爱豆大大 发表于 2024-6-25 09:14:53

【荡寇志】(01-10)

  (一)临危不乱
  一阵狂风吹过,大厅内松明的火熖抖动,火光照亮了站立在其间数十人的脸面俱都神色凝重如临大敌,最里端椅上坐着一人,银盔银甲左手抚摸着椅旁扶手右手执一杆钢枪,背挺得笔直在夜色中双目灼灼直瞪着厅外。
  大明总兵白醒!文武双全,镇守海堰抵御扶桑流寇力保疆土不失威名赫赫!
  白醒缓缓将目光转向厅内:这是第五次了!自己率兵与倭寇作战屡屡获胜本已战功将成怎奈前段时日敌军突然兵力大增城内军力吃紧,只得退守相持,急上书朝廷求援,至今尚无回函,偏生这几天城中竟出现刺客每晚刺杀一员大将,可被杀之人却全身无一伤痕一时军心惶恐,今天城外倭寇竟叫嚣“白醒明日必亡”
  端的不可不防,是以领亲兵三十人在大厅等候,就连女儿白玉凤也是全身披挂,手提宝剑在旁守卫。
  玉凤年方二十有三,出落得楚楚动人,其母白夫人却是一东瀛女子,当初落难时为白醒所救共结连理,产下的女儿继承了母亲的一切优点,皮肤雪白细腻,相貌清秀脱俗今虽甲胄在身仍挡不住惹火的身材,自幼被白云山锁云城高人领去学得一身好武艺,数日前刚刚下山与父母团聚便遇上如此危情,此刻她心中焦虑待在父亲身侧,只盼天光放亮度过此劫。
  “喔——”随着鸡啼,黎明的曙光透进厅内,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没有任何事发生,所有的人都舒了一口气把目光投向白醒,玉凤欣喜道:“爹,谅他们也不敢来……”但白醒端坐在椅上双目圆睁没有回答,玉凤浑身一震急上前查看,却惊觉父亲已然身亡!!!一瞬间空气似乎凝固了没有人说得出话,全都惊呆了!
  敌人竟在眼皮底下刺杀了白醒,依然是全身无一伤痕,众人心头一阵颤栗,俱都环顾左右生怕刺客突现,便要了自己的性命,只有白玉凤抱着白醒泪如雨下。
  就在此时一阵喊杀声从远处传来,军士来报:大批倭寇在其首领之一黑田光佐带领下攻打城门……
  玉凤闻听拔剑而起,众将急忙上前大呼小姐不可,只见白玉凤将剑一振,杏目圆睁道:“各位休得相拦,玉凤并非鲁莽,敌军此刻杀来必已知晓我军中实情想乘虚击破,若不施以抵挡只恐军心大乱城池难保,我此番领兵出袭,只盼出其不意抵挡一阵,若能稍阻敌军军势,便可赢得时机……请秦明秦将军将我爹尸身扶上战马扮成生前模样,派人围住不可让人看出破绽,随我出战!
  李朝义李将军领本部固守城墙及城门,即便玉凤再是危难亦不可出战!朱颖琼妹妹换上寻常百姓服饰于后城门出城持我信物孔雀翎速上白云山见我师傅请她下山联合武林同道来此相助!至于朝廷的救兵……再令快马告急,指望能及时赶到,国仇家恨或可得报!
  众将闻听不由心中暗暗竖指称赞,白玉凤刚至军中虽听说她武艺高强却不料其小小年纪智谋战略也如此优秀,一番布置井井有条调度有方,本来白醒一死各人悲痛之余一片茫乱,不知如何是好,现下却是心中渐渐平复肃然起敬。只见秦明与李朝义二将上前道:“小姐所言极是,我等心悦诚服,就请小姐暂领总兵之职调度众将官,末将愿追随,一同破阵杀敌!”
  二人原是白醒手下重将,这一带头众人纷纷施礼附和,那朱颖琼是白醒义女比玉凤小了四岁,亦是一身武艺,明艳动人,这几日与干姐姐相逢早已感情甚好也上前将孔雀翎收入怀中。
  秦明又道:“小姐虽身怀绝技但敌军极其狡诈,那黑田光佐又甚是勇悍,前段时日来犯我军中无人能敌,现下……若有个闪失可……请小姐不妨在城中指挥,只让末将单独出去迎战便可……”
  白玉凤眼圈一红道:“爹已与我详细交代过战事,黑田虽是勇猛,但此番必是骄横跋扈,玉凤之前从未出战,出其不意或可胜之倒也能大挫敌方锐气,就算不敌我也自有计较,请众将军放心速照安排行事!”
  众人齐声称是,纷纷散去,秦明也只得领令出门。

  (二)出乎意料
  来到城门外,玉凤仔细端瞧,只见那黑田光佐站在阵前双手搁在一把刀身弯曲的刀柄之上,刀却并未出鞘,戳在地上,身材甚是矮小穿着黑色盔甲,头上却缠着条红色布带,脸上的肌肉不住的扭曲,一双小眼凶光大盛,果然是极为悍恨的角色,后面黑压压地一片倭兵少说也有五六千之多!
  白玉凤打马上到阵前,娇斥道:“黑田光佐!今日胆敢来犯,不怕命丧此地吗?”黑田闻听怪眼一翻,道:“怎不见白醒将军?
  我待与他一战呢,派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来打什么仗,只怕是做了死鬼罢?
  言罢一阵狂笑。笑声未了,明军中斜刺里冲出一马大喝道:“倭贼,拿命来!”
  白玉凤一看却是李朝义将军的长子李英,手持一杆银枪,待要阻拦已是不及,李英早已越过阵前直奔黑田而去。那黑田光佐见得李英冲来,用左手将弯刀持在腰旁,右手虚悬在刀柄之上,微微下蹲却是纹丝不退!
  说时迟那时快,李英马到人到枪到,直取咽喉,只见枪尖距黑田半尺之时,黑田光佐突然侧身往旁一跳,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白光闪出,李英连人带马仍是向前冲出十丈有余,这才一起倒下,血象箭一样从人和马的颈部标出,再见黑田早已还刀入鞘,气定神闲地站回原地!只一招,李英人马皆亡,倭寇大声鼓噪起来,明军却是默不作声,各自心下胆寒!白玉凤怒声道:“好厉害的拔刀术!
  黑田光佐!我来取你性命!“便在此时,一声锣响,只见城门大开,旌旗招展,上绣斗大的一个”白“字,一群人马蜂拥而出,正当中一匹马上端坐一人背挺得笔直双目圆睁,正是白醒!
  黑田光佐原本得意洋洋,忽见此景不由一怔,心中惊疑不定,正待发话,玉凤已催马过来,只得慌忙摆出刚才的起手式迎战。如同刚才一般的情景,玉凤挺起宝剑直取敌首,黑田光佐对自己的拔刀术极为自信,心下暗道:又是一个送死的,只可惜了这美貌佳人!
  见战马将到,微微一侧便待施展……只见人马相距一丈之时,白玉凤忽然左足一点从马上跃起,扑向对手!马速本来就快,她更是形如闪电,黑田大惊,待要拔刀,白玉凤已然到达,右足点向对手刀柄,黑田光佐竟然硬生生无法拔出刀来!
  惶然之下急忙后退却惊觉眼前一黑头顶一凉,玉凤借右足之力越过敌首,已将宝剑刺入天灵盖中!
  这一下电光火石,待双方兵士回过神来,黑田光佐已是倒地而亡,连刀都未出鞘!一时间明军声威大振,秦明将令旗一挥,顿时喊杀震天,直冲过来,倭兵却群蛇无首,黑田光佐在他们心目中是无敌战神,只一招便丧于对方一个美貌少女手中,又见白醒好端端在军中,着实出乎意料,不由心颤胆寒,见对方杀来,发一声喊,四下逃窜,自相践踏,死伤无数,大败而去!

  (三)东瀛忍术
  白玉凤一战功成,大胜敌军后领兵回城,来到总兵府,众将纷纷上前道贺,都道小姐武艺高强大挫敌方气焰。
  白玉凤却正色道:“此战虽然得胜,但却有些侥幸,想那黑田光佐的拔刀术实在了得,只是一来见到我爹出城心中慌乱,二来刚胜一阵又见我年少不免轻敌,三来学艺时师傅曾教过我东瀛的一些独特技艺故被我叫出了他的武功来历,且又知晓他刀法的破绽,拔刀术如若拔出刀来,自是一击必杀,可若是出不了刀,哼!”
  转眼望见李朝义又叹道:“只是李英将军可惜了,唉……”
  李朝义急忙上前:“小儿未听军令擅自出战也是其咎由自取……”言中虎目之中却是泪如泉涌,众人见状不免唏嘘起来。玉凤安慰了李朝义几句,又沉吟道:“今日如此结果料敌军必不死心,夜晚定会派人前来,如我所料不错,刺客只怕是精通一种叫忍术的神秘武功,不得不防……”当下一一安排,众将各自领命而出。
  事毕,来到内堂,白夫人坐在室中倒是十分冷静,玉凤上前见过母亲,将日间之事细细禀报,待要安慰,白夫人微一摆手道:“凤儿,不必多说,妈都知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今晚刺客定要来加害于你,关于忍术我倒是知道一二,你且听好……“原来那白夫人自幼生长在东瀛,性格十分坚毅,已克制了丈夫的身故的悲痛之情,对于忍术竟是十分精通,当下便细细解说起来,玉凤听的频频点头。
  末了白夫人又道:“凤儿这些你都知道了,修习此术之人便称为忍者,若为女子必需自小习练,直至全身骨骼皆可收缩,肢体极其柔软,才可修成脱缚之术,与之相对还有一门叫做紧缚之术,用中原的话叫做捆绑术,是以各种方式辅以东瀛武学将人禁锢,绑法极为细密复杂,光是所用绳索就比一般多十几倍,十分厉害!
  你的武艺虽然高超但今后万一有个不慎或落入敌手,可要小心了!白玉凤听得此话,不由俏脸一红,旋即道:“娘,这点尽可放心,孩儿在锁云城对东瀛的相关之术倒也学过一些,更何况我已练成六脉神剑……”母女就这般聊了几个时辰,玉凤见天色渐暗,这才辞别白夫人去往帅府落实夜晚防范刺客之事。

  (四)绝色刺客
  来得帅府,先找来两名仵作令其跟随自己去到父亲的灵房,只见白醒尸身早已卸下盔甲,直直地躺在灵床之上,双目仍是大大的睁着,面貌宛如生前一般,白玉凤见到不由悲从中来,心下暗道:“爹死不瞑目,可恨倭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加害,以爹的武功竟然未能有些微反应便即身亡,真是可怕,今日定要查出原因,才能将近日城中不断的暗杀破去,”
  当下命仵作查验,自己坐在一旁观瞧。两名仵作前两日便已查过其他被刺杀的城中大将,都是全身完好,毫无头绪,早已信心皆无,被白玉凤强令细查只得上前拿出银针小刀等工具,开始例行作业,一套程序走下来,也将近要一个时辰,结果仍是一无所获,硬着头皮走过来:“小人无能,经银针测试,只知老将军的死因并非中毒,全身无一外伤,与前些天的那些人并无二致,请小姐降罪!”
  玉凤闻言,一双眼望着尸身上插着的银针,竟似痴了一般,默不作声,两人见状面面相觑,呆立半响,做声不得,少顷,一阵风刮来,吹得房内蜡烛火焰不住地摇曳,各人的影子在地上亦跟随扭曲,二人不约而同一阵寒颤,小声道:“小姐,连日同样这般亡故,恐非人力所为,莫非这世上真有鬼……”
  白玉凤怒视二人一眼,忽然站起,拿起一支蜡烛,走到白醒身边,纤指一伸把各个部位的所有银针悉数拔出,然后将尸身翻弄一阵,仔细端瞧了一番,叫过二人,嘱咐几句,便来到房门外静立等候。
  大约二盏茶的功夫,只见两名仵作快步奔出门来禀报:“正如小姐所料我等剖开……老将军的……遗体,查明死因为一枚金针所造成,从人体下身进入直至心房,是故中针之人外表无一伤痕,却是立时气绝,端的十分阴毒……”
  言罢将取出的暗器交上,白玉凤拿过仔细端瞧,只见那针约有寸许,尾端有一细细的凹槽,用指一拗,针身甚是坚韧,通体发出淡淡的金光,不知用何材料所制,心下暗自寻思:这金针如此细小却要打入人体如此之深,世上绝无人能有这样强劲的腕力,多数是依靠机括之力发射,今夜只怕是要凭六脉神剑赌一下了,愿爹爹在天之灵保佑,让女儿得报此仇!
  是夜三更,月色朦胧,帅府大堂之上亦是灯火灰暗,只有帅案之上点着一盏小灯,白玉凤端坐在椅上单手托腮双目闭合,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已然昏昏睡去,旁边站着一个妙龄少女,身材纤弱,穿着淡绿色的衣装,甚是清丽淡雅,唯独秀气的小脸上下垂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坚毅愤恨的神情,这正是老将李朝义的次女李红玉。
  李朝义老年得此女,从小全家宠爱有加,因是将门之后,故取此名希望能像宋朝名将梁红玉一般成为巾帼女杰,李红玉倒也十分争气,自小习文练武,一副娇滴滴的摸样,倒有着一身不俗的好武艺!今日得知长兄李英阵亡,悲痛之极,请得将令,陪伴在玉凤身边以期擒获刺客为兄长报仇!
  邦邦邦——四更天了,坐在椅上的白玉凤自然是装睡,心中却是思绪万千,昨夜便在此地陪伴父亲,现下却已阴阳两隔,可怜自小离家只相聚了短短数日,城外的倭寇虎视眈眈,自己领军抗敌又必须表现出沉着镇定的摸样,满胸的悲苦一直无从宣泄,幸好现今见破了刺客杀人的秘密,盼只盼那人早点到来若得以生擒此人必然要好好折辱,加倍还报,方稍解恨……
  正转念间,忽听得坐椅下传来“咔哒”的一声轻响,声音虽然极其轻微但在她耳中却似惊雷一般,秀足一点人已跃起,耳边又传来“嗖”的一声激响只见一缕金光丛椅中冒出急射向空中的娇躯,玉凤身在半空无处借力眼见暗器已到,急伸左足点向下方,只听空气中“嗤”的一声,金光顿灭。
  她身形并不停滞,左手持住剑鞘,右手顺势拔出宝剑大力掷向坐椅右方,剑光一闪,剑身已直没入地面,只余下剑柄在外不住的颤抖,同时头往后一仰一个鹞子翻身已飘落至左方,再伸出右足踢入土中,一时间“噗噗噗——”之声不绝于耳,泥石飞溅……突然间哗的一声巨响,坐椅四分五裂,碎片中一条黑色人影从地下急窜而上,飞向大堂顶上的房梁。
  此时一直站在旁边的李红玉一声娇斥,拔出一双峨嵋刺疾点向黑影上身,那人右手一挥刀光一闪已将一支峨嵋刺挡开,不料李红玉也是右手一挥另一支峨嵋刺脱手飞出直奔其小腹而去,那黑影忽然左肩一斜,身体四肢便似没有生命的物体一般,从各个意想不到的方向极度扭曲,竟然堪堪避过了刺向自己要害的兵刃,但半空中身形再也无法保持,直向地面而坠,白玉凤见状一掌拍出,这下那人避无可避,只得将身一团运气硬接,背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滚落在地面。
  白李二人定睛观看,只见这人背靠着大堂的立柱,身材瘦小,一身黑色衣裤,连头也被黑巾所包,蒙着大半个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流露出被困的野兽般的凶狠倔强的目光,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布袜和麻鞋,右手中持着一把二寸长的金色短刀,拿刀的方式非常奇特,反手执刀柄,刀刃向外,刀背紧贴着右手臂外侧。
  白玉凤早先听母亲详细说过,一看心中顿时了然,此必是精通东瀛忍术的忍者,这把刀其实是防守用的,所以手势如此怪异,原来她自知晓了白醒的死因,立即推断出刺客杀人的手法,这忍者必是通过地道潜入帅案之下以机簧发射金针从椅下打入人身,以达到不留痕迹的结果,故端坐在椅上用尽耳力倾听,果然刺客运用了同样的法子前来行刺,被她以六脉神剑破去暗器逼其现身,并与李红玉按照商量好的计划合作攻击重创敌手。
  (说到六脉神剑,这其中有个计较:常人若是练成多是以左右手十指施展,而白玉凤却是以一双秀足的脚趾发出,虽然修炼极为艰辛,但是令对手更难以防范,而且还能弥补她一直不擅长的脱逃之术)
  李红玉见那刺客已被击中,毫不停顿揉身而上,手中的峨嵋刺直取对方心房,那人正待要动,白玉凤在旁已一足点出,足尖虽然未到,但耳畔尽是嗤嗤之声,端的是剑气纵横,她刚才在地道之中已饱受此招,知晓厉害,立即用尽所有功力左手格出,不想玉凤脚踝一转,挡了个空,剑气仍是扑鼻而来,慌忙中身形一矮,却被李红玉的峨嵋刺刺个正着,“噗”的一声没入左肩,活生生钉在了柱上,这一边将头一侧六脉神剑的剑气已至,勉强把头一转,蒙在脸上以及包着头部的黑巾随风而裂!
  这黑巾一断,一头乌黑的秀发立时散落下来,刺客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一对纤细弯曲的眉毛下长着一双黑如点漆的眼睛,小巧的鼻梁鼻尖微翘,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瓜子形的脸上被剑气割出条淡淡的血痕,因为疼痛稍稍有点扭曲但仍掩不住精巧的五官和雪白的肌肤,容貌极为娇美,白玉凤和李红玉齐齐一怔,这卑鄙阴毒的暗杀者竟然会是一个绝色少女!
  就在一呆之际,这少女右足向后一点,飞速从二人之间跃过,肩上的峨嵋刺竟被她用伤口的血肉夹着强行带离了立柱,回手抛出颗黑色的弹丸,一触地立即炸出一股浓烈的白烟,借着烟雾,直向大门而去,行到门口忽然自天而降下一张大网,顿时把她牢牢罩住,同时一声锣响,灯火通明,埋伏着的众将和兵丁一起现身将其团团围住,这刺客少女在网中右腕一转,短刀立时将网割开一条大口,她斜身飞出,意欲夺路而逃!
  但这样缓得一缓,白李二人已然赶到,这少女见到,微微下蹲,守护胸前,竟仍是不肯放弃。白玉凤一心想生擒她,心中暗暗惊奇,这绝色刺客对敌人和自己皆如此之狠,当真始料未及,看来东瀛忍者是绝对不可小瞧了!当下踏前一步厉声道:“大胆刺客,报上名来,如若不想血溅当场,马上放下兵刃,束手就擒!”
  少女环顾左右,知道只凭武功自己受伤后绝对无法逃出众人之手,心中略一计较,便长吸一口气拔去伤口中的峨嵋刺,恨声道:“我叫宝生舞!今日技不如人,被擒于此,也是应当,但若不杀我,它日你必后悔莫及!”
  言罢,却突然做了一件非常奇异之事——手腕一翻刀刃直奔自己双脚而去,唰唰两声,将自己鞋袜一起割开,甩在一边,露出了一双白嫩、精致的小脚来,然后跪坐地面,放下短刀,双手反在背后,默不作声!玉凤见她做出这番举动,只道这是扶桑的习俗,虽不明白但也不以为意,一挥手,早有军士拿出早先准备好的的一罐麻沸散走到宝生舞面前,捏住鼻子将里面的汤药全都灌入她口中,宝生舞也不反抗,悉数吞下,只一会便昏迷倒下。
  原来白玉凤方才听得白夫人所说的东瀛女忍者精通缩骨脱缚之术,心中便留了意,故先将宝生舞麻醉过去,使她的肌肉松散,无法运气,然后再施以捆绑。
  捆绑手上前先取出一条在水中浸湿的牛筋紧紧勒住宝生舞的咽喉围了两圈,然后绕过肩部将两条上臂缠绕收紧,双手交叉反擒到背后呈状提至最高处,将她双腕牢牢捆住,穿过绑在肩部的绳索死命拉紧,这一下宝生舞虽在昏迷之中也被绑得喉头苛苛作响,昂首挺胸,乳峰高耸,再把两条小臂与上臂用余绳一圈圈捆牢,又拿出条同样长短的湿牛筋把她上身胸脯手臂结结实实的再捆一遍,使用双重捆绑把上身与双手紧紧连为一体,再也不能动弹分毫!接下来将她的修长的双腿并拢用湿牛筋在大腿根部,膝盖上下和秀美的脚踝四处分别绑缚,均是大力拉紧后打成死结,把个宝生舞绑得直挺挺的,如同蚕蛹一般,这便是锁云城秘传的五禽捆绑术之——五花天蚕绑!
  最后用极细的牛筋将反绑到极限的一双小手的两个大拇指交叉打结,牢牢绑紧!前后用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将她捆绑完毕,让玉凤验绑,白玉凤上前从上到下检查各个绳结的牢固程度,目光扫过一对被紧绑的秀美玉足时,想起她刚才的举动,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蹲下身来仔细翻弄查看。
  宝生舞的小腿白皙纤秀,脚踝骨呈尖凸状非常性感,足跟削瘦,娇小的双脚白皙纤秀,脚背娇嫩的肌肤下隐约可以看到几根淡青色的经脉便似透明一般,弓足绝美,纤白细嫩的脚趾极为修长,微微有些勾起,关节弧凸美韵,趾肚尖秀迷人,第二只脚趾比大脚趾略长一分,脚趾上的趾甲晶莹剔透,将双脚反过来,脚掌边缘呈粉红色,白嫩的脚心向内微凹,玉凤伸出纤指在脚底一触,手感异常细腻柔滑,竟丝毫没有练武之人的粗糙之感,真是玲珑迷人,便是与自己的美足相比也是不逾多让!
  看了半响也没得到任何启发,但总觉不妥,命捆绑手拿来细牛筋,在双脚脚踝关节处和足跟部位的脚掌处用力加紧绑缚,两名捆绑手分立左右,用绳索再一次缠绑这双美足,让细牛筋深深地嵌入踝关节,然后分别用力拉紧,玉凤低头观瞧,直到宝生舞娇嫩雪白的赤足在绳索收紧下渐渐变成暗红色,方才喝令停止,打上死结!再令军士把绳捆索绑象根棍子一般的美貌女刺客拖到大堂中央用绳子将她的秀发绞紧打结,然后甩过房梁拉动,吊起至约一人的高度,在宝生舞的脚掌底下放上炭火炉盆,生起火来,慢慢炙烤!
  一个时辰之后,经过炭火加温湿牛筋绳逐渐收紧,宝生舞全身雪白的肌肤被勒绑得一棱一棱凸起,白玉凤望见她密密捆绑的双足在绳索的大幅收缩紧绑之下连脚心都已变成了暗紫色,知道火候已到,这才下令撤去炉盆,将其弄醒。解药灌下,宝生舞悠悠醒转,这才惊觉自己已是遍身绳索,浑身麻木,反在背后交叉捆绑的小手和重重紧绑的双脚如同万针钻刺一般的疼痛,待要挣扎,却是丝毫不能动弹。
  她原是被麻醉过去后才被大力绑紧的,捆绑时肌肉瘫软,无法运功相抗,又兼用的是湿牛筋,现已加热后收缩,全身的血脉流动都被这五花天蚕绑压制得几乎停止,脖子上的绳索死死地勒住咽喉,为保持呼吸,直挺挺吊在半空还要挺胸收腹,所有的重量仅靠一头秀发拉着,整个人除了眼睛还能稍稍转动,其他的部位便如同废了一般!
  白玉凤见她醒来,喝道:“宝生舞,我是你前夜刺杀的总兵白醒之女白玉凤,非是我要如此狠毒,实是你咎由自取,后日午时,便将你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祭典我爹爹在天之灵,现下你就这般享受着吧!”
  宝生舞被这样毒绑着吊于空中,小嘴微颤,哪里还能说出话来?玉凤本就不需她答话,言毕边带领李红玉等众人走出大堂,只留她一人独自忍受五花天蚕绑的滋味。
  白玉凤安排完后续之事再到白夫人处禀报完毕后已过了午时,来到自己厢房,回想所有事件,感觉东瀛的忍术实在是非常可怕的武功,单是那暗器的机括之力便如此强劲,若非自己已练成六脉神剑,只怕也难过此劫,不知这设计之人是何来历……那相貌娇美的忍者宝生舞不知是否还有同门……这二日来她连日作战,还未休息过,想着想着,头一歪,便合衣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五)神奇脱逃
  白玉凤睡到一半,只觉遍体凉意,耳畔尽是呼呼的风声,睁眼一看,自己竟在高空飞翔,待要细瞧,却惊觉已是身无寸缕,赤裸着娇躯被手脚反绑,绳索捆勒得入肉三分,疼痛难忍,完全无法挣扎,赫然便是那将人体紧绑至极限的五花天蚕绑!
  正惶然间,斗然失去重心,头上脚下捆得直挺挺的向地面急坠而下!这一惊吓,登时冒出一身冷汗来,猛然醒转过来,却是一个噩梦!立时坐起身来,心中惊疑不定,思索为何梦见如此怪异之事,感觉此乃不祥之兆,低头望向双足,只见白色的绣花鞋前端均已裂开五个小孔,脱下鞋来,里面的罗袜尽碎,用手一捋,露出一双脚趾纤美,光洁柔滑,赛雪欺霜的娇柔秀足来,原来是昨日使用的六脉神剑,剑气发出之时将鞋袜一并破损,她本是极要洁净之人,平日里喜穿一袭白色,又兼使用的兵刃为一口银剑,配以绝美的相貌,当真是容颜如玉,肌肤胜雪,长剑如水,犹如天仙下凡一般!
  因昨日擒住宝生舞之后一直未得空闲,她一个女孩儿家,又不能当众脱换鞋袜,让众人瞧见自己的赤足,故直到现今,尚未调换,睡时虽记得曾将门窗关闭,可现下不知为何却半开着,冷风吹来,直贯脚底而入,加之睡前所遇,便做了个怪梦!一念及此,白玉凤顿时恍然,只是对宝生舞受绑前的举动总是无法释怀,心中始终存有一个疙瘩!
  当下一看天色,已是天光放亮,原来自己已睡了一晚加上半个白日,急忙梳洗打扮,换上新的鞋袜,唤来李红玉,去往帅府大堂,欲将那宝生舞再折辱拷问一番!一个疙瘩!当下一看天色,已是天光放亮,原来自己已睡了一晚加上半个白日,急忙梳洗打扮,换上新的鞋袜,唤来李红玉,去往帅府大堂,欲将那宝生舞再折辱拷问一番!
  来得大堂一瞧,二人不禁目瞪口呆,只见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牛筋绳,那被密绑紧捆吊于空中的刺客宝生舞却已踪影皆无,只余下她昨日割脱的一双鞋袜扔在一旁!李红玉满脸尽是错愕之色道:“小姐,那宝生舞被如此毒绑,还能神奇脱逃,难道这便是你昨日与我说起的东瀛女忍者的缩骨脱缚之术?若当真是此术,委实是厉害之极,我们以后可如何是好?”
  白玉凤回过神来,将地上的牛筋绳与鞋袜拾起,仔细观看,沉吟半响后道:“休要慌张,这女忍者脱缚之术或许是真,缩骨却是万万不能,你想她被捆绑时已然昏迷,且手上的腕关节和脚上的踝关节都是用最细的牛筋特别勒紧绑缚的,这缩骨功如何能施展?你再看这些绳索,所有的结均已解开,若真是缩骨而出,绳结理应俱在,捆绑的绳圈亦是不会变形……”
  说到此,李红玉惊道:“若依小姐所说,莫非我军中藏有敌方细作,趁无人看管之际,将刺客救走?”
  玉凤道:“这个却是未必,倘若是敌军内应或是她的同党前来解救,只需用利刃将绑绳割断即可,又何必如此麻烦细细解开绳结,万一被人瞧见,岂不危险?
  据我所测,宝生舞乃是自己解脱的!“李红玉奇道:”她从脖子到脚,全身都被紧绑,就连双手大拇指也被牢牢捆住,断无自己解脱之理啊!“
  玉凤闻听此言也不马上反驳,只道:“你所言的确非虚,但只知其一未知其二,你且来看这双鞋袜,回想当时那宝生舞脱去鞋袜的情景,可有发现疑点?”
  李红玉一脸迷惑“她那时主动赤着双足受绑,也许是扶桑国人战败投降时的习俗……”忽然嘻嘻一笑道:“或许是她觉得自己的双脚长得好看,想跟小姐比一比呢?”
  白玉凤展颜一笑:“她的双脚确实极为娇嫩玲珑,只怕和你相比也是并列第一罢!”说得李红玉脸色绯红,原来二人在闺中戏玩时,李红玉曾自诩武功天下二流,一双娇美的秀足与玉凤并列天下第一,此刻听提到闺中玩笑,不由娇羞起来,白玉凤旋即正色道:“我已问过母亲,东瀛忍者并无此习俗,结合当时与现在的情形,我且推断宝生舞的脱缚之术除了缩骨功以外,另有一招,便是能用脚趾解开绳结!
  昨夜她陷入重重包围之中,情况危急,所做所为自然是极为重要而非毫无意义之举,在最后的时刻割脱鞋袜,必是为了露出自己的脚趾,以备脱缚之用……
  我一时疏忽未曾想到,虽然将她丛咽喉密绑到脚掌,却惟独漏绑了她的脚趾……
  其实当我查看她的脚时便感觉有些不对……只恨我一时失察…
  李红玉在旁听得这番分析,睁大了一双杏目,心中暗道言之有理,对玉凤佩服地五体投地!
  白玉凤所料果然是分毫不差,那天午时,所有人都离去后,大堂之上只剩下绑得像个肉棕子般的宝生舞,孤零零地吊在半空中。
  她委实是万分辛苦,因为被绑得太紧,周身的血液不通,娇躯麻木,咽喉紧勒,几乎就要窒息,勉强挺起胸脯,将上身凸起,这一来又苦了反绑高吊在背后的一双小手,如此身姿便等于给自己上刑,交叉捆绑的手腕和两个大拇指象要绑断了一般,下身修长光滑的双腿被绑得紧密地并拢在一起,尤其是一双娇嫩柔美的赤足,细牛筋狠狠嵌入踝关节勒绑,紧得象绑在骨头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雪白的脚掌早已变作了紫黑色,万分疼痛!若换作别人恐怕无论如何也挨不过一个时辰,但宝生舞是经过极其严格训练的忍术高手,忍耐力非比寻常,虽然全身丝毫不能动弹,异常难受,但她缓缓吸气吐纳,默默忍受严酷的绑缚,脑中却反复思考脱缚之法。
  心中计较:自己双手被紧密的捆绑在背后,连大拇指也被绑住,初级脱缚术的手指解绳术绝对是行不通的;试着一运气,全身的骨骼咯咯作响,但手脚两处的关节都被严密地紧绑到了极致,故中级脱缚术的缩骨脱绳术亦是无法实施;最后只有用高级脱缚术的脚趾解绳术了
  可笑白玉凤虽然武艺高强聪慧过人,对忍术究竟是所知不全,未能识破自己割破鞋袜,裸露脚趾的目的,即便是全身绑缚得如此之紧却不曾捆绑脚趾,只是还有个难题,双脚脚踝因为是被特别加紧双重捆绑,现下脚掌和脚趾均已又麻又痛,几乎失去知觉,得想法子恢复才行!
  当下静下心思,全无杂念,心中意念只在自己双脚,加紧运功,努力使血液向脚部流动如此这般捱过了三个时辰,脚掌和脚趾才有了些许知觉,天色也已暗下,大堂之上漆黑一片,终于等来了脱逃的时刻!宝生舞深深吸了一口长气,屏住呼吸,运足内力,身形往下一沉,她原是被绳索捆住一头秀发吊于梁下的,这一来不免头皮一阵麻痛,但却藉着这一扯的反向之力身体往上一弹,小嘴一张竟用牙齿生生地咬住了房梁与秀发之间的吊绳!
  一下得手,略微定下心神,便用两排银牙快速磨起那绳索来,数下之后,吊绳断裂,她从脖子到脚被绑的结结实实地从空中直直的坠落下来,“扑通”一声侧身摔在了地上,方才有了些知觉的脚掌登时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忍不住秀眉微皱,喉间发出一声轻轻呻吟,心中把早把白玉凤咒了个十七八遍,休息了一阵,才觉好了一点,其实她在半空时,无处借力,咽喉被牛筋绳绞紧呼吸受到了极大制约,这一落地虽然依旧是全身紧缚且跌了个头晕眼花,但相比紧捆着吊在空中的确是要略微轻松!
  躺在地上,宝生舞慢慢调匀呼吸,挣扎着将身一侧,变成俯卧状,然后收腹运气,只听得咯咯咯几响,修长的下肢骨骼向内收缩了寸许,使得被绑得紧紧并拢的双腿有了稍稍动弹的余地,紧接着小腿一曲,双脚反勾,纤秀细长的脚趾伸得笔直,慢慢的向后脑勺探去,头部也向后仰起,腰背反拗,整个人体弯成了一个扁圆形。
  终于,秀美的脚趾触到了后颈上的绳结,摸索了一番,不禁暗骂一声捆绑手,竟将绳结打得如此之高,如此之紧,还都是死结!当下耐着性子,十趾配合,解起绳索来,但见她脚趾灵动,或曲或张,分工默契,真的宛如手指般的细巧,一盏茶的功夫,宝生舞左足小趾一勾,右足大脚趾一挑,已打开了第一个绳结。
  此节一松,余下的便势如破竹,只一会便松开了捆绑双臂与上身的第一条牛筋绳,接下来解开了紧紧绑着的两个大拇指,再下来是一双小手的手腕,双手一解,顿时手足并用,卸下了勒绑咽喉多时的颈部绳索,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使力呼吸了几下,旋即解开了大腿与小腿的束缚,最后双手飞舞解下了深深嵌入脚踝骨骨节加绑的细牛筋绳和初始捆绑双足的绳索,将重度捆绑的脚掌解放了出来,用去了将近一个时辰,用尽了柔术,缩骨,和脚趾解绳术终于把遍体的捆缚除去!
  宝生舞从黎明到深夜被毒绑了整整一天,这刚松开,仍是不能立即行动,双手不住地交替按摩全身肌肤与手足关节,虽在黑暗之中也清楚的感觉到浑身紧绑所致的深深绳痕,心里暗暗发下毒誓,此番回去定要请隐居在影之里发明了各类暗器机关并精通紧缚之术的师傅北川飞影出山,再与有“夺命铃音”之称机变百出的师姐神谷铃音联手活捉这武功远高于己的白玉凤和与她在一起配合打败自己的那个绿衫少女,在她们身上用尽各类紧缚捆绑之术,以报今日在此饱受五花天蚕绑的耻辱与仇恨!
  歇息了一番,身体机能已稍稍恢复,这才站起身来,出得大堂门口,却不急着离去,施展轻功,把总兵府及周围细细的兜了一圈,竟让她寻到了白玉凤和李红玉等人的住处,牢牢记住,只因身上的暗器以及短刀皆已被搜走,并被结结实实地绳捆索绑了十几个时辰耗尽了体力,且又赤着双脚委实不便,是故也不急着出手发难,悻悻然赶回自军营房禀报情况,连夜赶回扶桑搬请救兵而去!

  (六)夺命铃音
  白玉凤好容易擒住宝生舞,却又让她用脚趾脱缚生生逃去,甚是懊恼,召集来众将,将情况细说了一遍,众人均是惊诧不已,纷纷都道那刺客好生狡猾,玉凤无心再论此事,当下例行公事,布置城防完毕后即下令退堂。
  食过午饭,便取来那宝生舞身上搜出的事物与李红玉二人来到后花园细细观瞧:但见那暗器却原来是个墨黑色的圆筒,伸手拿住两端略一使力,便分作两半,显现出一个小小的槽口来,金针应是安在此处,合上后只需按动圆筒上一个突出的小点便可发射,只是其体积甚小,每次只能装入一枚,看来的确是暗杀的专用工具,再见那柄短刀,刀刃极为细薄,伸指在前端一弹,刀尖立时下垂荡至刀柄处,旋即又马上恢复了原状,刀身兀自嗡嗡作响,与那金针相同,极为柔软坚韧,却不知是何材料所制……正待详细研查,忽见老将秦明到来。
  上前拱手道:“小姐,老夫回去思来想去,总觉那倭人虽是城外败走城内又行刺未果,折了两阵,锐气大挫,但依其狡诈狠毒的性子,恐怕还会再次来犯,故特意前来提请小姐需严加防范万万不可疏忽了!”
  白玉凤听得此言,记起秦明从昨日出城迎战黑田光佐时便如慈父般时时提醒,知他对自己甚好,又想到白醒的亡故,心下极是感动,眼圈一红弯腰盈盈一拜,柔声道:“多谢秦将军提醒,玉凤谨记在心……”秦明慌忙摆手:“小姐万勿客气,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顿了一下又道:“想那敌军刺客卑鄙阴险,又兼忍术高超,极是难防。老夫现有一女,生性顽劣,想请小姐带在身边,一来,教她为人做事之理,二来,这丫头虽然武功低微,却自幼习得一身鸡鸣狗盗的杂学,用来对付东瀛忍者的那些招数,或许还能有些用处,还请小姐应允……”言罢深施一礼,玉凤心知秦明是想让他女儿在自己身旁护卫,只是话却说得客气,当下更是感动,急忙上前扶起:“多谢秦将军好意,玉凤答应便是!”
  秦明大喜道:“好,好,小女便在左近等候,待老夫将她唤出向小姐见礼,香玉……香玉……”叫得几声,却是无人应答!再唤得数声,依然毫无动静!秦明不禁大是尴尬,解释道:“这丫头!想必是……想必是……”
  说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理由,白玉凤心中暗暗好笑,望了一眼李红玉,见她捂着小嘴,俏脸憋得通红,已然便要笑出声来,微微摇了摇首刚想说话,只听得前方传来一声:“老夫来迟,莫怪,莫怪……”放眼一瞧,只见秦明身后又走出一个“秦明”来!
  白玉凤和李红玉二人见状心下大奇,但见这个“秦明”相貌身体肤发,走路姿势,说话声音皆与先前那个一模一样,上前一拱手:“老夫刚才坐在石上,一不留神,瞌睡上身,故此来迟,请小姐恕罪……”话音未落,先前那个秦明已勃然大怒,大声训斥道:“你这丫头,休要顽皮,快快卸下妆来,见过小姐!”
  再见这个“秦明”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来,伸手在脸上一抹,露出了一张鹅蛋形的小脸来,双眼眯起如同月牙一般,黑黑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地,秀气的小鼻尖下小嘴微翘,脸颊上还有两只深深的酒窝,这少女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摸样是说不出的娇俏甜美,玉凤一见,登时心中便即为喜欢,忙道:“秦将军休要责怪,这小妹妹有趣得紧,待我与她详细交谈一番!”
  说罢拉住少女一只白嫩的小手,秦明见到,无可奈何,只得施礼告退,末了又道:“香玉,在小姐面前万万不可无礼,若再调皮,看我不老大耳刮子打你!”
  这少女一听,小嘴一扁,鼻尖一耸,立时便流出泪来,娇声啼哭道:“爹爹……你……老是骂我……”玉凤见她伤心,着实心疼,赶紧安慰,扶她坐下谈话,李红玉却连忙送走了秦明。
  少女见父亲一走眼泪立刻止住,转而便笑得花枝乱颤,坐在椅上,身体柔若无骨,一个舒展,已将身上的男装褪下,里面是一袭淡黄色的衫子,然后双足使力一蹬,将脚上秦明的靴子踢入池塘,露出两只洁白晶莹的小脚来,小巧的鼻子一皱,娇嗔道:“爹的靴子,当真是臭也臭死了!”
  原来众所皆知秦明平日里十分节俭,执勤公务时所穿的官靴一共便只有两双,这几日城中军防吃紧,未曾及时洗刷,未免有些异味!
  白玉凤见她一会笑,一会哭,一会怒,现下嘴上说话,脚上十只白嫩的脚趾却在不停的一勾一勾,尤其是两个玲珑的大脚趾还伸得直直地翘了起来,接下来右手在空中一捞,不知怎地凭空拿出了一双鹅黄色的绣鞋,也不着袜,赤足穿上,站起身来裙角下垂,将发髻一挽,脸上神色一正,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俨然是一副苗条淑女的样貌,
  心中暗道:这丫头古怪精灵,若假以时日,必可成为得力助手,共御外寇!
  抬眼见到李红玉已然回归,当下便将城内外情况向她细细叙说,秦香玉也把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
  三女在坐一起谈了将近两个时辰,白玉凤这才了解到这秦明女儿的来历:原来当初秦夫人是在行军途中分娩,初生下时婴儿浑身异香,肌肤雪白,直如粉雕玉琢一般,是以取名为秦香玉。
  产后不久,战事便起,秦夫人在乱军中丧身,秦香玉亦遗失在战场之上,后被一个流浪戏班所捡到收养,从小到大跟着浪迹天涯,她自幼聪颖,十几年来见多识广,将班中的所有戏法以及江湖中的各类骗术学了不少,当真是说哭便哭,想笑便笑,要翻脸便翻脸,吹牛做戏唬人挑拨无一不会,尤其是易容之术,简直可以以假乱真,武艺虽然不高,但辗转各地却也从没吃过什么亏。
  到十六岁那年,机缘凑巧,来到海堰唱戏时因腰间所挂秦夫人所遗留给她的玉佩被秦府的家丁认出,告知主上,一时间父女相认,那年也是一段佳话!
  到得现今家人团聚已是两年,期间秦明对女儿的刁钻调皮,不守礼法,极为不满,整日价里吹胡子瞪眼,但又无可奈何,此次将秦香玉托付与玉凤倒也的确是希望女儿跟着能近朱者赤,潜移默化,得以改变!
  如此三天过去,均是日夜平安无事,城外倭军,亦是按兵不动,出齐地平静。
  第四天一早,白玉凤便召来李朝义,在帅府大堂与其共商军务,秦香玉在一旁伺候,正在谈话中,忽听得军锣大响,有军士来报,主粮仓起火!玉凤闻言大惊,粮仓之中的储备兵粮,乃是重中之重,一向防范严密,且事先并未听得警钟声响,怎会无端着起火来?急交待秦香玉速至现场探明,再命军士将众将召集商议应对之法。
  不多时,众人便已到达,分作两班垂首站立,秦香玉也已赶回,上前至玉凤耳边细细回报,白玉凤听完点头命其退下,沉吟良久,才站起身来道:“众位将军,此刻情形十分危急,现已查明,主粮仓业已被放火焚烧,军粮损失十分惨重……”
  说到此处,停了一停,续道:“烦请各位稍安勿躁皆向后退一步站立……”
  众人一听,不明所以,依她所说各自后移一步,仍是分为两列,惊疑不定,玉凤目光向地上一转,呆得一呆,与秦香玉耳语了几句,又道:“现下虽然兵粮被毁,但我军尚有副粮仓的军粮可以支持,只是这次起火十分蹊跷,想那主粮仓日夜均派三十名精装兵士看守,并在露台之上设有铜钟报警,铜钟周围空间极是广阔,即便敌人再是厉害也决计无法同时将其击倒,且无人敲响警钟,是以据我推测,我军之中藏有敌人内奸,这些护兵必是看见熟悉之人才会毫无戒备之心,被逐个击破,至死也未能发出一声警告!”
  此言一出,顿时哗然,玉凤也不理会,伸左手将桌上的半截蜡烛取来点上,右手食指一弹烛芯,只听得“嗖”的一声一点火光直奔秦明刚才所站之地飞去,刚一落地,便“呼呼”燃烧起来,火中冒出一股黑烟来!她低头双目望着火焰,缓缓道:“请问秦将军,你自府上过来,并未经过火场,怎地靴上会沾有桐油?”
  众将目光扫向秦明,果然见他穿着的一双薄底快靴上有着一些油污!秦明抬头,怒目圆睁:“小姐可是因此怀疑么?今日早间,我在家中的确打翻过一缸桐油,本想马上调换靴子,可听得出事,是以匆忙而来,故此鞋上有此油污,老夫跟随老爷出生入死,哪里会做这种事情?”
  堂上众将听得此话虽觉事情太过凑巧,但也勉强得通,况且就凭鞋上的几块油迹,便将秦明说成内奸,委实太过草率,是以纷纷为他辩解,唯有秦香玉在一旁反倒默不作声,白玉凤将手一挥,抬起头来,杏目圆睁直视秦明道:“你可知你的破绽在哪里吗?仍是这双鞋子!那些个桐油污迹只不过是证实了我的猜想而已,其实自你一进来,我便发现不对,众所周知,秦将军只有两双厚底官靴,一双在几日前被秦香玉仍入池塘,另一双便始终穿着,若你今日仍穿那双厚底的,我或许还没那么快洞察这奸谋,可偏生换了鞋,是以便出卖了你自己……你可敢往旁移上一步?”
  众人都听得稀里糊涂,目光望向玉凤,秦明闻言往左移了一步看了一眼刚才的立身之处,亦是满脸疑惑,玉凤见状续道:“但凡一般人穿鞋,踩出的脚印坚稳平实,痕迹从前之后均是一般深浅,而唯独你的脚印却是前深后浅,如此只有一种可能,小脚穿大靴!若是穿上厚底官靴,鞋印倒也并不明显,只可惜……想必你刺杀秦明后,不敢穿上他的靴子,便随便找了他一双其他的鞋子,然后化装成他的摸样,前往主粮仓,用秦将军的身份调开铜钟边上的兵士,再将他们分散杀害,浇上桐油,点火烧粮,是以警钟便未能敲响……”
  听到此时,“秦明”忽然发出一阵咯咯咯的娇笑,拍手道:“好精彩,好精彩!我本想进屋行刺与你,没曾想已被你提前看破……只是有一样你猜错了,我哪里是不敢穿,实在是死老头的那厚底官靴太臭了……言罢,双手挥舞,身形旋转,姿势曼妙,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赫然间,那白发白须的老将秦明已变作了一个艳丽少妇。
  只见她一头青丝俱都盘在头上,当中插着一根发簪,发簪顶端垂着几颗硕大的宝石,轻轻晃动着,闪烁出妖异的光芒,眉目如画,媚眼如丝,嘴唇甚是红艳,笑容却极为诱惑,身穿着一件粉红色似衣似袍的衣衫,里端衬着雪白的胸脯,隐隐可见波涛汹涌,外衣的一角拖至地面,另一边却开叉到腰间,露着条白腻修长,光滑匀称的玉腿,脚踝上各戴有一个脚铃,赤着双足,套着双木鞋,鞋底厚实,鞋面却极为简单,只有一条细细的人字形面子,把她秀美的大脚趾与其它四只娇嫩的脚趾分割开来,左脚第二个脚趾上套着一枚戒指,脚趾甲涂着一层粉红色,十分精致好看,整个人好生妖艳性感,使人不敢直视,又在心底暗暗想看上一眼!
  白玉凤站在堂前,冷然道:“你是那宝生舞的同门罢?即已至此,还不跪下受绑?”那艳丽少妇娇声道:“哎哟,可吓死我了,我是宝生舞的师姐,名字叫做神谷铃音,白姑娘,你果然是容貌绝美,冰雪聪慧,只可惜你对我却不甚了解,神谷铃音从来做事都是万无一失的。
  说着将左腿高高抬起,举过头顶,动作极其暧昧,直教人浮想联翩,伸手取下了脚腕上的铃铛:“白玉凤,你相不相信,在这房内我已埋下了无数火药,只要我这铃声一响便能引发……”正说时,只听一人大喝:“休得胡言!”玉凤一看,正是手下猛将陈万山,此人力大无比,性情暴烈,抡拳便向神谷铃音冲去,连忙喝止,却见铃音左手一挥,一枚铃铛激射而出,空气中划出“叮铃铃”的一声急响,声音尖利,直教人忍不住欲遮双耳,陈万山奔到一半,听见这铃音不由一呆,“噗”的一下被铃铛打穿小腹,那枚铃铛破腹之后,余势不减从他身后窜出竟深入地面,随即轰隆一声大响地中冒出一团火花,将陈万山连同后面两人一起炸中,血肉模糊,眼见着三人是不活了!
  这一下众人俱都被镇住,不敢稍动,生怕这夺命铃音再响起,神谷铃音又是一阵娇笑,声音极是动听:“白玉凤!在这大堂之中唯有你的武功最高,其他人我却不放在眼中,但你却离我有二十步之远,若是动手,在你近身之前,我定能将所有炸药引发,少顷,大伙儿同归于尽,可是大大不妙了!今日我只求全身而退,若你应允,我们两不相犯,如何?”
  白玉凤沉声道:“我如何能信你在走出大门之时,不射出铃铛?”神谷铃音道:“这个好办,除了你之外,随意指定一人,用兵刃指着我的要害,互相挟制而出,不如就请这位绿衣姑娘吧!”
  说着一指李红玉,玉凤心中暗想:“众人之中除了自己,也唯有李红玉武功最高,或许能与神谷铃音相互牵制,说不得也只能如此了”将眼一瞧李朝义,李朝义冲自己微微点头,便向李红玉一使眼色,李红玉当即拔出峨嵋刺来,指着神谷铃音心房,二人缓缓走动,相持而出,慢慢远去,来到府门,神谷铃音看着李红玉柔声道:“小妹妹,你为何如此紧张,到了此处,已是无妨,你已可以放松啦……”说着,将头不住的晃动,李红玉眼见她头上发簪顶端垂着的宝石左右摇晃,耳中听到柔声细语,双眼闭合竟昏睡过去。
  大堂之中,白玉凤忽的一下站起,望了一眼秦香玉,见她微微摇头,两人不约而同道:“中计了!”李朝义不明就里问道:“什么?”玉凤哀声道:“我们上当啦,那神谷铃音的确是美艳如花,智计无双,你想她若当真埋下如此之多的炸药,便只需等我们人都到齐,在门口引发即可,何需再入房行刺?是以所有炸药其实便是她的铃铛,以内力催动引爆,可惜我等眼见她神态自若,那炸药又威力惊人,故俱都被她瞒过,当真是糊涂……”突然间想到李红玉,立时飞身来到府门,但见地上散落着一对峨嵋刺,却哪里还有李红玉的影子?
  神谷铃音本是扶桑忍法宗师北川飞影的首席弟子,她容貌艳丽,身姿丰满,本性风流,自小习修媚术,言语表情,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是风骚入骨,又兼是聪颖过人,机变百出,当真是个人间尤物!此次宝生舞回到影之里求救,她听得自己最喜欢的小师妹遭白玉凤生擒后被五花天蚕绑毒绑后捆吊折磨,极为震怒,只因师傅外出还需三日才归,便留下书信单身一人与宝生舞过海至倭军阵营相助,初次出手,即烧毁明军主粮仓,刺杀大将秦明,又炸死了陈万山等人,从海堰城诸将面前潇洒全身而退,虽未能擒获白玉凤,却用催眠术俘获了宝生舞所说的另一仇人绿衫少女李红玉,也算是大获全胜,狠狠的给了对手一个下马威,满心欢悦回到自军营帐向首领松浦隆昌复命!
  那松浦隆昌原是扶桑平户领主松浦家的直系,生性极为淫毒凶残!只因明朝颁布禁海令后,本来与之交好的葡萄牙国舰队突然反戈一击,重创了主家的军力,又被九州的其它大名所算计,平户藩势力锐减,行将灭亡,他也流落至海上沦为海贼,前些日子领军攻打至海堰城遭到总兵白醒迎击,连败几阵,幸得旧部狡诈多计的军师山本宏义和勇将真田贵昭及黑田光佐等人相援,合兵一处,又有精研中华文化的忍法宗师北川飞影门下的美貌女忍者宝生舞暗杀术协力。
  军势得而逆转,就连对方主将白醒亦被击杀,未曾想其女白玉凤横空出现,首次出战便一招取了悍勇狠辣的黑田光佐性命,宝生舞暗杀亦告失手,反被活活擒住,绳捆索绑,好不容易才脱缚逃回,这些天巡视敌方城池,竟是布防严密,毫无间隙可循,只得按兵不动,昨日里宝生舞携同门师姐从扶桑返回,那神谷铃音当晚便去夜袭敌城,却不知结果如何?他此刻坐在中军大帐之上,正在忐忑不安,忽然一阵香风飘来,眼前一亮,那艳美的神谷铃音已然进帐,单膝跪地,急忙令其细说详情。
  但见神谷铃音声音娇甜,将夜晚之事,所获胜果一一道出,听得松浦隆昌心花怒放,最后得知此次还擒住了李红玉之时,更是欣喜,吩咐将她带进帐中观瞧,李红玉此刻浑身瘫软,深度昏迷,被拖入帐依然毫无知觉。松浦隆昌见她容颜秀丽,身材娇小,顿时恶念徒生,转念一想吩咐神谷铃音道:“你将她带下,可极尽捆绑折磨之事,但却不可伤了性命,我要把她当作诱饵,引那敌人前来解救,或将其押至两军阵前当众羞辱,以壮我军军威!”神谷铃音会意,当即领命带着李红玉退下。
  松浦隆昌见她退下,立时召来山本宏义和真田贵昭二人,将情况告知,正在谈话之间,兵士来报有佛朗机人求见,松浦隆昌顿时喜形于色,连忙请入,那人进得帐中,卸下皮帽和斗篷,散落下一头金黄色的柔软卷发,脸上鼻梁高高挺起,双目深陷,眼睛的颜色如同宝石一般湛蓝清澈,肌肤白皙,身材高挑,双腿修长,纤腰上佩着一支细细的长剑,竟然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外邦女子!
  但见她双手分别拉住下身的两条裙边,微微下蹲行了一礼,姿势甚为美妙,开口道:“松浦将军,我叫作朱丽叶,王直大人得知将军危急,送来一千支火枪,用以攻打海堰城,并令我留在此处协助!”
  原来松浦隆昌当日眼见不敌海堰城将士,曾向海盗联盟求救,那联盟的大头领王直本是汉人,因反对禁海令,被当朝通缉遂做了海贼,联合了那时统称为佛朗机人的欧洲人和扶桑人,密切往来,偕同走私商品和在沿海城镇烧杀掳掠,见松浦隆昌使人前来告急,当即派出西洋剑剑术高超且精通欧洲捆缚术的朱丽叶带上扶桑人称为铁炮的火药枪,日夜兼程此时堪堪赶到!松浦隆昌闻听,放声大笑,心道:“现下有了威力惊人的铁炮,不消几日,定然能将城池攻破,那时生擒白玉凤,尽情享用,真是天助我也!”
  他早就听手下说过白玉凤的朱颜玉貌,虽是色心大动,却是无法得之,此刻得到强助,不免意淫起来。
  李红玉在昏睡中忽觉人中剧痛,顿时便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秀目,只见自己躺在地上,身下衬着一张床垫,那神谷铃音正自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旁边站着一人,正是宝生舞,一脸清纯,眼中却是充满怨毒!想要起身,只觉浑身酸痛,手足绵软,竟是不能使力!
  只听得神谷铃音娇笑道:“哎,小妹妹,你中了我的催眠术,又在昏迷中被我灌下了化功散,全身精气已然泄走,这一时三刻怕是动不了啦,数日前你们捉住了我的小师妹,将她捆吊勒绑,现下落入我手,你说该如何报答与你啊?”李红玉见她虽是神态温柔,但心中定是已恨极了自己,凛然道:“今日李红玉被你所擒,只怪学艺不精,但无论你如何折磨,都休想叫我屈服!”
  言罢闭上双目,缄口不语。神谷铃音见她如此,也不生气,只吩咐下人将所需物件拿进营中。
  少顷,李红玉耳畔只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忽然通体一凉,惊觉衣裤已被割去,她自幼熟读圣贤,冰清玉洁,从未在外人面前失过礼数,裸露肌肤,这下在敌人面前赤身裸体,虽是同性,仍然羞愧难当,立时满面绯红,急睁双眼观瞧。
  却见宝生舞一挥手,已剥除了她的鞋袜,登时将一双白生生的娇美玉足显现了出来,神谷铃音见到这两只小脚,不由惊呼一声,一抄手已将她的左足抓住,拿到眼前细细欣赏,但见李红玉这只脚肤色雪白,脚形修长,线条流畅,大脚趾尖秀柔美,二脚趾纤长秀丽,五个脚趾趾长短有致,排列整齐,脚后跟小巧端正,脚心向内深深凹入,脚掌细腻柔滑,当真是精致美妙!
  神谷铃音一面看一面赞叹不已,手指夹住她原本勾拢着的秀趾,不断的拉直放松摇晃,又用手掌上下抚摸她娇嫩的脚心,接着竟然拿到嘴边伸舌舔了几下,道:没想到李姑娘的脚这般美丽,脚底如此光滑,甚好甚好,妙极妙极!“李红玉本已浑身赤裸,现下又被除下了鞋袜,教敌人捏住了自己的一只赤脚任意玩弄她的脚趾与脚底板,不由得心中凄苦,流下两行清泪来。
  神谷铃音见她落泪,立时放下她的赤足,柔声道:“小妹妹如此伤心,怕是光着身子害羞了吧,别哭别哭,待姐姐与你穿衣……”说着将手伸向一边,李红玉目光一扫,只见身旁堆着好些个麻绳,每根皆有十余丈长短,登时明白了所谓的“穿衣”!
  神谷铃音扶着李红玉坐起身来,把她双臂反扭到背后,并排在一起,这厢宝生舞抖开一条绳索,先密密地把两条小臂连同手腕牢牢得绑在一起,连所有的手指也一并紧紧绑住,绳子深深地陷入臂上的肌肤中,然后又取出第二条麻绳连在刚才小臂上的绳结上,挽一个绳花,将两条上臂也紧紧地绑围起来,这一来把李红玉绑得肩胛骨向后反拗,双乳立时向前挺立起来,又拿出第三条麻绳也是与背后的绳结相连,紧压着娇乳上部连同手臂和身体紧紧缠绕捆绑,接下来是第四条麻绳,紧贴着娇乳下部紧绑。
  如此四条绳索反复围绕捆绑,把上身捆的密密麻麻,将手腕双臂前胸后背尽皆牢牢固定,丝毫无法动弹,宝生舞因心中怨恨,手上用尽全力,死命绑缚,所有的绳子都狠狠地吃进肉中,把李红玉绑得疼痛难忍,眼泪止不住地哗哗流下。
  宝生舞手指一勾,又挑起第五条麻绳,照例先连接在背后纵横交错的绳子上,然后搭上李红玉左肩垂下,拉至胸脯中间,缠绕住捆绑在双乳上下的两排绳索,再从右肩穿过回到背后,狠命一拉,打上死结,顿时将她的双乳硬是挤压成了扁圆状,嫣红的乳首高高耸起,李红玉这下再也忍不住,嘤咛一声,呻吟出声来!
  神谷铃音听得清楚,盈盈笑道:“李姑娘,外面天气寒冷,小师妹是想给你多穿点衣服,免得待会出去冻着你,倒真是对你体贴有加呢!”
  口上奚落,手腕一翻,拿出了一根粗如婴儿手臂长约一尺的光滑木棍来:“你可知此为何物?它的名字叫作‘好哥哥’,等会就让它好好服侍与你,嘻嘻……”
  说罢一使眼色,宝生舞会意,拿出一包药粉来,捏住李红玉的面颊,俱都倒入她的小嘴中!
  李红玉眼见她俩花样百出,单是捆绑便用了好些根绳索,把上身绑得结结实实的,然后又是灌药,又是要用拿木棍对付自己,不知还有多少毒辣手段要使出来,偏生又是毫无抵抗之力,心中极是害怕,连紧紧绑着的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神谷铃音和宝生舞立时便感觉到,对视一眼,心中不由大乐!
  不一会,那灌下的淫药药力发作,李红玉面色潮红,眼神迷离,神谷铃音见状便让宝生舞揉搓她耸立的乳尖,自己用脚趾挑逗她的下身处。那李红玉原是处子之身,身体本就十分敏感,且又喝了药,哪里经得起如此作弄,不消一刻便湿润起来,神谷铃音心知火候已到,抄起木棍来直直得送入了她的花心!
  李红玉一声惊呼,疼痛难忍,但对方毫不停手,快速“如梦社区词语隐藏系统”,直将她捅的双眼翻白,娇喘连连……渐渐却又感到隐隐有些快意,竟是十分享受,到的后来直觉欲生欲死,只盼着那‘好哥哥’幅度再深一些,频率再快一些……
  正要到达精彩处,那木棍突然停止,噗的一声离开了下身,李红玉顿觉小腹之间空荡荡的,十分难受,双眼望向二人,一双妙目中尽是企盼哀求之色,神谷铃音呵呵一笑,柔声道:“小妹妹,莫要心急,到时自然有你享受的时候,现下嘛……”伸出足趾在地上一挑,将第六根麻绳接在手中,亲自上阵捆绑李红玉!
  但见这根绳索相比之前要细上许多,神谷铃音将绳折叠成双股,在李红玉纤腰处围上一圈,用力收紧打结,再围一圈,亦是牢牢打上死结,如此前前后后反反复复竟绑了二十几圈,把李红玉的柳腰生生的勒细将近一寸,直绑得她呼吸都紧促起来!
  然后从小腹正中肚脐眼处打结引下,分作两路穿过胯下夹住花瓣的两边外侧部位,穿过臀部的深沟大力拉紧向后腰处靠拢,最后打上死结!
  这一绑将李红玉的下身紧要处向两侧外翻,又痛又痒,难受之极,却一下子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刚才摸样,不禁羞愧难当,神谷铃音瞧在眼里,微微一笑,又抄起了第七根麻绳将李红玉左腿从胯下至脚腕细密捆绑,勒一圈便拉紧打上一个死结,把玉腿上的白肉挤得从绳子的缝隙中一圈一圈凸起,当真是性感无比!
  转眼间第八根麻绳也将她的右腿如法炮制,第九和第十根麻绳却是分别将她双腿的大腿和小腿紧紧地捆在一起,李红玉被绑的下肢麻木不堪,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神谷铃音一声轻笑,轻轻将她脸朝下背朝上推倒,李红玉被如此捆绑,这一倒下,一双赤足便脚心向前,自然而然地翘了起来,神谷铃音上前摸了摸她的手心和脚底,只觉触手冰凉,心知这浑身的紧绑已制住了她血脉的正常流动,取出一个热气腾腾的瓦罐,又拿出一柄毛刷,在罐中搅拌得几下,提起刷子在她脚心仔细涂抹,李红玉躺在地上,被绑得丝毫不能挣扎,虽然脚掌麻木,但却隐隐感到脚心上微微有一丝温暖,心中狐疑不知她在自己脚底上又施用了什么恶毒的手法?正在思索,耳边听得神谷铃音说道:“李姑娘,你的双脚又嫩又白,我生怕等会到得营外,冻坏了它,是以为你擦上些个上好牛油,姐姐可待你不薄罢?”
  李红玉心中暗道:“哪有如此好事,若真是怕我双脚冻坏,为何只是涂抹脚心而漏过脚背?只不知她究竟是何目的,唉,现在被她们擒住,手脚反绑,浑身麻木,不管如何也只能是逆来顺受了!”
  不一刻,神谷铃音已将李红玉脚底涂上了一层厚厚的牛油,就连脚趾的趾肚和五趾间的缝隙也不曾放过!然后又扶她坐起,让宝生舞强行按住她两个膝盖里侧,紧贴于地面之上把双腿横向打开贴平,将一双赤足脚掌贴合,脚心对脚心,脚趾对脚趾,才又取出十数根极细的线绳来,先将她两个秀美的大脚趾牢牢绑住,绳索紧紧的捆勒在趾根处,深深地陷入趾肉中,李红玉虽因先前的紧绑,早已双脚麻木,但仍是觉得一阵剧痛攻心!
  接下来另外的脚趾却是每一根都是在柔嫩的趾根和趾关节两处紧紧勒绑打结,然后向后拉紧,牢牢的捆在本来绑住脚踝的绳索上,如此除了一对大脚趾,其余的八个脚趾每一根都是被拉直向后吊绑在脚腕之上,不消片刻十根纤美柔弱的脚趾俱都被绑成了紫红色!最后用剩余的线绳把她大脚趾髋关节处的前脚掌和靠近足跟处的后脚掌分别紧紧绑住,这样李红玉的一对秀足被脚底相对贴合牢牢捆紧,只余下因足弓完美的弧度而形成的约二指宽的一个小小的缝隙!
  绑完双脚,神谷铃音仔细检查了一遍,点点头,甚是满意,目光一转,瞧见了那罐牛油,叹口气道:“哎哟,这上好的牛油刚刚加热好,只用了这么一点,便要丢弃,岂不可惜?”
  伸手将李红玉复又推到,这次是仰面朝天,因双脚被绑成这般摸样,是以跟着后倾,光溜溜的下身便裸露在二人面前!李红玉仰面朝天倒在地面,全身都被绑得硬梆梆的,眼角余光瞥见宝生舞伸出左手一只秀指,来到自己腹前,勾住腰间连着下体的绳索,轻轻一拉,下体酥麻,臀部已向天高高翘起,又见神谷铃音面带微笑,左手拿着一只漏斗在眼前晃动,耳中听到一阵劈啪作响,却是她的右掌正在拍打自己的下身周围,顿觉臀肉麻疼,忽然菊花处一凉,紧接着一阵刺痛,漏斗细细长长的颈嘴竟是深深插入后庭!旋即耳畔传来咕嘟咕嘟的声响,感到小腹逐渐涨起,原来那满满的一罐牛油已全数灌入她的体内!神谷铃音将油倒完,左手拔出漏斗,右手食指和中指一夹,如下棋般拈起一个鸡蛋大小的物事,伸至李红玉面前,笑容满面道:“李姑娘,这枚瓶塞,乃是天然宝石打造,色泽纯净,晶莹美丽,与你的花容玉貌正好班配,姐姐就送与你罢!”口中说话,玉手缓缓划过,指尖一曲一伸,内力到处,“波”的一声,硬生生将那枚硕大的宝石瓶塞按入菊眼,严严实实地封堵住了菊门!
  李红玉见她容貌美艳,巧笑嫣然,声音甜柔,姿态优雅,可所行尽是阴狠毒辣之事,这一下竟将体积如此巨大的异物塞入自己后庭,疼得浑身直冒冷汗,加之牛油入肚,腹内已是翻江倒海,绞痛难耐,不禁喉间发出几声轻轻呻吟,神谷铃音见她难受,愈发欢喜,一使眼色,宝生舞这才放开绑着她下身的绳索,伸手揪住她一头秀发,略一使力,扶她坐了起来,另一只手大力捏住她的下颚,李红玉吃痛,一张小嘴便微微张了开来。
  神谷铃音出手如风,左手二指一夹已擒住了她香滑柔软的舌尖,使力一拉,右手闪电般地取出一双竹筷,上下两根分别夹住舌身,然后左手放开,用细绳在筷子两端飞速缠绕绑紧,李红玉拉出小嘴的香舌被筷子紧紧夹绑住,,再也无法缩回,口中荷荷做声,却是说不出话来,满口的香津顺着她的娇舌不住地流下,拉出如蛛网般一丝丝的银线来,神谷铃音更不停留,玉腕一转,手上多出一枚小巧的银钩,钩尖叉开,分作两路,钩尾上连着两股细长的小绳。
  顺势一送,已勾住李红玉精致的鼻尖,深深探入两个玲珑的鼻孔,使力拉紧,双手飞舞如同穿花绕树一般,在她头顶打上绳结,穿过发髻后分别绕向双耳,在耳根处紧紧地绑绕了十几圈后打结返回头顶,再与刚才所留的绳结牢牢接合,打成死结!
  李红玉自从昏迷中醒来即被神谷铃音和宝生舞联手施以绑缚,用去整整两个时辰方才完成对她的捆绑,用去了长短粗细材质各不相同的绳索二十余条,绑法固然是极为紧密繁复,所用的刑具亦是层出不穷,花样不断,异常淫毒!
  此刻的李红玉莫说是身体四肢,便是每一根手指和脚趾俱遭受紧紧的捆绑,就连舌头,鼻子和耳朵竟然也被匪夷所思地绑紧,遍体绳索,浑身紧缚,绑得如同一个麻花球一般,她眼下相比那日宝生舞可是要辛苦难受许多:宝生舞当日虽被从脖子到脚掌严密勒绑捆吊,可一来她的脚趾均被放过,并未遭到捆绑;二来,她是穿着衣服受绑;三来,她是被军中的普通捆绑手绑缚,加之她本身的训练对捆绑有很强的忍耐力!
  而李红玉则是舌头,鼻子,耳朵,身体,手臂,手腕手指,双腿脚腕,脚掌,脚趾,处处被捆紧,加上纤腰的勒捆和狠毒的勒阴绑,全身各个部位皆被紧紧绑住,单是绑法就已细致复杂紧密上许多,又遭神谷铃音与宝生舞亲自动手,这二人的内力和手上劲力自是非比寻常,李红玉从未被捆绑过,此番精赤着娇躯,裸露着一身雪白的肌肤受缚,所有绳索均都深深陷进肉中,这份痛苦又岂是一般折磨可比?
  又兼被强灌入肚整整一大罐牛油,腹痛欲裂,因菊门被严实封住,无从宣泄,已是憋得满脸通红,娇颜变色,却又口不能言,鼻不能哼,身不能动,实已到了忍耐的极限!
  神谷铃音眼见大功告成,拍了拍手,格格娇笑,上前亲了亲李红玉的俏脸,抓住她背后的绳结,一把拎起,与宝生舞一起飞身出得营房,只见前面的空地上直直地竖立着一根比‘好哥哥’粗了一圈,长约半丈的淡黄色棍子,神谷铃音笑吟吟道:“李姑娘,这根棍子便叫做‘销魂极乐棍’,是以东瀛白玉所制,温暖坚挺,我欲让你好好享受一番,却又怕它伤着你,故方才已命人在棍身上涂上了牛油,所以色泽有些变化,你可不要在意啊!”
  说着便和宝生舞二人左右一边一个,将她举起至‘销魂极乐棍’的顶端,先将棍头穿过李红玉被贴合绑紧的一对脚掌中因脚心绝美的足弓弧度而留下那条迷人的缝隙,然后小心翼翼地对准她的花心,慢慢顶进一小段,又道:“哎哟,忘了告诉你,这棍子设有机簧,若是将棍身压短到一定的距离,便会自动强力弹出,将你托起,很了不起吧,嗯……小师妹,你且先托住她……”待得宝生舞托稳了,这才放开双手,进入营房,取来一粗一细两根绳索来,现将粗绳的一端挽一个圈,套住李红玉的脖颈,把另一头甩过身后的树枝,算好距离长度,系紧在树身上。
  然后又拿起那根细细的线绳,执在手中,在她身前比划,把个李红玉吓得浑身颤抖,心道:“已经是绑成这般摸样了,怎地还要加绑?全身又有个部位还没捆住,可以再绑?……”
  还没等她想完,神谷铃音已双手食指一弹,竟然击中她双乳的乳尖,如此几下,她的乳首充血直立起来,神谷铃音要的便是这个效果,立时将细线绳两端狠狠地绑紧胸上两颗樱红色果实的根部,中间垂至将近地面,也是算好距离长度后吊上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微笑道:“李姑娘,对你的捆绑虽然严厉紧密,但却不算是最难受的,若是我师父出手,那才叫狠呢!现下你的内力应以恢复,以你的武功这点束缚只怕还捱得住,接下来这一天一夜,就好好享受罢!”
  此时宝生舞将手一松,李红玉那被重重捆绑成一只硬梆梆麻球般的赤裸娇躯,便立即沿着‘销魂极乐棍’的棍身,直直地滑落下来!
  李红玉这一落下,那棍头立时深深地捅到花心的尽头,强烈的刺激使得她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一声娇哼,藉着体重,已将棍身压短至一半距离,咽喉处的绳索当即绞紧,勒住了她的呼吸,顿时头晕眼花,直欲窒息昏去,便在此时,‘销魂极乐棍’的机关发动,棍头猛烈一挺伸,又将她直挺挺的弹了上去,乳首猛然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双乳当即拉的老长,将那吊着的石块亦带飞起来,身在半空,呼吸立即顺畅,但只一瞬间又已沿棍往下滑落,情急之下双足一运力,想要用紧紧绑在一起的脚掌夹住棍身,只是她脚心的肌肤本就娇柔细腻,又被神谷铃音在她双脚的脚底之上涂满了牛油,脚掌更是嫩滑无比,加之棍上也全是油腻,哪里能够使得上力?
  依然是快速垂直落下,这才知道适才神谷铃音捏住她的赤足查看脚心,发现她脚底光滑细嫩时缘何会那般开心!忽然肚中急响,一股猛烈的泄意袭来,菊眼急剧收缩起来,却被巨大的瓶塞死死堵住后门,无有一线空隙,直疼得小腹痉挛,双眼直翻,痛苦至极!与此同时,棍头又已进到下体最深处,一时间美妙难言,禁不住便要伸展肢体,但整个人却是被从耳朵紧绑到脚掌和脚趾,一丝一毫都不能动……
  眼见得李红玉被淫绑在‘销魂极乐棍’上周而复始地连绵受刑,双眼翻白,浑身抽搐,几乎便要晕厥,神谷铃音微笑道:“小师妹,这下可算是报了一半仇罢?”宝生舞赞道:“师姐当真是好身手,好手段!把李红玉用东瀛淫缚术紧紧捆绑起来交替饱受人世间极端的痛苦和极端的欢愉,似这般一天一夜绳捆索绑地连续受刑,当真是妙极!”
  神谷铃音突然狠声道:“隆昌大人命令不可伤她性命,我便教她生不如死,将死却又想生!小师妹,估计师傅近日便会到来,五天之后,你与我一同潜入城中,擒住那白玉凤,让师傅用最严酷的紧缚术将她捆绑亵玩,你看如何?”宝生舞喜道:“就依师姐所说,我俩联手去捉白玉凤,报我当日之仇!”当下二人又在旁欣赏了好一会才悠然离去,留下痛苦不堪的李红玉苦苦忍受那无休无止的酷刑折磨!

  (七)有眼不识秦香玉(上)
  李红玉在倭寇军中饱受捆绑凌辱,海堰城内的白玉凤却也是满心郁闷,近日里与东瀛忍者交锋,除首战生擒宝生舞后接连失利,尤其那神谷铃音甫一出手,便烧毁了主粮仓的军粮,格杀了大将秦明,陈万山等人,就连最得力的李红玉亦遭她擒去,不知生死如何,末了还让其狡计得逞,全身而退,实是大伤自家锐气,待得料理完秦明等人后事,已是次日午后,也无心用餐,一人独自坐在帅椅上双眉紧蹙,想到昨日清晨之事,心下极是懊恼。
  正在心烦意乱之际,门军来报:朱颖琼在府外求见!
  玉凤闻听,急令召入,不一刻,只见那朱颖琼已快步进入帅府,身旁却携同着一个眉目如画,容颜娇丽的红衫少女,白玉凤一见登时大喜,欢颜道:“小师妹,你也来了?”
  那红衫女子嫣然一笑:“师姐,我好想你,师傅正在闭关修炼,未能下山,我们见到信物孔雀翎,知你危急,各位师兄弟们已分头前去组织武林同道援助,不日即到,让我和这位朱姊姊先来告知,也好教你放心……”
  话至一半,朱颖琼插入道:“玉凤姐,丁妹妹的医术好生了得,我在出城突围时遇到流寇,右臂关节受创甚重,经她一治,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痊愈,当真是神奇!”白玉凤微笑道:“这个自然,我这位师妹自小勤修,对针灸,火罐,药草医术研究颇深,锁云城内除了师傅,可再没人比得上她丁蓉了!”
  那红衫少女丁蓉脸上一红道:“师姐休得取笑,小妹的修为实是不足为道,此次前来也只能稍尽绵薄,倒是眼下战事如何?我等可要好好商议一番!”白玉凤听得此言不由神色一正,当下将倭寇军情及东瀛忍者的几次夜袭全盘道出。
  说至神谷铃音擒走李红玉,白玉凤不免神色凄然,丁蓉和朱颖琼亦都摇头叹息不已,忽听得一阵脚步声响,三女抬头,却见李朝义领着众将急匆匆地走入,他见到丁蓉和朱颖琼也是一怔,玉凤忙让小师妹向他见礼,李朝义客套几句后道:“启禀小姐,朝廷的援兵已到,听说是从戚少保处所分拨,来了好些人马,驻扎在外城,那领兵的将军吩咐军士不必通报,自己直接来见小姐,现已到达辕门之外……”
  那戚少保便是赫赫有名的抗倭名将戚继光,他原是世代将门,武艺高强,精通兵法,弱冠之时便袭父职任山东登州卫指挥佥事,待得成年,领登州、文登、即墨三营24卫所兵马,操练水军,整顿军备,迎击入侵沿海的倭军,时值乱世,倭寇猖獗,各路守军见敌均是望风而逃,唯有戚继光所率的戚家军屡屡得胜,因战功卓著,被朝廷升任左都督加封少保,世人皆敬称为戚少保,他曾赋诗言志:“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淡泊名利,抗击外敌,委实是个了不起的大英雄!
  白玉凤得知援军乃是戚少保的戚家军,不由精神一振道:“众位将军,对方虽然客气,我等却不可失了礼数,请速与我一同前去!”言毕,便率众人来急至辕门迎接。到得门口,只见外间空地上站着一十二名相貌清秀的白衣少女,最前四名均是背后背着一口长剑,当中停着一顶轿子,轿顶后端插着一杆小旗,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戚”字,四名腰间佩着短刀的少女分做前后左右站立,最后四人手中却各执着一杆方天画戟。
  玉凤见状,颇为奇怪,心头暗道:“这将军好生奇异,不骑战马,却坐轿子?
  他的护卫怎地全是美貌少女,所持兵刃又各不相同,尤其是那方天画戟俱是臂力过人的男子所用,为何会成为这几个柔美女子的兵器?“
  当下也不便发问,上前施礼道:“白醒之女白玉凤与海堰城诸将参见戚将军!”
  自白醒身亡后,她虽实际上已是全军统帅,但未得朝廷册封,是以不能以总兵身份相见来使。
  那轿中之人道:“白小姐不必多礼,圣上已然知晓此间军情,特封你为海堰城总兵之职,我本是戚少保军中副都指挥使,受命领精兵六千前来增援,论到官职,却是在你之下呢……此乃兵部任命文书,且收好了!”
  众人听闻此话,俱是一怔,这语声娇美动听,竟似是女子声音!但见轿帘微启,伸出一只纤白的小手,秀美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封文书,白玉凤上前接过,又听那人轻声说道:“此处说话不便,请带我至帅府大堂详谈,起轿罢!”旁边那四个腰间佩着短刀的白衣少女应声将轿抬起,玉凤呆了一呆,暗道:“这都指挥使好大的架子,进府也不下轿!”
  心内好生不快,冷哼了一声,也不回话,便与众人头前带路,将轿子引入府中。来到堂门那人竟是仍不下轿,径自由那四名少女将轿抬入大堂之中,玉凤见状更是恼怒,当下跟入,来到轿前,大声道:“此处已到帅府大堂,白玉凤恭迎都指挥使大人下轿!”那人在轿中轻应了一声,轿帘掀开一条微缝,慢慢地伸出了一只纤脚来,秀足竟未着袜,只穿着紫缎面的绣花鞋,裸露在外的脚背肌肤晶莹白腻,直如美玉一般,踝骨浑圆凸起,精巧美丽,鞋面的布料极薄,透过前端脚尖处的凹缝,隐隐能看出五根纤长娇秀的脚趾正在鞋内使力勾拢……当真是迷人之极!
  世人都道最美最温柔的便是情人的手,却不知许多男子心中至爱的却是美人的玉足,单单这只脚便让众将中的年轻男子神魂颠倒,直咽口水,脑海中旋即幻想起它主人所拥有的绝世容颜来!
  轿帘开启,那指挥使伸出手来在轿旁一名白衣少女肩上借力,缓缓下到地面,只见她身材丰满精致,配着一身紫色的衣裙,乌黑如云的柔软长发在雪白的后脖颈处挽了一个漂亮发髻垂在身后,只是脸上却罩着一层紫纱,掩住了面貌,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顾盼四周,黑黑长长的睫毛不住地抖动,开口说道:“众位莫怪,小女子戚莹莹因相貌丑陋,故不敢以面目示人,是以不敬之处,请多多包涵!”
  众将见她紫衫如花,肌肤白皙,风姿绰约,语音娇柔,活脱脱便是一个倾城倾国的绝代佳人摸样,听她如此一说,心下虽是狐疑,但也不便相问,均是拱手还礼,白玉凤一一介绍与戚莹莹见过,大略说了这几日的事情,便喝令退下,只留下丁蓉和朱颖琼以及李朝义三人密议。
  玉凤见众将退出,刚待开口,戚莹莹忽然身子一软,倒向地面,慌忙扶她坐下,却已然是昏迷过去,急让小师妹上前救治,丁蓉搭脉查看后道:“师姐,指挥使已受了极重的内伤,只是一时半会查不出病因,待我先救醒她,详问缘由!”
  随即取出银针在她人中扎入,又在她背后以内力输入激活气血,不一刻,戚莹莹悠悠醒转,看见丁蓉正在为自己疗伤,向她微微点头致谢,涩声道:“白小姐,你休要见怪,非是我作风跋扈,实是我已受伤,若然下轿,时间一长定然支持不住,恐教人看出,军心动摇,不得已而为之!”玉凤本来心中对她有气,这一来顿时释然,柔声道:“戚大人苦心,玉凤明白,我这位小师妹医术了得,你且将如何受伤说与她听,教她为你治疗!”
  戚莹莹轻轻摘下面纱,果然是瑶鼻樱唇,容颜绝美,只是因伤脸色煞白,朱唇轻启:“玉凤,以后你就叫我莹莹吧,大家也不必客套啦,昨日晚间离海堰八十里处,我命全军安营扎寨,却不料半夜子时,忽有敌人偷袭,来人全身黑衣,便只两人,直入中军大帐企图对我不利,被我发觉与他们交起手来,本来若论武功,我虽不能胜之,却也可勉强支撑,又兼有手下护卫赶来,断无受伤之理,不料那两个刺客武功固然高超,手段亦是阴险歹毒,其中一人竟然使用暗器,我在黑夜之中防不胜防,中了毒手,幸得诸将及时赶到,那二人行事果断,眼见一击不中,立时退却,,军士阻拦不及,被其遁走……”李朝义听到此处,脱口而出道:“东瀛忍者!”
  白玉凤颌首赞同,见戚莹莹睁大了一双妙目,不明所以,便将城中所发生之事详细道出,戚莹莹听后缓缓点头:“这东瀛忍者的确是十分厉害,若不想法子将其破除,只怕此战难胜!”
  玉凤道:“莹莹,你所言甚是,只是我瞧你浑身并无外伤,那暗器究竟射中何处,使得你受伤如此之重?”戚莹莹突然面上一红,抬眼望了望李朝义,李朝义领悟,立时拱手道:“末将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恕罪,恕罪”言毕退走,待得他离去,戚莹莹才道:“那两个忍者非但忍术高明,只怕对中华武术穴位脉理也是极为精通,这暗器共有四个,分别打中我前胸的两处的期门穴和双足的涌泉穴,制住了上身以及脚掌的血脉流动,至今尚无法拔除,极是痛苦!”
  白玉凤解开她的衣衫前襟,除下抹胸,果见她娇美的乳首上各有一个小孔,乳峰冰凉,血流已被封住,再脱下她的绣鞋,雪白如玉的脚心也俱有一个殷红的小点,纤长白嫩的脚趾紧紧地绻缩着,知她是强忍剧痛,便向小师妹点头示意。
  丁蓉取出四支银针飞速刺入她双脚脚背上大脚趾与二脚趾趾骨连接处的太冲穴和脚外踝下凹处的申脉穴,这四针一扎入,脚掌被锁住的血脉立时解开,戚莹莹呻吟一声,十只娇美的脚趾便舒展开来,丁蓉双手灵动“噗噗”二声已将事先烧热的两个小小的火罐拍入她的脚底,堪堪罩住涌泉穴,脚心娇嫩的肌肤一触到火罐,顿时被吸入罐身中,丁蓉伸左手捏住她左足火罐的罐底,右手食指和中指分别点住脚背上的下痢穴及临泣穴,内力到处,力透指尖,同时左手用力一拔,只听得罐中“叮”的一声轻响,深陷在脚中的暗器已被吸出,右足相同,转眼间,暗器也被取出,这一套动作使来如同行云流水,手势美妙,旁人眼花缭乱,待得看清,已是完成,心中均不自禁为她高超的医术喝一声彩!
  丁蓉纤指一勾,拔下戚莹莹脚上穴位中的银针后,又另拿出四枚,左手一扬,已分别将针刺入她锁骨下方的两处俞府穴及双乳下的日月穴,先解了她气血的禁制,这才将火罐罩住乳峰,戚莹莹敏感的乳首被吸入罐中,立时“嘤咛”一声呻吟,娇喘连连,面红耳赤,丁蓉也不理会,来到她侧旁,脱下自己的鞋袜,双手拇指按住她背后的肩胛骨中央的天宗穴,左腿曲起,秀美的大脚趾顶住脊椎上的命门穴,修长的右腿盘过戚莹莹的娇躯,白嫩的足趾夹住火罐,双手及左脚运足内力,劲透三穴,同时右脚足趾挑动,“波波”两声,火罐连同暗器一并拔离,终于大功告成!
  戚莹莹待丁蓉将她胸前穴道上的银针拔去,长长呼了一口气,浑身顿时一阵轻松,先谢了丁蓉,早有那朱颖琼俯身将火罐中的东西取出递上,定睛观看,原来这折磨了她整整一天,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的暗器竟是四枚短短的金针,发出淡淡的金芒,白玉凤在旁见得眼熟,取过一看,果然便是那神奇材料所制,宝生舞所用的夺命暗器!
  心中不由一凛,对戚莹莹道:“昨日晚间,那忍者正在海堰城内行事,怎地还有人偷袭与你,而且暗器手法歹毒,认穴精准,只怕武功还在宝生舞与神谷铃音之上……”戚莹莹答道:“想不到对方军中会有如此厉害的人物,这下可是麻烦得紧!”
  白玉凤沉吟一会,道:“无妨,想那敌军既然拥有这般一等一的好手助阵,定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几日中应有忍者前来刺杀偷袭,以图一劳永逸,城中兵马尚有三千,加上你所带来的六千,不足一万,近日里据我观察,敌军人数怕是多我一倍有余,且携有火器,我本已有以少胜多的破敌之策,便是……奈何时日无多,我等只需夜间详细防范,等那忍者袭击,便争取到了时间,可以充分准备,以求一战功成!”
  戚莹莹喜道:“不错,此言有理!我所带来的兵马均听候差遣,另外那十二个丫头乃是我的贴身护卫,使用兵器长短不一,各有所长,若然遇敌,便立刻结阵,攻守兼备,斗然战力大增,我将此阵法改良,令城中军士操练,他日若与倭军短兵相接,必可建奇功!”
  玉凤道:“如此甚好,便依你所说,军中需准备的事物也交予你准备,我与小师妹以及朱妹妹和秦香玉一同防范忍者刺客,若能联手将其擒住,一来大涨我军士气,二来或可解救李红玉,可怜李朝义将军生怕乱了军心,心内焦急脸上却丝毫不露,闭口不谈,若我此番能擒得神谷铃音,便也可与他有个交代!”
  众人散去后,白玉凤来到秦明府邸,先向秦明灵位拜祭一番,想到他平日里的对自己的关怀备至,不由泪流满面,再瞧秦香玉,早已哭成了泪人,她这下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娇小柔弱的身躯因哭泣不住的抽动,当真是楚楚可怜,上前安慰了一番,又将戚莹莹等人到来及商议捉拿刺客之事叙说一遍,秦香玉扬起挂满泪花的小脸,双手紧紧握拳,赌咒发誓要擒拿神谷铃音为父报仇,玉凤看的不忍,陪她哭了一会,末了又让她守灵期满后搬来于自己同住,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去。回到自己闺房,想到李红玉身陷敌营,又是一阵难过,直觉心力憔悴支持不住,梳洗后上床,不一刻便沉沉睡去。
  白玉凤睡至半夜,忽觉浑身疼痛,遍体凉意,朦朦胧胧地醒转,睁开秀目,只见一轮残月高挂天际,发出昏暗的光芒,自己居然身在高空滑翔,劲风迎面而来,寒意难挡,风声灌入双耳,已听不见任何其他声音,直吹得耳膜生疼,便如同几日前夜晚所做恶梦的情形一般无二!
  待要转头观看四周,却惊觉一头秀发已被绞紧连在身后,这一使力倒把自己头皮扯得生疼,本能地将头往后一扬,后脑勺却被顶住,仔细感觉,赫然是自己的一对脚底板!登时吓出一身冷汗来,这才完全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竟是未着衣衫,赤身裸体,咽喉处被细绳缠绕了好几圈后勒紧,双手反拧至背后,在靠后颈处玉腕交叉牢牢地反绑,两个大拇指也被紧紧绑在一起吊在勒住粉颈的绳索上,另有绳索在乳房上下将反在后背的藕臂与上身连在一起,紧紧捆绑,使得整个上身和双手紧密贴合成为一体,丝毫不能动弹,就连腰间亦有绳子紧绑从小腹处引出呈“丁”字形自臀沟中拉出系在后腰之上。
  这条绳子十分特殊,当中打了大大的两个绳结,恰好深深地挺入下身的要紧处与后庭之中,使得她酥痒难熬!两条修长的玉腿被迫并拢,从胯部开始每隔一寸便紧绑一圈打结,经过膝盖上下一直勒绑到小腿根部,又在脚踝上加绑了一条极细的绳索,将她双脚脚腕紧紧绑住后绕向踝骨下足跟处的脚掌,把脚心脚背反复绳捆索绑后打结勒紧,再强拗到娇躯后背,把捆绑在脚心处的绳结与玉颈上的绳索相连,使得一双脚掌紧贴着后脑,十只白嫩纤美的脚趾也未被放过,先是将两个大脚趾绑紧,然后再把二脚趾缠绑后与大脚趾连在一起绑住,其余的脚趾依此类推,皆与相邻的脚趾连接捆绑,最后又将绑住两只大脚趾的细绳绕过脸颊,勒入小嘴,分为上下两股,夹住香舌根部后打结捆紧,使得口中香津不住滴下。
  白玉凤觉察到自己竟被绑得如此不堪,用力眨了眨眼,却是真真切切并非做梦,极是震惊,暗道:自己被如此紧密捆绑,除了眼珠尚能转动,浑身都被结结实实地紧缚着,犹如一只反扭的九节虾一般,与锁云城秘传的五花天蚕绑又有些个相像,只是严密复杂了许多,莫非便是母亲所言的东瀛紧缚术?难道我已为敌人所擒?
  自己本已想到防范,却未曾想到对方来得如此之快,现下头脑昏沉,定是中了东瀛忍者迷药之类的暗算,这可如何是好?心中一急,丹田提气,幸好内力尚在,便运功挣扎,却是全身一阵剧烈疼痛!
  原来她与那日的宝生舞一样,俱是迷昏后在肌肉松弛之际被紧紧绑缚,又是用极细的绳索赤身捆绑,绳子早已深深地吃入肉中,亏得她武艺高强,内力浑厚,还是少女之身,肢体极为柔软,若换作其她女子,以这般严酷扭曲的姿势紧到极限的勒绑,只怕早已休克!此番一运气力,浑身的绑绳又紧了一分,娇嫩的肌肤便如同受到刀割一般痛苦,哪里还能挣扎丝毫?
  白玉凤再试得几次,均是分毫不能动弹,只得放弃,她一头的秀发因被拉紧后绑在后腰,是以只能仰头挺胸,眼珠上下左右观察,发现原来自己是吊在一个极大的纸鹞之上,漂浮在半空,只是螓首不能转动,不能得知周围情况,正在焦虑之际,忽然双乳一阵急痛攻心,那捆吊着自己纸鹞缓缓转了个向,才又继续飞行!
  原来今夜来得城内的东瀛忍者,起先是用迷烟将白玉凤昏倒,然后去除内衣,以东瀛紧缚术的逆海老缚将她裸身紧绑后,吊在来时所带的其中一只纸鹞之上,在高空飞行渡过关前的内河回营,因在空中无法同时控制两人的方向,竟用一根极长细绳将白玉凤一对娇乳的乳根紧紧绑住,另一头牵在手中,用以转向使用!
  白玉凤眼见得纸鹞捆吊着自己徐徐地向敌营方向飞去,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被牢牢捆绑在背后的手脚以及紧紧勒绑的脚趾开始发麻变冷,逐渐失去了知觉,心头亦是愈来愈冰凉,暗念:难不成自己就这样被俘,如此难堪地绳捆索绑擒入敌营?她原本是个娇美少女,只因肩负重任,无论遇上何等变故,在众人面前均要表现出一副坚毅果敢摸样,此时浑身绑缚,无力挣扎,想到大仇未报,不禁悲从中来,泪水在眼眶中不住地打转,最后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白玉凤遭东瀛忍者擒获,赤身裸体被绳捆索绑地吊在纸鹞之上向敌营缓缓飘去,浑身痛麻,心中气苦,正在绝望之际,迎面忽然刮来一阵疾风,将她和忍者在高空吹得直转,末了竟顺着来时的方向飞了回去,风力猛烈,一眨眼已过了好长的一段距离。
  那东瀛忍者眼见突发变故,伸右手往上一弹,将纸鹞的翅膀捅破,藉着体重使出千斤坠的身法,立时往地面沉去,这一来可苦了白玉凤,捆吊着她的纸鹞完好无损,本应原样浮于空中,只是自己被紧紧捆绑的双乳上连有一根绳索正牵在敌人的左手之上,被其一带也是向下坠去,乳房不免剧痛不已,她手脚反绑,秀发又被拉紧系在身后,只能保持着昂首挺胸的姿势头下脚上急速下落。
  眼中景象迅急划过,不一刻即瞧见到一片树林,还未待看清已然落入,直直地向着林中的草地摔下,心下大急,便欲发力挣扎,无奈全身绑缚地结结实实,又兼是绑法怪异,娇躯极度扭曲,丝毫都不能动弹,正在惶急,却见那先前落地的忍者伸双手一抄,将她凌空接住,轻轻放下,白玉凤只觉身子一轻,这才安全落地!
  那人把她放在草地之上,旋即走至两步远的距离盘膝坐下,借着月光详细端详白玉凤的娇颜,良久后吐出一口长气,道:“白玉凤果然是如花似玉,绝世容颜,听说你的天赋也是奇高,小小年纪竟然练成了六脉神剑,只可惜此次碰上的是东瀛忍者,是以如你这般身手,也是不免为我所擒!”
  白玉凤见他一身灰衣,却并未蒙面,年约五旬,慈眉善目,相貌甚是儒雅,心头暗惊,这人对她的武功底细竟然如此了解,六脉神剑本是极为隐秘的绝学,不为外人所知,自己第一晚与东瀛忍者初战时方才略有施展,可此人并未在场曾亲眼所见,想来是听宝生舞口中描述,便已知晓,这份见识可委实不凡,看来武功还在神谷铃音之上,现下落在他手中只怕是凶多吉少!
  小嘴微张,却因舌根处被捆住,这一张口又扯动了反在脑后紧绑在一起的一对大脚趾,忍不住发出轻轻几声呜咽。那灰衣人微微一笑道:“白姑娘休怪,只因六脉神剑太过厉害,这才将你如此扭曲紧缚,我名叫北川飞影,乃是影之里的忍军首领,神谷铃音与宝生舞俱是我的徒儿,其实方才在城内,时间紧迫,无法仔细捆绑,只是草草了事,待得天亮后到达扶桑军营,当再施展东瀛捆缚术,把你重新绑过,那时才显得我的手段,你心里可得要有个准备!”
  白玉凤见他语气温和从容,面目慈祥,若不听到话语内容,便如同一个长者向后辈善意教诲一般,暗道:“这些个忍者皆是说话温文和善,手段阴险毒辣,自己已被如此严厉地紧绑成一个肉团,北川飞影竟然还说是草草了事,只怕接下来娇躯还要受到更为残酷的捆缚,偏生十只脚趾俱被密密绑住紧贴在后脑,六脉神剑无法施展,难道合该命中有此劫难?”
  心念急转,苦思脱身之法。北川飞影见她娇躯微微颤抖,俏脸憋得通红,樱唇半开半阖,香津自口中不住地滴下,神色哀怨,眼中隐隐泪光闪动,知她被绑得痛苦难受,不由心中甚是得意,他这一夜,自城内至城外,从天上到地上,此时一停下,也是感觉劳累,当下运功吐纳,打坐修养起来,待得内息运行一周天后,抬头观瞧,只见天色已然放亮,当下站起身来,来到近前,便欲将白玉凤拎起,擒回自军大营!
  不料右手刚一探出,便见白玉凤双肩一沉,耳畔传来“哧”地一声急响,劲气扑面而来,北川飞影心中暗道不好,立时左掌护胸,飞身疾退,却是为时已晚,只觉左掌与胸口一麻,已被同时洞穿!
  原来白玉凤虽然全身被绑得紧紧的放在在草地之上,但幸得是以肚腹朝下,背脊向天的姿势俯卧,她的一对娇乳丰满柔嫩,绳索在乳根处绑扎,捆得如同两只小小的肉球一般垫在下面,这一来却可控制身体的重心前倾后移,趁着敌人休息,暗自调息,努力使得自己紧绑的脚掌和脚趾恢复了气血流转,等到北川飞影站起身来,狠命往下一压,生生将双乳压扁,下肢上翘,绑在后脑勺上的脚趾便对准了对方的前胸,运足刚才勉强聚集的一点内力,六脉神剑剑气施出,立时重创对手!
  神谷铃音落下后立时与宝生舞走到师傅身前查看伤势,先运指点了伤口附近的穴道,止住流血,然后有宝生舞掏出伤药,敷在左手与前胸之上,北川飞影喉头咕咕作响,咳了好一阵,这才缓过气来,嘶声道:“为师一时不察……中了暗算,你们……可要小心她的脚趾……”神谷铃音双目一扫,已明白了林中的情形,眼角余光瞥见捆绑白玉凤双乳的那根细长绳索,俯身抄起绳头,纵身跃起,越过近旁一棵小树横出的枝杈,使力一扯竟将白玉凤凌空吊起约半人高度!
  白玉凤经这一吊,全身重量俱都集中在娇乳根部,端的是痛彻心扉,直欲晕厥!神谷铃音将绳头系于树干之上后,右手拳起,将拇指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照着悬挂在空中雪白肉体的丹田气海穴啪啪便是两记重拳,恨声道:“白姑娘,你的六脉神剑当真是厉害,被绑得像个白肉粽子一般竟然还能伤得了师父,当真是让我心中害怕,不如先将你的脚趾一一折断,使得剑气不能发出,然后我再把你带回营中,好好招待,这样可还使得?”
  她一身媚功,此刻虽是恼极,说话却仍是娇声软语,白玉凤被她打得气血倒流,内息紊乱,知道此番折磨凌辱在所难免,她舌根被紧紧绑住,无法说话,心头暗叹一声,闭紧一双美目,等待酷刑降临。神谷铃音娇笑道:“哎哟,你不言语,想必是满心欢喜赞同,那好,我可要动手啦,你好好享受罢,若是不够疼痛,可千万要说一声啊”言毕一伸手已捏住了白玉凤两只被紧紧绑在一起秀美娇嫩的大脚趾,便欲运力折断!
  正在这危急之际,空气中忽然传来“嗖”地一声急响,只见一缕金光自林中树木的缝隙中穿过,直向她侧脸的太阳穴射来,神谷铃音听到异响,待要躲闪已是不及,她反应奇快,右足急挑,脚上的木屐随即飞上半空,正好阻住了那枚暗器的运行路线,只听“噗”地一声闷响,金光竟然射穿了厚厚的鞋身,依然向着她要害袭来,神谷铃音身上无有抵挡之物,见其来势甚急,断然无法用手硬接,情急之中迅疾踢出左腿,脚掌向前人往后仰,那金光又是“噗”地一下没入鞋中,最后“叮”的一响,这才终于止住!
  神谷铃音其时已是倒在地面,直觉脚趾巨震,一伸手将鞋除下,定睛一瞧,这暗器正是北川飞影所研制本门暗杀所用的夺命金针,针身大半已打入木屐,只余下短短一截针尾,犹自颤抖不已,心中暗道一声侥幸,原来针尖已是穿过鞋底,却正巧碰上她二脚趾上所戴的戒指,经此三重阻隔,终成强弩之末,自己得以幸免。她心念电转,知晓已来了强敌,左手一拍地面,人已立起,随之右掌向着白玉凤天灵按下,便要立时取了她的性命!
  白玉凤浑身紧绑呈扁圆状,捆吊于空中丝毫无法挣扎避让,眼见得大难临头,神谷铃音只觉脑后风声急响,耳中听到宝生舞惊呼“师姐小心”,心知不妙,敌人已抢至身后,她也当真是艺高人胆大,左腿一曲向后踹出,右手仍是急取白玉凤头顶命门,堪堪便要得手,忽觉自己左足脚掌外侧一疼,一股大力推来,她适才为防金针,两只木鞋均已甩脱,此刻单凭赤裸的右足立于地面,因左腿向后使力过大,右脚不由自主脚弓绷紧,脚掌直立,脚趾便如同一个支点撑住全身,这下整个人竟被推得原地转了半圈,右手势大力沉的一招也随之打了个空,变成俯身击向地面,她反应也是奇快,右掌顺势往下一按,身形半曲借力飞退一丈有余,方才抬起头来,只见一个容貌极美的红衫少女俏生生地立于白玉凤身旁!
  这女子正是丁蓉,说来也是真巧,那晚秦香玉在府中守灵,等白玉凤离开后心中悲伤,一直无法入眠,到凌晨时分,夜风吹来,想到父母双亡世上再无亲人,顿觉孤单害怕,忍不住想要找人哭诉,她除了过世的家人,最亲的就是秦明生前曾命自己跟随的白玉凤了,秦香玉自幼身在江湖,也不懂什么礼数,当下便来到玉凤闺房,但见房门半开,进去一瞧知道出了大事,连忙叫来众人,简单商议之后,由丁蓉,朱颖琼和她自己为第一路追踪救援先行出发,李朝义召集兵士随后赶到,戚莹莹因内伤还未痊愈,留在城中调度策应。
  秦香玉以前习得的追踪术这下可派上了用场,循着脚印来到城墙之上,又根据印痕的消失与风向判断出敌人的飞行路线,追到城郊正好听见北川飞影放出求援的响箭,立时明确了方位,这三人之中以丁蓉轻功最高,是以第一个到达林中,正好赶上神谷铃音将对白玉凤的脚趾施展酷刑,当即射出了自宝生舞身上缴获威力惊人的暗器金针,虽未得手,却成功阻拦了敌人,飞身抢至近前,待见到神谷铃音要下毒手之时,急中生智,伸出秀指在她脚掌边缘使力一按,四两拨千斤将其转了个方向,一掌击空,终于保全了白玉凤的性命!
  丁蓉出手逼退神谷铃音后,立时站到白玉凤身旁,左手双指一剪,把绑吊着双乳的绳索切断,右手伸出托住娇躯,将她轻轻放在草地上,这时才看清白玉凤的处境,不禁俏脸羞红,倒吸一口凉气,暗忖:“这些个东瀛忍者竟然将师姐剥得一丝不挂,光着身子反拗虐绑得严严实实,这般扭曲至人体极限的紧缚,极端痛苦,不知她是如何捱到现今,若换作是我,绑成这样莫说疼痛,便是羞也羞死了,可定然忍受不住,只怕早已咬舌自尽……”
  她家中本是书香门第,家教甚严,自小知书达理,生性温柔,美貌清纯,对于礼法看得最重,却哪里知道白玉凤被北川飞影用东瀛紧缚术的逆海老缚捆缚却是连舌头都被绑住,又有绳索勒住樱口,便是想自尽也是万万不能!大敌当前,丁蓉不敢大意,当即心神一紧,顾不上解开白玉凤身上纵横交错的绑绳,左手一扯除下外衣盖在玉凤被赤裸捆绑的娇躯之上,右手单掌护在胸前,凝神望向前方,但见对方摆了一个奇怪的姿势!
  神谷铃音右腿单立于地面,左腿朝天抬起,双腿拉开呈竖着的“一”字形,右手托着自己的后脑,左手却捏住高高翘着的左脚脚腕,姿势极其怪异魅惑,她悄悄将脚上所佩铃铛摘下一个扣在手中,娇笑道:“这位小妹妹当真是好俊的身手,请教高姓大名?”
  丁蓉寻思:“这女子的起手式好生怪异,不知用得是什么武功,看她容颜艳媚,话语温柔,先前听师姐说过这些个忍者俱都怀有一身高超武艺且手段狠毒阴险,可不能被她外表所迷惑了!”
  心下更是提防,脸上却是丝毫不露,轻声道:“小女子姓丁,单名一个蓉字,请教了!”神谷铃音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道:“小妹妹长得好美,丁蓉……
  丁蓉,这名字也好听,那好吧,我们先来比划几招……哎哟,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叫做……“说到”做“这个字时,左手双指一弹,暗藏的铃铛激射而出,在半空中划出道银光,”叮铃铃“
  的一声急响,声音尖利刺耳,直取躺在地上被绑得结结实实的白玉凤!她极其攻于心计,话说至一半突然出手发难,便是要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对准的又是手脚反绑无法动弹的白玉凤,料定丁蓉必要保护,若是用手硬接或格挡,那铃铛中的炸药立时将会引爆,要了这二人的性命!
  丁蓉先前与她说话之时,早已暗中提防,目光盯住对方双肩,见她肩头耸动,便知其已然动手,待听见铃音心下登时明了,这艳丽少妇定是烧毁粮仓,擒走李红玉的神谷铃音无疑!当下聚集心神,娇躯微微下蹲,眼见那夺命铃铛离白玉凤只余一尺距离之时,方才右手一探,伸出嫩如白葱,纤长秀美的食指按住铃铛的底部,顺着来势不住的转动,身形亦同时跟着滴溜溜地原地舞了两圈,指尖运力,使力一弹,那铃铛竟然急速向着受伤躺在树根下的北川飞影和宝生舞飞去!
  这一来神谷铃音心头可是大骇,没曾料想这眉目如画的如花少女轻轻松松便破除了自己赖以成名的绝技,并且以己之道还施彼身,把装有炸药的铃铛回射向师傅与小师妹所在,她本是运足内力射出铃铛,丁蓉借力打力将它转了个向,再加了一道内劲,势道愈发迅猛,行在空中的铃音更是凄厉!
  神谷铃音心知师傅重伤之余,仅凭宝生舞的武功断然无法破除这夺命杀招,危急之下举在半空的左腿向后斜甩,运起缩骨功,脚踝上所戴的脚铃滑过脚掌向着丁蓉射回的铃铛疾飞过去,打个正着,“轰隆隆”地一连串大响,脚铃和铃铛在半空中相碰镶嵌在内的所有炸药均被引发,直震得人耳膜生疼,气浪涌出,竟将内力最浅挡在师傅身前的宝生舞冲晕了过去!
  丁蓉一招得手,并不追击,只站在原地,娇声道:“这暗器好生厉害,想来你便是那神谷铃音?”她生怕自己离开白玉凤身旁,对手用暗器偷袭,是以不急出手,先稳住对方等待援军到来,神谷铃音心头极是羞恼,刚才本想偷袭未成,却让这小丫头乘势反击弄得自己狼狈不堪,还白白搭上了一个宝生舞!走上近前,双目望向丁蓉,却仍是满面笑容,将头轻轻左右摇晃,插在发髻上的发簪顶端那颗闪亮宝石亦相随摆动,柔声道:“不错,神谷铃音便是我,这暗器固然霸道,可丁姑娘的本领更是高强,当真是让姐姐佩服得紧,现下我师傅和师妹都已受伤,依姐姐看来,小妹妹你也累啦,不如大家就此罢手可好……”
  她语音娇媚动听之极,说话一声比一声轻,到了最后轻如蚊语,犹如慈母哄婴儿时的呓语一般,直教人昏昏欲睡,丁蓉看着她头顶上宝石如同钟摆一般地均匀舞动,眼神渐渐呆滞起来,神谷铃音瞧在眼中,心里暗喜,又道:“丁姑娘还是歇息会吧,天冷风大,便由姐姐抱着你如何?”
  右手缓缓伸出点向她双眉之间的印堂穴!伸至一半,只听见有人大喊一声:“丁姐姐小心!”神谷铃音闻声抬眼一望,只见自林中疾飞出两名女子来,左首一人一袭青衣,明艳动人,右首那人身着一件鹅黄色的衣衫,长相甜美,正是朱颖琼和秦香玉,只因这二人轻功稍逊,是以晚来一步,秦香玉远远看见杀父仇人欲下毒招,当即发声提醒,恰好救了丁蓉!
  神谷铃音眼看便将得手,见到二女赶来,心中恶骂一声,右手突然发力,急速点向对方死穴!丁蓉其实神智尚在,本身修为亦是极高,经秦香玉一声大喊,心中一凛立时清醒过来,见到敌人手指离自己要害已近在咫尺,头往右一让,左手手背向前,手心向己迅速抬起,食指顶在对手手腕关节处的神门穴顺势向后一引,神谷铃音登时收招不住,右臂便从她左肩之上滑了过去,丁蓉几乎同时身子向左微侧,右手探出,纤纤秀指在其肘部曲池穴运力一弹然后手臂曲起化为肘锤疾撞对方胸部膻中大穴!
  神谷铃音一招失手,右腕和右臂要穴被点,见丁蓉攻势又到,不及闪躲急出左掌贴在身前硬生生受了一击,只觉胸口气血翻涌,当下借这肘力向后一跃,以期拉开距离,却见丁蓉身形奇快已同步抢近,化肘为指竟向她面门印堂穴点来!
  她右臂中招,左掌麻木,这下可是挡无可挡,危情之下只得整个人往后倒下,仰面朝天摔在地面,方才堪堪避过,孰料丁蓉反应神速一指点空随即变指为掌,一掌拍下,掌风凌厉,又是攻向前胸的膻中穴!神谷铃音急切之间左腿收缩使力一足蹬出,只听得“啪”地一声脆响,丁蓉的手掌已与她赤裸的脚掌结结实实地对了一掌!
  这一掌对实,丁蓉忽然面色大变,闷哼一声,凌空跃起一个倒翻筋斗向后回撤,同时左手纤指急速连点了自己右手腕之上的内关穴与外关穴二处,只见神谷铃音咯咯娇笑,右脚脚掌和左肘在地上一撑,左脚仍是高高翘起,犹如离弦之箭,自地面上斜斜飞起直射向空中的对手!
  丁蓉头下脚上,背对敌人,一口真气衰竭,下落途中已然无法改变身形,听得风声知道对方袭来,无奈之下左掌向后拍出,神谷铃音不闪不避脚掌与她手掌又是硬对一掌,双方二掌相接,丁蓉左手如同触电般地一颤,神谷铃音却是一声长笑,人已借力弹回,尚未落地之前,运起缩骨功右足劲踢,脚踝上所佩的铃铛脱腕而出,“叮铃铃”
  一阵大响,直奔对手而去!原来神谷铃音左脚第二个脚趾上戴有一枚戒指,这戒指表面普通其实内中藏有一根小小的毒针,适才她倒在草地之上,见对手攻来,左脚大脚趾按下机关,针尖探出,接了一掌,丁蓉不虞有诈,中针受伤,待发现针上有毒立时倒翻后撤,借血液倒流之际点穴截脉阻住右掌中的毒性蔓延,不料被神谷铃音趁势追击,左掌复又中毒,此时虽然人已翻了过来,变作头上脚下,只是尚未落地,且双手受伤,耳听那夺命铃音再次响起,再也无法避让,急中生智,双足交替踢出,脚上两只绣鞋连同罗袜俱都飞起,直直地撞向那串铃铛,“轰”地一声巨响,空中一团火光冒起,将一双鞋袜炸得粉身碎骨,飞飞扬扬地洒落下来!她二人这番交手只在瞬息之间,情形便已数度变化,最后双方均都付出双手受伤的代价才化解了对方的攻势,当真是险到了极点!
  丁蓉落地后当即盘膝坐下,右腿柔若无骨般曲起,已用脚趾点了左臂肘部的尺泽穴,封闭住了血液流动,以防毒气攻心,杏眼圆睁怒视对方,心道:“东瀛忍者手段果然卑鄙,自己一不留神便着了道,接下来不知还会有什么手段使出,可得小心应付!”对面的神谷铃音也是心中惊奇不已,暗忖:“如此厉害的连环杀招竟然被这小丫头躲过,现下不知她身上的毒性是否发作,不然以一对三,只怕负多胜少!”
  两人四目相对,暗下里都是心念急转思索破敌之法!
  朱颖琼和秦香玉自从进得林中,首先便瞧见被紧密捆绑的白玉凤,不约而同大吃一惊,再看丁蓉与神谷铃音打在一处,招术精妙,但双方出手奇快,她俩竟然还未来得及出手相助,胜负已分,二人对望一眼,先来到丁蓉身前,只见她面色苍白,待要仔细查看伤势,丁蓉微微摇首道:“我这伤不打紧,你们先解开师姐身上的绑绳,那神谷铃音左脚脚趾中藏有毒针,与她交手可千万要留神!”朱颖琼当即走至白玉凤旁替其松绑,秦香玉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拔出两柄弯弯的短刀,纵身扑向神谷铃音!
  秦香玉左手一刀狠命劈向对方面门,神谷铃音瞧在眼里心头暗笑不已,暗想:“这一刀攻得虽急,却是使力过猛,缺乏变化,便如同寻常人打架,一拳便是一拳,一脚便是一脚,直来直去断无后招变化,招式粗陋已极,看来这秦香玉武功低微,与先前的丁蓉不可同日而语!”当下静待刀刃来至眼前,她双手受伤,竟是不避不让,右足扬起,脚趾正中对手拿刀的左手手腕,秦香玉手上一松,短刀拿捏不住登时脱手,向上高高飞起!这一刀失手秦香玉面容惊惶,右手刀离手横掷,旋转而出,发出呜呜的声响,急取对方头部,神谷铃音微微一笑,将头往右一偏,轻松躲过,正待痛下杀手,只见秦香玉娇哼一声,左手挥出,一包白色粉末在空中散了开来,神谷铃音猝不及防,双眼触及只觉疼痛难忍,白茫茫一片,眼前已瞧不见任何事物,欲要后退,忽听背后呜呜急响,知道有物袭来,情急之下,身子一倾,向右闪避!
  秦香玉武艺本不甚高,只是自幼漂泊江湖,见多识广,对于那些下九流的手段倒是知道不少,方才攻击之前已在左手中预先藏好一小包石灰粉,故意愣头愣脑一刀砍下,待见到神谷铃音出招硬受一脚,让手中短刀脱手,右手将刀扔出,用得却是以前戏班中常用的回旋镖手法,算准对手闪开后见她兵刃离手必然轻敌,乘机洒出石灰,果然得手!此刻见到敌人目不能视,身后又遭自己的回旋刀飞回夹攻,腹背受敌,向旁躲闪,伸手一抄接住自空中落下适才被踢飞的左手短刀,手腕一翻虚悬空中,将刀尖对准对方胸口!
  神谷铃音双目受伤看不见周遭情况,被前后夹击之下只能往右侧闪,却哪料到对方已是兵刃在手,停在半空,这一移动便像是主动将身子要害撞向秦香玉手中的刀刃,等到胸口隐隐触及刀尖才知道中计已是无法收住身形,只得双目紧闭受死!秦香玉见到将要得手,喜在心头,突然间一柄长剑斜刺里穿出,搭在刀身之上一旋一挑,她只觉左手虎口一热,短刀竟被绞得脱手离去,“铮”地一声飞向远处。
  神谷铃音便在此时一闪而过,于千钧一发之际终于逃过一劫!秦香玉睛观看,眼前已多出一个身材丰满,容颜艳丽的外邦女子,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短衣,却是没有缝制衣领,裸露着双肩及上半部丰满的乳房,下身着一条紧身长裤,将一双腿衬托地修长纤美,脚上是一双黑色长靴,后跟细长,不同于寻常鞋子的平底,将双足脚跟处高高垫起,站在地面便只有脚趾和鞋跟着地,倒使得整个人更显得身材秀拔,双峰坚挺!
  秦香玉见她一头金黄柔软的卷发,肤色极白,两只大大的眼睛如同宝石一般湛蓝,左手叉在腰间,右手执着一口长剑,剑身细长窄薄,护手呈弧形状,无论相貌衣着兵器均是稀奇古怪,与自己生平所见大为不同,心中不由诧异之极,暗忖:“这人样貌奇特,却不知是何来头,怎地敌军中好手如此之多,这下可甚是麻烦!”
  眼光瞥见自己的回旋刀已飞至那金发美女身后,但见她头也不回,右手长剑向后一伸,手腕翻舞,截住来刀,剑尖附在刀柄之上把短刀挑得不住旋转却不落下如同吸在上面一般,慢慢转到身前,长剑一抖,将那回旋刀抛给秦香玉,然后剑身向左上角斜指,双足交错,微微弯腰施了一礼开口说道:“我叫朱丽叶,请小姐赐教!”姿势甚是优雅,汉语也说得极为流利。
  秦香玉接住兵刃,见对方有恃无恐,心道:“此时情况危急,是人是鬼说不得也只能试试了!”一刀斜斜划出,刀身轻颤抖动,手上留了余力,暗藏了六种变化,正是秦家祖传的六合刀法,那朱丽叶见她攻来却是不慌不忙,等短刀离自己不足一尺时,方才右手伸出,长剑“嗤”的一声轻响,直刺向对手胸膛,她身材秀拔,手臂也比秦香玉长了几分,所使的西洋剑剑身尺寸又大大超过短刀,这一招直刺,对手倘若不收刀,只怕还未砍到自己,胸口便要被剑尖洞穿,端的是精妙无比!
  秦香玉见她出招心中倒吸一口冷气,连忙回刀格挡自保,朱丽叶剑身一斜搭上刀刃,手腕转动将长剑划出一连串的圆弧,刀剑相交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秦香玉只觉手上一轻,短刀竟又被绞飞,远远地落入树林之中!却说这边的朱颖琼,来到白玉凤身旁俯身下蹲,拔出短剑来,掀起先前丁蓉所盖的外衣,便欲割断她身上的绑绳,仔细一瞧不由心中叫一声苦,只见白玉凤遍体绳索,每一根俱都深深嵌入肉中,绳结打得极为紧密复杂,尤其双脚的脚掌和脚趾均用细细的绳子紧紧绑住,又是与后脑相连,本来雪白娇嫩的秀趾现下竟已被捆成了紫红色,朱颖琼寻思:小姐被绑得这般紧,定然异常痛苦,若是用利刃相割,恐怕难免伤及皮肉,看来自己还是用手松绑为好,现下只能让秦香玉单战神谷铃音,待松开绑绳再行相助。
  当下静下心来寻到绳结,双手一一解开,好不容易将她浑身的绑绳卸下,却瞥见战局突变,朱丽叶出手一招便击飞了秦香玉手中的兵器,知道再也拖延不得,持剑扑上相助!
  秦香玉见到朱颖琼上前,精神一振,双手在身上一摸如同变戏法一样,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两柄短戟来,急攻对手!那朱丽叶却是丝毫不乱,出剑愈发凌厉,招数奇特,一人一剑兀自攻多守少,直将二女逼得手忙脚乱,不多一会便把秦香玉双戟挑飞。
  朱颖琼见状连忙横剑相护,被她长剑轻舞一拨一旋同样是兵刃脱手,上身空门大开,朱丽叶轻轻一笑,手腕向前一送,利剑直奔咽喉而来,只听“叮”的一响,剑尖刺在一柄短斧斧身之上,却是秦香玉又从身上一把小小的斧头,右手执斧伸出堪堪挡住来剑,朱丽叶不由暗暗惊奇:这娇俏甜美的黄衫少女看上去身材单薄,如何能随身携带如许之多的兵器?
  也不知她藏在何处?还有多少法宝不曾拿出?心中一凛,将西洋剑收回胸前,后退半步,凝神以待,只见秦香玉斧交左手,右手凌空一抓,竟然变出一对日月双钩来,交予朱颖琼使用,朱丽叶挺剑突刺,二女兵器在手,胆气顿壮,出招格挡,几招下来,秦香玉的短斧又告脱手,她双手在腰间一抹,又拿出一根狼牙棒来,挥舞开来,虎虎生风,朱丽叶直看得哭笑不得,提起精神应战,秦香玉的兵刃这次被击飞后摸出一杆钩镰枪再战。
  朱丽叶的剑术本来远高于她俩,怎奈此次对方完全采用守势,互相援防,只守不攻,秦香玉又花样百出,身上东西层出不穷,朱颖琼手上的日月双钩属性却是专克刀剑,她长剑使来也是颇为忌惮,急切之间倒也取之不下!
  神谷铃音适才被石灰粉打中,险些教秦香玉伤了性命,内心极是愤懑,以她的武功智谋,自出道以来从来只有算计别人,几时吃过这么大的亏?
  这会坐在地上,用刚刚恢复知觉的左手撕下一片衣角来擦拭掉眼球,又在脸上的承泣穴大力按揉,激得眼泪溢出,将内中所有粉末冲出,这才得以瞧见事物,不由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纵起跃至白玉凤身旁,左足踏下,欲将脚趾上的毒针刺入她头顶的百会穴。
  白玉凤虽然已从重重捆缚中解脱出来,但她刚才实在被绑得太紧,绑法又是极其恶毒,神谷铃音还在她丹田要穴重击了两拳,此刻身体四肢以及手指脚趾俱都麻木,仍是保持着手脚反拗的姿势,俯卧在草地上无法动弹,这一脚若是踩实,只怕当场便要香消玉殒!
  突然之间,神谷铃音只听得脑后风声急响,她嘴角微露笑容,上身往前一伏,左足立时变为向后疾踢而出!
  原来她方才视力复原,眼光四下里一扫,心中便有了计较,袭击白玉凤其实是虚招,真实目的却是要逼得在一旁运功疗伤的丁蓉护援,算准她双手中毒,只能用赤着的双脚攻击,自己若是即刻变招,便能用毒针刺入她脚心,将其击倒,到时再去相助朱丽叶,擒拿秦香玉和朱颖琼实现完胜之局!
  丁蓉右脚直取对手后脑,见到神谷铃音左足急速变化,变前踏为后踹,脚趾之上针尖闪闪发亮,整个人的形状就如同一只毒蝎子一般,心知正如自己所料,对方乃是佯攻白玉凤,当下也不收招,只将玉足向下一沉与神谷铃音赤裸的脚掌相交,刚一接触便飞速下滑,同时脚趾拢起,娇美的大脚趾轻轻一勾,竟把对方二脚趾上的戒指连同毒针一起带了出来,右脚一荡,也不落地,旋即发力踢向对手面门!
  神谷铃音感到脚心一痒,脚趾一疼,情知不好,对方已然看穿她的计谋将毒针破去,一转念间,便瞧见丁蓉一只纤秀的白足已袭到自己眼前,急忙左手一拳挥出,却见秀足一翻,这一拳的拳面正中对方脚底,只觉一股大力从脚心涌来,待要收拳,手已被吸附在柔滑细腻的脚掌之上无法脱离,无奈之下只得运功相抗,忽然身子一轻,自己整个人竟被丁蓉单足生生托起,斜斜地悬在半空之中,她双脚离地无处借力,对方内力不住地攻来,顿感不支,只是此时已别无他法可想,只得咬牙苦撑!
  丁蓉自幼习武刻苦,本性天真纯洁,心无旁骛,不似神谷铃音娇媚百变,所学杂乱,是以武功底子极为扎实,内力也甚是了得,虽是双手受伤,但刚才这段时间通过治疗成功逼住了毒性,此刻已无大碍,这一比拼高低立见,只半盏茶功夫,神谷铃音已是娇喘连连,香汗淋漓,丁蓉在下方却是神定气闲,好整以暇,其时天色明亮,阳光照在她高高举起的赤足之上,更显得小巧娇秀的脚掌洁白如玉,纤美整齐的脚趾晶莹剔透!
  直到这一刻,林中形式才发生扭转,丁蓉眼角余光见到师姐微微蠕动,知她已快要恢复,心下欢喜,望向前方,却吃了一惊。
  原先受伤躺在树下的灰衣忍者竟然已失去了踪影,只余下昏迷中的宝生舞一人卧在地上,知道有变,右脚当即发力将神谷铃音踢开,转过身来,与此同时耳边只听到“砰”地一声大响,旁边的地面忽然裂开一个大洞,泥草四溅,一条灰影自土里窜出,正是消失的北川飞影,原来他虽是身受重伤,但敷了伤药后疼痛大为减轻,坐倒在树下一直在观察双方交战情况,待见到丁蓉与神谷铃音拼上内力,顿知己方大势已去,是以勉强支撑使出土遁之术潜至白玉凤身下,一现身,便立即用一枚金针指在她头侧的太阳穴上,嘶声道:“大家住手,我有话要说!
  一旁的朱丽叶见状“唰唰”两剑逼开对手,后退一步将长剑竖起,剑尖朝上紧贴鼻尖,左手放至背后,停止了攻击,秦香玉此时的兵刃已变作了一把鬼头大刀,拿在手里与她小巧的身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朱颖琼使得倒还是那日月钩,只是仅剩下一支,已变作了日月单钩,只不知留着的是日钩还是月钩,见到对手退开,哪里还敢追击,两人只站在原地大口喘气!
  北川飞影虽是受伤目光仍是未失神采,直视着丁蓉道:“我们双方打到现在,已是两败俱伤,不如大家停手罢战,就此离去,丁姑娘你看如何?”丁蓉暗忖:“师姐眼下在他手上,若是继续动手,即便最后歼灭所有敌人,自己这边可也难保她的安全,还是休战为上”一念至此,娇声道:“如此也好,可是教我如何信你?”北川飞影闻言呵呵一笑道:“我们扶桑人说出的话从来算数,按你们汉人的说法叫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若不信也无妨,我现在就放了白玉凤便是!”
  说罢,竟真的站起身来,离开了白玉凤,走到了几近虚脱的神谷铃音身旁,将她扶起。丁蓉呆了一呆,想不到对方说放便放,干脆已极,自己若还要纠缠,倒显得不义了,当下点头言道:“那好,大家各回营中,日后再战!”北川飞影颔首与神谷铃音相扶离去,那朱丽叶将剑还鞘,看了一眼秦香玉和朱颖琼,傲然道:“中华武术不过尔尔,改日再向丁小姐请教了!”
  这二人方才被她一支西洋剑逼攻得狼狈不堪,地上被打落了一地的兵刃,心中知道技不如她,听到如此言语,看着她背起晕迷中的宝生舞走出树林,讪讪然回不出话,一时间好生羞愧!
  丁蓉明白她俩感受,安慰了几句,来到师姐身旁用柔美的脚趾在她娇躯和四肢的相关穴道上轻轻按揉起来,过了好一阵,白玉凤方才嘤咛一声,缓过气来。
  慢慢翻身坐起,乌黑柔美的长发散落胸前,玉容凄惨,低声道:“小师妹,多谢你啦,我一时疏忽被那帮贼子所趁……”想到自己冰清玉洁的少女之身竟然让北川飞影剥得精光,一丝不挂捆紧起来擒到此地,幸好及时得到解救,不然落入敌营,若教所有敌人都瞧见被赤身裸体淫缚毒绑的白玉凤,那可在也见不得人,唯有自尽一途了,不禁心中后怕不已,将身上披着的丁蓉外衣又紧了一紧,望了一眼秦香玉和朱颖琼哀声道:“这东瀛紧缚术当真是好生可怕,只将我绑得生不如死……小师妹,你们又是如何得知我遭此危难?”
  当下秦香玉便把详细经过说出,末了朱颖琼又道:“小姐,丁姑娘把神谷铃音这妖女打得大败,并震晕了宝生舞,你又重伤了她们的师傅,只有……朱丽叶一人全身而退,这次可是狠狠地教训了她们,想必今日里再也不敢轻易来犯!”
  白玉凤柳眉微蹙,道:“非也,这些东瀛忍者适才虽然伤败而退,但是以数次交手的情况来看,她们性子极为坚韧,断不会因为刚才小小的挫折罢手,而且我心中尚有一个疑团未解,隐隐有些不安!”
  丁蓉闻听,若有所思,接口道:“师姐,是否是戚姑娘遇袭之事?”白玉凤点头:“不错,戚莹莹曾说过,那天夜晚进她营帐偷袭的忍者有二人,据我推测,与此同时神谷铃音正在海堰城内行事,无法分身,她师傅北川飞影应是一个,还有一人却不知是谁?”
  秦香玉插言道:“小姐,还有一人莫非便是宝生舞或是朱丽叶不成?”白玉凤轻轻摇首:“不然,想那宝生舞武艺平平,如何能与北川飞影在千军万马中同进同出,安然离去?这朱丽叶的剑术倒的确是精妙高明,只是我方才瞧她出手,使得似乎并非东瀛武功,也不象擅长轻身功夫的样子,想来敌军中还有一名精通忍术的绝顶高手,却不知为何此次未曾前来救援……”
  顿了一顿又道:“有道是兵不厌诈,如我所料不差,那些个忍者表面上大伤元气败走,然则今夜必然卷土重来,进城偷袭,你我可得速速回城,详细布置,以求将其一网打尽……”说到此处,忽然打住,俏脸飞红,娇羞无限,她娇躯一丝不挂,遍体绳印,身上仅有丁蓉的一件外衣遮体,这般模样,却是如何回去?
  秦香玉在一旁瞧见,她聪颖机灵,捡起地上散落的长短兵刃用先前曾经捆绑白玉凤手脚的绳索左缠右绕,竟组合出一副担架来,让玉凤躺在上面,再和朱颖琼一同除下外衫盖住她上身和双腿,正待抬起,忽听林外马蹄声响,不多时只见李朝义领着数十骑人马直冲进来!
  原来他召集兵丁,出城稍晚,并未看见树林之中的响箭射出,兜了好些个路,又兵分几路,这才终于让他寻到这里!李朝义瞧见白玉凤等人,立时滚鞍下马上前,见到她身子严严实实地裹着三人的外衫,怔了一怔道:“末将救援来迟,罪该万死,不知小姐可还安好?”
  白玉凤柔声道:“李将军莫要如此,我已无妨……”丁蓉在一旁道:“师姐受了内伤,见不得风,是以我等将衣衫与她盖上,请李将军即刻上马一同速回回城治疗”李朝义知道她医术了得,不敢耽搁,紧忙叫军士牵过三匹战马来,让与她们骑座,只见秦香玉和朱颖琼同时跃上马背,手中仍是平持着担架,便这般带着白玉凤与丁蓉一同往城内疾驰而去,心中对三人奇特行为颇为诧异,一路之上直抓头皮,却哪里能想得到担架之上白玉凤的秘密!
  进入城中,三人将白玉凤抬入府内闺房,取来衣衫让她穿上,这才心中安定,其时戚莹莹等人皆都入房探望,就连白夫人也到来询问,玉凤将经过大体说了一遍,只略过了自己被捆绑的细节,又对母亲安慰了一番。
  待到众人离去,房中只余戚莹莹,丁蓉等三人以及李朝义时,才将在林中的推算说了出来,商议抵御晚间忍者来袭之事。正在说话间,丁蓉突然站起身来,脚步歪斜,摇摇晃晃,朱颖琼急忙上前将她扶住,白玉凤大惊,问道:“小师妹,这是为何?”只见丁蓉面色惨白,冷汗不住的流下,颤声道:“师姐……我先前被神谷铃音的毒针所伤,倒翻在空……趁血液倒流之际点住右手的穴道,只是左手受伤时人已正了过来……封穴稍晚,方才疗伤之时运功逼住毒气……本以为已无大碍,是以又动用了内力,岂料……岂料这毒性十分诡异,刚刚突然强攻入脑,这下只怕要不成啦!
  白玉凤听知道小师妹乃是医学的大行家,对自己伤情判断必定不会错误,见她如此情形,立时便要毒发身亡,一泓清泪登时夺眶而出!

  (八)有眼不识秦香玉(下)
  丁蓉剧毒攻脑,白玉凤彷徨无策,眼泪止不住得流下,见到其奄奄一息昏迷过去,脑中不自禁回想起平日里小师妹巧笑嫣然的娇俏模样,此次中毒受伤皆因自己大意被东瀛忍者生擒之故,心头暗暗自责不已。
  一旁的戚莹莹开口说道:“白姑娘,你先莫要伤心,我倒知道一种法子或可救助于丁姑娘,只是需要你的六脉神剑相助!”
  白玉凤听得此话顿时眼前一亮道:“戚姑娘有什么方法尽管说来,别说六脉神剑,便是要我以性命相抵,也是使得!”
  戚莹莹微笑道:“这个却是不必,白姑娘只需抵住丁姑娘脚底的涌泉穴,以施展剑气的法门输入内力将她血液逼得加速流动,我自她头顶百会穴着手,使其血脉倒流,两厢运力或可把毒性排出手中的伤口!”
  白玉凤喜道:“好法子,我们这便动手罢!”拖过一把椅子,在丁蓉对面坐好,脱下双足上的鞋袜,用秀美的大脚趾分别抵住丁蓉娇小纤柔的脚掌涌泉穴处,缓缓输入内力!
  戚莹莹除下左脚上的紫色绣鞋,内里未着罗袜,这一来便露出了一只雪白玲珑的小脚来,将秀足曲起默运功力,众人只见她本是白皙柔嫩的脚心逐渐泛红慢慢变作粉色,又过得一会,周围扬起一圈白雾来,红色渐浓,到得最后晶莹如玉的脚心竟呈嫣红之色,娇艳之极!
  戚莹莹清啸一声,右足一点地面,飞身跃起,整个人如同一只小鸟轻轻落在丁蓉的头顶之上,左足趾尖正正点住百会穴,内力贯下,白玉凤见小师妹原本惨白的面色立时红润了起来,急忙加紧运功。
  一盏茶功夫,只听丁蓉双手掌心之中嗤嗤两声轻响,标出两股黑血来,开始色泽墨黑,后来却变成了鲜红色,戚莹莹见状与白玉凤交汇了一下眼色,同时收力,她自上飘落地面却毫不停留左脚迅速顶在丁蓉前胸膻中穴之上,将内力催入她体内,直到丁蓉娇哼一声悠悠醒转这才撤下脚掌,坐到一旁的木椅之上。
  丁蓉自昏迷中醒来,张开眼来只见众人满脸关切之色,白玉凤与戚莹莹坐在对面,笑吟吟地瞧着自己,回想起刚才毒发的情形,不禁懵然。
  玉凤将刚才的经过向小师妹道出,这才恍然大悟,向戚莹莹点头示谢道:“戚姑娘,多谢你啦!”
  她与白玉凤同门情深,救援原是应当,戚莹莹却是朝廷命官,戚家军的重将,官拜副指挥那可是从三品的职位,身份显赫,日前才得以相识,似这般耗损内力相救,这情可欠得大了,是以连忙道谢。
  戚莹莹微笑道:“丁姑娘不必言谢,我刚来时身受重伤,原是仗你解救,现下大家只是扯了个直,谁都不用客气啦!”
  停了一停又道:“我自幼也曾习修医道,方才见这毒性诡异,竟连丁姑娘也无法克制,便猜想这毒药属性阴柔,偏生我练得烈阳功走得是刚猛路子,似乎正巧是它的克星,冒险一试,虽然得手,却是侥幸地很,丁姑娘身上这毒这会儿也只是勉强压制,要真正去除只怕还是非要解药不可,想到此节,我心中可甚是不安!”
  丁蓉点头黯然道:“戚姑娘说的是,这毒性的确十分阴狠,若要根除确实还需在十天之内服下解药,想那神谷铃音断然不肯轻易给予,不过此番大难不死,相信命中早有定数,各位也不必过于担心了!”
  房中众人见她竟将生死看得如此淡泊,心下均是敬佩不已,白玉凤急道:“小师妹你放心,做师姐的无论如何都要将这解药取来,救你性命!”
  丁蓉凄然一笑,正待答话,忽然门外有军士大声通报:“朝廷圣旨到,钦差大人现在府门之外,请小姐率众接旨!”
  白玉凤闻听,心中惊疑不定,暗忖:“救兵刚来几日,朝廷怎的又派人颁旨,不知所为何事?”
  望了一眼戚莹莹,见她亦是一片茫然,李朝义方才坐在房中,见到白玉凤与戚莹莹为救助丁蓉,各自脱下鞋袜显露出的娇美秀足,心下大是尴尬,虽然情况危急,三女顾不上避嫌,自己又是年逾五旬,只是众人之中唯有他一人是男子,在旁清清楚楚瞧见了三个美貌女子雪白的赤足,大饱眼福之余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总是不妥,此刻听见钦差大人到府,立时站起身来,咳嗽一声道:“末将这就去告知其他众将,到门口与小姐一同接旨!”
  言毕匆匆离去,白玉凤将丁蓉扶到床上躺下,安排秦香玉留下照顾,领着朱颖琼与戚莹莹一同出门迎接圣旨!
  出得府门,只见二十条精壮兵丁分作两排站立,中间一人华服绸衫,剑眉虎目,神态甚是潇洒,端的是仪表堂堂,气度不凡,白玉凤见他手中拿着一卷文书,外面裹着一层黄绫,心知必是圣旨无疑,当下与戚莹莹李朝义等人口称万岁,跪下行礼。
  那人点点头,将书卷展开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倭寇海贼猖獗,屡屡犯我边界,沿海一带军情紧急,黎民百姓深受荼害,海堰城总兵白玉凤世代将门,忠勇护国,现命兵部武选清吏司主事严孝蕃携京都神机营神威将军炮二十门前往助阵,监督战事,如朕亲临,望海堰将士奋勇杀敌,务必于三十日之内全歼敌军,斩杀敌酋,不得有误,钦此!”
  白玉凤只听得喜忧交加,喜的是有京都神机营的火炮送达,这神威将军炮威力可是非同一般,配送军中,战力骤然大增,忧的是皇上限了三十日的时限,敌军势大,自己本来固守城池倭寇原是无机可乘,现下圣旨下达,海堰城中部队只能主动出击,敌众我寡,结果却是孰难预料!
  她心情复杂,谢恩领旨,与众人迎着钦差来到大堂,端坐下来命人送上茶来,先将众将一一介绍,这才将近日军情大略告知,只隐去自己昨夜被擒一节,又将心中所忧道出,那钦差严孝蕃听罢,将茶碗放下微微点头道:“白姑娘,你所言的确极是,只是皇上下了圣旨,一月内破敌,又命我为总监军,在此督战,下官虽知这内中情由,但天命不可违,咱们做臣子的可不能贪生怕死,还是加紧练兵,研讨破敌之策为上,想来有京都神机营的大炮助阵,亦非毫无胜算罢!”白玉凤原指望道出难处这严孝蕃可以通融则个,没曾想他抬出皇上这顶大帽子来,这欺君抗命的罪自己可担待不起,当下甚是恼怒,愤声道:“严大人误会了,白玉凤只是禀明原委,岂能怯战!”
  李朝义眼见气氛紧张连忙上前打圆场岔开话题道:“严大人相貌堂堂,气宇轩昂,不知祖上在何处为官?”
  他见严孝蕃少年英雄,推想必是将门之后,是以有此一问,严孝蕃闻听此言,不由怔了一怔,旋即答道:“下官祖上乃是籍籍无名之辈,只是几年前蒙当朝工部右侍郎严大人抬爱,收为义子,赐姓为严,这才得以报效朝廷!”
  这工部右侍郎严大人即是朝中内阁首辅严嵩的独子严世蕃,适时为明朝嘉靖年间,皇帝明世宗崇信道教,好神仙之术,一心求长生不老,当时官拜礼部尚书的严嵩诗词清雅文笔绝佳,又善解上意,撰写向上天祷告的祭词甚合明世宗心意,龙心大悦,极为宠信。
  严嵩历经十余年,终将官场中所有对手扳倒,升至相当于宰相的内阁首辅,其独子严世蕃更是工于心术,嘉靖皇帝醉心于炼丹成仙,终日不理朝政,所有奏章均交由严世蕃批复,这一来等于将皇帝的权力都交付了,于是父子二人联手把持朝廷事务,权倾一时,骄横跋扈,现下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严孝蕃拜严世蕃为义父,无怪乎只不过是正六品的兵部武选清吏司主事就已贵为钦差!
  只不过严孝蕃这番话一道出,众人心中却是反感徒生,白玉凤心下寻思:有道是饮水思源,叶落归根,每个人身体肤发均是父母所赐,古人封王拜侯还要衣锦还乡荣归故里,瞧这严孝蕃也是二十有余居然做了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奸相之子严世蕃的义子,问其祖宗先辈竟然推说是无名之辈,轻轻松松一笔带过,是啦,赐姓为严,那“孝蕃”这名字定是他自己改的,以表对严世蕃的忠心!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只可惜了一表人才!
  想到此节心中更是厌恶,一拱手道:“原来严大人是名门之后,失敬,白玉凤现下便要去操练军士,告辞了!”言罢一拂袖,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她话中带刺,严孝蕃如何听不出来,只是他涵养极好,面带微笑,毫无不愉之色。
  李朝义甚是尴尬,生怕惹怒了钦差,急忙赔礼道:“严大人,这几日军情危急,小姐性子急了点,恕罪,恕罪!”
  严孝蕃摇了摇头道:“老将军言重了,下官初到军中,对于情势不甚了然,可能言语失措,也是有的,还望各位海涵!”说罢站起身来拱手团团做了个揖,众将虽是心中鄙视,但碍于其身份,又见他礼数周全丝毫没有钦差的架子,不禁对他油然而生几分好感,纷纷还礼!
  戚莹莹却是自打一看见严孝蕃,一双妙目便直直地望着他,刚才与他见礼时,已是窘的面红耳赤,在得知其与严世蕃的关系后,又联想到他的名字不免有些失望,但见他之后风度翩翩,与众人潇洒施礼的样子,不由心醉神迷,眼中尽是严孝蕃高大英俊的身形,待见他笑吟吟地将目光转向自己,四目交投,顿时满脸绯红,樱唇轻启,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严孝蕃微微向她点了点头,又转向他人,心头禁不住一阵难过,又有些个茫然,痴痴地坐在椅上,直到秦香玉进来告知白玉凤要与她相商夜晚防范东瀛忍者之事时,方才缓过神来,上前与严孝蕃告辞退出,临出门时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正巧又与他目光相会,连忙回过头来匆匆走出,心口却是砰砰直跳,偷眼瞧了一眼秦香玉,不知刚才失态的模样是否被她看见,只见她脸上神情古怪,似笑非笑,却似已看穿了自己一般。
  当下干咳一声问道:“秦姑娘,丁姑娘可好些个了?”
  秦香玉听见问及丁蓉,小嘴一扁流下泪来,摇首道:“我刚才已扶丁姐姐到她自己房中歇息,伤情倒还稳定,只是闻不得花香,说会诱发毒性,适才让我将房中的鲜花都搬了出去,可等我回来,却见她正在写信,让我们……让我们……
  过些日子转交给她家中,戚姑娘,丁姐姐的伤是否……不会好了?“
  戚莹莹见她伤心,忍不住伸左手拉住她的小手,右手在其背上轻轻抚摸,安慰道:“秦姑娘,你莫要着急,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她定能逢凶化吉……”
  秦香玉点点头,可眼泪却仍是止不住地流下,她相貌甜美,此刻珠泪盈盈,当真是楚楚可怜,戚莹莹心中不由大升怜爱之意,搂住她小小柔美的肩膀,扶着她来到白玉凤的房中。
  白玉凤坐在房中,正自愤恨难平,朱颖琼在一旁劝慰,见到戚莹莹与秦香玉入内,向她俩苦笑一声,玉凤抬头看见,压了压胸中怒火,先问起丁蓉伤势,秦香玉依样回禀,四人皆是摇头叹息,谈起晚上设伏之事。
  秦香玉在一边说道:“今晚如若忍者来袭,目标当然是小姐,但我等最重要的是要擒住那神谷铃音,逼其交出解药,只是她狡猾异常,一击不中立时便会退却,我倒有个主意,不妨如此……”白玉凤等三人听她说完,皆称好计,当下一一布置。
  是夜三更,月上柳梢头,白府之内一片幽暗,突然间围墙上现出三条人影,左边一人身材丰满,右边一人身形苗条,俱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裤,脸上也以黑巾蒙面,当中那人略微高挑,月光下映照出一头金黄色的柔软长发,正是神谷铃音,宝生舞和朱丽叶,因北川飞影受伤甚重,无法前来,是以单只三人前来。
  朱丽叶不擅穿墙入室的轻身功夫,便由神谷铃音与宝生舞左右相扶跃上墙头,三人在墙上蹲下,观察了一会,同时飞下,落地时竟是毫无声息,由宝生舞带路直奔白玉凤闺房而去。
  来到房外,神谷铃音寻到窗口,伸手至怀中取出一根细细的铜管,探入窗纸,点燃末端的迷香缓缓将烟送入屋内,待得迷香烧完,又等了片刻,打手势让宝生舞与朱丽叶守在门口,自腰间拔出一柄金色短刀缓缓送入门缝,将门闩轻轻拨开,一斜身飘入房内。
  果见床上的女子正在昏昏沉睡中,她微微一笑,心中得意,暗忖:“白玉凤啊白玉凤,你做梦也想不到我等白天刚刚败走,晚上即刻来袭,现下等你梦醒只怕已是绳捆索绑,浑身紧缚地在隆昌大人营中陪伴李红玉一同受刑了!”
  正在高兴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宝生舞与朱丽叶呼喊打斗之声,室内也随之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脑后传来一声娇喝,她情知已中埋伏,立时向床头疾冲,指望先制住被迷香熏到的白玉凤以作要挟,熟料原本昏睡在床上的女子突然坐起身来左手一扬,顿时一蓬白色粉末向她洒来。
  神谷铃音日间曾吃过这石灰粉的大亏,此刻反应奇快,左手护住双眼,施展柔术,人在前冲途中上身竟然硬是向后反折下来,避开暗算,右手借势在地下一撑,斜刺里闪了开去,定住身形仔细观瞧,只见床上的女子面目娇俏,笑容甜美,正是自己白日里险些命丧其手的秦香玉!
  转眼再看房中,又有一女白衣胜雪,相貌绝美,右手持一柄银剑,不是白玉凤又是谁?
  白玉凤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开口道:“神谷铃音,尔等诡计早已被我算中,今日里你们东瀛忍者可是来得去不得了!”说罢左手一挥三把雪亮的飞刀排成品字形怒射过来。
  神谷铃音眼见这刀势奇特,飞行轨迹似呈弧线状,不敢硬接,运起缩骨功斗然间全身骨骼象被抽去一般,整个人突然矮了半截,正正好好避过了暗器,只听到背后噗噗噗连响,回头一看,床上的秦香玉来不及闪躲竟被三把飞刀同时打中胸口,登时衣衫红了一大片,脸上神色一片茫然,欲要开口说话,口中却鲜血不断涌出,猛然间头一垂,看样子是不活了!
  这边白玉凤见自己的飞刀误杀了秦香玉,大惊失色,玉容惨白,怒喝道:“神谷铃音,这回你留下性命罢”剑身一引,直攻过来。
  神谷铃音见她势若疯虎,长剑舞动嗡嗡作响,尽是劈砍之招,不由暗暗心惊:“中华剑术向来刺,撩,拖,割为主,哪像她使得如同大砍刀一般,可是内力却当真了得,小小的银剑划空竟能发出龙吟虎啸之声,自己与丁蓉比拼内力尚且逊她一筹,这白玉凤作为师姐定然更为厉害,可不能与她硬战……”
  当下施展躲闪腾挪的小巧功夫,手中金刀丝毫不敢与玉凤剑身相触,连让十余剑后,白玉凤一招劈空正砍在房中的八仙桌之上,只听“铮”的一声,居然将桌子的一角平平整整地割下一块。
  神谷铃音见状更是胆寒,暗忖:“八仙桌乃是红木所制,坚硬牢固,这白玉凤能够随意一剑削落,足见其功力之强,自己可是万万不能与之相比……”
  她内心惶恐,见对方剑招逼来,不住后退,眼光瞥见白玉凤长剑平举,左足微微曲起,脚尖向上,姿势甚是怪异,脑中念头一闪,知道对方即将使出绝技六脉神剑,急忙退至床前,双手护胸,凝神以待。
  神谷铃音站在床前,忽然听得脑后“嗤嗤”之声不绝,正是六脉神剑的强劲剑气,只觉背后大椎穴和神道穴同时一疼,顿时上身酸麻,耳中听那剑气声响连绵不断,自己双肩的肩井穴,双肘的曲池穴,双手手掌上的合谷穴,双腿的环跳穴,双脚脚心的涌泉穴逐一被点,整个人再也无法动弹,慢慢软到于地上。
  眼前一花,只见刚才在床上误中飞刀的秦香玉已来到身前,满脸笑容,胸前却兀自插着三柄明晃晃的刀刃,再看她伸手将身上的飞刀拔出,却丝毫没有痛苦之色,一旁的白玉凤恶狠狠道:“神谷铃音,你这回叫做有眼不识秦香玉,可输得心服口服?”神谷铃音莫名所以,内心诧异之极!
  原来整个过程便是秦香玉先前所订下的计策,她事先与白玉凤互相易容成对方的模样,让玉凤躺在床上,自己躲在门后,各自备有一块湿布,捂住口鼻不被迷香熏倒,待神谷铃音进入房内,由秦香玉所扮的白玉凤出声怒喝,先用以前戏班中表演的怪异手法掷出飞刀,算准对方必能躲开,直接命中真正的白玉凤。
  其实这飞刀刀刃皆可收缩,根本伤不了人,配以假秦香玉身上及口中所藏的血包,效果当然逼真,然后出剑攻敌,银剑之上却偷偷装上哨子,舞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响声,如同有极其浑厚的内力附在上面一般,再故意将预先锯开轻轻粘合的红木八仙桌砍下一角来,这些都是为了让对方对自己武功心生忌惮,不敢硬拼,顺利逼其移至床前,最后摆出六脉神剑的起手式,由真正的白玉凤施展关键一击,一招便制住机变百出的东瀛女忍者。
  其实神谷铃音武功既高,人又聪敏,这计划原本也不易成功,只是秦香玉的易容术着实高明,相貌肤发均是几可乱真,更难得的是她把白玉凤的声音也学了个十足十,以对方的精明竟丝毫未起疑心,加上以前在流落在江湖上所学到的诸般骗人道具,令神谷铃音全副精神俱都集中在她身上,对倒在床上以为中刀身亡的真正大敌白玉凤完全没有防范,以致自己被当场生擒活捉!
  却说宝生舞守候在门外,忽然之间院内灯光大亮,眼前多出了四名容颜秀丽的白衣女子,齐刷刷从背后拔出宝剑,围攻上来,宝生舞也是真狠,她的护身金刀上次被擒时失落,此刻反手执着一把弯弯的短刀,居然是招招强攻,这般不要命的打法,虽然以一敌四倒也大占上风。
  那四名女子见状旋即飞身后退,又换上四名手持短刀的女子来,这四女招数却与宝生舞是一般狠辣,五人战在一处均是刀刀抢逼对手要害,只听得叮叮当当刀刃互击之声不绝于耳,不多时五人身上尽皆挂彩,宝生舞见了鲜血更是斗志高昂,清叱一声,招数愈发凶猛。
  正斗得兴起,这四名短刀女子齐齐退下,又有四名美貌的白衣女子攻了过来,所用兵刃竟然是方天画戟,招式大开大合,院中顿时虎虎生风!兵家有云:“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宝生舞兵刃过短,对阵方天画戟立顿感吃力,抢不进对方身前,战了几个回合,四女又再后撤,换上了最先上前的那些个使剑女子,四剑起舞,白衣飘飘,煞是好看!
  若轮到武功,宝生舞自是远远高于一十二名对手的任何一个,但这些女子训练有素,攻守得宜,互相应援,又是轮番进击,攻势源源不绝,加之所使武器长短打法各不相同,几十轮下来,宝生舞直累得娇喘不止,一个疏神短刀被对手长剑挑落,立时四杆方天画戟在她秀颈周围互相穿刺而过,呈“井”字形将其牢牢挟住,同时发力把她挑离地面,宝生舞双脚腾空,呼吸困难,刚想要挣扎,早被无数柄短刀和长剑指住周身要害,心头暗叹一声,俯首就擒!
  再说朱丽叶,一见宝生舞被围攻,立时拔出西洋剑上前助阵,却被一人挡住,仔细一瞧正是白日里交过手的朱颖琼,摇首道:“你不是我对手,闪开了!”
  朱颖琼也不答话,银牙紧咬,将手中剑横在胸前,摆出一个守字诀,朱丽叶知道对方想要阻止她救援宝生舞,手臂伸出,剑尖刺向对手咽喉,朱颖琼往左跨出一步,剑守门户,也不还招,待朱丽叶收剑再向右踏回一步,又来到原地,接连几招都是只守不攻,防御异常严密。
  朱丽叶望见宝生舞以寡敌众,心底焦急,渐渐不耐,口中呼喝一声,手腕抖动,剑芒大盛,急刺数剑,朱颖琼欲要躲闪,只见眼前剑光闪烁,繁星点点,竟不知对方将要攻向何处,无奈之下只能后退一步,眼睛一花,那西洋剑已与她手中宝剑相交,顿感一股大力袭来,手腕一震,兵刃脱手而去!
  朱丽叶见绞飞了对手武器,冷冷一笑,剑芒疾吐,直奔朱颖琼心房,眼见便要得手,忽然眼前一亮,一道金色的光芒在二人之间炸亮,耳中听到“叮”一响,自己迅若闪电的一招居然刺在了一杆长枪的枪杆之上,此枪从枪尖至枪柄将近二丈,远远超过了一般长枪,通体作金黄之色,在灯火照映下闪亮刺眼,似乎整体皆由十足真金打造,枪头红缨殷红如血,顺着枪身向后望去,这杆看上去沉重之极的黄金枪竟为一个身着紫色衣衫的绝代佳人单手所执!
  这女子当然是戚莹莹,她曾听秦香玉说起朱丽叶剑术厉害,是以朱颖琼打头阵自己便在旁观战保护,待见到情况危急,迅即出手,堪堪挡住了那夺命一剑!
  朱丽叶长剑被阻,不禁呆了一呆,暗忖:“能架住自己一剑虽是不易,但难的却是这金枪丽人竟是以浑圆的枪杆挡住剑尖,此间的分寸可必须要拿捏得分毫不差,而且还是单手持枪,枪术端的是非同小可,这下敢情是遇上高手了!”
  戚莹莹见她发愣,盈盈一笑,柔声道:“这位姑娘可是朱丽叶?在下戚莹莹,在戚家军中任副都指挥使,日间听人说起阁下的剑术好生了得,现下自不量力,想要领教一下,这杆金枪名叫霸王枪,我使的枪法自然是霸王枪法,刚猛无双,请小心了!”
  朱丽叶见戚莹莹笑靥如花,眼波流转,美艳不可方物,又听她说的枪法名字好生霸道,心想一个娇丽女子武功再高又怎可能使得尽是刚猛招式,多半是战前胡吹大气,想骗得对手估判失误,我岂能上你的当?当下也是浅浅一笑,仗剑施礼道:“请戚小姐多多指教!”
  戚莹莹右手握枪,枪身向右下方倾斜,也是弯腰行了一礼,突然间枪杆横摆,枪尖向前直刺过来,这一枪势大力沉,速度奇快,在空中发出一阵尖利的急啸之声,朱丽叶没料到对方瞬间出招如此迅猛,只觉劲风扑面而来,面上一阵灼热,一时间来不及抵挡,只能向后急退。
  戚莹莹并不变招,足尖在地上一点,仍是维持原来的枪势,凌空飞身冲刺,朱丽叶欲待再躲,却惊觉已被逼到院墙,无路可退,她身法也当真是了得,双足交错滴溜溜转了两圈,竟从侧旁转了开去,戚莹莹不及收枪,金枪噗的一下深深没入墙中。
  朱丽叶在旁瞧见破绽,手腕一送,一剑递向对手肋下,不料戚莹莹却并不拔枪,身子一蹲已钻入枪杆底下,正好避过了来剑,接着伸左手举过头顶和右手一起拿住枪杆,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高高跃起,金枪被她顺势从墙中带出,枪尖在墙上划出大大的一条裂缝,摩擦出无数火星,在半空中自上而下以枪作棍大力砸下,声势极为惊人!
  朱丽叶一剑刺空,知道不妙连忙侧身跳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砖土飞溅,枪身在居然地上砸出长长的一条印痕来!戚莹莹变招极快,眼见这枪落空,在地上双足一分扎住马步,一拧腰,金枪横扫,直奔对手双腿而去。
  朱丽叶见来势迅烈,自己西洋剑柔软的剑身可格挡不住,双足一点跃起避开,低头看见对手枪身扫空,招式用老,金枪竟原地划了个半圆,变成了后背对着自己,心头不由一阵狂喜,身在半空中嗤地一剑直取戚莹莹后心!
  戚莹莹听见背后传来利刃破空之声,知道对方已然出剑,急伸左掌抓住枪身前端,反手一枪送出,这条黄金枪长度几乎是西洋剑数倍,是以对方虽然动招在先,她却是后发先至,枪柄重重地顶在了朱丽叶的胸腹之间,“啪”的一下将她凌空击落在地!
  戚莹莹一枪命中,立时转过身来,手腕一翻,枪尖抵住对手咽喉,朱丽叶这一下摔得头晕眼花,胸腹疼痛难忍,西洋剑亦是扔得老远,此刻已毫无反抗之力,戚莹莹见状微微一笑,调转枪头,用枪柄连点了她几大要穴,抬眼看见宝生舞已被自己手下的十二名护卫制住,又见秦香玉笑嘻嘻的从房内走出,知道今夜终于大功告成,这才将黄金枪倒插在地上,长长地吁了口气!
  突然间耳边听到一声男子的声音:“戚姑娘,小心!”一股大力将她推到一旁,眼前飞过一道金光,顺着来势只见远远的树丛中有一条瘦小的黑色人影闪过,戚莹莹反应奇快,飞起一脚正踢在霸王枪上,金枪急速射入树从之中,再回头一看,却大吃一惊,原来发声提醒并将她推开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一见倾心的严孝蕃,只见他脸色惨白,捂着胸口,指尖隐隐有鲜血溢出,显是中了刚才偷袭自己的暗器,这暗器不消说,定是那用奇异材料所制的夺命金针了!
  戚莹莹见到严孝蕃为救自己而受伤,不禁慌了手脚,连忙上前扶住他,急道:“严大人,你伤在哪里?”
  严孝蕃笑着摇了摇头道:“戚姑娘,我……我这伤不碍事,只要……只要你没事……就好……”
  戚莹莹听了心下感动,眼眶立时红了起来,道:“严大人,你受了伤,先…
  别急着说话……“
  原来严孝蕃本来正在安睡,听得院内打斗之声此起彼伏,连忙过来查看,他眼力了得,察觉树丛之中有人用暗器偷袭戚莹莹,是以发声提醒,将她推开,自己却中了金针!
  这时李朝义恰好领着兵丁过来,见状急忙命人将严孝蕃扶到内堂请军中大夫前来疗伤,秦香玉和朱颖琼也指挥军士把神谷铃音,宝生舞和朱丽叶三人押到帅府大堂审问。
  戚莹莹飞身进入树丛中寻到自己的兵器,只见金枪深深地扎在一段枯木之中,那段枯木表面上却结了一层薄冰,运力拔出枪来,伸手一抹枪头,指尖微感温湿,放在鼻下一嗅,感觉淡淡的血腥之气,心下寻思:“这黑衣人不知是谁,怎的不与那三人一同进击,只躲在暗中以金针袭击,自己的霸王枪明明已射伤了他,竟被其瞬间化为枯木遁走,这遁脱之术可也真是了得,只是现在虽是时值寒冬,这木头表层怎会如此之快地结出冰来?”
  再在周围搜寻一圈,却是空荡荡的,毫无那人的踪影,她因心中挂念严孝蕃的伤情,此刻也不及细查,持枪匆匆来到帅府内堂。
  进入内堂,却只见李朝义和府中的大夫,已不见了严孝蕃,戚莹莹心中一凛,正待询问,李朝义道:“戚姑娘,你放心,钦差大人的伤势已然无妨,现下正在自己房中休息!”
  旁边的大夫接口道:“严大人那是福星高照,那金针虽是射中了他,但恰好是从位于心房与肺叶当中的膈俞穴打入,穿透后背,未曾伤到脏器,并且小人治疗时发现他此处原来已有一个剑疤,此番又是同一地方受伤,这两次均是命中要害却对性命无碍,当真是幸运之极!”
  戚莹莹听他如是说,心里一块石头才终于落地,当下谢过大夫,和李朝义一起来到大堂审问俘虏。
  帅府大堂之上,神谷铃音等三女均被点了重穴,每人身后皆有两名军士,按住三人肩头,压跪在地上,白玉凤坐在帅案之后,娇斥道:“神谷铃音,今日被擒,还有何话可说?”
  神谷铃音恨声道:“白玉凤,你们卑鄙狡诈,暗中偷袭,可算不得什么本领!”
  玉凤喝道:“说到卑鄙狡诈,尔等东瀛忍者才是当仁不让,白日受挫,夜间来袭,却是早已为我所料,这次只不过是略施小计,以毒攻毒,便将你们悉数拿下,我且问你,那刺伤我丁师妹的毒针解药在哪里?”
  神谷铃音摇头柔声道:“白姑娘,你还是杀了我吧,此番失手,未能擒你回营,身为忍者,原本就应以死赎罪,至于那毒针,解药早已用完,反正大家同归于尽,有丁姑娘作陪,倒也不寂寞,妙极妙极!”
  白玉凤暗忖:“自己先前已让秦香玉搜过她身上,确实并无解药之类物品存在,听她这般说法,倒也难辨真伪,只是这神谷铃音说话之间,神色狡狯,眼珠不停地转动,想来必有隐情,丁蓉中的毒却是非要靠她不可,况且还有李红玉被囚在敌军之中,眼下可不能杀她,还是先关押起来细细审问,即便她所说是实,也至少要逼她招出那针毒的配方,大家再想法子慢慢化解毒性!”
  正转念间,忽听脚步声响,抬头瞧见戚莹莹与李朝义走进大堂,戚莹莹向白玉凤使了个眼色,又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三人,白玉凤领会,大声道:“神谷铃音!休要猖狂,你若是不愿说实话那也无妨,那就先请你们到一个好去处休息一阵,细细考虑罢!”言毕在秦香玉耳旁低声嘱咐了几句,秦香玉点点头,领着军士将三名女俘押了下去!
  李朝义先上前将严孝蕃的伤情大概说了,白玉凤心中原对严孝蕃甚为厌恶,但因他是救护戚莹莹而受的伤,且又贵为钦差,在自己城中若坏了性命总是大罪,此刻知道他已无妨,也算是略松了一口气,接着戚莹莹也把自己刚才在林中所见一一叙述。
  玉凤听完后,不由秀眉微蹙,沉吟道:“戚姑娘,在我想来,那林中的黑影便是那晚与北川飞影一同入你营帐偷袭之人,此人武功高明,又精通忍术,更可怕的是他行事阴沉无情,今夜府中一战他无视同伴处于危难,逐个就擒竟不出手相援,默等到我方大获全胜,最为松懈之时方才出手刺杀,纵观全程,所选时机再也恰当不过,幸得严孝蕃及时救助,才未得手,他一击不中立时遁走,毫不留念,那枯木结冰也许便是他的独门功夫!我曾听母亲言道,东瀛忍者的忍术练到最高境界即为无情,无义,无欲,为达成目的不择任何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对敌人和自己均是一般残忍,对疼痛和生死皆都淡漠不觉,这黑衣人极为坚忍果敢,武功和忍道已远远超过神谷铃音与宝生舞二人,只怕比起北川飞影,似乎也要高上许多!”
  说到此处戚莹莹插话道:“他这般厉害,若与同伴一起暗袭,胜率岂非高上许多?却为何要孤身行动?”
  白玉凤点了点头:“不错,他第一次出现便是与北川飞影联手,今夜使用的又是影之里的独门暗器,照理这些忍者均是同门,应当同进共退,却为何要分头行事?这一点我也是不明所以……”
  突然心中一凛,颤声道:“此人初次出现在你营中,白日里林中对决时却并未现身,今夜单独刺杀于你,出手的时刻又是掌握地如此精准,定是早已埋伏在院中,莫非……莫非他从未回到自己军中却一直潜在府内……难道……他的任务和其他人不同,只为取戚姑娘你性命而来?”
  戚莹莹奇道:“这可怪了,海堰城的主将并非是我,为何这忍者会舍本求末?”
  说到这里,她略微顿了一顿又道:“白姑娘你放心,以我的武功,他想要得手只怕也并不容易,说不得现身后反被我击杀也未可知!”
  白玉凤颔首道:“戚姑娘只用四招内便擒下朱丽叶,这功夫的确是高明,不过话虽如此,但那人也绝非易于之辈,还是要小心为上!”
  戚莹莹点点头,一旁的李朝义道:“小姐,末将即刻带领兵士在帅府之内各个角落仔细搜查,找出此人!”
  白玉凤先是轻轻摇头,考虑了一会又道:“这人藏身之处必是十分隐秘,只怕难以轻易找到,不过找一找也好,若能寻到一些蛛丝马迹也总胜过什么都不做,还有那钦差严孝蕃,还请老将军多派人手严加保护!”李朝义拱手领命而去。
  白玉凤又向戚莹莹道:“戚姑娘,现下你我就同去刑房再审一审神谷铃音等人,或许可问出点线索来,不管如何,小师妹的毒伤总须要着落在她身上!”
  莹莹道:“戚姑娘,现下你我就同去刑房再审一审神谷铃音等人,或许可问出点线索来,不管如何,小师妹的毒伤总须要着落在她身上!”

  (九)五禽捆绑术(上)
  海堰城帅府是由已故总兵白醒命专人督造而成,占地颇大,城中重将住所大抵都在府内,是以花草树林假山池塘样样俱全,均是请巧手工匠所造,那刑房却是建在地底之下,想来应是为避免内中声音传出特意所选。
  神谷铃音,宝生舞与朱丽叶由秦香玉率兵士押送到此,说是押送,其实这三名女俘皆被点了重穴,根本就是硬拖而来,一路之上磕磕碰碰,也吃了不少苦头。
  来到刑房,军士将三女如同破麻袋般扔在地上,秦香玉匆匆而出,半盏茶功夫,拎了一个大大的包裹回来,神谷铃音躺在地上,瞧见秦香玉神色诡秘,坐在一旁不住地向这边打量,暗忖:“这丫头古怪精灵,自己几次都吃了大亏,看她表情这包中又不知藏了多少害人道具?”
  朱丽叶却按捺不住大声喝道:“秦香玉,你这鬼丫头,有多少损招尽管使出,我可不怕,有本事便解了我们的穴道,大家再比试一番,你可敢么?”
  秦香玉嫣然一笑,俏丽的小脸上绽放出两个小小的酒窝,说不出的娇美可爱,摇首道:“朱丽叶,你剑术过人,我一个小小女孩怎会是你的对手…”说着双足一错,将脚上绣鞋脱下,伸右手一捋,除下了两只白袜,赤着一双白生生的秀足走到近前,左手探出捏住朱丽叶的脸颊,右手使力竟将一双袜子硬是塞入了她的嘴中!笑嘻嘻地接着道:“不过,你这般大声说了出来,我可丢人的紧,没法子只能委屈你一下!”
  朱丽叶罗袜入口,鼻中只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她可不知秦香玉自打出生起便体生奇香,即便是脚上的袜子亦是没有任何异味,此番塞入口中倒也并不觉得有多大难受,但想到对方是用脚上的物事堵住自己的嘴,这份屈辱却是不小。
  朱丽叶在故国葡萄牙出身显赫,又兼是年轻貌美,剑术高超,周围不知有多少男子追求,她做海贼可并非是迫于生计,只是兴趣使然,向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冒险生涯,投奔海盗联盟后甚得首领王直喜欢,收作义女,爱若掌上明珠,端的是如同公主一般,到达松浦隆昌军中即被奉为上宾,此时却被一个小小女孩戏弄,心中不由羞怒之极。
  秦香玉白日里曾被其打得满地找牙,狼狈不堪,这会见她颜面憋得通红,极是难堪,心中大乐,伸手象对待小猫小狗一样轻轻抚摸她柔软卷曲的金色长发,柔声道:“莫要心急,这穴道么,待会就给你解开,但我猜想只怕到那时你还是宁可现在这般模样呢!”
  朱丽叶心中难过,也不去理会秦香玉说的话,但旁边的神谷铃音和宝生舞却听得她话中有话,互相对望一眼,不知将会发生何事,神谷铃音心下寻思:“听着丫头口中所说,似乎一会要解开我们的穴道,那就是要用绳索捆绑,上次听小师妹述说这白玉凤紧缚术甚是厉害,但以我和师妹的缩骨柔术功夫以及诸般脱缚的法门想也可以应付,总比让她用剑气封住全身重穴来的好…”正在胡思乱想,只见房门一开,白玉凤和戚莹莹已走了进来。
  白玉凤进入刑房,一眼便看见朱丽叶嘴中堵的白袜,又见秦香玉光着一双白足,登时明了,轻叱一声:“胡闹!”
  秦香玉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将袜子从朱丽叶口中拉出,扔在一边,自己裸足穿上了鞋子,走到玉凤身前低低地耳语了几句,又指了指那只包裹,白玉凤点点头,走上前道:“神谷铃音,既然你说毒针的解药已然用完,那你将它的配方说出,我或可饶你不死!”
  神谷铃音咯咯娇笑道:“白姑娘,若要我告知配方,除非你自缚献城投降,要不然对我严刑拷打也成,你瞧我说是不说?”
  白玉凤原本也料她不会轻易招供,但见她身陷囹圄,依然面不改色,谈笑自若,也不由暗暗佩服,心念一转突然厉声喝道:“真是不知好歹,神谷铃音,你可知道,你那潜伏在府中的同伴刚刚被我击杀?”
  神谷铃音呆了一呆,脸上一片茫然,答道:“白玉凤,你休要危言耸听,我师父今夜根本未来,若是他伤愈进城,以你的武功只怕也未必是对手!”
  白玉凤仔细瞧她脸上神色,不似作伪,再看宝生舞与朱丽叶亦是同样表情,又听她误会了自己所说,以为指的是北川飞影,心中暗想:“她们果然并不知晓这神秘的黑衣人!”
  当下也不点破,来到宝生舞跟前狠声道:“宝生舞,上次让你逃脱,只怕不是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罢,上天开眼,教你又落入我手中,这回我爹爹的性命可要叫你偿还!”
  宝生舞薄薄的嘴唇紧抿,默不作声,白玉凤冷笑一声又对朱丽叶道:“朱丽叶,你的剑术也不过尔尔,现下可知中华武术的厉害么?”她白日里曾听到朱丽叶言谈中对中原武功甚是藐视,是以此刻将话又还给了她,朱丽叶刚才被秦香玉作弄,自觉受了奇耻大辱,现又听到白玉凤奚落,心中恼怒,但自己败于戚莹莹,的确是技不如人,这会也是无话可说,哼了一声,低下头来。
  白玉凤挥了挥手,秦香玉立即自包中取出三条麻绳,一端打上活结挽了个绳套,挂在房梁上垂下,然后命军士把神谷铃音等三女推到绳下,将绳圈套入脖颈,又取出一支香来,插在一旁桌上点燃了,神谷铃音暗暗心惊:“难道她要将我们三人活活绞死不成?却又为何要点上檀香?”
  突然间咽喉一紧,听见军士拉动绳索,自己和宝生舞与朱丽叶均是悠悠而起,悬到了空中,再听白玉凤说道:“久闻东瀛忍者解缚逃脱的本领了得,却不知是否能破了我这锁云城的五禽捆绑术和这些东西?”
  说罢伸手指了指房顶和地上,神谷铃音吊在半空,只觉呼吸不能,咽喉疼痛,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她手指的方向,瞧见地面和房顶均镶有一排小小的圆环,似是生铁铸成,黑黝黝的毫不起眼,欲待仔细观察,双眼却渐渐发花,耳朵也听不清对方说话的声音,胸口闷胀之极,就连思维也迟钝了起来,再过得一会,终于晕了过去!
  白玉凤直等到一炷香烧完,这才让军士把晕死过去的三女放下,瘫在地上,第一个拖了宝生舞过来,亲自动手,先褪下了全身的衣裤鞋袜,使她裸身赤足,戚莹莹在旁看得不解,问道:“白姑娘,既然施以绑傅为何要先将她们勒吊到昏迷,还再剥除衣衫?”
  白玉凤答道:“戚姑娘,你有所不知,这些女忍者脱缚解绑的本领甚是了得,内力俱都不浅,是以在捆绑之前必需要让其休克,以防她们运功相抗,以前用的是麻沸散,现下一时不及准备,这才用绳勒吊,我在锁云城所习的五禽捆绑术原是裸身紧缚法,上次一时疏忽,让这宝生舞穿衣受绑,被她用脚趾解开绳结遁走,此番可不能再大意,务必要除尽其所有遮挡掩盖之物,以求发挥出捆绑术的最大威力!”
  戚莹莹听了心中好奇又问道:“不知这五禽捆绑术是怎生绑法?”
  白玉凤微笑道:“五禽捆绑术是锁云城的独门紧缚术,共有五式,分为五花天蚕绑,蜻蜓点水吊,白鹤别翅捆,蝴蝶破茧缚,红鳞苏眉束,越是后面绑法越是厉害,前次捆缚宝生舞用的是第一招五花天蚕绑,这回可要换第二式——蜻蜓点水吊了,你且看好了!”
  白玉凤将包裹打开,原来内中尽是一卷卷长短粗细材质不同的各类绳索,取出一条棕绳来,让秦香玉将宝生舞扶坐起来,在她秀颈上绕了数圈后勒紧打结,再反扭了她的双手,将前臂曲起,双掌掌心相对如同拜观音般反手合掌贴在后背上,用绳索把一双皓腕反复缠绕后牢牢绑住,打上死结,留下一端绳头,然后拿起一根极细的棕绳在宝生舞严密贴在一起的两只小臂从手腕至手肘密绑紧缚,足足捆了有四五十圈之多,这才停手系结。
  接下来又抽出条长达二丈有余的绳索选当中一段勒住她的后颈再拉到身前后分别从腋下穿过,先在双肩上绑了几道,然后围勒住双手的上臂后转到身前,在玉乳上方交叉拉紧,又一次绕回背后,在手臂上捆了数圈后再抽到胸前,这次却是围绑在乳房下方,如此接连十数趟,一匝紧似一匝,把宝生舞反扭在背部的胳膊与她胸脯紧紧地粘绑在一起,毫无任何松动的余地!
  最后将刚才绑缚手腕的余绳找出,硬是穿入勒绑咽喉的棕绳,运足功力狠命往下一拉,宝生舞的双掌顿时被向上拉到了极限,紧紧绑在一起的手腕竟然高吊到了后脑勺处!
  戚莹莹瞧见她反拜在背后的双臂给绑成了一个倒三角形状,转到宝生舞身前,却见她柔胸和玉乳俱都高高挺起,肩胛骨反拗,看上去便如没有双手一般,不禁大为惊叹,道:“白姑娘,蜻蜓点水吊当真是好生厉害,竟然能把这女忍者绑成这种模样,我以前也曾让恶人擒住捆缚过,当时全身剥得精光,赤条条的被紧紧反绑住手脚,好似一只肉粽一般,极为难受,可与之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白玉凤笑道:“非是我要如此残忍,实是这宝生舞的逃脱术太过厉害,她的手指和脚趾在自己全身被绑的状态下尚能解开绳结,你说我怎能大意?”
  说话间从包裹里找出数卷细如发丝,几近透明的线绳来道:“此绳乃是东海岛人世代捕鱼所用,虽然细柔,但坚韧牢固之极,便是用来吊数百斤的海鱼亦不会迸断,我师父昔日里云游天下时机缘凑巧得岛上渔王将此家传之宝相赠,中原地大物博,却是从来不曾出现过,现今用来捆绑这些东瀛女忍者,倒是再也合适不过!”
  言罢将宝生舞反扭竖立的一双手掌大拇指对大拇指,食指对食指,五指相对,用这细韧的鱼线分别牢牢捆住,又把她五指并拢绑缚数圈,末了还在手掌上来回缠捆,使得她双手紧紧贴合紧绑在一起,再也没有一丁点空隙!
  白玉凤又对戚莹莹道:“五禽捆绑术虽然厉害,却还要看施为之人的武功,在这一道道的捆缚中俱要附上内力,是以功力愈深便绑得愈紧,这宝生舞被我如此捆绑,莫说自己脱缚,即便是有人相帮还要看相帮之人内力高低,若是在我之下,不借助刀子之类工具想要解开只怕是万万不能!”
  戚莹莹点头称是,白玉凤又拿起一条长达六丈有余的棕绳,对折成双股,先在宝生舞腰腹部捆了数圈,从她肚脐眼处打结将绳头留出,欲要捆绑双腿,想了一想,把绳索从她的胯下穿入,打了两个大大的绳结,第一个紧紧地嵌入她下身的要害里,第二个却是深深地塞进她的菊眼之中,再拉到后腰的绑绳之上勒紧系好,然后复又扯到她双腿间,自臀部以下一匝一匝从大腿根部捆到膝盖上方,再到膝盖下方,直至小腿,最后到脚踝绑紧,正好将六丈长的棕绳全都用完,每一匝均是运足内力勒到极限后打上一个死结,把宝生舞修长光滑的两条白腿并拢捆绑得密密麻麻呈一个整体,犹如一截死木一般!
  戚莹莹只看得目瞪口呆,道:“白姑娘,如此密绑紧缚,不知这女忍者可抵受得住?”
  白玉凤摇首道:“这个无妨,以她的功力应可忍受得了,只是痛苦却是难免!”
  看了一眼宝生舞,叹了口气又道:“这女子相貌清纯,身材挺秀,肌肤柔滑,就连双足也是美丽精致,但心地却凭的歹毒,真是可惜了!”
  言毕让秦香玉将宝生舞绳捆索绑的双腿高高抬起,脚底板向上,抽出一根鱼线,在浑圆的踝骨下方密密缠绕,把她一双纤秀的脚腕再次紧缚了一遍,又从中引出线头分作两道在赤裸的脚掌前端和后端施以捆扎,将她两只娇小玲珑的玉足死死地绑在一起后在白嫩的脚心里牢牢打上绳结!
  这一下别说戚莹莹,就连在江湖之上漂泊长大的秦香玉也是看得咋舌不已,脱口道:“小姐,这五禽捆绑术要用那许多绳索方才完成,竟然能将一个女子绑得如此细致,待她醒转,发现自己已被紧缚成这般形状,脸上的表情可是有趣得紧!”
  白玉凤微微一笑道:“香玉妹妹,你有所不知,这蜻蜓点水吊名称中既然有一个吊字,那自是绑到现在这种程度,也只算是将近结束!”
  戚莹莹接上道:“还有,秦姑娘,上次宝生舞曾自解绳索逃走,这次又如何会不绑她的脚趾?”
  白玉凤点点头,让秦香玉用手把宝生舞的十只脚趾使力展伸,仍是用的鱼线,先紧紧绑住她一对娇丽的大脚趾,然后从左脚开始,将她大脚趾与第二根脚趾牢牢捆在一起,再把第二根脚趾与第三根脚趾狠狠束缚,凡是相邻的两只脚趾皆被密密勒捆,一直绑到小脚趾,右脚也是如法炮制,如同发丝般的鱼线仔仔细细地绑住了她每一根脚趾的趾关节,深深地陷入了柔嫩的趾肉,把宝生舞脚上原先自然蜷缩勾拢十只秀趾俱都拉直后紧密连绑,再也无法分开!
  秦香玉笑嘻嘻道:“小姐,我想到一个点子,你先休息一会,让我也锦上添花一番如何?”
  白玉凤知她笑容虽是甜美灿烂,想到的点子却必是恶毒狠辣,但这宝生舞暗杀了父亲白醒和城中数员大将,那神谷铃音又害了秦明的性命,让小师妹丁蓉中了致命毒伤,还擒走了李红玉,即便自己亦曾被她们师傅北川飞影赤身裸体地淫缚毒绑过一回,心中早已恨极,刚才捆绑宝生舞时,特意是用毛刺粗糙的棕绳将她贴肉紧缚,所打的又都是死结,还加上了勒阴绑这一节,原本便是想让她多受点苦楚,秦香玉这一说,岂有不应之理?
  秦香玉一脸坏笑,自包中取出六根小指粗细的黑色空心铁管来,四短两长,四根短管大约一寸左右,另两根却要长出一倍,放在一边道:“小姐,方才你吩咐准备绳索檀香时,我顺便在军需库调出了六支小型火枪来,锯下了枪管!”
  白玉凤心道:“这丫头鬼怪得很,不惜弄坏六支火器,倒是要瞧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当下也不询问,只是轻轻一笑,仔细观看。
  只见秦香玉从绳索堆里选出一条长长的鱼线,双手飞舞将宝生舞两只玉乳分别紧紧捆扎起来,细细的绳索在乳房根部紧缚了十几圈后七缠八绕地一直到了乳首,这才打上死结,白玉一般的双乳经她一捆,立时充血肿胀起来,因绳索绑得极紧,每一道线绳均是狠狠地吃进了的嫩嫩的乳肉里,一对本来柔美的娇乳,现下便象两只螺丝壳一般!
  秦香玉看着这对勒绑得变了形状的乳房,却是眉花眼笑,心底快意之极,把一根打了活结的线圈套住宝生舞左乳顶部的乳“透”后拉紧,拿起刚才放在地上一支短管让余线穿过管身后将管口顶在乳尖,伸右手使力扯拽,左手却不停的在她柔软的乳房上揉捏按搓,不一会儿,那颗嫣红的果实被她硬是从自铁管中拉了出来,秦香玉立即用左手捏住,右手中的鱼线快速围绕绑扎了几十匝,严严实实地堵住了管口,再也缩不回去!接下来右乳也是一般施为。
  前后不到一盏茶功夫,宝生舞的双乳俱遭残酷绑缚,乳首生生地挤压进枪管,足足拉长了一寸,直把两颗乳“透”由嫣红紧绑成了殷红,继而变成了紫色!
  白玉凤做梦也不曾想到这几根枪管竟是如此使用,但见状心中也是颇为痛快,笑骂道:“鬼丫头,这么损的招数你也想得出!”
  秦香玉却是小小尖尖的鼻子一耸,“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呜咽道:“小姐……这些……这些个女忍者害了……害了爹爹的性命,我可放她们不过……既便如此,也是不解心头之恨!”
  白玉凤听她提到秦明,心中不禁伤感,忍住眼泪,伸手捏住宝生舞被绑的紧紧的一对大脚趾,将她拖到房梁下,取了一条麻绳牢牢捆住她一头秀发,将绳头透过屋梁上的铁环,把她凌空吊起半人多高,再用一根细绳,一头从宝生舞两只紧缚在一起的大脚趾趾跟下缝隙塞入,与原先脚趾上的绑绳相绕后打上死结,另一头则穿入地上所镶嵌的黑铁环,运足内力,缓缓拉扯。
  只听见宝生舞周身的骨骼“噼啪”作响,娇小的身形竟然被活生生的拉长了几分,这才将绳索系好!戚莹莹在旁瞧得清楚,宝生舞被如此吊绑,整个人拉的直挺挺的,脚尖虚点空中,真如一只没有翅膀的蜻蜓相仿,她的双脚被绑得最紧,那些个细细的鱼线俱都深深地割入她脚掌和脚趾上的柔嫩肌肤,隐隐渗出血珠来,原本洁白如玉的脚心早已被绳索勒得整体通红,十只精致的脚趾已是绑得发紫,两个小巧的的脚后跟更是因为连体并排地紧捆,血液不通,到了乌青发黑的地步,惨不忍睹!
  心中暗叹:“五禽捆绑术当真是可怕之极,一个美貌清纯,肢体柔软的妙龄少女,竟被绑成这样一条人棍,待她醒转,必是苦不堪言,还不如一直昏迷来得好,白姑娘和秦姑娘的手法也忒狠了,不过这宝生舞也是咎由自取,合该命中有此大难!”
  白玉凤玉掌扬起,啪啪两下解了宝生舞被点的穴道,转头望见戚莹莹脸上神色,连忙解释道:“戚姑娘,东瀛忍者的解缚术和缩骨功可不是常人所能想象,我将这女子紧绑了手指和脚趾,吊在半空,拉松了她周身的骨节,使其诸般本领尽皆施展不得,只为防她逃走而已,并非是要故意凌虐!”
  戚莹莹点头道:“白姑娘,这个我自然理会得,只是刚才观瞧了蜻蜓点水吊,心中震惊,一时有些不忍罢了!”
  白玉凤莞尔一笑,道:“戚姑娘,这蜻蜓点水吊只是第二式,接下来我便要这朱丽叶尝尝第三式——白鹤别翅捆的滋味!”

  (十)五禽捆绑术(中)
  秦香玉将朱丽叶拖到近前,动手褪下了衣衫,又扒下了长靴,正待脱下她的袜子,却“咦”了一声,白玉凤和戚莹莹低头看去,只见朱丽叶脚上所穿的袜子非棉非布,与丝绸有些个相像,却好像要薄上许多,织法细密,不知是何材料所成。
  白玉凤心中好奇,一伸手捏住了朱丽叶左足的足跟,托起仔细端瞧,这袜子颜色虽是深黑,却显得亮晶晶的有如透明一般,隐隐可以看见洁白的脚背,伸手一拉,感到袜身甚是平滑,只是似乎稍小一些,但弹性十足,将她整只脚掌包的极是严密,又贴合地恰到好处,清清楚楚的把五只性感的脚趾形状凸显了出来,穿在朱丽叶脚上散发出一种神秘的魅惑。最奇特的是扯下她的长裤,发现这袜子竟然直达胯间,仿佛又是两条裤腿!
  秦香玉惊诧道:“小姐,这外邦女子武功奇特,兵刃怪异,就连所着的袜子也是稀奇古怪!”伸手剥下了朱丽叶的裤袜,果然薄如蝉翼,白玉凤与戚莹莹对望一眼,均是微微摇头,这奇异的袜子的确生平从未见过,难以想象何地所产。
  目光再转到朱丽叶被剥下长袜的一双赤足上,心中却不由暗赞一声,秦香玉却已先叫出声来:“小姐,这女子的脚长得好生诱人!”
  朱丽叶身材高挑,一双玉腿也甚是修长,比例上远远超过了上身,膝盖上丝毫没有赘肉,小腿浑圆笔直,腿肚的曲线窈窕完美,脚掌比起宝生舞要略微长上一些,脚形却极为纤美,足跟瘦窄,脚趾光洁,趾身细长,脚心深深内凹,映衬出美妙的足弓弧度,脚心柔嫩光滑,最难得的是脚上肌肤异常白腻,与一般中原女子大为不同,两只玉足洁白无暇,极是迷人!
  戚莹莹一见之下,也忍不住道:“白姑娘,这朱丽叶虽是外族人氏,可肤色却要比我朝女子白上好多,尤其是这双脚竟生的这般美丽,当真让人惊异!”
  白玉凤应道:“不错,你再瞧她双目澄清湛蓝,鼻尖高高挺起,一头柔软的长发色泽金黄,天然卷曲,双乳坚挺饱满,小腹平坦,腰身细窄,臀肉紧实微翘,这身材和相貌也算是一等一的了!”
  戚莹莹道:“白姑娘说的是,但这朱丽叶虽属敌方阵营,却似乎并未行过什么恶毒之事,为何要使用比捆绑宝生舞更厉害的手法来对付她?”
  白玉凤笑道:“其实五禽捆绑术第三式与第二式若论束缚的严厉程度,虽是胜过许多,但这女子内力颇深,又自负容貌俊秀,剑术不凡,心地甚高,我此番却非要狠狠地挫一下她的傲气,是以才用白鹤别翅捆的法子来捆绑她!”
  白玉凤先从那只包裹中取了一大捆火红色的细绳来,放入旁边的一只盛满水的大桶里,接着又挑出数根乌黑色小指般粗细的绳子,对戚莹莹道:“西域的天山之巅生有一种名唤冰蚕的奇特小虫,通体雪白,吐出的蚕丝色泽却是漆黑如墨,触手奇寒如冰,刀剑亦不能断,极为神奇,这绳索便是用几十股极细的冰蚕丝交汇拧合编制而成,朱丽叶的内力虽是不弱,但一旦被这寒丝索所绑,却是再也挣扎不脱!”
  戚莹莹闻听甚是好奇,伸手一摸,果觉这绳索寒气渗人,不禁奇道:“白姑娘,这般珍贵之物却是从何处得来?”白玉凤轻叹一声道:“这些个奇绳异索俱是我恩师所赠,她昔日曾游遍大江南北,收集了不少独特之物,时别多日,不知她身子是否安好,我可真是挂念的紧!”
  顿了一顿又道:“我和师兄妹们自小便由她抚养长大,俱都学会了一身好本领,我们这些个弟子早已将她当作了至亲之人,五禽捆绑术是紧缚那些武艺高强,身体柔软的女子专用法门,便只教了我一人,师傅待我可比亲生孩子还好,她自己的女儿聪明伶俐,天赋极高,却偏偏什么武功都不教!”
  戚莹莹奇道:“专为捆绑那些武艺高强,身体柔软的女子?那若是男子,又当如何?”
  白玉凤道:“师傅说过,若敌人是男子,那便斩去手足或是立时杀了!”
  戚莹莹惊道:“这个却又为何?”
  白玉凤摇首道:“其中缘故我也不知,但师傅通晓古今,博才多艺,天下无人能比,既然这般说,自是有她的道理!”
  戚莹莹默然,心中暗想:“白姑娘的师傅不知何许人也,研创了如此厉害的五禽捆绑术专为捆绑女子,倘若对方是异性,则手段更是残忍,难道她与天下之人俱都有仇不成?当真是怪异!”
  白玉凤左腿伸出,秀足在朱丽叶身下一抄,使她挑坐起来,让秦香玉扶住,双手一挥,寒丝索已套住了她脖子,先勒住咽喉之后再绕到她的后颈绞紧打结,再把两条胳膊反扭到背后,绳穿索绕,抹肩头拢二臂,却只是打上活结,又将她一双手臂反折提向上方,两手手腕交叠,手掌平摊,手背贴住背脊,掌心向外,然后系好活结绑缚在一起,也并不绑死,用的竟赫然是中华大地从古延续至今的经典捆法——五花大绑!
  戚莹莹在旁望见,心中不由微感诧异,暗忖:“这五花大绑固然绑法严厉,却由来已久,在中原流传甚广,便是寻常百姓也是人人会使,看白玉凤用绳索将朱丽叶的双手及手臂东绑几圈,西箍几周,打得尽是活结,虽然似乎稍有特别,但整体上毕竟大同小异,如何能成为索云城的秘术——五禽捆绑术第三式的手法?”
  只见白玉凤把绑住朱丽叶双手腕关节的寒丝索余绳穿过狠勒在朱丽叶脖颈之上的绳圈,左手拽住绳头,右手单掌竖立,运足内力,照着她的后背脊椎处猛击一掌,只听“砰”得一声闷响,登时把这金发美女打得背心深深内陷,前胸高高挺起,两只滚圆的丰乳忽的一下弹出,俱都高高耸立起来,反绑在身后的双臂却生生向内并拢。
  白玉凤顺势将绳一扯,那些个表面看上去丝毫没有干系,但却暗中相互交错缠连的绳索活结立时一同收紧,随着朱丽叶的肩胛骨,臂骨,腕骨一阵“咔哒咔哒”地急响,她的大臂,小臂,手腕皆都严实贴拢,各个关节竟以极为奇异的角度互相别死后紧绞在了一起!这才收住力道,将剩余的寒丝索在她双腕之上密密缠绕了十几圈,紧紧绑住后打上死结!
  戚莹莹只见朱丽叶的双手被重度扭曲,反拧在背后紧绑得结结实实,秀美的双肩向内极度反拗,果真如同一只别住翅膀的仙鹤一般,心中暗暗感叹:“白鹤别翅捆当真是名不虚传,给这种绑法束缚可谓生不如死,若是寻常女子遭到如此捆绑,即便不被当场活活绑死,也只怕要落下个终生残疾,却不知朱丽叶如何才能熬得住这般严酷的紧缚?”
  白玉凤转头浅浅一笑,朗声说道:“戚姑娘,白鹤别翅捆中绑缚双手的方法的确蜕变于民间相传的五花大绑术,但经过我师傅改良后加以变化,却要厉害许多,这最难的便是击在对方脊椎骨第七节和第八节之间神经中枢的一掌,打重了容易伤其性命,若是打得轻了又达不到效果,其间的分寸可是要拿捏得丝毫不差,方才能瞬间使得被绑女子的骨骼反转,筋脉痉孪,肌肉瘫痪,超越她平时所无法承受的扭曲极限!”
  戚莹莹恍然大悟,点头道:“我先前还道五禽捆绑术的第三式过于普通,听你这一说方才明白,不知那神妙的一掌却是如何练成?”白玉凤道:“这掌法极是难成,用的是劈空掌隔山打牛的反向心法,师傅当初取来十几筐生鸡蛋,命我每日习练,须要将蛋壳击得粉碎,但内中蛋清却一丝不得溢出方算成功,我可是打烂了无数枚鸡蛋,才得以学会!”
  说道这里,略停了一停,俏脸上掠过一抹嫣红,又续道:“不过这种绑法虽然仅用一根绳索即可完成,却端的是狠辣不凡,我……我……修炼时曾被试绑过,双手连同手臂俱让师傅捆绑得严严实实,莫说挣扎,便是在心里头想上一想,都会痛到骨髓里去,直到如今,也是心有余悸!”
  说着伸出一双素手,凝视无语,戚莹莹见她袖口滑落至肘,露出了两条雪白纤盈的藕臂,遥想她秀美的娇躯当年曾被绳索狠勒紧绑的模样,不禁心中恻然,开口道:“白姑娘,看来你学得这五禽捆绑术,也是吃了不少苦头!”
  白玉凤回过神来,展颜一笑:“确实如此,是以今日里可要让这些个容貌秀丽却心地歹毒的女子,好好见识一番!”
  白玉凤口上说话,手底下却丝毫不闲,取过鱼线来,先将朱丽叶反扭捆缚高高吊在背后的双手大拇指紧紧地绑在一起,与后颈上勒喉的绳索相接打结,再把她其余四指并拢连绑成一个整体,这次却是手掌反向拗下,手背抵住肩头,紧缚住手指的鱼线和前颈咽喉处的绳索缠绕系结,如此一来,朱丽叶那双细绑密捆的手掌又被拗得变形后,双手虎口相对,卡在脖子上,竟然把自己的一颗脑袋牢牢地钳住,再也不能转动!
  绑完手指,白玉凤拿出一根棕绳照例上了勒阴绑,转念一想,吩咐秦香玉道:“这朱丽叶总算还未曾行过大恶之事,既然严绑了她的上肢,那就对下肢便略微顾惜一下,香玉,你且帮她穿上袜子罢!”
  秦香玉正看得过瘾,听白玉凤如是一说心中老大不乐意,却又不敢违抗小姐的话,只得磨磨蹭蹭地将那双奇异的丝质袜子套在朱丽叶长腿之上,然后撅着小嘴,坐到一旁。
  白玉凤把朱丽叶放倒在地,仰面朝天,戚莹莹见她上身光溜溜的,仅有脖颈处勒有一圈绳索,乌黑的绳子紧紧地陷进雪白的颈肉中,旁人若乍一看似乎只是一般捆缚,可是谁又能想到朱丽叶反在背后的双臂和手掌却是被绑得错筋拗骨,一丝一毫都不能动弹!再瞧她双腿被迫分开,寒丝索一圈一圈分别将她两条黑色透明丝袜裹住的勾魂美腿从上至下,由耻骨起一直密密绑到脚踝骨,虽然隔着一层丝袜,但白玉凤手上内力了得,直把她修长玉腿的黑丝白肉勒得一棱一棱凸起,绑得严紧之极!
  秦香玉在旁瞧得奇怪,开口问道:“小姐,这次为何不将她双腿并拢捆在一起,却要分开绑缚?”
  白玉凤道:“这白鹤若是想飞上天去,翅膀却被别住,体态便当如何?”
  秦香玉仍是不解,目光转向戚莹莹,见她亦是一脸疑惑,再看白玉凤时,只见她嘴角含笑,指指地上的枪管,这层意思自己可是清楚得很,立即上前,三下五除二,将朱丽叶的双乳如同宝生舞一般勒绑得滚圆高突,只是她的乳房极为丰硕,秦香玉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乳首塞入管中,亦是拉长了一寸有余!
  白玉凤待秦香玉捆好了朱丽叶的乳房,纤足探入朱丽叶后腰,轻轻一拨,将她翻了个,变作脸朝下俯卧,伸手捏住的她右脚被丝袜包裹着的脚趾,用力一扳,竟把她右腿反向压到了背脊之上,抖开绳索,在光洁的长腿上施以捆缚,寒丝索分作三处,乳房上下各一道,牢牢地绑住她的大腿关节,最后一道却是将她的小腿与秀颈相连捆绑,如此一来,朱丽叶的一条玉腿便被强拗到身后,紧紧地绑在了她自己的后背之上!
  秦香玉在旁只见她双手反绑,修长优美的双腿一上一下,被直直地拉成了“一”字形,像极了一只别住翅膀,却欲展翅飞翔的白鹤,这才明白“白鹤别翅捆”的精妙所在,不禁拍手赞道:“小姐,这绑法好生了得,如此捆缚朱丽叶,当真是再妙不过!”
  白玉凤笑道:“我这绳术虽是厉害,却哪有你这丫头想出的点子刁钻,竟将这些女子的乳房俱都紧绑成这般模样,想是昨天凭武功打不过人家,现下终于逮着机会,要想尽法子狠狠报复罢!”
  秦香玉被她说中心事,小脸一红,不觉有些尴尬。白玉凤说话间,左手已一把抄住朱丽叶的左脚脚踝,右手持绳索从她脚腕开始一匝匝绕圈紧缚一直绑到脚掌,用的正是那坚韧牢固的东海鱼线!鱼线极是细利,附上了内力后立时割破了朱丽叶脚上的黑色透明丝袜,深深地绑入了她脚心脚背的嫩肉中,白玉凤纤指一划,扯开丝袜的前端,先将她第二根脚趾至小脚趾依次连环紧缚。
  然后把她牢牢绑在一起的这四根纤长柔美脚趾往后方反向按到底,运足功力,贴住脚背细密缠绕捆绑,直到鱼线深深地勒入她精巧玲珑的趾关节,性感白嫩的脚趾被拗绑得发红变紫,几乎要滴出血来,方才收力,在洁白的脚心里打上死结。
  接下来复又把朱丽叶反绑在背后的右腿脚掌和脚趾依法紧紧捆扎好,用两段寒丝索分别紧缚住她两只秀丽的大脚趾,各自留下一截长长的余绳,将绑住她右脚大脚趾的绳子穿过房梁上的铁环系紧,左脚大脚趾上的绑绳却是穿入地上的铁环后运力拉紧后再打上死结,这两根绳索如此一拉绑,顿时把朱丽叶直直地吊了起来,悬挂在空中,这才解了她被封的穴道!
  戚莹莹见她手脚紧缚,关节尽皆反转,全身骨骼强制交错,整个人已被捆绑得扭曲变形,脱口叹道:“五禽捆绑术果然是可怕之极,这第三式便如此厉害,后面的绑法想必更是惨烈,白姑娘,你师父当真是奇人也!”
  白玉凤颔首道:“其实这‘白鹤别翅捆’原本应该将被缚女子的单腿绑在身前才对,只是我见朱丽叶武艺高强,性格倔强,骨子里骄傲得紧,这才稍作变动,把她右腿捆在背后!”
  戚莹莹暗忖:“这一改不打紧,可绑苦了朱丽叶,且不说她浑身被绑,定是疼痛之极,单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这双腿一字拉开,下身裸露在外的姿势,试问天下又有哪个女子能忍受得住这般紧缚羞辱?”
  她心头所想,嘴上不禁说了出来:“白姑娘,我们如此虐绑这些个被俘女子,是否有些过了?”
  白玉凤柔声道:“戚姑娘,你心地甚好,但若是你的至亲之人为对方所害,又或是哪天不幸落入这些忍者手中,被她们狠绑毒缚一次,只怕便能明白我此刻所为!”
  戚莹莹见挑起了她的伤心之事,连忙点头道:“白姑娘说的是,我的确是有些个妇人之仁了,在这里向你陪不是啦,只是我却有个疑问,既然这些女子犯下如此大恶,若直接用五禽捆绑术的第五式来捆绑她们,作为惩戒,岂不甚好?”
  白玉凤轻轻摇了摇头道:“师父教我时曾说过,这绳术的前四式可绑缚与我功力相若之人,但第五式‘红鳞苏眉束’却是过于残虐,,除非擒住的是身负绝顶武功,肢体柔软,忍耐力极强的女子才可施展……”
  说到这里,忽然打住话头,戚莹莹只见她脸上一阵绯红,映衬在白玉一般的面颊上,含娇带羞,煞是好看,又听她道:“我当年当年修炼时,曾被师傅接连数月分别用‘五花天蚕绑’,‘蜻蜓点水吊’,‘白鹤别翅捆’,‘蝴蝶破茧缚’这四种法子交替裸身紧缚,从脖子到脚掌固然是捆得结结实实,就连手指和脚趾俱都被紧紧绑住,极是痛苦……”
  戚莹莹瞧她俏脸晕红,眼神迷离,隐隐闪出泪光,朱唇微微颤抖,想必是回想起那段整日整夜被绳捆索绑的苦难时光,登时大感怜惜,安慰道:“白姑娘,幸好你未曾被这最毒辣的第五式捆绑……”
  白玉凤黯然道:“以我的功力,倘若是被‘红鳞苏眉束’绑缚,只怕是非死即残!时至今日,纵然是斧钺加身,我亦是凛然不惧,但若是被捆缚起来,心中却极是恐惧,一想到那些绑绳要深深噬入身体肌肤,整个身体便会颤抖不已,只怕当年师傅实在是将我绑得太过紧密狠毒,留下了心病!”
  戚莹莹默然不语,秦香玉却插口道:“小姐,被绑起来又有什么好怕的,我以前在戏班中经常和师兄师姐们玩捆缚逃脱的游戏,便是手脚都被反绑在身后也能脱缚,后来我玩的精了,谁都捆不住,居然成了一项表演的项目,任由台下出钱的观众上台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和绳索来捆绑我,以一炷香为限,打赌不能自己解开,我表演了百多场从来就不曾输过,这节目当年可是红得很呢!”
  白玉凤听她说完,忍不住笑道:“小丫头,民间普通百姓的捆绑手法极是平常,哪里比得上内力高深的武林中人,你若是被他们紧缚起来,又岂能轻易挣开?”
  秦香玉嘻嘻一笑,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中却尽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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