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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类】(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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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7-2 12:27:0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第一章、序幕
  赤身裸体的男人躺倒在床上,大口呼吸着。那根粗大的阳具依然挺立着,配得上男人健壮的肉身,即便这等健壮似乎毫无意义。
  同样赤身裸体的女人骑在男人胸口上,脸上带着难以说清的笑容——说不上是美丽还是狰狞。阴唇距离男人的下巴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男人仿佛能够闻到一股骚臭味,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精液的味道……以及血的味道。
  女人的屁股向后缩了一点,俯下身来,下巴贴在了男人的肩膀上。与这健壮的男人相比,女人显得矮小、消瘦,虽然是压在了男人的身上,但仿佛是缩在了男人怀里一样,这就像是在等待男人一把将其抱住一样。
  但是男人此时做不到这个——他的双手被麻绳牢牢捆在了背后。
  女人发出怪异的笑声,男人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那根耸立着的阳具也猛地抖了一下,随后那半百半透明的精液便从其中喷射而出。
  男人的嘴长得老大,露出了痛苦不堪的表情,而女人则大声笑了起来。大概十多秒之后,女人收住了笑声,瞪着男人,说了一句“废物。”男人没有还嘴,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但就在这个动作发生的那一瞬间,女人的双手已经摁在了男人的脖颈上。不等男人作出反应,女人的双手开始用力,男人再一次大张开嘴,奋力挣扎着,但也只是看似奋力地“挣扎”罢了——似乎是已经把控好的力道一般,这强健的肉体竟然在那瘦弱的肉体之下挣扎无力。
  亦或说,这是一种习惯性地“挣扎”——似乎只是无意识地把挣扎的力度控制在无法完全反抗的程度上。
  女人再一次笑了起来,声音越发尖锐,而随着每一次笑声变得更加尖锐,女人手上所用的力道就越大,男人的脸色也越发显得苍白。
  “废物,你他妈的真的是个废物啊!”
  笑声中间穿插着叫骂声,女人的神色越发显得狰狞,原本笑容还保持的一点美丽似乎也是荡然无存了。她似乎沉浸于支配、辱骂这男人的愉悦之中了,哪怕这种事情已经做过了不知道多少回,而且多少回也都只是千篇一律的折磨、侮辱的戏法,但她还是能够如同一个天真的孩子一样为哪怕一次的折磨、辱骂而感到愉悦。
  而只不过这个时候,她似乎还没有注意到男人看着她的眼神。不如说一直以来面对这样的眼神的次数太多了,让女人有些不怎么在乎了。
  男人的那双眼睛中,仿佛燃烧着火焰。
  警车在寒风中呼啸而过,算是为十二月零点的夜路带来了一点点活力。虽然说坐在车里的陈明科脸上看不出什么活力来。
  “这些狗儿子,这大冷天的非要搞出来这档子事,真他妈的不要脸!”驾驶座上的年轻警员对着前方空无一人的道路大声骂了一句,同时踩着油门的脚又用了些力。
  “狗儿子?你说谁狗儿子呢?”陈明科瞥了一眼年轻警员,实际上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他骂的什么。
  “就是说这群杀人抢劫的混账玩意。头儿,你该知道的吧,这大冷天出任务得是多难受……”
  “说得好像谁想一样……自首电话都打到局里来了,你不去,不就是不给人家面子?”
  陈明科话虽然说的像是开玩笑,不过实际上他还真不是想去出任务的。上个星期的抢劫伤人案陈明科在小巷子里追那个抢匪追了一个小时,身体倒还真算是跑暖和了。说到底想不想去出任务都还是其次,案子发生了,那就不得不去。
  更何况还是杀人案件。
  说起来,这个城市发生的命案往上追溯也已经是两个月前了。陈明科记得那是一起情杀案子,杀人者是一个年轻女人,因为怀疑男友出轨,在跟男友做爱结束后趁着男友熟睡将其捅死,然后干脆利落地打了报警电话,报警时候的语气听起来相当害怕,等到陈明科他们感到的时候,却看见那女人正在肢解自己的男友,看到警察来了还嘿嘿地笑着,沾满了血的乳房一摇一晃,当时看得陈明科都有点心颤。
  这次别再给我来这套把戏了……陈明科在心里稍微祈祷了一下,但他一想起电话里那男人的声音和说的内容,他就觉得这祈祷屁用没有的。
  那男人的声音也让陈明科感到心颤。
  正在陈明科还在思索着这些似乎是无关紧要又似乎是很重要的东西的时候,警车已经停在了目的地——一座位于城市郊区的独栋别墅门前了。
  非要说的话这座别墅的建造位置显得有些突兀,它并非是独一无二的一栋别墅——因为这一带本来就是高级住宅区——但是它所在的位置总感觉跟其他别墅建筑中间拉开了很大一段距离,似乎是单独划了这么一块地一样。
  当然,建筑怎么样都是真的无关紧要的破事,当陈明科集中目光看到了别墅门口的人影时,顿时间感觉脑袋发麻,小声念叨了一句:“别给我来这套啊……”那是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或者说本来应该是显得高大挺拔的——至少陈明科还算是能一眼看出来那身材多么壮实——但是现在他佝偻着脊背,低着头,双膝跪地,全身一丝不挂,就这么如同一只丧家之犬般在这栋看上去体面的别墅前等着警察的到来。
  “哎,头儿,看见了吧,又是个变态!”年轻警员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讥笑,“这大冷天的,就这么光膀子跪这儿,还真是不怕冻掉了鸡……”不等那年轻警员说完,陈明科直接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低声道:“联络器都还开着呢,有屁话过会儿再说。”虽然是这么说着,陈明科还是多看了一眼那男人的阳具,显然并没有冻掉,但是明显是陷入了高潮后的萎靡状态,也不排除是发现了自己所作所为后吓萎了的可能性。
  “头儿,其实我觉得你心里骚想法应该比我多的。”年轻警员一边揉着被扇了的那边脸一边下车,道,“变态这东西,头儿见的肯定比我们多。”“闭上你的狗嘴,严肃点!”陈明科再次低声怒喝了一句,不过他也没否认那警员的意思。警员嬉皮笑脸地跟在陈明科后面,朝着别墅的方向走了过去。
  该不会何志那家伙跟这群小崽子瞎说的吧……陈明科心里立刻想到了自己那个兴趣恶俗的朋友,不由得皱起眉头。
  此时,已经有吉格警员早早下车拉起了警戒线,两个警察走到那赤裸男面前示意他赶紧起来,但赤裸男完全没反应。陈明科朝着那两个警员挥了挥手,正准备打算用点强制手段的两人朝着陈明科点了点头,从赤裸男身边退开了两步。
  陈明科走到了赤裸男面前,因为低着头所以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能够听到低沉的抽泣声。
  “报警的就是你吧?”陈明科先一步开口问道,“来说说,你是怎么……杀死你的妻子的吗?”
  “我……”
  男人只说出了一个字,便没有再说下去,一头栽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陈明科感觉稍微有点尴尬,周围几个警察也觉得这样子不太好,都等着作为总负责的陈明科怎么说。
  “先带回局里去吧,”陈明科用力地挥了两下手,“冻死在这儿了咱们也不好负责任。”这话说出口后陈明科才发觉这玩笑不怎么好笑。
  两个警员赶忙上去给赤裸男带上了手铐,把赤裸男硬给拽了起来。一拽起来,赤裸男的身体就在灯光之下显得清楚了很多。陈明科猛一皱眉头,喝道:“等一下。”
  两个警员赶忙停手,回头看着陈明科。陈明科走到还在哭着的赤裸男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身体,问道:“你这一身伤,看起来很了不得啊!”正如陈明科所说,赤裸男全身上下留着各种各样、甚至有些奇形怪状的伤痕。
  那不太像是打架斗殴或者更高级一点的火拼留下来的伤,倒像是陈明科见过的另一种伤痕。
  何志,你小子还在哪儿快活呢?陈明科心里又是一顿咒骂。
  “带他走吧!”陈明科挥了挥手,便不再看那个赤裸男,带着手下的跟班一同走进了别墅的大门。负责保护现场的警员们穿戴者鞋套手套忙活着,似乎一会儿功夫已经给搞的差不多了的样子。
  “看样子应该不怎么复杂的吧,”年轻警员小声说道,“估计就是家暴啊,那男的失手把女的打死了什么的……”
  “这俩人还光着身子打不成?”陈明科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快步朝着二楼被警戒线封锁的卧室走了过去,同时拿出自己的刑警证件,然后与守在现场的几名警察依次握手。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从卧室门内走了出来,一跟陈明科对上目光便愣了一下,随后就笑了起来。
  “这算是啥啊,小陈?这案子又是你负责啊!”“别说这风凉话了,老张,我又不是想接这种活,”陈明科说着从兜里拿出一根烟来,“你也受累了。”
  “可别了,在命案现场吸烟这事我做不来,”老张摆了摆手,“你看了现场后留着自己吸吧!”
  “死相很难看?”陈明科嘴角飘过一丝笑意,“能有两个月前那玩意难看?”“你还不知道受害的是谁吧?”
  “哦豁?”陈明科眨巴了下眼睛,“说起来能住得起这种房子的肯定不是什么普通小人物喽。”话是这么说了,不过陈明科确实还不知道受害者是谁,他也不是太关心这种有钱人生活的地方。
  老张耸了耸肩,对着陈明科耳语了一番。陈明科愣了一下,然后砸吧了一下嘴,没有说什么,对着背后招了招手,随从的年轻警员赶紧跟着陈明科走了进去。
  而当他进入那间卧室之后,不由得张大了嘴。
  虽然说是卧室,但是作为卧室来说,这个房间又大过头了,陈明科粗略估计一下得有四十平米左右,这种大小的房间却又显得空荡荡的,这样子散落在房间里的各种小道具和摆放在房间角落里的双人床就显得相当显眼了。
  陈明科戴上手套,弯腰捡起地上距离自己脚边最近的一个小玩意。他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笑脸。
  陈明科把那小玩意拿到年轻警员面前,问道:“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吗?”“肛塞。”年轻警员脱口而出了这个名字,随后似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这……头儿?”
  “这还是电动肛塞,”陈明科说着随手把那个小玩意扔在了地上,“看看那边,少了一半的蜡烛,这个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吧。”年轻警员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想要问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问。陈明科也不在乎那警员的反应,继续往前走,又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棒状物,“哼”了一声:
  “也真不愧是有门面的人,这他妈的不如我把警用电棍给他们用!”说着,陈明科继续往前走,再往前走到了那张双人床旁边,也便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此行所要见的东西——女人的尸体。
  尸体与刚才在门口等待的男人一样,也是全身赤裸,身上留有一些比较明显的伤痕。不过要从体型上来说,就跟那个男人形成鲜明对比——女尸看上去矮小瘦弱,陈明科估摸着这女人生前也只有一百五十厘米左右的个头,体重应该只有三十五公斤左右。看起来实在是太瘦了,如若不是知道这女人的身份,陈明科估计会误认为这又是一起非法囚禁事件。
  尸体的双眼翻白,嘴大张着,有透明液体从口鼻中流出。尸体脖颈上还缠着一条看上去质地还算不错的皮带,皮带周围的皮肤有明显的勒痕。尸体下体处有骚臭味,可以看到在阴唇和肛门附近留有污浊物,显然是死前的大小便失禁。从尸体的动作来看,在死前最后一刻死者应该是一直在奋力挣扎着的。
  “啧……”
  “嗯?”看得有些呆了的年轻警员听到陈明科这一声咂嘴,有点慌张,他也不知道头儿是要表达什么意思。
  “啧啧啧啧啧……”陈明科一边咂嘴一边摇着头,“小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吧?”
  “窒……窒息死亡。”年轻警员不太确定地回答。
  “这是傻子都能看出来的……你该知道这女人在死前是在干什么吗?”“……”
  “就告诉你吧,这就是所谓的窒息游戏,”陈明科说着的时候,脑子里已经想到了另一个人,“说白了,这对混账夫妻,是性虐待游戏,也就是SM的爱好者。”
  “啊……嗯。”年轻警员慌忙点头,然而依然是一副一知半解的样子。
  “最主要的是这个死者啊……”陈明科一边说着一边叹了口气,“林钰啊……有点不好办啊……”
  这案子应该让他们的同类过来办才好啊……陈明科心想。
  第二章、李秉文:追忆
  有时候我也是会梦到与林钰海誓山盟的那一天,我会在梦中感慨自己的多情与感性。但一旦梦醒,我就会发现那不过只是我对于自己感情的一层粉饰。
  即便这样的粉饰毫无用处,我也算是与她共度了三年的夫妻生活。我或许未曾想到过,我们的生活竟然会以这样的形式突然间结束,但我似乎又不感到惊讶。
  这种时候我就必须得扪心自问:我是不是真的爱她呢?这实际上是一个我经常会选择去回避的问题,但是如今她已经不在人世,那我就必须得去正视这个问题了。
  因为她已经死了。
  因为是我杀了她。
  因为我们曾是夫妻。
  因为……不,或许没有任何原因,我决定这么回答:我是确实爱着她的,我的内心是真真切切爱着她的!
  那与她的出身无关,我绝非是见钱眼开之人,也绝对不会是道貌岸然的小人。
  我对她的爱只能是最为纯洁的爱,我不得不这么认为,我也不得不要求自己接受这样的“事实”。
  实际上这样的“事实”要多少有多少。我们之间的誓约,已经让这份誓约成立的、我们互相之间的初吻,已经互相之间的第一次。
  那个夜晚所发生的事情,我依然历历在目。那是我第一次进入那等富丽堂皇的酒店,我不敢想象,我这种身份的人也能有这样的机会进入这里,这是拜她所赐,我与她之间的爱让我来到了这里,来到了这跟我身份不相符的地方。
  当我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打开那间房间的门时,她就坐在那里,背对着我,望向窗外,似乎是在注视着这座城市。而当我进来之后,她便立刻回过头来,与我四目相对,随后露出了笑容。那笑容是何等美丽,不论是多少次都定会让我拜倒在那笑容之下。
  我们互相之间都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我们也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真的面对着她时,我却有所犹豫了——这样真的好吗?她那病怏怏的身子真的能够支撑得住吗?如若我不小心伤害了她的话,我又该怎么办?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俩都已经一丝不挂。她那本身因为疾病困扰而略显苍白的面庞泛出红晕,两条纤细的手臂不知所措地挡在胸口。多么娇小的身体,相比之下我就显得过于粗大了——不管是我本身,还是我那下半身的东西。
  那大概是理性最后能够控制我的时刻吧!我在拒绝着,拒绝我的粗暴,也是在拒绝她的柔美。我怎么能这么做?
  然而,当她张开双臂,紧紧抱住我的时候,我那最后的理性便瓦解了,似乎就在那一瞬间,我化身为野兽,将她一下子扑倒在床上,看着她那受到惊吓后显出恐惧的表情,我反倒是越发兴奋了。
  做吧!做吧!我内心的野性在欢呼着,在对着那脆弱不堪一击的她欢呼着。
  我伸出舌头来,舔舐着她的脖颈。有些冰冷,有些柔软,有她的味道,这是能令我痴醉的味道。
  我的舌头在她全身游走而过,从那小巧的粉红色乳头到那精致的小腹,随后继续向下,划过大腿,直到大脚趾指间。这个过程中她没有任何反抗,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即使我没有看到她的表情,我也可以确认,她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折服我的笑容。
  但是这样还是不够,我知道,她的身上仍然剩余有美妙的味道。随后我看到了,在她两腿之间,微微张开的阴唇。她的阴部没有一根阴毛,是自己刮干净了吗?还是说从来没有生长出来过?这些疑问仅仅在脑内一闪而过,随后我便如同是看见了骨头的饿狗般扑了上去。她发出了一声惊叫,这是她第一次对我的舔舐有了反应吗?或许是被我这糟糕的模样给吓到了吧!那时候的我不过只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真是丑陋,丑陋至极!
  我的舌头不断在她的阴道中“摸索”着,似乎是要去找寻这阴道的尽头。那美味的源头就是在那尽头之处吧!但我发觉到光凭舌头是不足够的,我永远也品尝不到的。而就在这个时候,告诉我方法的,却是我那俨然挺立而起的阳具。
  啊,是的,我只有这么做了吗?到了这个时候,我的理性开始恢复了。阳具的勃起是会让我恢复理智的吗?我不觉得,我认为那只是一瞬间偶然的良心发现罢了,但是这样的良心发现又算是有什么意义呢?大概是要让这一瞬间的理性发挥意义,我想要挪开依然在进行着“探索”的舌头,我想要在我失控之前……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当那甜美的汁液从那蜜穴流入我的口中的那一刻,我那一瞬间产生的理性也消失了。我贪婪地吮吸着,似乎是要将那所有的汁液吸干舔净,而此时的我,以全然不顾她的呻吟声了。
  而就在这时,阳具再一次给我发出了信号,我知道,它能够带给我更好的结果,而它也已经寂寞难耐。我猛然起身,双手握住她的腰肢——那纤细的腰肢竟然真的被我的双手一把握住了——将她抬了起来。再次与她对视着,她的眼神有些迷离,半张着口,似是在说着什么。
  似是在说着:“继续下去吧!”
  我知道,这只是我的肮脏想象,只是为我的野兽行径找的借口而已。我就这样抬着她的身体,挪动到了我那根粗大的阳具的正上方。丑陋的阳具直挺挺地立着,散发着恶臭,正如我自己一样。
  而下一刻,我将阳具与她的阴唇对准,将她的身体狠狠摁了下去。我清楚地听到了仿佛要撕破我的耳膜的尖叫声,仅仅只是一瞬间,那种痛楚便通过她的声音传达到我的脑中,也让我感到痛苦万分。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让我们一起享受吧……一起享受这般痛苦吧……我们如今已经是合为一体了,让我们共同来抵抗这令人不堪的痛苦吧!
  处子之血顺着我的阳具流淌而下,而我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被染上了那种血红色。不断进行着抽插,不知道自己做什么才是正确的,但只是不想停下。
  让我们一同承受这痛苦吧……不是你自己,是我们,我们一同……林钰呻吟的声音,抽插的声音,以及我自己喘息的声音……这些声音在我的耳边来回晃荡着,糅合成了一团说不出的乐曲一般的声音,这乐曲似乎是如野兽般的狂躁,也似乎是如天使般的神圣。
  痛苦到达了极限,那挺立在她的阴唇之中的阳具也到达了极限!我知道时候到了,我在渴望着这个时刻,林钰也在渴望着吗?或许她已经因为痛苦而变得精神恍惚,但我想她此时与我所想是一样的。此时我们合二为一,此时我们心灵相通!
  一起去吧,痛苦之后的愉悦!
  ……
  ……
  这遥远的梦境被一阵敲打声所终结了。我抬起头来,看到了黑漆漆的天花板上似乎因为寒风的吹入而晃动着的灯泡。这儿不是那富丽堂皇的酒店,也不是我们的家。
  啊,对了,这里是……
  身边的铁栏突然被打开,身穿警服、手持电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对着我进行了一顿呵斥。我听不清楚那些喝斥的内容,但我知道我犯了错,犯了无可挽回的错误。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而犯的错呢?我竟不得而知了。为什么那等美好的开始会演变为如今的模样?为什么我会成为这样的阶下囚?为什么林钰会……是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一切会被我的双手所终结?
  “李秉文!”
  耳边响起了这一声怒喝,我终于回过神来。我看到了那个年轻警察因为愤怒而扭曲的面孔。他手里的警棍已经举过头顶,似乎随时都会落下来在我的头上砸出一道伤口。
  我呆呆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年轻警察的表情变得和缓了一些,放下了手中的警棍,朝着被打开的铁栏外指了指:“跟我去审讯室,快点!”
  我的目光望向铁栏之外,稍微发了一会儿愣,便跟着那年轻警察的指点走了过去。内心的波动似乎在这一瞬间消失了,剩下的便只是无尽的自责。
  但是这番自责,到底又是不是真的呢?
  第三章、李秉文:审讯
  一间光线昏暗的小房间,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椅子上放着一台有些破旧的台灯,加上坐在我对面的一位看起来十分严肃又似乎十分不耐烦的刑警,这就是这个审讯室中所有的“东西”了。
  “看起来你精神差不多恢复了啊。那好,现在开始,”刑警说着从他坐的那一面的桌子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打开,“嗯……姓名李秉文,现年27岁,现住址X市东郊区明月街26号,现任职于X市市政府XX部门……唉,剩下的都没什么用的东西,你就说说这些对不对吧。”他说的没什么问题,至少几个小时前我还算是有住所有工作的人。我默默地点了点头,等待他接下来切入正题。
  “看起来你是没什么问题了……接下来的问题还请如实回答,现在作为犯罪嫌疑人的你没有拒绝回答的权力!”
  犯罪嫌疑人?他这么称呼我,那也就是说我所看到的那些也不是做梦了。是的,我真的杀死了林钰,这已经成了客观存在、不可改变的事实了。
  “我先来说一下这个案子,你务必好好听着,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以说出来,”刑警停顿了一下,抬眼看了一下我,继续说道,“201X年12月6日晚23点56分,X市公安东郊区分局接到了从你的住所,也就是明月街26号打来的电话,打来电话的一方,就是你,李秉文,没错吧?”我依旧点头表示同意,对于事实没有任何必要反驳。
  “电话另一边的你自称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并在报出地址后立刻挂断了电话。
  23点59分,东郊区分局开始出警。至7日0点10分赶到现场,确认了报案人兼犯罪嫌疑人李秉文……”刑警又停顿了一下,眉头紧皱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随后确认了本次案件中的死者林钰。案发现场无第三者,加上你的报案内容来看,目前确定的犯罪嫌疑人只有你一人。”“当然不会有其他人了,”我苦笑着说道,“就是我杀死了林钰,怎么可能还会有其他人在……”
  “无关紧要的话别说那么多,”刑警抬头瞪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死者死因为窒息死亡,现场留有疑似凶器的皮腰带,应该是被腰带紧勒颈部造成呼吸不通畅导致的死亡。现场发现了大量疑似用于性虐待游戏的工具,死者以及作为犯罪嫌疑人的你的身上都留有一定的使用或被使用过这些道具的痕迹,作为凶器的皮腰带同样也是性虐待工具之一,这个你不否认吧?”“准确说是窒息游戏的工具,”我缓缓说道,“那是最简便的SM游戏工具之一,因为本来就只是日常生活用品。”
  “我不想听你专门介绍你们的性游戏工具,不如说我知道的工具和玩法可能比你们还多,”那刑警似乎自知失言,使劲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目前的状况来看,很大程度上的可能就是你是林钰案的最直接凶手。但是目前我们还不知道整个犯罪过程,也就是说,目前作为犯罪嫌疑人的你是否绝对就是凶手仍然存在有争议,我们得从你的口供中得到这方面的线索,也是作为判定你有罪有否的一个关键因素,希望你能够如实地、具体地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要具体地说啊……要我自己再亲口说一遍吗?这无疑对我来说是一场折磨,但是因为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我也是这么一个角色,我没有选择。而且如果我的坦白能够让我受到我愿意接受的惩罚的话,那么痛苦的价值还是有的。
  “警官先生……从你说的话里来看,你似乎对于SM的东西也算是比较了解的了。”
  我本以为开口这句话会让那刑警感到羞耻,不过他看着我的眼神没有任何改变。我低下头来,不得不承认自己太小看警察了。
  “也别说什么道歉的话了,小瞧了我们的话我们也不在意什么,”刑警竖起食指指着我说道,“你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你好歹曾经也是个公务员,坦白从宽的道理你都知道的。”
  “不过虽然是这么说,关于这件事的前因,我还是要从SM……也就是性虐待游戏开始说起。”
  “有用的话你就说出来!”
  还是这么说啊……不过我说的话对于警察们来说到底有没有用,我还真的不知道,但是这对我来说很有用。
  整理了一番思绪之后,我开口说道:“我们并非是一开始就喜欢这种游戏的。
  在与林钰认识之前,我也算是个思想态度都比较正确的青年,大学毕业后考上了公务员,得已有了安定的生活。林钰比我的状况要糟糕,她天生体弱多病,连高中都没有上完便停止了学业,每天外出甚至要借助轮椅。我对她一见钟情,我想要一辈子守在她的身边,那时候的我们从来也没有想过我们之间会出现性虐待这种东西。”
  “说的倒是挺不错的,”刑警看着我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你的所谓『一见钟情』,倒还真是有点文艺青年的味道。”
  “你在怀疑我说谎了吗?确实,林钰是X市市委副书记女儿,这确实是事实,即便是我们最初的恋爱时期也是有着不少流言蜚语的,”我咬紧牙关,阻止内心因为被怀疑而要喷涌出的感情,“但是我觉得,这跟我们是否真心相爱无关,我爱她,不仅仅那时候,就算是现在也一样!”
  “好,话说的挺有骨气的!”刑警说着拍了拍手,“继续说,来说说你们是怎么跟性虐待游戏扯上关系的。”
  刑警先生似乎是真的听我所讲述的故事听的起了兴趣吗?不过这也不算是故事吧,这些东西说来并不让人愉快。
  “结婚之后,我们依然如普通的夫妻一般恩爱地一起生活着,淋浴的身体不行,也没有什么工作,也是幸好她是那样的家庭出身,即使不去工作也不用为了生计而发愁……”
  刑警的眉毛跳了一下,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我也明白,刚才我说了什么错话——林钰的父亲,林副书记表面上的工资并非是宽裕到能够给林钰买一栋独栋别墅且一辈子不愁吃穿的程度。
  我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实际上我们的生活也不太需要依靠长辈,曾经的我在工作上本身就表现比较出众,攒下了一笔钱,我们的生活也就这么有条不絮地继续下去了。但是之后不久,我们生活的翻转点就来了……”“也就是你们接触性虐待游戏的时间点?”
  我点了点头:“那一阵子,市里在开展扫黄打非活动,警官你应该是比我更清楚的。总之那个时候,躲在地下的色情贩子们可谓是人人自危。在那段时间里,我的一个朋友也落网了,你应该记得吧,XX部门的……”“扫黄打非那一阵子这事不归我管,”刑警挥了挥手,“总之就是你跟他接触,导致你染上了这个癖好?”
  我摇摇头:“不,准确说在他落网之前的几天我根本不知道他竟然在传播那些淫秽之物。就在他被捕的前几天,他偷偷塞给了我一张U盘,说让我别告诉任何人。我当时并没有在意,直到他落网后,我才想起那张U盘来,便在家中偷偷打开了那里面的内容……现在想来,这应该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那时候你就应该把那东西交给警察的,”刑警板着脸说道,“现在那个U盘在哪里?”
  “早就已经被我毁掉了,”我深深地低下了头,“本来我自己看了之后,只是感觉肮脏、恶心。看着视频里的男女被以各种姿态折磨、玩弄,我也只是觉得这都是不正常的东西。在看完之后,我直接将那U盘掰断,扔进了垃圾桶。但是,那时候我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我忘记清楚播放器的播放记录了。”“真是戏剧性的发展。”刑警严肃的面孔上露出了些许笑意。
  “家里的电脑是我和林钰公用的。似乎是看到了播放记录里的名字,林钰产生了好奇。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林钰已经观看了十多部有关性虐待的视频了,我甚至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但看过那些之后的她却表现得饶有兴趣。我本来只当是不谙世事的她面对新事物的些许兴趣,但当她买来那些虐待工具,要求我与她一起『玩玩』时,我才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我应该更早地阻止她的……不,就像是刑警说的那样,我应该把那东西交给警察的,我到底是犯了何等的错误!
  “说真的,第一次的体验感觉并不好,我害怕伤到林钰,便让她充当施虐的一方。一方面她身体柔弱,另一方面她的本心也是十分善良的,光是用肛塞扩展肛门这个行为就让她感觉十分残忍,想要放弃了。那时候我的心软又一次犯了错误——为了让她开心,我当时决定扮演一个受虐狂的角色,至少让她在游戏时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于是我……我……主动要求她,用鞭子抽打我!”我趴在桌子上,痛苦的回忆让我难以言说了,因为我真的不想承认这件事,也是引发了我们一切的悲剧的事实——“林钰,她从那时候开始,真的喜欢上了这种游戏。”
  虽然说这个故事相对于“有用”的部分来说长了点,但这位刑警似乎没有催促的打算。他是想要尽量深地去了解我们吗?这对于他手头上的工作来说有什么用?
  表面上是对于我的故事感兴趣,实际上是在观察我所说的内容的对错吗?这无可厚非,这也是警察应该做的事。我也不必为此而烦恼,相比我的所作所为,讲述事实的过程也只是小小的痛苦罢了。
  “这样啊……因为交友不慎加上自己的粗心,给私人生活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啊,”刑警点了点头,“那之后,你们夫妻间的感情出现问题了吗?”“可能是出现了问题吧,但我觉得我在心底里依然是爱着林钰的,虽然我不希望她就这么误入歧途,但如果她想做的话我依然会将就她……”说着说着,我的声音变得颤抖了起来:“但这也是……我犯的……最糟糕的错误。如果我停手了的话,林钰……她应该也不会深陷下去。说到底是我的错……不知不觉,我的身心也开始喜欢起这种……互相之间虐待与被虐待的性生活了。”忍住想要哭泣的心情,我抬起头来,直视着刑警:“警官先生,到头来实际上错误还是我酿成的吧!实际上我骨子里就是这么个混蛋,所以我才会喜欢这种扭曲的东西!一开始其实就是我在伤害林钰的,从始至终都全是我的错……”刑警挥了挥手,随后做了个让我闭嘴的手势。他翻了翻文件夹,说道:“是不是全是你的错那都是你们夫妻感情的事情了,你觉得是那就是的,但这跟你要负什么样的刑事责任没关系。你本来就是杀人后自首的,能把事实都说清楚的话,争取宽大处理也不算难。”
  “宽大处理?不,别这样,我也配不上什么宽大处理。警官,求求你,给我争取重判吧,我现在已经没有脸活着了……”
  “我刚才说了,你觉得你对错如何跟你要负什么样的刑事责任无关。你好歹也是个文化人,也该懂一些司法的吧!你最后怎么判,又不是我来判,你真不想要轻判,回头法庭上自己多说点对自己不利的话就行了,”刑警说着叹了口气,“不过看你说的这些东西,你还是不想被重判的吧!”“……嗯?”我的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来。刑警对我笑了一下,说:“就算你没有说你怎么杀了你的妻子,你说的这些内容已经很明显地把你自己的行为导向过失杀人的方向了。是你真的只想说实话,还是你自己有心让自己说的内容朝着这个方向偏离,我不把你脑子挖出来看看里面想的什么,我也不好说。不过警局可不是听你讲忏悔故事的地方,你说的是什么,最后的事实又是什么,我们都得有证据才好说。所以你最好也别心存侥幸,你的口供最多也就是有点参考价值,最后到底该怎么判,谁都不好说。”
  “……也是,也是。”我轻轻点了两下头,内心也有了点谱——是啊,我在这儿说什么,人家凭什么就得认为是真的?就算是测谎装置之类的东西也不能说是百分百灵验,我说出来的内容,有些可能我自己都不能绝对确定的,我也不能要别人接受这肯定是事实。
  “已经说了那么多了,我来总结一下啊,”刑警一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边说道,“啊,总之就是,你们一对夫妻,互相之间很恩爱,然后一个偶然,接触了性虐待游戏相关的色情内容,导致两人误入歧途,逐渐喜欢上了虐待游戏……嗯,这倒是很有力地解释了案发现场的情形以及你和受害人身上的痕迹的来源了。
  不过就算是说到现在,你还是没说出来你怎么杀了被害人的。”“你们在现场应该看到了,林钰是被……”
  “是窒息死亡,被皮带紧勒呼吸道造成的,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们都清楚,也清楚这是性虐待游戏中『窒息游戏』的玩法之一,”刑警说着,眯起了眼睛,“我看你的模样对这个事情感到很痛苦,需要我帮你说出来吗?”我不知道在刑警眼里,我的表情是什么样子,但是此时,我真的感觉到了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我咬住嘴唇,点了点头:“请说。”刑警也点头示意,然后说道:“12月6日晚上,你们还如同往常一样,开始对于你们来说可能已经习以为常的性虐待游戏。依然如往常,你们的游戏是为了在互相的虐待与被虐待中获取快感,在平常进行的鞭打、捆绑、侮辱之后,不知道是你,还是受害人,提出了『窒息』的游戏。”“是我先提出的,”我说,“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想出来的……准确说之前我们也玩过几次了。”
  “从状况来说,林钰对你进行的『窒息』并没有用到什么工具,而是直接用手压迫你的呼吸管道——我们在你脖子周围能检测到刚刚留下不久的指甲印,不如说太过明显是个人都能看到的,”刑警指了指我的脖颈,继续说道,“而你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爱好,使用了真皮皮带来作为压迫呼吸道的工具。林钰对你的虐待结束之后,你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刚刚受到虐待的不甘借助林钰的身体来宣泄,所以……”
  “是这样的吗?或许是吧,我大概就是这么混蛋的一个人,”我再一次低下头,“说到底明明是我把她带进这个游戏中的。”刑警继续说:“对于林钰的虐待让你也得以宣泄性欲——我们在被害人身体上发现了男性精液,虽然检测结果还没出来,但基本可以确定是你的——当时已经陷入高潮的你对于林钰的挣扎只当是性行为中的常态,或者说你可能已经忘乎所以,根本未曾注意到林钰的状况。而当你的高潮褪去,当你面前的妻子已经失去了呼吸的时候,你才终于明白了过来——你们的性游戏招致了死亡。”我的额头顶住了桌面,不敢抬起来。闭上眼睛,咬紧牙关,仿佛是在经历着一场痛苦难忍的折磨。这样的折磨令我兴奋吗?会令我的阳具勃起、射出精液吗?
  我的眼前又浮现出林钰那时候的模样,那等折磨的最后,只能看到她为了活下去而尽力挣扎的模样了,那会让我们有所享受吗?
  “这只是我的推测,仅仅只代表我个人的想法,”刑警将文件夹合了起来,“刑警办事还是得讲究证据的,瞎说乱说可不算数。我上面说的这些,只不过是我们录音的一部分而已,你如果承认这是你想说的东西,就抬起来头,确认一下,回头我们会让你在具体记录上签字;如果不是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否定我说的所有东西,把你想说的『事实』说出来。”
  “不,警官先生,”我稍微抬起一点头来,“你说的全部正确。不如说因为你的说法显得太过于客观,可能有些地方连我都说不清楚的,你可能都说了出来,仿佛是在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一样。”
  “我也只是粗略说了个大概,而且,你们的同类我也算是见过的。”同类?我不太想认同这说法,但是仔细想来,这世上因为喜欢性虐待游戏而触犯法律的人应该也不在少数。我以后在监狱里也会遇上那样的同类吗?我也不太清楚。
  刑警朝着审讯室的一面墙的方向招了招手。半分钟后,两个警员从正门走了进来。刑警指着我对他们说道:“先把他带回关押室。”两人押着我,沿着过来时的走廊往回走去。很快,铁栏再一次出现在我眼前,我被推入小小的牢房,伴随着一阵金属碰撞声,铁栏被关上,这儿又只剩下我一人了。
  接下来刑警会去整理口供,然后一一对照。我的同事可以证明我和林钰那时候互相之间的恩爱,同期的记录里也会发现我那个曾在扫黄打非时期落网的同事,我们身上的伤痕和房间里的那些性虐待玩具也都是我们所作所为的佐证。我那时候杀死林钰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呢?如果真的有录像该多好,我真的想要看看,那时候的我是多么丑恶。
  但是没有录像。警方无法证明我到底是不是失手杀死了林钰,这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他们。
  我的内心感受到了一丝侥幸。
  第四章、何志:清晨的灾难
  有时候我会感觉睡一场完整的好觉真是一件享受的事情。身为刑警,这样的日子可谓是少之又少,就算是本身不是在执行任务,也得警惕着猛然间接到出警的通知。总之,感觉没有哪一天算是能睡得好的。
  不过,今天晚上并没有需要出警的任务,而且这两天理应是我的假期,不是过于恶劣的杀人案件的话都不需要我去处理什么——实际上就算是恶性杀人,局里人手足够的话也不需要我——我今晚理应睡个好觉的。
  啊,不过也没有关系啦,这样子闹腾到半夜的感觉也挺不错的……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睁开眼睛,眼前是睡的正香的玲儿,看她那熟睡中带着点笑意的脸,看得出这一晚上她玩的挺开心的。
  不过事后来算的话,我就有点难受了。如果不是身体锻炼的足够好——没这身体我也没法干现在的工作——这一晚上我估计得脱层皮了。
  啊,对了,睡前忘了把拘束衣脱下来了……这该死的,我说怎么这么难受。
  也真是因为太累了,睡糊涂了,感觉这么难受都还没反应过来……我一边脑子里对自己骂了几句难听的话,一边用被限制住的双手在有限的范围内摸索着拘束衣的皮扣。因为这东西也不是第一次穿,该怎么在这种状况下自己脱掉我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正当我在被窝里费力脱掉拘束衣的时候,玲儿的眼睛猛然睁开,死死地盯着我。我赶忙停下手上的动作,装作一脸温和的样子,问道:“这么早就醒了吗?”玲儿对我莞尔一笑:“可没有你醒得早。”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床头的挂表,时间显示的是起点四十分左右。啊,真好啊,我几乎没有机会能睡到这个点的,这样一算也不算早了。
  “需不需要我来帮你脱掉?”
  玲儿这句话让我心里一紧。面对着她那似乎是天真无邪的笑容……屁啊,那笑脸天真还算说得过去,但绝对不是无邪的!
  “不不,我自己来就行了,我还是很懂这玩意的。”“意思也就是说,你不需要我喽?”
  岩玲说着,从被窝中伸出手来,抓住了我的肩膀,随后指甲慢慢陷入我的皮肤。这种刺痛感相对于昨晚的“盛宴”来说微不足道,不过我还是会感觉有些享受。
  “啊……拜托,玲儿,别闹了,我怎么可能不需要你?只不过脱件衣服的事情我还是能自己做的……相信我,好吧?”
  “为什么啊?明明我来帮你的话会更舒服一点的,”玲儿撅起嘴来,“既然如此,那就别脱下来了。”
  “你这话说的没什么逻辑啊。”我笑着说道,同时手上解开了扣在背上的皮扣,身体稍微能够舒展了一下,哇哦,有种重获自由的感觉。
  “我说啊……”玲儿垂下眼来想了一会儿。
  “怎么了?”
  “再做一次吧。”
  “……”
  不怎么好的主意。说真的我也不是不愿意,但是一大早的再做一次的话我还是怀疑我能不能撑得住。而且也怕个万一……“……我得去局里了,咱们下次再来,好不好?”
  “你的下次得是等到哪一次啊?”玲儿露出很明显的不满,“我看你是想急着逃跑吧!”
  “别这么说,我有什么好怕的?玩这种东西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也不急着逃跑这么一次……”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不过玲儿,真的是抱歉,我内心确实也有点逃跑的想法。
  “你别当我不知道好不好?这两天可是你难得的假期,假期里你能有什么事情?现在又不至于发生什么人手不够的大案子,你说会工作,你又什么工作?”谎言被拆穿了一层,啧……没办法,面对玲儿我扯谎的能力就下降一个层次。
  “……嗯,没错,就是发生了人手不够的大案子了,局里刚刚打电话让我过去的,你没听见而已……”
  “七点之前还是七点之后?要是之前的话你现在过去未免太迟了吧。”“你早就醒了啊!”
  我的天,真的是惭愧,干刑警这个行当,竟然连自己女朋友在自己面前装睡都没有看出来,我都有点想给局里打电话辞职了……我勉强伸展开已经发麻的胳膊,挠了挠头,说:“好吧,玲儿,我认输了。就当我求你了,别再做了,好不好?”
  “说白了就是你怕了嘛,”玲儿做了个鬼脸,“害怕了就直说,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哇,现在你真的敢这么说,到时候一旦开始,停不下来的不还是你吗?当然这句话我只会在脑子里说说。
  “不过,就算是你直截了当地求饶,我也不一定会放过你的啊。”玲儿这突然间的话锋一转让我额头上冷汗直冒。而就在这个时候,她放在我肩膀上的那只手突然放缓了力度,脸朝着我这边凑了过来,直到我俩的嘴唇贴合在了一起才停下。
  稍微有些不可思议……这样的接吻是不是有些过于普通了?确实,在接吻之前实际上我们没有做什么前戏——当然不做更好——导致这种单纯的把嘴唇贴在一起的行为反而显得有些无聊了。玲儿说过不会放过我,但仅此而已吗?不,那样我就会觉得没有意思了。
  内心有了想法后,我便付诸实践。我主动将嘴唇挪开,不等玲儿反应过来,我便再一次贴了上去,并将舌头探入了她的口腔中。玲儿略微有些惊讶,但我没有停止,让我的舌头在她口中来回蠕动,与她的舌头在这小小的空间中进行着激烈的争斗。由于本来就是我主动进攻,很快我便占了上风,玲儿的表情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眼神中似乎透出了一股可怜楚楚的求饶的意思。哈哈,这次换你求饶了吗?你真的要向我求饶吗?这我真的想不到,在这种事情上,求饶的一方竟然有那么一次不是我了。
  正当我还这么想着的时候,玲儿突然间瞪起双眼。我还没来得及明白什么意思,玲儿的两排牙齿猛然朝着中间闭合,咬在了我的舌根上。我惨叫一声,赶忙缩回了舌头。
  “疼……呼啊……啊……疼……”我来回在嘴里伸缩着舌头,被咬了这一口后那火辣辣的感觉让我有股死了更好受的感觉。玲儿则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说道:“你这是活该!”
  啊,真的是个恶毒的女人。就算平时表现得再怎么温柔可爱,都不能否定掉这女人本质是个魔鬼的事实啊!
  “我说,继续做吧,”玲儿继续扮出一副央求的样子,“下一次能这么放开了玩都不知道得是几周之后了……”
  我摸索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瓶装水,拧开喝了几口,冰凉的感觉稍微缓解了一下舌头的痛感,变得稍微有些发麻……不不不,现在真正在发麻的应该是我的头皮。
  怎么办啊……要不真的就继续玩会儿?
  正在我左右为难之际,手机铃声从床下面的地毯上传来。我想了起来,昨晚做的时候我把手机扔在床头了,估计是过于激烈给碰掉了……唉,一放假我也是不小心。
  将手机捡了起来,看到了熟悉的来电人姓名——陈明科。我的天,好小子,你这个电话来的还真是个时候啊!
  “局里同事打来的,估计真有事了,”我说着把手机屏幕伸到玲儿面前,说,“这真的不是我的责任哦!”
  玲儿露出失望的表情,我却笑得很开心,从床上坐了起来,清了清嗓子,按了接听,故意大声说道:“喂,明科,你这是什么心情这大早上的给我打……”“别装的跟个没事人一样,何志!”电话那头的陈明科也放大了嗓音吼了一声,随后又变回了平淡的声音,“你别当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呢,是不是跟你女朋友……是叫岩玲对吧?你俩又在外面玩你们那套了吧?”“你别说的这么直白啊,”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内心突然绷紧,“我说你这是用局里的电话打的吧?那这事咱们就别在电话里说了,工作上的人,别扯到私人生活上啊。”
  “不是因为你有这么个私人生活我这电话也不会打到你这儿来。”陈明科话里没什么好气,“你丫在外面跟女朋友玩的其乐融融的时候,我们这边可是忙的头大。”
  “哎哟喂,你说的好像谁没这么忙过一样。再说我们这也不是什么其乐融融,不如说每次做完我都是痛苦不堪呢……啊!”
  我话还没有说完,背后就感觉一阵火辣。扭过头来,看到玲儿一只手的指甲正在挠我的后背,挠的相当用力。我一边躲避开,一边继续对陈明科说道:“总之我这休假也是我应得的,你们如果真有什么必须得由我出面的惊天大事的话,我也不会推辞,毕竟职责第一嘛,对不对!”
  陈明科不屑地说道:“呸,你小子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厉害了,多你一个少你一个都一样!话说你那边什么声音啊,你俩还没忙完房事?那我不打扰你们了,这案子我们这边弄完了就行了。”
  “哎,别挂,别挂!”我心里大叫着不妙,赶忙大喊,“到底是什么案子啊?
  我去,你们什么要求我都答应,我这就去帮忙啊……喂,玲儿,别这样,要感冒的!”此时我已经下了床,全身只穿了一件解开了一半的拘束衣,一边躲避着全身一丝不挂的玲儿的追击一边跟陈明科通着电话。
  “你们还挺亲热的,那我真不打搅你们了……”“别!别!明科,我……”
  “啪!”
  正在我试图让陈明科给我保留一个机会的时候,一阵清脆的响声从我身后传来。我胆战心惊地扭过头看去,只见玲儿正紧握着皮鞭,脸上带着一副狰狞的笑容瞪着我。哇,那个笑容太过于可怕,我感觉这辈子抓到过的任何穷凶极恶的犯人都做不出这么可怕的表情来。
  不等我继续开口,玲儿再次回屋了一下鞭子,鞭子抽在墙壁上,再一次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她胸前本身不算大的乳房也跟着抖了一下,我也跟着抖了一下。
  “跪下!”玲儿笑着对我轻声说道。
  “那什么……”我很犹豫。
  “跪下!”玲儿大声重复了一遍。我没敢再犹豫,赶紧双膝一弯,用一只手撑着地跪在了她面前。
  “跪下!”电话那边的陈明科也模仿着玲儿的声音喊了一声,然后哈哈笑了起来。这家伙,这时候幸灾乐祸个什么啊!
  玲儿朝前踏了一步,站在了我的身前,阴唇正对着我的头顶。随后她微笑着扬了扬头,对我说:“舔吧!”
  “喂……”我抬起头来想要解释一下打电话的时候做这个的坏处,但是正对上她的笑脸。她那样笑的时候就表示让我在听她命令和直接用鞭子抽打之间选一个。我想了一下,现在来看还是前者对打电话影响小一点。
  我点了点头,伸出舌头,舔舐着玲儿的阴唇,玲儿发出了一阵娇喘,我给吓了一下,不过由于声音太小,电话那边的陈明科应该听不见,不过我舔东西的声音他应该是听的一清二楚的。
  “你们大早上就喜欢这么玩?”陈明科的声音中还带着笑意,我可笑不出来。
  “有事就……快说,”我一边舔着玲儿的阴唇,一边对陈明科抱怨,“你的……时间……有那么多……空闲?给我……打电话……问我……房事?哇……”说话空当,我的舌头一个不小心,探入了玲儿的里面。玲儿一脚踢在我双腿之间已经勃起的阳具上,低声说:“我、没、让、你、进、去!”我只是不小心的,但我觉得辩解了会更糟,所以没有多说,只是一阵点头哈腰罢了。
  “也不墨迹了,总之就是过一会儿你来局里一趟,”陈明科似乎是终于放弃了玩笑话,声音也严肃了起来,“这儿有个案子,我可能碰上了你的同类,你过来看了应该是会有兴趣的?”
  “等等……就……这些,好的……我去……我很有……兴趣……”但是还不等我说完,陈明科已经把电话给挂了。在玲儿注意到电话挂断的那一刻,她猛然间身体前倾,腿一弯,整个人朝着我的脸上坐了过来。我本能性地用脸接住了她坐过来的屁股,也多亏她的身材比较瘦小,要是丰满一点,我怕是要被一下子坐的窒息。
  “啊……”我被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后,使劲吸了一口气,从岩玲阴唇中流出的汁液也都顺着我的咽喉流淌了下去。味道还是那么不错,当然要说具体什么味道……我还是不说的好。
  “你不去不行吗?”玲儿坐在我的脸上,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听语气,她似乎是相当的不情愿,也带着些许悲伤,应该是比较严肃的表情啊。
  但是,岩玲小姐,能不能别坐在自己未婚夫脸上伤感啊?
  “……回头得补上。”
  似乎是终于屈服给了这种不甘,玲儿从我脸上站了起来。我叹了一口气,正要站起来,玲儿猛然转身,一脚踩在了我的阳具上。刚刚被踢了一脚的痛感还没有消失,这下子又是雪上加霜了,我一边叫喊着一边蠕动着身子,但是这种程度的挣扎显然没用。
  “回、头、得、补、上!”
  “知道了,当然补上,当然!”
  第五章、何志,接手案件
  汽车发动的时候发出一阵噪声,我就算不下车看也能想象出排泄出来的大量尾气。这辆车用了也有十一二年了,我老爹淘汰下来的旧货,光是还能用就够让我感到高兴了,也不管它发出什么声音了。
  抬起头来,我能看到玲儿从五楼的窗户里探出头来,朝着我挥手告别,这个时候看那笑脸确实是清纯可爱,你让谁看了都会感觉“这真是个好女孩啊”。
  真是个好女孩啊……我在内心苦笑了一阵子,拉动手挡,倒车离开了停车位。
  这算是一个有些年头的住宅区了,不过还算是干净,一开始选择这儿是因为有比较便宜的足够夫妻俩住的小户房子,这样买房子的压力稍微减轻了一点,我们也就有钱给房子里面收拾得像模像样了。
  说起来,已经十二月了,这一年就快过完了啊……商定好的结婚日期是二月六日,也是接近过年的日子了,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快到那个时候了,自己也快要变成已婚人士了……说真的我心里还是相当不安的,一来我是这么个身份,结婚对于我的工作肯定会有所影响;二来,结婚之后,玲儿的这个爱好会不会收敛一些……想到这些问题也只会头皮发麻而已,我还是先期待一下陈明科跟我说的我可能会感兴趣的案子吧!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告诉自己开车的时候别想那么多。
  车开出了住宅区大门,驶上了街道。一开始的倒还算是畅通无阻,碰见的连续几个路口亮的都是路灯。但是越是靠近局里路就越堵,车速也被迫放慢了。在我距离下一个红绿灯大概还有半公里距离的地方,我被堵在了车流中间,这让我有心情思考一下陈明科跟我说的案子。
  他电话里说的有些稀里糊涂的,也没有说是个什么案子,这确实让我在意。
  一般需要刑警来办的都是影响比较恶劣的大案,意外事故基本上可以排除掉。强奸犯罪?抢劫犯罪?之前也办过几起这类案子,到上周为止刚刚破掉一起强奸案——虽然是陈明科破的——但是感觉陈明科提起这些东西的兴致也不是多高。这家伙平时很闷,偶尔碰上自己觉得有意思的事才会那样放开了乱说,包括两个月前的分尸杀人案,虽然他嘴上说着恶心、让人头皮发麻,但他还是经常把那事挂在嘴边,这个毛病他自己似乎没发现。
  要说能够让他真的跟我开玩笑都能说的这么大声的案子,那应该是命案了。
  不过要说是命案的话,最近发生的我肯定没有理由不知道,至少到昨天晚上为止我都没有听到过任何关于命案的消息。如果是在晚上七点到十点之间的话,那也应该是在早报上有过报道了的……想到这个之后我拿出手机,搜索一下,看了看今天早晨有没有关于杀人案的传闻。
  我把城市论坛和新闻网首页都翻了一遍后,前面的车也开始挪动位置,我收起手机,抬起踩住离合器的脚,跟着车流向前移动。而毫无疑问的,我没有看到任何有关杀人案的信息。
  是在凌晨时候发生的吗?那也不太对啊,警车出警是藏不住的。凌晨也总会有人看到个大概,但我在城市论坛里连相关的帖子都没有,这可就有点……不过我倒还是想到了一个可能——这可能是个大事,命案之外的大事,需要稍微封锁一下情报。
  这倒是让我有些紧张了。说到底这也只是个刚刚发展起来的城市,鸡毛蒜皮的事总是少不了的,一般要说需要把情报封锁起来的大事的话那就是得牵扯到政治领域了。这是我最不想碰的一个问题了,陈明科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我可能碰上了你的同类”。陈明科说的这句话应该是一个关键的地方。我的同类?难道说是同事犯案?不太对吧,局里的人虽然跟我关系热乎的几乎没有,但我倒是对他们挺熟的,光我来看的话我看不出来有哪个像是有过犯罪预兆的,而且也不能说是“我的同类”,毕竟是我的同事,也是陈明科的同事,这就跟陈明科话中的逻辑起冲突了。杏吧首发
  难道说是跟我一样快要成家的人家发生的案子?也确实可以这么理解,现在的年轻人各种爱恨情仇倒还真是有一大堆花样,两个月前那个案子也差不多是这样。不过这样的话有趣的地方跟之前那个案子重叠了,还不至于让陈明科变得那么开朗。那就是说……“别这样吧……”
  我内心有了不太好的预感,而此时,我的车子已经开到了警局门口。
  将车子停好之后,我二话不说就奔着陈明科的办公室而去——这小子着实混得不错,还不到三十岁就能给分配个单独办公室了,也能证明其功绩。说真的我经常还是很羡慕这小子的,他也总是说我要是努力一把也能混出头,不过显然只是我不够努力罢了。
  办公室里只有陈明科一人,这家伙正在伏案看着什么。注意到我开门之后,头也不抬,就是说了一声“坐”。一般进他办公室门不敲门直接进的就我一个,一开始嫌我不懂礼节,如今他也算是习惯了。
  “我说,你这一个电话也算是把我的大好假期给毁了啊,”我说着坐在他办公桌前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装出很有理的样子,“你得给我看看,到底有什么有意思的案子。如果不足够有意思的话,我得让你连请我三天客了。”“跪下!”
  陈明科模仿玲儿的这一嗓子让我身体猛一抖,随后我便发觉自己落了下风,没好气地说:“一大男人装什么女人腔。”
  “一大男人一边跪着跟女人做耻事一边跟同事打电话,那还真是个大男人的样子,你说是不是?”陈明科仍然没抬头看我一样,似乎是知道我无法反驳一样。
  “好的,好的,你有理,我输了,”我摊开手来,“那么至少让我见识一下吧,你所说的我会感兴趣的案子,别把人叫过来吊胃口啊。”陈明科“哈”了一声,把桌子上的文件全部整理起来,合在文件夹里,用手指一边按摩着太阳穴,一边说:“说真的,我现在还是想睡场好觉,我都觉得就这个时间李秉文待遇都比我好。”
  “李秉文?你说谁?”
  “手头上这个案子的第一嫌疑人,”陈明科说着指了指桌子上的文件,“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先让我休息一会儿。”然后这家伙就不等我同意与否,倒头便睡。
  “……”我看着他那疲劳的模样,也有点无可奈何。通宵出警,顺带可能还审了一下嫌疑人——这家伙有自己负责的案子的嫌疑人自己来审的习惯,说不上是好习惯还是坏习惯——这种活以前我也干过,确实是相当累人。陈明科这种还算是一人能顶俩人用的,换我上我还是更期待随便结案。
  看他累成这样,这案子我不看看真有点对不起他了……带着这么一点责任感,我从陈明科的办公桌上拿起了那一沓文件,开始翻看起来。
  而真正开始翻看之后,我便开始后悔了——这小子,看来是想把我一块拉进这滩浑水里啊!
  先是看了一下受害人的履历,然后再看了一下案件内容,之后还有犯罪嫌疑人李秉文的口供——虽然说是口供但陈明科专门标明了自己推理的部分,也真是够实诚的家伙——看完这些花了大概四十分钟,也差不多是在这个时间,趴在办公桌上休息的陈明科也打着哈欠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问我:“看完了?”“你丫是掐着时间睡的吧?”我将文件夹扔在了沙发一侧,“我说真的啊,你小子真不是故意把我拉进来的?”
  “你什么意思?”陈明科眨了两下眼,“你又不是这次事件负责人,你就算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也没人能说你什么的。”
  “那我现在跟你划清界限还来得及吗?”
  “抱歉,这个来不及。咱们俩关系好这个在局里人尽皆知的。”“那你以后被逮起来了就跟他们说我跟此事完全没有关联,懂了吗?”“你他妈的都说的什么玩意?”陈明科满脸不明所以,“我让你来看个案子,你怎么搞得跟我犯了案子一样?”
  “你这可不是吗?”我看得出这家伙似乎还没理解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这个受害人林钰的家庭关系……你没有漏看的吧?你审讯李秉文的时候你也提到了吧?你还不懂吗?”
  “你在怕这个?”陈明科听了露出一脸的鄙夷,“何志,你还真是个没种的家伙啊,真是可惜了你那一副好身材了。”
  “别说的好像爱上我了一样,我不喜欢男的……嗨,说什么呢!”不知不觉开起玩笑来了,我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林副书记这个人你应该还是知道的吧?
  你也该知道我这人多讨厌办跟这些人有关系的案子的吧?”“我当然知道,林副书记可是市里第一批在『反腐倡廉』倡议书上签字的市领导,就算是在市内的风评上也一直很不错,”陈明科皱了皱眉,抬起头来,“何志……你该不会是害怕林副书记被搞倒吧?”“这种小地方的这种领导想凭着这么一起过失杀人案搞倒是没多大可能的,实际上这里面能抓住的实际证据也不多,”我叹了一口气,“我主要就是怕的就是,捉鸡不成蚀把米。”
  “你什么意思?”
  “你这个案子,我光看你做的笔录和口供,我可以确定你的办案方向是朝着确认李秉文过失杀人罪的罪行来办的,对不对?如若是这样的话,不论这件事会不会真的威胁到林副书记那边,关于林钰李秉文夫妇的『虐待性取向』的报告都会上交上去吧?哥们,我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懂吗?”“你怕你的私生活被查?”陈明科听了,“哈哈”笑了两声,“何志,你也算是干这行这么几年了,你竟然还能怕起来这种事,还真是让我惊讶。”我有点急了:“你别这么说,我之前跟玲儿一块去过SM的地下会所,真要顺着李秉文这条线索摸到这些灰色区域并非是不可能的,到时候我就真的不好办了。”
  “你知道你自己私生活怕暴露,还跑过来跟我说?你是当我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
  “不,我只是相信你肯定会站在我这边。”
  “你刚才可是还要和我划清界限的!”
  说到此处,我俩都停了下来,沉默了一阵子,然后相互看着,笑了起来。
  “卧槽,搞什么玩意,”我拍着大腿说道,“合着我给自己挖坑掉下去了啊!”“够了,玩笑话先停住,说正事,”陈明科敲了敲桌子,“我看得出你的担心并非是没有来头的,你也是怕招惹到上层的家伙。但是你得知道,还是有一些办法让表面的报道绕开『性虐待』这个敏感话题的。”“你的意思是……”
  “虽然你看我审理的资料上整体调查方向是要证明李秉文过失造成林钰死亡的,但是这是因为整个调查状况的调查结果是朝着这方向指过去的——李秉文和林钰嗜好性虐待,在性虐待过程中李秉文造成林钰窒息死亡,李秉文对此也表示承认,且有明显的因害死妻子而悲痛的反应。没有明确的监控录像的话,单凭目前的调查案子就是这么个结果,”陈明科对着我使了个眼色,“你觉得这个调查结果合适吗?”
  “也就是说,你想让我证明一件事,”我拍了拍手,“就是要证明李秉文是故意杀死林钰的。”
  “这对于你来说也算是有利的,不是吗?”陈明科笑了一下,“一方面严惩了李秉文,可以缓解林副书记的丧女之痛,至少不会让问题牵连到我们头上;另一方面,对外报道也可以用『家暴』之类比较晦涩的词把内在的性虐待问题掩盖过去,你也可以保着你那狗屁爱好,好好过日子。”对于陈明科这么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话,我稍微有些惊讶:“明科啊,我看不出来啊,你这家伙一直兢兢业业,年纪轻轻就功绩显着,按理说应该是行业楷模了,但是你现在在这儿教唆我想办法去作伪证,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陈明科喽!”“作伪证?你想多了,”陈明科摇了摇头,“实际上我本来就很怀疑那个李秉文的,但是客观调查的结果却是证明他只是失手杀死妻子。我实际上也基本上承认了这个调查结果,但是我内心就是感觉不对……这个过程中,我一直都想到你。”
  我摆了摆手:“别,成天被一个男人朝思暮想的想想挺恶心的。”陈明科不理会我的玩笑,继续说:“想到你是因为,我发觉到你跟这个李秉文总归是有一些共同之处的。如果你来面对他、面对这个案子的话,可能会找到比我、比我们更多一些的线索,这些线索不一定能够证明李秉文是故意杀害林钰的,但是肯定是存在的,只有你这个与他有共同爱好、共同经历的人才能找到的细节。”
  陈明科的一番话,使我沉默了。确实,如果光看这里面的描述的话,李秉文这个人作为一个性虐待游戏爱好者,而且还是主动担当受虐方的角色,确实是跟我很像。但是我又感觉不太一样,这可能是陈明科不太懂的一个细节,而且我也不太敢把自己的状况一概而论。如果我要确认我这个想法,这个点资料估计是不够……嗯?
  还真是神奇的感觉……刚才我还对于这个案子非常排斥,但这么一细想,说不定我还真的很适合查这个案子呢!
  我盯着文件中李秉文的照片,脑子里慢慢思索着。突然,我感觉到了有哪里不对,把李秉文的照片再凑近看了一下,明白了是哪里不对。我再把文件往前翻,翻到了受害人信息档案的一页,立刻就确认了。
  主动担当受虐方的角色……怪不得……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了?”陈明科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变化,带着一丝期待问道。
  我放下文件,抬头对陈明科说:“先让我去见见这个犯罪嫌疑人。”第六章、李秉文:不安
  我做了个噩梦,梦里林钰回来找我了。
  她依然是昨晚被我杀死时候的样子。全身赤裸一丝不挂,眼白上翻,大张着嘴,从嘴里流出白沫。她的身体不断痉挛,尿液和粪便也在从下体流出。那肯定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林钰了,那是被我杀死后的林钰,那是想要来找我复仇的林钰。
  不知什么时候,我也变得赤身裸体了。我的手脚动弹不得,无法逃跑,只能看着林钰一步一步接近我。当她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屎尿的臭味也一并来到了我的面前。我跪倒在了她的面前,她那大张着的嘴似乎是露出了一点笑意。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笑容?我说不上来。
  一条皮带出现在了她的手上,我记得那是我常用的一条皮带,也是她常用的——一个是在白天用,一个是在晚上用。我也记得,昨晚她就是被我用这条皮带夺走了性命的。一条平常能够日用的皮带,拿来作为性虐待游戏的道具,然后又成了杀人的道具,这未免太廉价了。
  林钰高举皮带,猛一用力,抽打在了我的脊背上。痛感真真切切,仿佛已经不再是梦境了。如若林钰还活着的话,抽打我的感觉也是同样的感觉啊!那该多好啊,那该多好啊……我低着头,任凭林钰对我进行着抽打。伴随着林钰身体的抖动,从她下体漏出的尿液、粪便也一并飞舞着,洒落在我的头顶上,恶臭扑鼻,但这味道越是浓烈,我反倒越是心安。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林钰终于停止了抽打,我的背部已经是血肉模糊,伤口上洒满了屎尿和唾液。我更进一步的俯下身,脸贴在了地面上,舔着落在地面上的屎尿。但是它们真的是落在了地面上吗?我所跪着的地方是地面吗?我看不到,在那屎尿下面,我什么都看不到,但光是能品尝到那绝对算不上好的味道,我就感觉这都是真实的了。
  阳具立了起来……啊,我兴奋起来了吗?为什么我会为了舔舐屎尿而感到兴奋?在我的记忆中有过这样的感觉吗?我不知道,记不清楚了。
  “废物,你真他妈的是个废物!”
  那骂声在我耳边回荡着,我依然这么趴着,同时不住地点头,我承认,我是一个废物啊!林钰,面对你我真的就是一个废物啊!
  林钰大声笑了起来,那笑声听的我浑身发抖,但是却又让我欣喜无比。下一刻,刚才还用来抽打我的皮带套在了我的脖子上,并逐渐勒紧,我内心的欣喜也随之消失,继而出现的便是恐惧。
  果然是这样啊……林钰是真的已经死了的,在我面前出现的是在她被我杀死之后诞生出来的复仇的怨灵。我强行逃避着这一事实,幻想着现在我和她还处在现实之中,要求自己相信她还活着,但是在我一厢情愿的时候,她却只是想将我一同拖入地狱!
  是啊,林钰,我是个罪人,我害死了你,是因为我的一时糊涂你才死了的,就算你想要杀了我也无可厚非。但是,当真正要面对死亡的时候,我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恐惧之心——我不想死,求求你饶了我,我还不想死!
  挣扎着、哭喊着,但是无能为力。皮带勒的越来越紧,我也越发感觉呼吸困难。低下头来,我能看到我那根耸立着的阳具。啊,这畜生玩意竟然还在立着呢!
  难道说我还在兴奋吗?即使是死到临头我还在享受着这种虐待带来的快感吗?
  正在这个时候,林钰的脸再次出现在了我面前。那么在我背后,用皮带勒住我脖子的又是谁?不,这已经不重要了,对于怨灵来说,这种常识真是狗屁不如。
  “啊……”我细细呻吟了一声,全身的酥麻感让我整个一抖,精液便从那根阳具里喷射而出,一些射在了林钰的腹部和乳房上,一些随着从林钰下体泄出的屎尿朝着无尽的黑暗流淌。林钰再一次笑了起来,那大张着的嘴发出的笑声,依然令我毛骨悚然。
  “真是个废物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林钰的脸开始扭曲了,她的口鼻似乎是在不断地旋转扩大着,随后便成了几个黑漆漆的洞,完全看不到尽头的洞。她的乳头也变成了洞,随后不断旋转着扩大,她的整个身子也变成了几个洞。一切都在扭曲着,似乎是那无限多的洞要把我吸进去一般,而勒住我脖子的皮带也完全没有松开,我越发感觉呼吸困难。杏吧首发
  啊,不要啊……
  我如若死了,我会去哪儿……
  林钰,我还能跟你在一起吗?
  ……
  ……
  噩梦醒来时,我已经是吓得一身冷汗,看着我身上粗糙的囚服,我便知道这次我真的回到了现实之中。
  那只是梦罢了,并非是林钰的怨灵来取我性命,那只是我自己不堪面对的罪恶给我制造的梦魇罢了,实际上根本不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的……嗯?
  下体有一股湿润的感觉,而且还有一点余热。我拉开囚服的裤子,看到了粘在裤子和阳具上的黏糊糊的精液——我竟然因为梦中受到的折磨而兴奋到梦遗,这真是件荒谬的事情!我伸出手想要找能够擦拭精液的东西,才突然想起来我现在身处看守所,并非是可以伸手拿到东西的地方。
  一缕光线从距离地面两米高的铁栏窗口中射入,我注意到此时已经到了白天了。我睡了多久?我在这里呆了多久?这儿除了我还有谁?我回过头看向铁栏门之外,我对面的关押室里没有犯人,似乎所有人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一样,这个城市现在只有我一个犯罪者了!
  正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之前曾经来过的那个年轻警员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
  不等我问什么,他就走过来打开了铁栏门,对着我使了个眼色:“出来!”又是要录口供吗?上一次那个刑警对我的审讯实际上关键地方都是他在说,不管怎么想那个口供都应该是不算数的吧。是啊,那时候他也累了,我也累了,这次我们都休息的差不多了吧,该动真格的了吧。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被警员押着穿过走廊。再一次来到审讯室门前,我比上一次感觉要轻松一些,大概还是因为那场梦得以射精吧,感觉压力被缓解了不少。
  审讯室大门打开,还是那熟悉的摆设,只是坐在原本的那个刑警的位置的人换了。我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感觉这应该没什么奇怪的,咽了咽口水,便走了进去。
  相比于之前那个刑警,这次坐在我对面的男子有明显的不一样——他没有穿着刑警制服,身上穿着在这个天气显得有些单薄的毛衣和皮褂,似乎是因为打扮比较简单不厚重,即使坐着他的身材也显得高大挺拔,五官清澈明朗,嘴角露出显得相当自信的笑容,整个面貌显得很有气质,给人一种不同于警察式的精明干练、朝气蓬勃的感觉。
  而且,还有另一种感觉,这种感觉与之前的那些感觉相比显得格格不入,这种感觉……是我搞错了什么吗?没错,应该是我搞错了,因为我是这种人,才对他人妄加猜测吧。
  我刚刚坐下,男子便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点了点头:
  “你就是李秉文?”
  对方这个反应让我有些诧异,但我也只是点头表示确认。那男子砸吧了两下嘴,说道:“看起来你应该是不认识我啊……还好,还好。”我还是没弄懂他什么意思,他的态度完全不像是个来审讯的刑警,倒像是个仅仅来找乐子的年轻人。但是越是有这样的感觉,我就越不敢放松,之前对他的那种印象就越强烈。
  我的内心感到不安,桌子下的双腿开始不由自主地抖动。男子似乎是察觉到了我内心的波动,挥了挥手,说:“别紧张,别紧张,我虽然说是来审讯的吧……但也不算什么严肃的事情,放轻松对待哈!”我点了点头,但是依然不知所措,我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这样。
  “啊,为了轻松一点,就按照名字来称呼吧,”男子笑着说,“我知道你叫李秉文。我叫何志,也是市内刑警大队的一员……嗯,算是比较普通的刑警吧。
  今天来找你呢,呃……也算是动用了一点点关系,现在是我朋友亲自在做录音工作的……啊,对了,我朋友,陈明科你知道吧?就是上一个审你的那个啰里啰嗦、长得挺显老的那个,你别看他长得老成,我俩年龄差不多的,我……”正在这时,审讯室顶端响起了“滴”的一声长鸣,看来是坐在录音室里的那个叫陈明科的刑警听不下去了,按了不知道什么样的机关提醒了何志一下。何志做了个鬼脸,轻咳两声后,说道:“那好吧,咱们直接入正题。”这个叫何志的男子,表面上看依然是没有什么紧张感,但是那副似乎不带一点阴霾的模样,现在我看来却越发显得不对。如同梦中的林钰的扭曲一般,何志的形象也在我面前变得扭曲。
  “其实我也不算是要问什么大问题,”何志搓了搓手,说道,“最近不是天气很冷吗……我看明科做的记录,当时去现场的时候,你整个人是赤身裸体跪在寒风中的。你……当时没感觉冻到你下面那玩意了吗?”“嗯?”这个问题问的我猝不及防,我想了想之后回答,“我……当时因为不敢面对杀死了林钰的事实,变得有些精神恍惚……有些没有注意到怎么回事,便已经被关进看守所了。”
  “哦……”何志点了点头,“包括连自己当时一直在勃起都没注意到?”“啊……”何志的问题实在是显得莫名其妙,也不太像是刑警能直接问出口的粗俗称呼,他倒是真的敢这么说。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我应该并没有处于高潮之中,他为什么这么说?
  还是说……我注视着他的眼睛,虽然他脸上挂着一副嬉皮的笑容,但是在那双眼睛中,我还是看出了一丝严肃的味道。杏吧首发在钓我的话吗?
  我尽量让自己回答的时候显得平静:“勃起?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我整个人都在发懵,我的身体的感觉到底如何,真的已经说不上来了……”“哦,那还真是抱歉了,”何志又点了点头,“我是看你裆部有一些湿润的痕迹,那个量来说不像是小便失禁,我就猜着是你的精液射出来了。当然也不一定是你被捕的时候就处于勃起状态,只是我的猜测,应该是猜错了,抱歉抱歉!”“……”
  我说不出话来,虽然表面来看我们的对话显得滑稽,但这却让我感到害怕——审讯室的灯光并不怎么明亮,按道理来说也没人会专门去看一下审讯者的裆部,这个人……到底是确实观察力超越常人,还是说正如我对他那个不确定的印象那样……“说起来,关于你的记录上写的,是认定你为过失杀人的,”何志继续说道,“是因为『窒息游戏』?”
  这个人看来很懂这个,说不定就是……我点点头:“是的,因为我的一时糊涂,导致的……”
  “当时你手已经被松绑了?”
  “嗯?”
  “记录上说当时逮捕你的时候你的手脚上有最近被捆绑过的痕迹……你不知道?”
  我连忙点头:“这个确实……当时本来是我来但当受虐待一方的,按照我们的游戏规则,在进行完第一轮之后,我们交换角色……”“交换角色啊……”何志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选择这种『窒息游戏』也是你关心自己本身体弱的妻子的方式吧?”
  “啊,不……”我慌张了一下,内心迅速想起了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林钰她喜欢这种窒息的快感,我也不得不……”
  “嗯,同时拥有鞭挞他人获得快感和造成自己窒息获得快感两种性偏好啊……你这么说,你妻子还真是个厉害的家伙。”
  鞭挞?何志这么说我也想了起来,我的身上确实是留有那样的痕迹。但是一旦想到这一层我就发觉到了不妙的地方了……“确实啊,你保护妻子的想法我差不多可以理解,”何志依然是在不断点着头,“嗯……拘束衣救你自己穿过吧?
  这个相比窒息的话也不算什么伤害啦,其他比如扩张肛门什么的也就算了……我看你进来时候的检查的照片上倒是有这样的痕迹,不过现在你妻子已经死了……光看照片我看不太出来,回头还要亲自去见你妻子一眼。”“什……你说什么呢?”我的嘴唇哆嗦了起来,“你也知道的……林钰已经死了啊。”
  “所以去法医研究所看喽,”何志说着直接从衣兜里掏出了手机,一副很随意的样子,“这个点的话,你妻子那个死法……应该还不至于进行过分的解剖吧。”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我咬着牙,说不出话来,只得低下头,不让他看到我的表情。
  “说真的我本来还想多问一下呢,让你跟我好好讲讲昨天晚上,你和你妻子的性生活的事情,”何志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不过留在下次吧。”“下次?”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候我们就能够确认了,”何志说着,露出了一副很神秘的笑容,“我们到底是不是同类。”
  这最后一句话仿佛是一根火柴一般,点燃了我脑内的爆竹,将我的脑浆炸成了一滩烂泥。也在那一刻,我也确认了,一开始我对于他的印象,是肯定不会有错了!
  我们到底是不是同类?这是个毫无疑问的答案,但是却又是带有着疑问的答案。我已经很清楚了,这个警察的“来头”,还有这个警察现在想要做的事情。
  何志似乎是没有在意我的反应——但我觉得他一直在观察我——吹了声口哨,对着房间角落似乎是安装了监控器的方向打了个响指,便开门离开了审讯室,紧接着那个年轻的警员走了进来,再一次押送我回关押室。
  我的内心已经是波涛万丈,某些东西也开始在我的内心中发生改变。
  记忆中的某种东西开始脱落了……仿佛是一块幕布的脱落一般,幕后的东西逐渐呈现在了我的脑海中……是的,我想起来了,想起了很多……我与林钰的相遇……与林钰的第一次……以及昨晚,与林钰最后的炽热触碰……我摇了摇头,再一次将幕布拉了起来——我还不至于去相信这些东西,但现在我又必须强迫自己去相信。
  哪怕还有一点机会我都要抓住,至少在那个名叫何志的家伙能够揭开真相之前,至少在我真的陷入了另一种厌恶感之前…………
  当回到关押室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无法再将那块幕布拉回去了。
  第七章、何志:调查
  “你觉得他如何?”
  回到陈明科办公室之后,我们一块再看了一次刚才我“审讯”李秉文的全过程。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过程可言,仅仅只是我把我想到的问题说出来,然后看李秉文的反应罢了。我倒是没想到竟然这么轻而易举搞定。
  “说真的,这个叫李秉文的,应该不算是什么棘手的家伙,你也根本就不是搞不定他,”我斜眼看着一脸疲惫的陈明科,“我看你真的是在搞我啊。”“这次的审讯是我凭着负责人的手腕给你搞来的,虽然我叫你不用担心,但没说让你这么吊儿郎当的,”陈明科也斜眼看着我,“不过能有收获就好……也就是你我的收获了。”
  “你这什么意思?你准备把这次审讯的事情给压下去?喂喂喂,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就刚才那一段对话,李秉文那个反应,拿出来就是可以当疑点的了。”
  “我说了这是动用了点手段,这次办事的基本都是我手底下的人,我觉得这个东西在拿到确切证据之前最好还是别曝出来,”陈明科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也是为了你好。”
  我本来继续反驳一下他这话是狗屁不通,但细细想来确实如此。本来这次的案子是没我什么事的,也不是缺人手,我一个本来出去休假的突然插进来就显得很别扭,难免会让上面注意到。命案也不能当做是闹着玩的,陈明科也不敢轻易把我拉入到调查行列里。说到底这算是我们私人的事情,那也就是说……“说不定真的如你之前说的那样,”陈明科说着,给自己到了一杯开水,“咱们还真得先划清界限。”
  “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以个人名义去查?”说到这儿我有点头大,“没负责人的关系的话,很多地方我连个插手的机会都没有。”“你不是说要去看林钰的尸体吗?我给老张那边打过招呼了。老张你知道吧?
  就是张通路,这人也算是个好心眼的,跟你我关系都还不错,看一眼尸体这事他还是能帮上你的。”
  “我说的不只是尸体的问题……我还想更深入一点的。”“比如呢?”
  我想了一下:“我想去了解一下,李秉文和林钰在日常生活中,外人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陈明科皱起眉头,抿了一口白开水:“你这个其实说起来也不难做,看你自己的搭话能力了……还有也得看这夫妻俩的社交面给不给你面子了。”“这个你还没查吧?”
  “我让下边人去调查的,估计到下午就能来结果。当然,我还是对于那些小崽子们的办事效率不放心的,你能给我提前把结果拿出来我自然更高兴。”“你这说的很容易,但是实际来看,我要调查真不如你那群小崽子来得方便呢!”
  “那都是你自己的事了,你就当是为了你自己,去干吧!”杏吧首发这家伙着实是累坏了,我也确实没必要在他这儿死缠烂打了。稍微收拾了一下,我便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刚出门便看见两个比我要年轻的警察迎面过来,他们瞪着我看了两秒才算是认出我,然后就像是平常那样不冷不热地跟我打了个招呼。非要说的话现在我算他们的前辈,但是实际上位子坐的也不比他们高,瞧不起我也是自然的事情,我也不会在乎什么,当然如果当着我的面说难听的话的话,我也不会让他们有好果子吃。
  不过看着这些比我年轻几岁,刚从警校里出来的小年轻们的样子,我都想感慨一下时光如梭。从警校毕业这么些年,在刑警队里也没做出什么太过突出的成绩,若说混吃混喝的话,不如去当民警来的好受,每天的任务也就是去办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多跟普通老百姓交流,说话的人多了,自然也就乐呵起来了。一开始刚进来的时候我也算是处处逢缘的,但现在真的聊得来的也就剩那么几个了,不过归根结底也是我太没上进心了吧……就是我活该而已,感慨再多也没什么意义的。
  出了警局,我没有直接去开我那辆老爷车,而是先奔街道对面的早餐店买了一笼包子和一杯豆浆——到目前为止九点五十分我还没有吃饭。一边在吃着不怎么好吃的早饭,一边想到忙活到现在的陈明科似乎还没吃什么东西,心里又有点心疼他了。这就是忙人有忙人的坏处了。
  法医研究所距离我们的公安大楼也不算远,我开车过了两个路口便到了。虽然仅仅只是过了两个路口,但是街景已经是大变,整个法医研究所周围完全就是一片未开发的郊区一般的景象,看着让人有点毛骨悚然。我觉得以后这地方就算是单位搬家了也可以租给恐怖电影的拍摄组当拍摄场地了。
  我在过来之前又给老张打了个电话,寒暄了一番之后谈到那尸体的时候,我刻意问了一下有没有解剖。老张告诉我这个完全不用担心,就算是再怎么解剖,他都能还原出来解剖前的所有身体细节。老张这话说的让我心里有点发毛,倒也不是不信任他的技术,就是怕他真这么一解剖,可能破坏了我想看的部分了。不过我倒也觉得,可能是我小瞧了老张。
  进了法医研究所的铁栏大门之后,我直奔老张的办公室——一栋三层小办公楼的二楼而去。这建筑的风格上像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经适房,光是走在走廊上都感觉快要塌了,不知道某些老家伙安的什么心,把法医研究所安排在这儿。
  我到的时候,老张正泡了一杯乌龙茶,见我来了,赶紧也给我倒了一杯,我也就欣然接受了。相比于我们,老张跟尸体打交道的时候要多的多的多,反正他的工作总归是要跟尸体放在一块儿的。不需要行径出面的一些意外事故伤亡,也是得有法医来看,法医研究所这边又常年缺人手,可以看得出来,老张是真的不容易的。
  我记得之前一次闲聊的时候谈到工作的话题,我问老张有没有想过转行或者提前退休之类的。老张笑着跟我们说:“嗨,都跟尸体打了二十年交道了,我还能差这么几年不成?倒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干这活怕是都受不了的,没我们这些老家伙在,以后这验尸工作,怕都是些敷衍了事的喽。”虽然老张确实瞧不起一些年轻人,但也不知为何他就跟我关系挺好的。我说到底也是好吃懒做之人,难道我不是那些没用的年轻人了吗?猜不透啊。
  “说起来你这次是要看小陈办的那个案子的受害人的尸体?”老张一边发问一边点上了一根烟,“我说真的,这次死的也算是个不简单的人了,我一开始就这么给拉回研究所我心里也没个底。小何,现在你这个局外人又过来掺一脚,这就越搞越复杂了。我说真的,我跟尸体打那么多年交道,我心里也没什么好怕的,但某些活人的事,我真不想挖的太深。”
  “老张,你想太多了,说到底也就是个杀人案而已,”我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知道自己实际上是没脸这么说的,“而且非要说挖深了,也不用你来负这个责任,责任在我,在明科身上,您就放一万个心,我们是肯定不会跟您找麻烦的。”“真这样就好喽!”老张说着一口喝完杯子里的乌龙茶,把烟叼在嘴里,取下墙上挂着的一串钥匙,“过来呗,你想看,让你看个够。”“哎,老张,这不挺爽快的吗?不过你虽然这么说,看个够还是免了,我就看那一具尸体,其他尸体我还真没什么胆子看。”“小何,你这话就很不对了。尸体说到底就是尸体,你看再多它也是尸体,是死了的,不管是缺胳膊少腿还是头破血流,最后都是得往停尸房里一趟,然后等着被火化装盒的。你不能说你敢看这一个,你其他的就不敢看了。”“说不定也是因为这个被害人太漂亮了,我才会不害怕的。”我开了个玩笑,实际照片来看林钰不算是难看但也不算是漂亮的,至少跟玲儿比不算漂亮。
  “漂亮?嘿,小何,你这思想很危险啊。怎么?现在当刑警压力大了,内心都开始变态起来了?”
  “您想到哪儿去了啊!”
  我们一边说笑着,一边走到了解剖室旁边的临时停尸房。按理说现在林钰的死亡时间应该还没超过十二个小时,尸僵现象还在,还不至于送到冷藏停尸房去。
  说白了,我这次算是能看到一个比较新鲜的死人了。
  开了门之后,迎面便看到了一张铺着白色被单的单人床,被单下面显出人性,那毫无疑问就是林钰了。老张朝着门外看了两眼,轻轻地把门关上,又拧了一道锁后,对我说:“现在随便看吧,注意别留下指纹就行。”“这个还请您老放心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双白色皮手套带上,这对于刑警来说也算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了,平时现场采证都是得带着,因为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玩意我也就习惯什么时候都拿一双手套带着了。
  慢慢揭开遮挡住尸体的被单,一张看上去有些发紫的女性的脸浮现在我的眼前。和光看照片还是有区别,至少在这样一个距离去看的话,这张脸也不算是太难看,当然也肯定不能算好看……等一下,妈的,我在想什么?我对着一张死人的脸我他妈是在想什么?
  “是不是觉得挺好看的?你是没看到我们把她下巴合起来之前的,”老张说着拍拍肩膀,“说真的,这种被勒死的人,死的时候那表情都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你最好别多想。”
  我会多想?我笑了一下,本来想要跟老张再开开玩笑的,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下去了——我已经看到了那条勒痕了。
  因为死亡时间的推移,勒痕已经呈现出暗紫色,颜色比脸部的颜色明显要深一些。对于法医这方面的东西我了解不多,实际上推断死亡时间、人死亡之后尸体变化程度的理解,我也就是只知道些表面的,我今天来这儿也不是为了看这个。
  “老张,我再确认一次哈,”我摆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你们真的没有进行过解剖吗?”杏吧首发
  “你觉得呢?”老张露出一副颇有深意的笑容。我都有点猜不透了,也不太想猜了,一只手抓住被单,猛地一下全部掀开,赤裸女尸的全貌就这么呈现在我的眼前。
  跟我记忆中的一样,确实是个又瘦又小的女人,一百五十公分上下的身材,与其说是纤细,不如说是瘦骨嶙峋。与玲儿那种小瞧的乳房不同,林钰的乳房显得相当干瘪,本身不大,也透不出“小”的那种美感,胯部相对于成年女性来说也太过窄小,阴部没有阴毛,不知道是自己剃掉了还是因为确实没有生长,整个给人的感觉像是个严重发育不良的小女孩一样。
  “虽然我还没看过这小姑娘的病史,不过我敢肯定,绝对是非常吓人的东西,”老张小声对我说,“出生在这种家庭里还能虚弱成这样的,说明医院都拿她这体质不好办。”
  “我看口供里李秉文说他跟林钰以前是相当恩爱的,看不出他喜欢这种类型的啊。”我虽然是这么说,不过刚一看到脸的时候我还想着挺漂亮的,细想一下反而也不是不能理解李秉文那一套说辞。
  不过也仅仅只是那套说辞罢了……目前林钰的尸体表面全貌已经暴露在我的眼前,某些事实也就暴露在我的眼前了。这毫无疑问已经足够拆穿李秉文的谎言。
  “怎么样?还需不需要看看背面?”老张问道,“尸斑看着可能会有点不舒服,做好心……”
  “已经不用了,”我立刻摆了摆手,“在这儿看到这个程度已经是相当足够了。”
  但是这也就是必要的证据足够了罢了……对于我来说还不够,我还得去查查其他东西,以此来完全推翻李秉文话语中的不合理之处。
  他们夫妻俩,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第八章、何志:美梦
  离开法医研究所之后,我没有急着开车去下一个地方。躺在车座椅上,我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开始想象着一幅画面——李秉文和林钰做爱时候的画面,所谓性虐待爱好者纵情的画面,这对于我这么一个人来说并不难。
  我和李秉文是同类,就算仅仅只是一面之交,我也可以这么肯定——至少我们在某一个本质的东西上是一样的,但这也是李秉文最为重要的一个漏洞。
  眼前的画面逐渐浮现了出来。我看到了一个体格壮硕的男人,他如同一条狗一样四肢着地,狼狈地跪在一个瘦小的女人面前。两人都没有穿衣服,相比于男人,女人瘦弱的过分了,似乎男人只要站起来轻轻一巴掌就能把她打的倒在地上起不来,但是这情景显然相反,跪在地上的男人,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了。
  女人露出了笑容,那不是人类的笑容,那是恶魔的笑容。男人露出了无奈的表情……等一下,是无奈的表情吗?不协调的感觉很快便产生了,但我没有立即在意,而是继续去想了下去。
  仔细看去,男人全身并非是完完全全的一丝不挂——他的手脚被用绳子捆绑住了,很可能是系的死结,这也就能勉强解释一下为什么男人不对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反抗了。
  女人抬起手来,她的手里是一根皮带,应该是男人日常生活中经常用的一条。
  女人用力挥下皮带,打在了跪在地上的男人的脊背上,痛感让男人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那声音中除了包含有被抽打产生疼痛的痛苦感,也带着一些愉悦感。
  女人笑了起来,有些满意,但更多的是渴望,她再一次举起皮带,再一次挥了下去,这一次打在了男人的肩膀上。男人的身体朝着被打中的一侧倒了下去,本来支撑着地面的被捆绑住的双手,因为这个动作而导致绳子勒的更紧了。男人的手腕被勒住了淤青,他用胳膊支撑着半边身体,咬着牙再次“跪”了起来,而他的肩膀上与后背上也泛出了被抽打之后的红肿。
  女人继续挥鞭抽打着男人,男人的叫声、女人的小声混杂在一起,男人的阳具早就已经耸立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一直看着女人的裸体而兴奋还是因为被反复抽打而兴奋了。女人似乎也发觉到了这一点,冷笑起来,停止了挥舞皮带。男人愣住了,但下一刻女人便将自己的阴唇凑到了男人面前,按住男人的脑袋。男人立刻心领神会,伸出舌头来,乳头狗一般疯狂舔舐着那片光秃秃的“圣地”。
  不知道这样的舔舐持续了多久,女人也开始陷入到迷醉之中,发出低声的呻吟,爱液从阴唇中不断流出,男人一滴不落地将那些液体吞咽了下去。充血的阳具似乎随时都要爆发,但是却又一只没有爆发,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了它,让它内部的精液无法喷涌而出一样。
  女人的呻吟声越来越大,男人嘴上完全不敢停住,更加卖力了起来,似乎也是在逼迫着女人能够蛰伏于此。但是就在那一瞬间,迷醉的女人在快要迎来高潮的前一刻,突然间瞪大了双眼,将自己身下的男人推开,然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根粗短的棍棒,一棒打在了男人之前被抽打过的肩膀上——那是一根电击棒——男人的身体一阵痉挛,一阵抽搐之后,男人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嘴一张一合的,似乎是失去了意识,而那根耸立着的阳具之中包含着的热烈欲望,也唐突地喷射了出来,撒了一地,似乎刚才的旺盛猛然间变得毫无意义了。
  “废物!”
  我似乎真的听到了这句话,这是从女人的口中骂出来的,但我自己似乎又很熟悉这个声音。男人躺在地上,艰难的点了点头,似乎这种辱骂也是合情合理的,不如说是让他感到美好的。
  女人一屁股坐在了男人的腹部,那雄壮的腹肌承载着瘦小的女体,一起一伏的,似乎是在证明男人此时依然保存有活力。女人的一只脚踏在了男人刚刚喷射完毕、陷入疲软的阳具上,来回摩擦着。小巧的脚丫似乎再一次勾起了男人的欲望,那根阳具在这摩擦下又缓缓立了起来。再一次挺立时,似乎那阳具比那只小脚还要长。
  女人冷笑着,脚上猛然用力,使劲把那根立起来的阳具踩了下去。男人惊叫着、呻吟着,身体不断扭动着,女人则笑的更加大声,同时液体也从她的阴部挥洒而出,洒在了男人的腹肌上。
  这样的高潮还要继续吗?还要继续多少次呢?连我内心都要兴奋起来了,我期待着接下来女人会以什么手段去折磨这个男人。
  但是,猛然间,画面急转直下——在这一瞬间,画面中的男人和女人的位置似乎改变了。男人拿着皮带,抽打着趴在地上的女人,女人则发出愉悦的叫声,似乎是在享受着这些一样;淫水不断泄出,男人见状,用力朝着女人的阴部抽了一下,女人仿佛受惊的马匹般大叫一声跳了起来,然后仿佛筋疲力尽般倒在地上,嘴巴一张一合地吐着气。
  当我还在为这画面感到奇怪的时候,画面再次变换,男人骑在女人的身上,将皮带缠在她的脖子上,用力勒紧。女人因为窒息而脸色发紫,舌头伸了出来,眼睛翻白,仿佛饿鬼一般;男人脸上带着恍惚的笑容,似乎已经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到了这一幕,我睁开了眼睛。本来我觉得这样的想象会比较花时间,因为我觉得自己会沉浸其中。但是仅仅只用了这点时间就结束了,也是因为这种不协调的感觉打破了我的想象。
  没错,不协调感……这之间的变化,存在着不协调,不如说我想象不出在同一次性爱活动中会出现这样的翻转,这太不协调了。
  “小伙子啊!”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喊声把我拉回到现实。我才发现自己的车子还是停在这荒郊野外般的街道上,一个牵着自行车的老头正站在我的车边。
  老头似乎是想要多管闲事一样,凑到窗玻璃前问道:“做什么美梦了?”“美梦?”老头这么一说我突然间发现下体一片湿润,瞬间我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这样说可真是让人难以启齿,我竟然在沉浸于自己的想象中时不自觉地发起情来了!妈的,这是个快结婚的人能干出来的事?这种白日梦的剧情,我回去完全可以和玲儿重演个无数次,我为什么要自己在这儿瞎想?
  “大爷,走大街上别偷老往别人车里面看啊,”我说着摆了摆手,“你这样子平时没朋友吧!”
  “什么没朋友,你要是叫的声音别那么大,我也不会停下来看了。”老头叹了口气,“真是……你们这些年轻人,都随你们去吧!”说完,老头蹬起三轮车,离开了。
  我愣了愣,一时间没理解怎么回事?我刚才叫的声音很大?我刚才说什么了?
  我刚才发声了吗?正在我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很干燥。
  我伸手在车里摸索了一下,发现没有带着水杯,顿时感觉心里一阵失落。再低头看着裤子上那一点点痕迹,失落的心情更加强烈了。
  我是在搞什么啊……一边在心里责备着,一边插上汽车钥匙,发动汽车。但是这次并不是要去林钰家那边了,我得先回一趟自己家换条裤子才行。
  车子驶过破旧的街道,逐渐又回到了车水马龙的城市中了。这座城市也在发展着,就算是只隔了那么点距离景象就会天翻地覆,这已经是常事了。行驶在这样的城市里,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这样的街道周围还没有那么多林立的大楼,也没有那么多的车辆,除了中心干道外的街道红绿灯也都还没有装上,每一次过马路都恨不得直接飞过去,害怕被车撞到。那时候的我还算是个单纯的小子,也算是一个乖巧的小子,似乎是跟现在的我不同的。城市是在变化的,我也在变化,我们都在成长,但我的成长似乎是在某一点上走歪了路。
  我想起了在口供中李秉文对于自己和林钰走上歧路的后悔。如若我和他是同类的话,我是不是也会为了什么事情而后悔?
  第九章、何志:角色翻转
  “哇哦……”
  似乎是因为我突然又回来的缘故,玲儿稍微有点惊讶。我回来的时候,她正穿着一件连体睡衣裙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我回来的时间已经差不多是中午了,她似乎还没有从睡梦中醒过来。不过看着这样的玲儿,我反倒是高兴,虽然只比我小了两岁,但是这种不成熟的模样不管什么时候都没有变啊……当然,也只是看表面的模样罢了。
  “你工作做的还真是挺快的啊,”玲儿按了一下遥控器将电视关上,“那么很好,现在我们就可以把早上欠下来的补上了。”“别别,现在我工作还没做完了,”我赶忙摆摆手,“因为遇到了一点麻烦……嗯,回来换一件衣服,马上还得出去。”
  “我看其实是你想逃走吧!”
  “不,我真的只是去工作而已啊!”
  我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卫生间。从刚才开始整个裆部黏黏糊糊的就相当难受了,还是得先洗个澡才行啊。
  虽然说只是个一室一厅的小房,不过整体面积还算过得去,卫生间也算宽敞,装修的时候就买了个很大的澡盆,在卫生间里隔出来了一个浴室。把衣服脱干净之后,我刚要走近浴室,便听到门外的玲儿喊道:“需要搓背吗?”我回想了一下上一次回答“需要”之后我们在浴室的“玩闹”,不由得抖了一下,赶忙说:“不用了,我一会儿就洗好了。”说到底昨晚做完之后我俩都已经洗过一次澡了,我就算有精力陪玲儿玩,也没有那个时间了。
  走近浴室,打开淋浴喷头,温热的水从头顶的莲蓬头里喷洒而出,很快水便流遍我的全身,舒爽的感觉令我一瞬间有些陶醉,但这种陶醉感也仅仅只是那一瞬间罢了,很快我的脑子便被林钰案子的事情侵占了……不,准确说已经不是案子的问题了,而是一些我自己想要去了解的问题。
  为什么我非得去了解那些东西才行?根本没有这个必要的,现在已经足以给李秉文定罪了,只要他故意杀人的罪名成立,这边的事情就等于完全解决了。但是我心里怎么就是这么不舒服?我到底是为什么……“我们到底是不是同类?”这句话是我对李秉文说的,我只是想要去确认一下。现在光从表面上确认的东西来看,毫无疑问的,确实我们是同类。但我感觉应该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揭穿了李秉文那些虚假的部分之后,还有一些东西,我们依然是相同的。
  我依然在渴求着知道那部分。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浴室门外突然传来了开门声,我隔着浴室玻璃门能看到一个穿着裙子的身影。实际上不看我也知道是谁,我心里想着“坏了”!
  “我说你啊,”玲儿说着,似乎是在查看我换下来的衣服,“竟然在外面工作的时候射了……你搞什么呢?看到什么漂亮的女人能激动成这样?”“不是,玲儿,这个……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总之没那么多事,在外面见到的女人还是一具女尸。再说这世界上哪来的比你更漂亮的人存在的?”最后一句话我刻意提高了声调,虽然这也是我的真心话。
  “哦,看来你对着女尸也是能发情的。”
  “你别这么说,我的眼光还是没问题的啊!”
  “包括看尸体的眼光也是没问题的喽?”
  “玲儿,你饶了我吧。”
  “抱歉,何志,这个时候我不刨根问底才应该是我不爱你了吧!”玲儿整个问话的过程语气都相当平淡,还带着一点笑意,反倒是我紧张的不行。不过也没办法,她说的确实在理,理亏的本来就是我,不把事情讲清楚这毫无疑问就是我的错。但是我到底该怎么说?我能告诉她我全凭着自己想象梦遗了吗?这说起来太荒唐了,也很难让人相信。
  “我说啊……”玲儿说着直起身,开始脱身上的睡裙,“你要我原谅你也可以,至少多陪我一会儿!”
  “……”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了,而且我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还是很期待这个的……如果玲儿能够稍微温柔一点的话。
  浴室门拉开,玲儿撩了一下自己及肩的短发,快步走了进来。我也算是识相,直接转过身来,背对着她。我知道她现在想干什么。
  “我说你啊……”玲儿站在我背后,用手指头戳着我的后颈,“虽然说是快要结婚了,不过一块生活的时间反而越来越少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不高兴的啊?”
  “这我也是没办法的啊,”我苦笑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也想辞职去干点其他的工作,但是没了稳定的收入,以后的生活就……”“你那算是稳定的收入吗?”玲儿这句话低沉了一些,“别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我没见过你真正去执行任务时候的样子,但是刑警该干的一些事情,我还是很懂的。”
  “……没事的。”我笑了笑。
  “我怎么会知道你有没有事!”
  灵儿说着,抚摸着我的后背的双手突然用力,指甲就这么朝着我的皮肤刺了下去。我咧了一下嘴,说:“我要有事也是被你搞出来的吧!”“我就至少是让我把你搞出事啊!”玲儿突然大声吼道,“你不能把你自己给弄伤了啊!”
  玲儿说着,突然从背后抱住了我,小巧的胸部就这么贴在了我的后背上。我感觉自己内心什么东西动摇了一下,实际上我和玲儿相处的时候,还真是很少有过这样的经历,一般都是她在用着各种手段给我上刑——虽然我也乐意接受——但一旦真的这样对我温柔起来,我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我转过身来,一把抱住玲儿,然后低下头来,吻在了玲儿的嘴唇上。玲儿的身体想对于我来说显得矮小,即使我低下了头,她还是要踮起脚尖来,这样可爱的动作我还真的是快忘了第一次见到是什么时候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上一次玲儿这样与我接吻的时候,也是有一些年头了。
  “可别忘了我!”
  是高中毕业的时候了……我因为要去警校,绝大多数时间都无法回家了。我记得那天在我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的时候,刚走出家门,便迎面看到了玲儿。她一边说出了那句话,一边踮起脚尖吻在我的唇上。那似乎是玲儿第一次对我展示出她弱势的时候。之前的几年,之后几年,一直到现在,都很少有过那样的景象了。
  “玲儿……”
  我闭上眼睛,舌头朝着玲儿的口中探过去。这一次玲儿却没有咬下来,只是任我的舌头在她的口中搅拌。我的内心震荡着,某个声音在催促着我去做之前都没有想过要做的事情。我一只手从后面揽住玲儿的身体,另一只手揉搓着玲儿的乳房。小巧的乳房正好够一只手捏住,柔软的手感也让我欲罢不能。啊,这也算是恩赐啊,能够这么直接地接触玲儿的肉体,也是一种恩赐啊!
  似乎对于这样的接触依然不满意,我的身体猛然向前倾,玲儿承受不住我的体重,直接向后面倒过去,坐倒在了墙边。本身不算大的浴室里,我们两人滚倒在这坚硬的地板上,相互纠缠在一起。
  水流的声音听不到了,阳具到底已经充血到了什么程度也不知道了。似乎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时间似乎是在朝前拨动,我又回到了初中时候,也是我第一次与玲儿相遇的时候。
  对了,那个时候的玲儿是一个沉默寡言、在班里很不受欢迎的女孩子,是那种跟谁都合不来的类型。每次排座位的时候,玲儿都是主动选择最后排最靠近角落的位置,那仿佛是要把自己给从这个班级中抹除掉的位置。
  一开始在意起玲儿也是那个时候的我的责任心发作。就像之前我的记忆一样,那时候我真的是个好小子,跟大多数人的关系都很不错,在班里面也算是很有威望,也很得老师喜爱,总是能出任班干部的职位。那时候委任班长的我,也是过了好一阵子才注意到这个藏在角落里的小个子女生的。
  那一次放学之后,轮到她做值日生的时候,我擅自留了下来,与她一起打扫完了卫生,之后我也有了机会和她说了很多,之后她……那是我们俩的开始,从那之后我们一直在一起——同一所中学、同一所高中,直到高中分科之前,我们也都是同一个班级。我们的关系光看表面的话是不明不白的,但是背地里却看起来十分恶劣,作为少年人的我们也根本不懂这种感情为何。直到毕业之后,我将离开家庭去往警校的时候,那个吻才让我察觉到,我们彼此之间是相爱着的。
  是啊,我们的关系,在还是小孩子的那一刻就注定好了的……但是,说起来,那个时候,我和玲儿到底……
  ……
  思绪在这一刻中断了,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正将玲儿压在身下,挺立着的阳具正在玲儿的蜜穴中不断抽插着。我很惊讶,这是我做梦都梦不到的景象,玲儿此时那楚楚可怜的表情似乎是象征着自己的完败一般,一边发出呻吟,一边用眼神哀求着我。
  这一次……哪怕仅仅只有这一次……不如说可能仅仅只有这一次……我决定知难而上!
  我没有理会玲儿的哀求,更加用力地抽插。到极限了……就快到极限了……混蛋,这跟废物肉棒,我刚刚回过神来还没多久,这就要射出来了吗?还是说我的思绪确实持续了太久了呢?
  伴随着身体的一阵抽搐,一股粘稠的液体从我的阳具中射出,不带任何悬念地进入了玲儿的身体里。玲儿咬牙忍住不让自己喊出来,似乎这是她最后的反抗了。
  我的身体突然间像是虚脱了一般,一个侧身倒在了地板上,刚刚射过的阳具现在变得看起来软乎乎的、无力地垂了下去。淋浴头没有关上,水依然在流淌着,将我的龟头上残留着的一些精液给冲刷干净。
  “……不错呢。”
  身旁的玲儿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这次大概……你终于是赢了吧。”赢了……是啊,我赢了。这一次我没有受到任何折磨,我不用舍弃尊严扮演猪狗,不用穿上拘束服来限制自己的行动,不用被皮鞭抽打,不用……总之这一次是我的进攻,而且顺利成功了。
  看吧,其实这很简单的!就算我一直以来是扮演着一个受虐的角色的,但是实际来看,计算我成为施虐方也并非不可能的……施虐方……我大概是成为不了了。不论如何,我都无法对玲儿进行那样的折磨和侮辱,即便我自己对此十分接受。
  而就在这时,我的脑子里的东西变得清晰了。我也知道我那么迫切地想要验证我和李秉文作为“同类”的相同之处的原因了。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我站起身来,关上了淋浴开关,打开了浴室拉门。
  “玲儿,我得去工作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便走出了浴室,背后传来玲儿的笑声。
  第十章、何志:决心
  换好衣服之后,便立刻下楼再次出发。在楼道里正好碰上了出门买东西的隔壁老太太,与她寒暄了几句之后,听她问到我们男女关系这么好,怎么还不张罗着结婚的事情,我稍微敷衍了几句,便立刻离开了居民楼,驾车前往昨夜林钰案的案发现场——X市东郊区明月街26号。
  此时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不知不觉我又耽误了一些时间,也正又一次碰上了堵车。而就在这个时候,再一次接到了陈明科的电话。
  “你小子还没有去现场啊?”
  刚接起电话,陈明科就劈头盖脸问了这么一句,让我稍微有点不愉快:“啊,没错,我就是没去,我刚刚回家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真是很抱歉,我现在还是在休假呢,我还没必要坐在办公室里审理各种调查文件然后再一刻不停地跑现场,我现在……”
  “你说什么呢?”陈明科直接打断了我的话,“我本来想说你不用去了,带着你现在拿到的证据回来就行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拿到了什么证据吗?”“刚才老张给我打电话说过了,你看过了那具尸体,如果按照你的经验,差不多心理也有个谱了。回来之后再对李秉文进行一次审问,这一次就差不多了吧。”“我说……你在玩我吗?”我的心里一股无名怒火升了起来,“一开始是你打电话把我叫出来查这个案子的,现在你又过来说要让我收手?我说,我们好歹也算是哥们喽,你这样子把我当宝搞啊?”
  “我感觉这样确实不太好,”陈明科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我直说了,这一次算是怪我吧,我不想让你在这个问题上陷得太深。”“什……”这家伙说的话有点听不懂了,我只能当他是无理取闹了,“那好,我现在告诉你,接下来我去了解的东西完全就是凭我个人的意愿去了解的,也就是说接下来我以我个人名义去采集证据的,一切责任换成我来负,这样行不行?
  我跟你没关系了,咱们之间界限划清了,行不行?”“何志!”陈明科突然间大吼了一声,“你好好听听你自己现在的语气,你好好听听你自己说的什么话,你现在已经深陷进去了!”“但是现在我是否深陷进去跟你没关系了,我就是想去了解李秉文和林钰这两个人的,行不行?”
  “所以了解完之后你自己的想法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吗?”“你丫说的什么东西?一个当刑警的能不能别说些玄乎的玩意?我的想法?
  我的想法那也是我自己的东西吧。”
  “正因为我是你的朋友所以我才要跟你说这些的,”陈明科似乎也是有些泄气,声音变得有些疲惫,“说真的,何志,收手吧,在这么下去你自己可能要受伤了。”
  “以前执行任务我也算是受过伤的,受什么伤还当我没见过?”我笑了起来,“明科,你小子真是想太多了,伤口这东西,疼一会也就那么一会而已。”“但你心里受的伤也就不是那么一会儿了。”
  “……”
  我没有说话,我理解陈明科的意思,实际上我上一句的扯皮也只是想要回避这个话题罢了。我是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自己想要知道什么,想要做什么,所以才决定必须要去的……而且我内心也算是知道,这可能对我有很大的改变的。
  书名:同类
  作者:逆流星河
  收集整理:皮皮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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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科啊……你应该也很了解我这个人吧,”我深呼吸了一口气,“也因为知道我这个人怎么样,你才会跟我提这个醒吧?多谢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不是你是否心领的问题。从我们在警校认识,到统一被发配回本地,也算是一段孽缘了。我们都不算是人缘特别好的那种,也因此我们才能聚到一块,这也算是我们抱团取暖了。咱们俩也算是同类啊,就算是表面看上去咱们俩显得很不一样,但咱们俩就是同类啊!”
  “你说的不错,但你我还是很不一样的。说到底你能拿出来成绩就说明咱们俩的不一样了……我这样一个好吃懒做的人,被鄙视也是理所当然的,倒是你这种有机会成为精英的人,老是跟我混在一块,也显得不太好。”“你这家伙……又是这个毛病。”
  “嗯?”我没注意到我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你小子也太过妄自菲薄了,”陈明科的声音颤抖了一下,“你一直这样子,每一次评功劳你都是主动显出无所谓的态度,就算是你在执行任务中作出了莫大的贡献,你也不乐意提起。还记不记得两个多月的那起分尸案件,当时冲上去从那女人手里夺下刀子的不就是你吗?再往前算,六月份的那起* 奸人案,实际上也是你推测出了犯人的逃跑路线,但你只把那个当做跟我闲聊的资本罢了。你实际上做出来的成绩很多,非常多,但你自己总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又算是怎么一回事?你难道很害怕承认自己很有能力吗?何志,说到底啊……”“够了,别说了,”我试图打断陈明科,“我自己还是很懂我自己的,也用不着你一直跟我说这些。”
  “你根本就不懂你自己……”陈明科想了一下,改口道,“不对,或许你确实很懂你自己,所以你才能这样子不断逃避。”“……你说我逃避什么?”
  “逃避你自己内心的卑劣感。”
  “……”
  啊,这小子……这的给说出来了,这搞得我想不承认也没法子了。
  不过也是,就算我骗得过我自己,骗得过那些跟我关系不算好的同事,但如果是陈明科的话,应该早就已经看出来了吧。我们俩算是臭味相投,互相之间就算是自己看不出的毛病,对方也是能看出来的。
  我坐在车座位上,看着车流缓缓向前推进,对陈明科那边保持着沉默。陈明科没挂电话,似乎他知道,我还有想要说的,不如说在给我时间考虑。
  他现在已经让我不再回避我本身自卑的问题了……那么,在他眼里,我去追查李秉文和林钰的事情,到底又对我有什么影响呢?
  难以理解,不能理解,不如说内心在拒绝理解。这样的感觉是最为糟糕的。
  不知道这样的沉默过去了多久,我露出一丝苦笑,说道:“明科,你这说的都挺对的。不过林钰这个事情,你还是别劝我了,我肯定是要给找出来点东西的。
  我知道自己是个混蛋,是个软蛋,所以这一次,就算是我自己给自己一个机会了,我总得……就算是为了我自己而做点什么了。”“果然跟你说什么都不管用了。”陈明科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吧,这样的话我就给你开一道方便门。这一次你不会再害怕林副书记那边的关系了吧?”“现在要我说的话,或许被牵连进去更好玩了!”果然我内心还是很没心没肺的,这才隔了几个小时就变卦了。
  “那你就去吧,尽量能挖就去挖出来一些东西,就不要再怕事大了。”“那是自然,说不定我们这次就真的能搞出来一头大老虎!”说到这儿,我们两个都笑了起来。啊,这样子说话还是感觉很轻松啊,果然还是得跟陈明科这小子说这些东西我内心才算是能放得开啊!
  “那这次,我就祝你成功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陈明科挂断了电话。似乎也是为了配合我们一样,电话挂断之后,车流的行进速度有了明显的加快,我也得以很快地转向东郊区方向。
  陈明科我说内心存有卑劣感,这一点是真的没有说错。我曾经也确确实实是个好小子,开朗、自信、有责任心,似乎有设么东西我都会去跨越,有什么阶梯我都会往上爬。
  但是那一切在某个点上改变了,由此而形成了现在的我——所谓的乐观、随意成为了我掩饰自己内心懦弱的道具,总是想用一些行为逃避自己内心看不起自己的事实。就在那个时候,我失去了我人生中某些本该拥有的东西。在那个时候,那一刻……车子驶入明月街之后,几乎可以说是畅通无阻了。高级住宅区很快便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我直接把车子停在了住宅区入口处——我本就不急着去案发现场的明月街26号看的。
  得先从这里的人开始问起……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从车上下来,环视了一圈这块高档住宅遍地的地方。现如今命案的事情应该已经在住宅区里传播开了吧,这些富人家的老爷夫人们,到底都会有些什么反应呢?
  我舔了舔嘴唇,步行朝着距离我最近的一家住户走了过去。
  第十一章、李秉文:真相揭露
  我知道那个时间必然会到来的,我不可能逃得过,永远都不可能。
  无法再入睡了,躺在木板床上,抬头看着关押室的天花板。今天的阳光似乎又变差了,在我看来那个地方显得很灰暗,这个世界都显得很灰暗。似乎在那灰暗之中,赤身裸体的林钰再一次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林钰便从我的眼前消失了。她本来就已经不存在了,至少在这里,她已经不存在了。
  你想要让我想到什么?想要让我承认什么?我的内心非常恼火。没错,这是一种恼火的感觉,不是感觉悲伤,不是感觉失落,而是恼火。
  为什么我就非得继续在这儿受罪?为什么我当初知道是自己杀死了林钰后就不能畏罪潜逃?这样的自首到底有什么意义?当这些问题浮现在我脑海中的时候,我感到惊讶,这些问题似乎与我之前的本意相违背了,但我为什么会想这些。
  仅仅只是在看守所呆了那么十几个小时,我就开始变得不对劲了吗?不对,不是这个问题……对了,是那个男人!那个叫何志的男人,那家伙给我的感觉,让我感到十分不安。
  我说应该还有下次的,那么下次是不是指今天?如若他今天还会来的话,又会问我一些什么东西?面对其他的严格审讯我说不定还能应付过去,但是面对这个人……我大概还能支撑多久?
  正在我这么思考的时候,狱警给我送来了午饭。白菜炖粉条,加上一碗几乎看不到几粒米的粥,没有更多的主食。很粗糙的午饭,我反而感到这是恩赐了——如此粗糙的午饭,我倒是有几年没有吃过了。
  吃着这本身就难吃的饭菜,我似乎又回忆起了自己过去的时光,在与林钰认识之前的时光,甚至于在考上公务员之前的时光……在我还是个孩子时候的时光……那全是不怎么好的回忆,让我内心感到疼痛的回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得经受这些痛苦?到头来经受了那么多痛苦,我还是得被送进监狱,我还是要受承受更多的痛苦。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知不觉间,泪水从我的脸上滑落,我连我自己哭了多久都不知道,等我注意到脸上的眼泪的时候,我的午饭也已经吃完了。
  泪水止不住,来收餐盘的狱警看到我的模样也侧目多看了两眼,但没有多说什么。是啊,对我这种人又能说出什么呢?我真是个混蛋,我真是个废物,我都是在期待些什么东西?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等待。我在等待审判者的归来。
  我在等待我的同类。
  在某种无法言喻的感情的折磨中,我度过了下午的时间,直到夜幕降临。没有人来催促我让我干什么,只是把我关在这里,关在这个小小的笼子里,什么都不让我做。但是即便是这样对我来说就是折磨,我等待着的那个人,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
  如今的我,竟然如此期待自己被拆穿,真是讽刺得让我自己想笑啊!
  就在我快要笑出声的时候,铁栏再一次被打开了。走进来的仍然是那个年轻的警员。他的表情与前两次来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似乎是有些复杂,也有些不情愿。我看着他的模样,反而是笑了起来,在走出关押室的时候,回过头对他说:
  “别总是厌烦了,就快要结束了。”
  年轻警员似乎是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用力推了我一下。我踉跄着朝前走了两步,又被他抓住了肩膀,押送着走过熟悉的走廊,送到了审讯室中。
  正如我所料的,那个男人已经坐在那里了,即便审讯室灯光如此昏暗,即使这样看不清他的脸,我也能确定这个人就是何志。
  大门关上后,我老实地走到桌前,自己拉过板凳坐下。在这个距离下,我终于看清楚了之前一直埋在黑暗之中的何志的面孔,那无神的双眼所显露出的疲惫与绝望感这让我猛然大吃一惊——这真的是今天上午审讯我的那个人吗?
  “……啊,你来了啊!”何志似乎是刚刚发现我坐在了他的对面,抬起头来,正视着我。在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又变得相当有威慑力,但是不管怎么看,都跟今天上午看到的何志完全不一样。
  他是不是在这次调查中,认识到了什么?到底有什么足够让他受到这么大的打击的?
  “我想就算我不用说你也该发现,我现在跟上午时候与你见面的我显得判若两人了……不过这个不重要,”何志说着竖起手指来,“接下来的谈话才是最为重要的。”
  “这次又要有什么样的问题?你们又查到了什么新东西?”我选择问了两个不痛不痒的问题,虽然我知道自己的立场没资格发问。
  “查出了什么东西……对于作为给你定罪的证据来说,不多,但是有一些话,需要和你说……不对,需要和你聊。”
  “说”和“聊”,他把最后一句话换了这么一种说话,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笑了起来:“刑警也算是有好说话的吗?”
  “我不能算是好说话啊,至少我不能算,”何志挤了下眼睛,“不过现在这个时候我们确实是有个可以好说话的条件。”
  “嗯?”
  “听着,这是我在开始谈话前就跟你声明了的,”何志说道,“这一次我们的谈话内容可以确定,不会记录入整个案件调查流程中。我们接下来的谈话不会录音,不会录像,不会在官方档案里留下任何记录。这次谈话结束之后,我也不会泄露出我们之间的谈话内容,你也完全有权力保持沉默……懂了吗?”我一时间没搞明白,他跟我声明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倒是稍微一想之后,我便明白了过来,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男人,似乎是在拿这次“审讯”来断自己的后路啊……我不敢相信,这个人竟然能做出这种决定来,对于刑警来说,只要证据足够就够了,没必要在证据足够的情况下以身犯险。但是他却……至少在最后一刻,还是要拼命顽抗一下!
  面对着这个男人,我也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如果明白了的话,那么我们就不用说太多没用的东西了,接下来要说的一切,都是对我们有用的,也必须是有用的东……只对我们来说有用。”我点了点头:“你想要说什么?”
  “首先我可以确定一点,”何志说着伸出手指指着我,“因为窒息游戏过程中陷入高潮后失误造成林钰窒息死亡,这是你的一个谎言,实际上林钰是被你蓄意杀害的。”
  意料之中的对话,我说道:“作为刑警你也该知道,凡事讲证据。”“林钰的身上没有任何因为性虐待留下来的痕迹。”“你在说谎,林钰身上因为我们之间互相虐待留下的伤痕那么明显,你都没有看到吗?”
  “那本来就是你临时伪造出来的,”何志摇了摇头,“不对,不能说是伪造出来的……你确确实实对林钰进行了性虐待,但是这种虐待可能仅仅持续了十几分钟罢了,因为十几分钟后,她就已经被你勒死了。如若你觉得我说错了的话,那我只能说在进监狱之前你没有学习过有关于尸体辨别的技术真是可惜……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不如说所有参与调查的警察都能够看得出来的,你如若就这方面来进行申辩,那只能说你自投罗网了。”
  “但是你不能证明我与她以前没有进行过这种游戏,伤痕是可以愈合的……”“你这么觉得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看一下自己的身体?”何志猛然露出一副惨淡的笑脸,“或者给你看看我的身体。”
  我的身体猛然抖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这个人开口这么说的时候,就等于是把我们两个的关系挑明了。
  “作为性虐待游戏爱好者,哪些痕迹会留下来,哪些不会,你应该都是知道的吧!没错,李秉文,就像我说的,我得确认一下我们是不是同类。但是就算不去确认,我也早就在心里有了底子,毕竟我们说到底……都是性虐待游戏爱好者吧!”
  “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
  猛然间情绪突然失控,我大吼着想跳上桌子。但是何志先一步动手了,我还没来得及出拳,他已经一脚狠狠踢在我的侧腹上,而且用的力道非常之大,我当即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果然是有够蠢的,在审讯室里袭警,我真是蠢到家了!
  “我没有给你带上手铐审讯不是让你对我动手的!”何志从桌子另一边走过来,抓住我的衣领,一把将我从地上提了起来,“妈的,这块头还真是够重的,这副体格真是白长了!”
  被重新拎回到凳子上,我依然感觉眼前一片昏花。何志也重新坐回到我的对面,说道:“我差不多能够理解你内心的一些不甘,不想把自己和真正喜欢性虐待的人相提并论的想法,我都懂,这说到底也是你最终能够决定杀死林钰的一个重要原因。”
  “……”我不说话,直愣愣地看着何志,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如果说你不够了解的话,那么我来告诉你吧。在身体检查的时候除了你本身身体上因为虐待游戏留下来的老伤痕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你的肛门有很明显的扩展迹象。这就表示你至少是用过肛塞的,而且不只是一两次,是需要长期使用才会产生的肛门扩展的状况。但是林钰没有,至少在尸检报告里是没有的,也就是说是你自己在用。一个男人自己在用肛塞?
  是因为特殊的爱好吗?是因为自己具有受虐倾向吗?如若不是本身具有受虐倾向,那应该也是被迫的。你的状况就是属于在性虐待游戏中扮演受虐一方的角色,也就是说,林钰是施虐的一方,这不是说一会半会的,而是,你们从最初开始性虐待游戏开始,你们的角色就已经决定好了。”
  “……胡说八道,你这都是没有证据的。”
  “没有证据?确实,你说的不错,”何志点了点头,“说真的,如果我把一切都给豁出去,那我也还是证明不了什么。说到底这个城市也仅仅就是这么点水平,分配到这里的刑警也好、专家也好,水平有限,缺少对于性虐待这块有较深理解的人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我能够发出的声音是有限的,不可能是我提出疑点之后局里就会从上头请来专家组检查验证。而你,你只需要一口咬定自己是误杀,而且能在审讯过程中放平心态,实际上我们也没有绝对的证据来证明你是故意杀人。法律就是这样,宁可轻判不可重判,我不觉得奇怪。但是很可惜,心态放平这个前提似乎是没了,至少我来审你之后就能看得出来你的心态非常差。非要说的话我并没有从你这儿问出来什么过于有力的东西来,但是你却不自觉地紧张、烦躁了起来。你害怕了,你察觉到我是你的同类,察觉到我们有共性,察觉到我们知道一些在这儿的人之中只有我们知道的事情。同类终归能迅速察觉到同类的存在,你在面对我时候的不安,实际上就是在面对自己时候的不安,你从我身上看到了你害怕面对的东西,就算一开始已经想好了的计划也整个乱套了。”“我说你在胡说八道啊,”我趴倒在桌子上,整个人感觉十分无力,“你就算是说了那么多,但是你为什么就那么明白的认为,我就是故意杀死了林钰?就算是你说的都对,我们作为施虐者和受虐者的角色一直是定好了的,但是一时兴起,这种角色翻转过来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确实是有这个可能,但是,”何志说着,手指敲了一下桌面,“那么你为什么要编造出林钰喜欢被窒息的谎言呢?”
  “……为什么说这是谎言?”这是我最后最为无力的辩解了,说完这句话之后,我自己甚至笑了出来。
  “你似乎是把因果关系搞错了,并不是因为你们决定了各自的角色,所以才有了行为和性格上的差别,而是你们本身的性格和生理需求决定了你们成为什么样的角色,”何志的语速越来越快,“为什么林钰会成为施虐者的角色?并不是说她被安排好了、被决定了,就由她来扮演这个角色,而是因为她的性格中带有强烈的征服欲、统治欲,以及在这之上诞生的扭曲的折磨欲,这是从她的性格中决定的。你说一时兴起角色翻转,这确确实实是存在有可能的,或许林钰内心某一部分会变得软弱,可能是对一直以来折磨你的愧疚、可能是自己的某种醒悟,或者说生理需求得到满足后的迷离状态。但是,能在性虐待中执行施虐行为的,就算是能够放弃作为施虐者的角色的需求,也不会产生受虐待的需求,因为这并不是简单的因为某个原因放弃了什么样的生理需求,而是从性格到生理需求的完全变化。你不可能让一个人在一瞬间出现这样的转变,除非其本身具有精神分裂症状。”
  “那么如果林钰就是具有精神分裂症状呢?”我一边笑着一边问道。
  “那么就无法解释林钰身上没有性虐待留下的旧痕迹的状况了,难道你要说是正好在昨天晚上林钰突发精神分裂症状?这样解释到最后你觉得很合理吗?”“……”
  我说不下去了,我不可能再继续反抗了,我自己心里也不容许我继续厚颜无耻地进行反驳了,实在是太过无力了,甚至于可笑。
  “如果你不继续反驳的话,那么你就等于是默认了我的推理为正确了,”何志使劲吐了一口气,“该死的,你总算是不继续进行这些无意义地反驳了,说真的你的这些话现在听起来真的是太无力了。明科那时候审你真的是自己精神疲劳得厉害,能让你把关键部分少说几句。否则就看你这个扯谎能力,当时估计已经给你按上故意杀人的罪名了。”
  “……那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我说了,就是那小子太累了罢了。你看看这个时间,从你犯案到现在,连二十个小时都没有过去。就算我不出面,接下来自然是会有人出面,就算没有性虐待游戏这方面的专业研究者,也总归会有本领高超的刑警把你逼入绝境。但是如果明科那小子太累急于结案,说不定你真的会逃过警察这一劫,但是……到了法庭上的环节,凭林副书记的手腕,他会让你好过吗?”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咬了咬牙,说:“这是我能让他不好过的最后的手段了。”
  第十二章、李秉文:自欺的尽头
  “看来你这是等于承认了自己的故意杀人行为了,”何志站起身来,俯视着我,“但是你真的只是想让林副书记不好过吗?仅仅只是为了这个的话所做的事情和付出的代价都太大了,而且杀死林钰本身的意义不大……说到底,你对于他们这一家人,实际上内心都一直存在着憎恨的感情吧!”“憎恨……大概吧?可能确实是想要把那老头给宰了的,不过对于林钰,我应该还是存在有一丝感情的,”我抬起头来,看着何志,“大概,如果我们都还只是初恋时候的感情的话……我真的不至于杀死她的,但是我们还是变成了这样……还是变成了这样……”
  “也就是说,最初你还没有厌恶林钰到这种地步?”“厌恶?怎么可能,最初见到她的时候,她的那种魅力,就算是用多少言语都说不完的……就算是到了现在,她也是这么美的,但是只是内在已经成了一个魔鬼了。”
  “……我说,你是不是对自己的欺骗过头了?”“嗯?”
  我不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即便是最后杀死了她,我觉得内心依然对她存在有一些爱意的,我也是相当后悔的,这都没什么不对的,最初她那样的女孩,我就算被她吸引也完全不奇怪的吧。
  何志叹了口气,打开桌子上的文件夹,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照片,放在我面前。
  我看过去,照片上是一个瘦骨嶙峋的女子,病怏怏地坐在轮椅上,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虽然看起来还很年轻,但是不管怎么看也不能算是漂亮的一类。
  “这是谁?”我问道。
  何志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三年前,差不多就是你在地方政府入职一年半之后、与林钰相识时候,林钰的照片。”
  “……”
  我什么都没有说出来,随后,我的嘴角挤出了一丝笑容,我看不到那笑容的样子,但我想,那其中肯定是包含着痛苦、无奈与不甘的。
  终于还是彻底揭开了啊……我这该死的回忆,我这让我自己醉心于其中的回忆,不知道被我自己给美化了多少次的回忆。
  “这样来看的话,在进行杀人行动前,你肯定是做了大量的心理准备了,”何志说道,“包括对于自己记忆的美化。但是实际上这些没有什么用处的,关于你和林钰的过去,基本都能从一直以来的档案记录以及你的熟人的口供中总结出来。你在和林钰初次见面之前就已经与林副书记走的很近了,有关于你和林副书记当年怎么亲近的消息,你的同事基本上全都知道……当然,不是你现在同级别的同事,而是你刚刚入职的时候的那些同事。在跟着林副书记亲近了接近两个月之后,你才认识了林钰,在这之前有同事跟你谈话提到林钰这个人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之后你和林钰的关系虽然人尽皆知,但你却几乎不想跟人提起来,因为你确实不想让人知道你的女朋友是那副模样的,但还是传了出去,至于谁传了出去,你自己也应该清楚。”
  “那个老头……”我一想起来便咬牙切齿,恼火的感觉不由自主地上升。
  “你与林钰的交往到结婚,实际上关系一直都不怎么好,但是实际上你们却完全没有表现出感情破裂的样子——因为本来就没有感情。你所谓的看了在扫黄打非中落网的同事送你的视频资料才认识到了性虐待游戏也是假的,林钰是某家地下会所的常客,从五六年前开始她就在那里开始消费了,那个会所的一大卖点就是提供性虐待服务,而且存在有一个SM爱好俱乐部,林钰一直都是那儿的会员,说白了从你们认识开始,或者说从你们第一次性行为开始,你其实就已经尝到了性虐待的滋味。”
  被粉饰的记忆支离破碎,那虚假之后的记忆也逐渐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看到了那时候丑陋的自己,穿着拘束衣被跪在地上,在林钰的命令下如同一只哈巴狗一般舔舐她阴唇的情景。那只是条哈巴狗罢了,愚蠢到丑陋,怯懦到令人作呕。
  并不存在我支配着温柔的林钰的情景,那本来就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只是我那可悲想象力的虚幻造物。最初的粉饰本身就存在着漏洞,如今真相终于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我才知道自己编造的谎言多么可笑。
  “废物!”
  那骂声又在我耳边浮现了,那女人咬在我肩膀上的时候的痛感又出现了。即便我心里再怎么愤怒我都无法去反抗,最初仅仅只是不敢反抗罢了,我知道,我为了什么才接近他们的,我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尊严舍弃掉了,反抗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现在说明白了,你差不多也该懂了吧?”何志用手指指着照片,“你有预谋地杀死了真正的林钰,你对她的憎恨真真切切,你对她的杀意成为了现实。而在你的脑海中还有着虚构的林钰,是本性温柔善良、因为看了性虐待相关的视频而误入歧途、在虐待游戏中被你失手杀死的林钰。但是很抱歉,后者只是假的罢了,真正的林钰,就是她,她就是那个被你杀死的女人,被你集合自己的恨意杀死的女人!”
  “好了,够了,别说了,”我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我都知道了……我现在已经全部都清楚了。清楚自己干了什么,清楚自己都经历了什么,能够直面自己的过去了……也知道自己到最后为什么会这么做了。”承认了这真实的记忆之后,我反而内心感到轻松愉快了。我笑了起来,笑的相当开心,因为我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经历,我又想起了林钰在被我鞭打、被我抽插时候露出的惊恐表情,想起了在扼死她的那一刻她口吐白沫、大小便失禁的丑态。
  一旦回忆起来,我就感觉可笑——我曾经就是被这样的女人统治着吗?就是这样的女人,每一夜每一夜地折磨着我、侮辱着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将我捆绑起来,用鞭子抽打着我的胸膛、我的脊背,将蜡液滴在我的伤口上、龟头上、肛门上,将我的自尊如同垃圾一般践踏到一文不值?太蠢了,这真是太蠢了,那时候的她根本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将她杀死,到最后屎尿齐出,死的仿佛一只未进化的猴子般,可笑之至!
  啊,一旦从这种自我欺骗的地狱中解脱出来、一旦发觉到自己竟然真的能这么做并做了出来,我便能感觉到内心的愉悦。如若我早一点做该多好,反正最后的结果也一样的,如若我稍微果敢一些、稍微拿出一点勇气,这份痛苦也就能早一步宣泄。反正,我逃不掉,林钰逃不掉,林副书记,那个老头也逃不掉!
  说起来,那个时间已经到了吧……那么我就连继续推脱、伪装的必要都没有了,我连最后的“复仇”都完成了。
  何志一直没有说话,他似乎是在等我说。我抬头看着他,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心里下了决定:在这儿把自己的一切都说出来。
  “何警官,关于我的个人档案,你应该也调查过了吧。”“随意看了一下,但是说真的,被你的过去给震惊了一下,”何志说道,“档案上来看你应该是一个普通工厂职工家庭出身的,父亲在你很小的时候因为工厂事故去世了,之后你和母亲相依为命,但你的母亲也因为身体原因很难找到固定工作,到你高中毕业的时候你的母亲也因为贫病交加而死,从你的初中、高中到大学的记录来看,你无疑是一个优秀的学生,在工作上,就算在你入职后还没有去接近林副书记的时候,你的工作成绩也比同期很多人要好一些。你应该是个很坚强的人,从小也是吃过不少苦头了,能走到这一步确实是让人惊讶。”“所谓优秀不过只是些浮于表面的东西而已……我本质上就是个卑劣的人。”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何警官,接下来我要说的可能有点长,这是我最后决定要说的,有些也是因为你而说的,这才是我走到今天的真正原因。还请你接下来不要打断我。”
  随后我开始讲述,讲述我的过去,同时内心变得平静了,大概是终于有机会把这些都说出来了吧。
  第十三章、李秉文:自白
  “何警官你的出身应该还算是比较优秀的吧?不算优秀也至少是平常水平吧?
  真好啊,至少这样的出身,就算说着努力向上也完全不奇怪的。这个世界也真是奇怪,一边在鼓吹着人人平等,一边又不给一部分人活路,但我也怪不了这世界什么了,因为我也算认了,这是我的命。
  “正如你说的,我是出生在一个普通工厂职工家庭的,我爸在零件厂工作,薪水微薄,我妈的腿从小时候就有毛病,很难做粗活累活,再加上本来也没文化,实在是没什么能干的。但是穷也不算什么的,就这么活着也好,每天凑合着过,也好。
  “但是我爸出事故之后就不能凑合着过了。他是在一次深夜加班的时候出的事故,当时他已经连续加了四天夜班,不知道是不是精神涣散导致的,身体被卷入了机器里。我只是听我妈说的,她没有让我去看,我也没得看,但现在想想,那场景让七岁小孩子看到也不好啊,哈哈……对不对?
  “这之后我妈也算是为了撑起这个只剩下我们俩人的家,拼了命地去工作了。
  她腿脚不好,又没文化,要去赚钱只能吃比其他人多几倍的苦头。我不止一次想要辍学去工作,但也都被她阻止了。我心里不好受啊,看着自己妈这样受苦真的不好受,我还记得高二时候的哪天夜里,偶然看到我妈后背上的伤痕的时候,当时眼泪『哗』的一下就出来了。
  “我妈死的那一天正好是我高中毕业的一天,有人把电话达到我们学校来我才知道我妈死了,而我第一次见到我妈的尸体是在警局里,对于在哪里找到我妈的尸体、我妈到底怎么死的,他们闭口不谈。你们的记录上说是过劳死,当时的我也就当她是过劳死吧,当时我还记得我哭的是个什么样子啊……现在想起来,我竟然不想哭了,心中剩下的也就是恼火了。
  “我妈死了之后,我也算是得到了一笔保险金赔偿,靠着勤工俭学也算是能够上大学了。说真的,至少到那个时候为止我都还是想着为了我爸我妈在天之灵,我还得更努力点才行的,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着,想要去努力的,但是实际上,我的内心也知道,这只是我自己的空谈。我能做出的优秀表现也仅仅只是那些罢了,初中也是,高中也是,只是仗着自己家境贫困然后做出努力的样子就会大受表扬。
  “但是大学是不吃这套的,我得生存,而且随着成年,我作为男性的需求也一天一天压迫着我。到大三的一年,我被邀请去了一个奇怪的聚会,想在想来那应该是我某个动机不纯的同学想要借用我对这方面的一无所知来对我下手的。
  “那是我第一次接触性虐待游戏,第一次见识到,人的欲望可以靠这种形式发泄。就像你目前看到的我一样,那时候对这方面完全不懂的我莫名其妙成为了被虐待的对象。虽然是被虐待,但是我却觉得确实让我轻松了不少,大概那个时候,我身体里对于受虐待的需求已经开始出现了,但说真的,那时候我还是在观念上觉得这很不对的,那次聚会之后我就决定再不没跟那个同学搭话了,之后隔了好几天,虐待带来的痛感还在持续,有一天晚上我查看了一下那些伤口有没有好,当透过镜子看到自己背上留下的痕印时,我的内心猛然一颤——这伤痕为什么和我几年前看到的我妈背上的伤痕一样?
  “一旦有了这种感觉,内心的想象就停不下来了。那时候回想起来,我妈那样的身体到底是怎么样才能不断工作获得足够补贴家用的资金的?单靠劳动获得的话太不正常了。越想越害怕,我想要逃出这种梦魇,却一夜又一夜地被折磨着。
  这之后,我又去了几次他们的聚会,也总是充当被虐待的那个角色。越是被侮辱、被鞭打,我就感觉我跟我妈越接近,我仿佛也能感受到我妈当时的那种痛苦,我也能够为她分担那么一点点痛苦了——就是在这种虚假的安慰下,我的大学生活在最后的堕落中结束了。
  “真的离开了大学之后,我选择回到了原本生活的城市,就是这座X市。说到底我还是对于我妈的死耿耿于怀。因为有了知识,再加上相对于高薪我更想要稳定,于是选择了考取公务员。几乎是毫无悬念地成功考上了,我似乎是终于尝到了知识的甜头,但是我又不会忘记我曾经的生活。
  “即便是回到了X市,我在大学养成的癖好也难以收回。我尽可能地寻找能够满足我受虐欲望的场所,最后也是靠着我的同事给我指点,我才找到了那个提供性虐待服务的地下场所。而在那个地方,我也见到了林副书记。
  “最初遇到他只是在一次虐待游戏结束后准备离开,那时候我根本没认出来他是林副书记,我只是听到他说出了我妈的名字才特意关注到他的。我怎么也没想到我妈的名字会出现在这儿,我立刻过去询问装作仅仅只是感兴趣而询问,结果发现对方是林副书记的时候,我大吃一惊。他似乎以为我也是来这里享受施虐乐趣的人,跟我聊了很多,我这才知道我妈生前最后一两年真的就是在这儿工作,充当一个发泄虐待欲望的工具。我记得那老头当时谈起来的时候一副遗憾的样子,似乎是对于我妈的死表示可惜。但他不知道,当时我想要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没错,是他,是他害死了我妈!当时我的内心就是这样在对我嘶吼,在催促着我去复仇。但是我却难以做到——我害怕了。对方的能量有多大我太清楚了,如果我真的就这么出去要曝光他的话,那么真正会出事的其实是我。我决定装作没有发生过,决定忍气吞声,决定保全自己现在的安稳日子。
  “但是这显然不可能。我那位朋友根本不知道我的想法和我的过去,因为林副书记也算是受他介绍找到那里的,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们是同样爱好的同志,很快便把我介绍给了林副书记,他似乎也很重视和我之间的关系,经常与我来往,实际上也是怕我们私底下的事情暴露——所以何警官,这一点,你搞错了,其他旁观者也都搞错了,并不是我主动接近林副书记,而是他主动接近我!
  “你觉得我和我所认定的杀母仇人相处会好受吗?但是我还真是就这么接受了,也是托了他的福,我得以快速晋升。但是,当他把他的女儿,也就是林钰介绍给我的时候,我才发觉到,自己上当了——我本身是个受虐待癖好者的事实早就已经被林副书记知道了。
  “实际上非要说的话,一开始见到林钰,只是觉得她是个病弱的女子,没有特殊的感觉。她整天也很安静,我们在一块儿能说的话不多,在外面关于她的评价也就是个『弱女子』罢了。我本来觉得没什么的,就算和她结婚了,也算是可以生活的下去的。但当我们真的做第一次的时候,我才终于发现她的本性。如若说是本性有点不对了,我倒是感觉林钰真的就是精神分裂的,这点我不是为自己狡辩,但林钰当时的表现实在是超出我的预料了。一整个夜晚过去,我已经是遍体鳞伤,那竟然是我有生以来受到的最为猛烈的一次折磨,即便是已经经受过多少次这种游戏的我都有点撑不下去了。那个时候,我依然记得她中途骂了我一句『废物』。
  “要说这是我的兴趣也好,我的生理需求也罢,实际来说我内心极度排斥这种行为的,偶尔去做一次也就罢了,但一旦想到要把性虐待游戏带入到日常生活里,我就不由得一阵恶寒。我做不到的,我很清楚,如若真是这样的话,我估计又会如同大学最后两年,每一夜做着关于我妈的噩梦被惊醒。我不能忍受这样,我早就因为自己的卑劣而习惯于我妈已死的事实了,但是那梦魇一直在折磨着我,似乎是在告诉我,这终究是我的命,我也会跟我妈一样,在性虐待的折磨下死亡。
  “但是到最后我都没有反抗,我们最终还是结婚了,我也因此过上了算是余裕的生活,有了新家,有了新的人际关系。而同时,我也得以有钱去健身房锻炼身体。如果你看过三年前我的照片,你应该会发现与现在的我差别有多大了。没错,我就是希望靠着锻炼来获得足够健壮的体魄,这样说不定我能够有反抗的余地。但最后的结果依然可笑——这副如此结实的身体,说到底也不过只是给林钰的虐待游戏添了一点乐子罢了。
  “之后的扫黄打非中,我的那位同事落网了,在落网之前,他确实给了我一个U盘。他跟我的关系很好,到最后也没有供出我来,他告诉我如果以后被为难了,或者实在混不下去了,就把这个盘里的东西拿出来用。何警官,你差不多猜到那是什么了吧?没错,那里面是林副书记出入地下会所的记录,甚至有一段林副书记对侍女进行虐待的短视频。
  “我不知道他怎么弄到的,但是有了这个东西,我就足够将林副书记从现在的位置上推翻下来。只要传播到网上,这些东西散播出去,凭林副书记根本应付不了,而我与林钰,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分开了,我就不用再被那噩梦纠缠了。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U盘被林钰发现了,她看了里面的内容后,当着我的面将U盘掰断,警告我说不要想着做傻事。当时的我直接就退缩了,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忍气吞声地让生活继续了下去!
  “说到这儿,何警官,你大概懂了吧。是的,没错,我是个软蛋,一个彻头彻尾的软蛋。如若我没有那么软弱的话,可能这一切都会有所变化。我可能不会被我妈的梦魇纠缠,我可能不会沉迷于受虐待之中,我可能可以通过正规渠道揭露林副书记的真面目,用合法的手段完成我的『复仇』。但这些全部都因为我的软弱化为了泡影。我的忍气吞声持续到了现在,无数个夜晚就这么过去了,我无数次地被鞭打、被侮辱,生活显得毫无希望可言。直到两个月前,我终于有了想法——我必须得突破这一切!
  “一开始的启发是当时市内发生的一起杀人案件,这个你应该经手过的,那个杀了自己男友的女孩。当时我看了新闻,本来是一阵恶寒,但是我却从中看到了我的希望。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便计划起杀死林钰并自首的戏码了。
  “说到底,杀人谈何容易,就算是胆大包天之人,在杀人时也不敢说内心会害怕,更何况我这种懦弱之人。为了完成这次杀人,我不断给自己施加心理暗示,不断编织着谎言,甚至让自己都快要相信,这就是一起货真价实的过失杀人。甚至包括到我将皮带缠在林钰脖子上的前一刻,我都在不断这样提醒着自己『没错,这么用力地勒实际上是我失手了‘ 』是林钰自愿让我这么做的,我只是失手了罢了『。所以当我真的面对林钰的尸体的时候,我真的有一股不真实的感觉,而当时最为可笑的是,面对她那屎尿齐出的尸体,我竟然在那个时候射精了——可笑,真的可笑啊!
  “这就是我走上这条路的全部经历。现在想来,我并不后悔,不管我粉饰多少次,我都不得不承认,我是从骨子里厌恶林钰的,就算是习惯了那种折磨,就算是从那种折磨中得到了快感,我依然厌恶她。她的死亡只是其中一部分,关于对林副书记的报复也已经展开了,如若现在我被判故意杀人罪而执行死刑,我也觉得在所不惜。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有种的一次,我估计就算我活下来以后也难以拿出这种勇气了,就当是我自己寻思好了,就当是对我一直以来的懦弱的惩罚好了。
  “但是,就算是我说了那么多,何警官,我还是要指明一个问题,你一开始提出的一个点就不对——我们并非同类。”
  第十四章、何志:不同
  “我们并非同类。”
  李秉文突然说出了这句话的时候,我并没有感到特别惊讶。他说到了这里停止的话,那就表示他已经说完了,那也就是我开始说的时候了。
  “我们是不是同类,这个我们可以放后面说,”我沉声道,“你说你对林副书记的报复已经展开了,你做了什么?”
  李秉文嘿嘿笑了起来:“何警官,我说过了,曾经我那位同事给了我那个足以揭露那老头真面目的U盘,但是被林钰发现了,当着我的面给毁了,但是啊……这不代表她就把U盘里的内容全都毁了啊!”我差不多猜到了这一层,我没觉得惊讶:“所以你在被捕之前,把那些视频数据全部发送出去了吗?”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你也算是在外面调查了一整天的吧?应该还没有听到关于任何林副书记丑闻或者某市内网站拦截暴力色情视频的消息吧?”“我还没有跟网络监察部门聊过,就算我不知道也属于正常。而且这一次的案子本来预计是用不到网络监察方面的工作的。”“那你们还真是心大啊。不过没有关系,因为你们怎么查都查不出来什么东西的,到时候只需要在必要的时候去把那老头逮捕了就行了。”“还真是抱歉了,林副书记的状况不属于我们管的范围。”李秉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低下了头,似乎也不打算说了。
  我的内心颤动了一下,但外表依然保持平静:“从这个对话,就这么些东西,你大概也明白了,我们确实是不同的,但这依然不能排除我们是同类的事实。李秉文,同样作为性虐待游戏中的受虐待者,我也算是稍微理解一些你的感觉,我对你表示同情,这也算是对我自己的同情,我不想就这一方面侮辱你。我们都算是有着类似经历的人,所以我们都知道,即便是很多时候内心想要反抗这种处境,身体也会不由自主地选择屈服。我们都沉迷在那样的快感中了,在那快感中,我们都能忘记自己平时的身份,放掉自己在他人面前摆出来的架子,摘掉掩盖住我们内心的卑劣的遮羞布,这样的乐趣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我们活着只是享受那份虚假的自由感,我们的本质都是缩在那美好世界角落里的卑微、丑陋的灵魂,我们也想让自己变得体面……但相比这种对体面的追求,终究还是对自己卑劣的本心低头更加容易一些。”
  “你终究还是个体面人,”李秉文微微抬起头来,“你在这儿跟我说这些,可能会毁了你的前途,有什么必要?”
  体面人?听到这家伙的话,我发自内心地感到好笑,但是我嘴上却笑不出来。
  “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个体面人,而你不是?”我问道,“如若你没有走到这一步,你活得远比我要体面得多。”
  “你凭什么这么说?”
  “在刚刚的谈话里面,我对你撒了一个谎,”看到他还是没有发觉,我主动说破了这一层,“我说你和林钰婚后的关系一直不算好,实际上这只是我的推论而已。我在今天中午的时候去过明月街的高级住宅区,在那里和那里的同事一块走访了一圈,结果是,你们住宅区里面对你们一家的评价相当好。你们的多数邻里都评价你们夫妻之间非常恩爱,觉得你是个好好先生,本身英俊潇洒、充满阳刚气质,工作上认真负责,家庭上对身娇体弱的妻子百般呵护,待人也亲切诚恳——也确实是你们那一块的建筑隔音效果好没有让外人听到你们那可能非常吵闹的性生活——实际上在我们展开调查的时候你们的邻里绝大多数人完全不敢相信你们家里会出事,就算知道发生了杀人案也都以为是什么变态杀人狂入室犯罪,对于你是否可能是杀人犯这点,基本都是持否认态度的——在他们眼里,你是社会精英,是完美先生,是个标标准准的体面人!”“那到底有什么用?”李秉文使劲摇了摇头,“我活的是不是个人样,他们又知道什么?我算个屁的体面人。”
  “所谓活得体面,说白了不就是活给别人看的吗!”我大声告诉他,“不管是外出穿戴整齐,还是人际交流中的优雅谈吐,甚至是在公共场合下可能根本没人在意你也要保持的挺拔步子,做这些不就是为了装点自己的表面吗?不就是为了活得体面吗?但这又跟灵魂本质的卑劣有什么关系?就算再怎么让身体变得强壮,也阻止不了自己在夜晚的性生活中被虐待,也终究阻止不了内心在受折磨时的愉悦,这是你活得再怎么体面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你以为当个体面人可以拯救谁?不如说是对自己的折磨!明明本来就应该是当个猪狗不如的混蛋,却偏偏要活在自己给自己编织出来的华丽外套里,这种所谓的体面才是对我们最大的折磨!
  你以为我很喜欢现在这样吗?你以为我对于自己现在的工作、现在的生活感到很光彩吗?没有!我只是假装自己很喜欢这样的工作、这样的社会生活,我只是回应一部分人对我的期望罢了!你以为我就能接受了吗?你他妈的都没办法接受,为什么觉得我就能接受?你这狗娘养的傻逼玩意!”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开始爆粗口了。该死的,没控制好情绪!我揉了揉眉心,试图让自己恢复冷静,就算这次审讯有陈明科帮我压着,也不是让我在这儿骂娘的资本。
  “狗娘养的……啊,”李秉文愣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啊……怪不得我为什么最初这么害怕,原来如此啊……”我没有说话,等着听听李秉文这家伙怎么说。那家伙脸色苍白,嘴唇打着哆嗦,似乎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他从我刚才的辱骂里听到了什么?
  过了许久,李秉文似乎终于缓过气来,双手扶住额头,笑了两声:“你说得对,我真的是个狗娘养的……哈哈,真的是这样啊!我一开始不就是因为看到我被虐待后背上的痕迹跟我妈那个时候那么像而害怕的吗?知道林老头以前对我妈干了什么的时候,我没有去反抗,不也是因为怕像我妈那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吗?
  然而到了昨天,我还是反抗了,那还是因为我害怕自己真的像我妈一样被折磨死啊,我害怕到极点了才会在我自己被折磨死之前杀了林钰啊!到头来我跟我妈一样啊……我妈想必也是很享受这种折磨的吧,她也是跟我一样……不,是我跟她一样的。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我跟我妈……也是同类啊!”“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这样侮辱你母亲,”我确定这次我看他的眼神绝对是带着怜悯的了,“不论如何,你母亲能选择这种工作来赚钱维持生计,还是希望你能够有所成绩,不求是多么伟大的人,但至少能够脱离底层,不用再像她那样成为他人享乐的工具。你现在自认为你与你母亲是同类,恰恰是对你和你母亲最大的侮辱!”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又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呢?我老爹老妈有想过我和玲儿的关系是这样的吗?
  “没错,是啊,我妈是不会想让我成这模样的,我也不想成这模样啊,”李秉文不住地点头,“我辜负了她,也辜负了我爸,更是辜负了我自己!”说到这儿,李秉文愣了一下,然后呵呵笑了起来。我正要发问,他突然指着我说道:“所以说了,我们根本不是同类啊!你看,我,还有我妈,我们到头来都还是心存希望的!我对于我妈来说就是最后的希望,而我选择杀死林钰,也等于是想要反抗,反抗到最后获得希望!就算我现在身在监牢里,就算我可能不久之后就要被送上刑场,但我确确实实反抗了这种待遇的。但是你,何警官,你呢?
  你的反抗呢?你依然甘心每天跪倒在女人面前被折磨吗?你依然愿意每天面对明明身体可能比你弱得多女人选择妥协吗?我们不一样的,我们根本不是同类,我跟不会反抗的畜生相比,我还算是高尚一点的啊,哈哈哈哈!”听着他那笑声,我感觉毛骨悚然,对着监控摄像机的方向做了个手势,示意审讯结束了。几秒之后,陈明科的那个小弟进来,将满脸笑意的李秉文带走了。
  审讯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瘫坐在椅子上,半张着嘴,就算没镜子我也能知道我现在的模样就像是个将死之人一样。
  过了一会儿,陈明科进来了。他关上门,坐在了我的对面,皱着眉头,说道:
  “回头这段录音我会剪一下,关键的部分可以拿来作为证据……另外会联系一下纪检委那边,看看有没有关于林副书记的消息。”“随你去了,”我笑了笑,“就算完全不剪拿出来也是证据,剪了之后因为剪辑痕迹还可能被当成伪造呢。”
  “说到底我得保证你的前途……你说的东西太多太过火了。”“有什么过火的?每一句都是实话,不是吗?”“何志,你……”
  “果然是这样,哈哈哈哈……”我咧开嘴,大声笑了起来,“果然,什么话不彻底说完,都不能算轻松啊。”
  是的,我还有没说完的话,有一些不能跟李秉文说的,也不能出现在录音里的。虽然是陈明科亲自打了包票,有些事情我还是不放心的。
  但是,如若只是跟陈明科一个人说的话……
  “回你的办公室吧,”我说,“不说完,我有点难受。”第十五章、何志:脆弱的记忆
  再一次回到了陈明科的办公室,我感觉仿佛被捆绑住的身体猛然间挣脱了束缚,全身变得非常轻松,一下子瘫在他那张质地不算多好的皮沙发上,就不想起来了。
  “你小子别一副被掏空了的样子,往那儿一瘫就没事了,”陈明科一边从办公柜里拿出一包茶叶,一边说道,“你既然说了,想要说完,那就说完,我也不将就你。”
  我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白炽灯发出的刺眼光芒,缓缓说道:“我第一次见到李秉文,并不是在这儿。”
  “哦?”陈明科停下倒茶的手,“说起来你当时看到文件里面陈明科和林钰的照片的时候表情也确实不太对劲,没想到你还真是认识这俩狗男女啊。”“狗男女说不过去,要你这么说我和玲儿也是对狗男女了,”我苦笑着,“也是啊,我是条狗,或者说狗都不如的东西,玲儿还是不一样的。”“我没有骂你们的意思,你也别太贬低自己了,我知道你说这话都是认真的。”确实,如若是一般人在朋友面前说自己狗都不如,那多数就是个玩笑话,我说这话时候的语气应该也比较像是玩笑吧,不过陈明科倒是一下子就能明白过来了。
  “我在审讯的时候,提到过一个地方,就是林钰是某个提供性虐待服务的地下会所的会员,”我告诉他,“这个会所目前还没有落网,警方资料上对于这个会所的存在也没有记录,但是我偏偏就知道……因为我去过。”“……差不多懂,”陈明科点了点头,“你应该庆幸现在跟你说话的是我,这样子至少咱们还能保持同事关系。”
  “至少你不会把我当犯人审啊,哈哈……”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记得是在四年前的时候,那也是我第一次去这种地下会所,是玲儿带我去的,她的社交能力本来挺差的,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能知道这地方的,总之这样子我就相当于上了贼船了……所以抱歉,我不打算透露那个地下会所的名字和位置。”
  “你就算不透露,如果真按照李秉文所说的,他拿到的资料让林副书记被调查,揪出来这个会所只是迟早的事情,所以你最好别心存侥幸。”“呵呵”笑了两声,像是在取悦我自己一样,但我自己快活不起来:“你说的没错,不过也真是幸好,我们只去过那一次,算起来时间的话,我们的名字应该已经从顾客大名单里消失了吧……不过也正好是那么一次,同时碰上了李秉文和林钰。”
  “那时候他们还不是夫妻,甚至还没有认识,”陈明科表情凝重起来,“你真的没有骗我?”
  “我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时间点上瞎编?这又不会作为呈堂证供,我故意说假话有什么意义?”虽然嘴上有些不满,但我内心觉得陈明科就算怀疑也是情理之中的,因为这巧合确实是太巧了。
  “林钰的身体应该不太允许她经常出入这种会所。”“我知道,当时看到那骨瘦如柴的女人的时候我还很惊讶呢。玲儿确实也算是瘦小的类型,不过绝对不如林钰那样病态,当时玲儿看到她的时候以为是会所里提供受虐服务的新人,当时我也是这么觉得,不如说直到今天跟你一块弄这个案子,我才知道这排骨女竟然是这么个来头!”“这样来看,你说你知道林钰是那个会所的会员,实际上也是瞎蒙的了?真有你的!”陈明科说了句也不知道是在夸我还是讽刺我的话,“不过这么说的话,当时李秉文还不认识林钰,他们如果擦肩而过的话,应该也不会注意对方的……但是如果你都能把林钰看成是专门受虐的女招待,李秉文难道不会有同样的误解吗?”
  “李秉文本来就是个受虐来找快感的家伙,应该是不会在意这种看着像是用来被虐待的招待的。”我稍微想了一下,“不过我并不觉得李秉文碰到过林钰了,至少我没见他俩碰面,当时会所里人不少,他们俩也是不同时间离开的,而且林钰的模样实在是太特殊了,我找不到李秉文见过林钰一次却记不住的理由。”“这个确实,林钰那模样真的让人过目难忘……从吓人的角度上来说,”陈明科说着端着两杯倒好的茶水走到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将一个杯子放在我面前,“喝一点,回复一下精神!”
  我嘴角抽动了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端起茶杯,确定了一下水的温度后,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放下杯子:“真他妈的苦!”“你小子那么喝,根本品不出茶叶的味道的,”陈明科说着抿了两口茶,“总之就是你知道李秉文和林钰都去过那个会所,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是已经确认了他的谎言的。他在细节上美化了他和林钰的过去,但实际上这个美化显得毫无意义,如若不进行这一段美化,按道理来说他应该还能再多辩解一阵子的……”“多辩解一阵子?”我笑了起来,“不,不不不,明科,你真的是不懂啊!
  如果他不对这段过去进行美化的话,他从进来之后第一刻怕是就已经顶不住压力,把一切全都供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这段编造出来的虚假的过去让他多坚持了十多个小时,”陈明科也笑了起来,“我真是不懂你们这些人的思考方式了。”但他这么说,我就笑不出来了:“你一直都很懂的,你看看我,你很懂我,所以你应该也是很懂李秉文的。如果你真的觉得这很难理解,那就表示,你还是不懂我。”
  “你还是把问题说的太复杂了,”陈明科皱起眉头,“我向来觉得,一个人就算再怎么逃避,对于记忆这种东西,编造出来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记忆是对于看到的、听到的、经历过的东西进行记录的能力,但是编造本身并非是立足于这些现实经历,如若并非身体本身进行过的实践,总归会产生突兀之处,所以编造记忆没有用,只会让自己的过去变得不协调。”“你说得对,会让自己的过去变得不协调,但是,”我伸出手指,指着陈明科,“就算是真的产生了不协调,也不代表不能接受。”“……什么意思?”陈明科沉默了许久,才再一次发问。
  我叹了口气:“人总归是会有一些经历,这些经历可能扭曲到了一定程度,就算是突兀的、不协调的、瞎编乱造的记忆,接受起来都要比这样的现实容易!”“……那样可以选择性遗忘,只要不去回忆就行。”“但是那样仅仅只是给自己的脑海中留下一片空白罢了,如若现实中依然在遭受着这种扭曲的生活,那么就需要用超越这扭曲的美好画面去把这片空白填补,这就能缓解这种现实本身的痛苦,”我感觉我的语调在上扬,似乎是在称赞着这种做法,“这就是人的想象力的力量啊,即便根本不存在,也可以靠着自我脑海中的想象去安抚自己脆弱的内心……但是归根结底是因为脆弱。即便是外表看起来再怎么厉害的家伙,都挡不住内心的脆弱,一切物质上的所得都是为了填补内心的痛苦,却往往总是填不上……我们就是这么可悲。”“别讲哲学上的大道理,也好好记清楚,自己是个刑警,”陈明科似乎是在安慰我,“我们做刑警的内心不坚强的话,那这个国家能算得上坚强的也只有军人了吧。”
  “不要用我们的职业来做推脱,我们首先是人,其次才是刑警……任谁都一样,谁都是人,那谁的内心都得有脆弱的地方。”我又笑了起来,“所以人除了繁殖需求之外,也会进行性交啊。”
  “话题别跳的太过,”陈明科挥了下手,“再说你们的性交还真得跟普通人一样分开来看待,我不觉得普通人性交时候要把人打的伤痕累累。”“但是我们是会记住这伤痕累累的身体,还是会记住因为这种伤害而得来的快感呢?我们终归都是得得到快感的。男人的那根东西戳破女人处女膜的那一刻,女人会不会觉得疼痛难忍?实际上多数都会吧,但是那之中就有着快感,这种快感实际上也只是人精神上所拥有的罢了。所爱之人依偎在一起,互相安抚,当两人的性器交接,合为一体的时候,脑子中想象出的快感便会盖过肉体上真正的痛楚了。你觉得强奸与正常性爱到底区别多大呢?如若只是暴力手段造成的伤害,我们确实只需要按照暴力犯罪来处理了,但是除此之外强奸到底又和正常性爱的区别多大?说到底那都是我们编造出来的!”
  “你这家伙是疯了吗?”陈明科低声吼道,“照你这个样子说的话,全人类都跟你是同类了!”
  “当然,非要说的话,我们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我感觉口渴,又喝了一口那让我感觉很苦的茶水,“但是我们依然要被区分开来的……我们的那些事情,让人听来终究病态,我也不否认这种病态……这是我们发自自身本质的病态。”正说着的时候,我的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个场景……啊,是那个时候,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和玲儿的真正相遇开始的时候……“说起来,也真是多亏了玲儿,我才能那么快发现自己的本质!”
  陈明科问道:“你倒是经常和我提你那个叫岩玲的女朋友……你还真是对你的女朋友感到自豪啊!”
  “接下来就跟你说说我和玲儿的事情吧……这也是我在审讯室里没跟李秉文说完的部分,我想找个机会说的。”
  我闭上眼睛,在黑暗中我看到了过去那些真实存在的画面。
  时间似乎又回到了初中一年级时候,那个夕阳下的傍晚……第十六章、何志:自欺的源头
  就如同李秉文所说的一样,我的出身还算是比较体面的。我老爹在是地方国企的干部,妈是小学教师,属于当时典型的知识分子家庭,本身生活水平上在当时还是个小县城的X市属于比较好的。我以前也算是个好小子,真正的好小子,勤于学习,待人礼貌谦逊,喜欢帮助他人,而且非常看不惯违反秩序的人,因此私底下也是自视甚高。我老爹对我很看重,他希望、同时也坚信我以后肯定会是个有出息的人。
  升上初中之后,我作为一个优秀学生的名声也很快在新的环境里传播开来,老师都很看重我,同学们也都觉得我是个不错的人,到哪儿都有好人缘。很快,我便当选为了第一任正式班长,这也更加激发了我想要为他人做贡献的热情,而在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了那个一直坐在角落里、几乎不怎么说话的名叫岩玲的女孩。
  玲儿是个聪明的孩子,实际上她的学习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的,而且她上学比较早,实际上年龄比我们班里所有人都小;玲儿确实是一个安静的孩子,她几乎不跟任何人说话,因此跟任何人关系都不算好。我发现私下里有些学生会刻意欺负她,她也不进行反击,这也激起了我的正义之心,并在之后的班会上批评了他们一顿,并呼吁大家多关心一下玲儿。
  但当时玲儿当着我的面直接跑出了教室,我愣在原地,显得十分尴尬。那个时候我只是不理解她为什么不接受我的好意,现在想来那真的是年纪太小想法太天真做法也太蠢了,哈哈哈……那时候开始,我想要好好和玲儿谈谈。我挑了个机会,就是在十月份一次值日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实行三人一组小分组值日的规则,但是总人数分成三人偏偏多出一个,而多出来的玲儿却没人想和她一组,于是我以作为班长的名义来帮助她。
  夕阳西下,整个教室里只有我和玲儿两个人。将那块破旧的黑板擦干净,这就是完成了我们值日的最后一项工作了。玲儿在整个过程中一句话都没有说,在收拾完卫生之后就回到座位上拿起书包准备走人,但这个时候,我把她叫住了。
  我告诉她我想了解她,我想和她做朋友,我想让她能够正确融入到班集体中。
  玲儿站在教室门口,沉默了许久后,突然扭过身走到我面前。她那小小的个子当时只到我的胸口——即使是现在也差不多吧——站在我面前我只能看到她的头顶。
  当时我稍微有一点不知所措,但是内心还是感到有些喜悦的,因为玲儿这样做很大的可能是愿意接受我的提议了,那么我作为班长的任务就又完成了一项,整个班级的关系也会更加融洽,我也就又多了一个朋友——当时的我满脑子都是这么想的。
  当玲儿抬起头的时候,她的眼神中透出的渴望更加激励了我的这种想法。但是,她开口的时候,却是问:“那么我可以打你吗?”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我失败了,玲儿没有接受我的说辞,心里有些失落,但是内心已经开始为下一步该怎么让玲儿敞开心扉做打算了。但是,玲儿在说出那句话之后,却露出了笑容。啊,那是多么美的笑容,即便是当时对于“爱”什么的还完全没有概念的我也在内心赞叹“好漂亮啊”!但是,最重要的,是那笑容中所包含的纯真的期待,那时候我也就有了这样的想法——难道说对于玲儿来说,刚才那句话的问题,实际上是接受了我与她做朋友的请求吗?
  当我还在纠结是不是她的表达方式不太对的时候,玲儿已经把书包放在桌子上开始摸索着什么。摸索了一会儿后,她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把美工刀,一边微笑着一边把刀刃推出来。我当时心里很惊讶,真想要知道怎么回事,玲儿突然用那把美工刀刺向了我的手臂。
  一阵凉意让我浑身一抖,随后便看到了手臂上的浅浅划痕以及从划痕中渗出的点点血丝,而随后才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疼痛。我呆呆地看着这伤口,然后又抬头看看玲儿,她正拿着美工刀,惊恐地看着我,似乎是在担心着什么。
  如若是一般时候,我已经勃然大怒了吧,但是那个时候,我做出了当时的我感到出乎意料的反应——我对玲儿回以一个笑脸。是的,我当时笑了起来,而玲儿看到我笑了之后,她也笑了起来。
  那之后的半个小时里,我们便成为了朋友,玲儿跟我说了很多,比如她的爸爸脾气很暴躁,比如她曾经从美工刀杀死过一只流氓猫,比如她实际上一直想要杀了我们那个看上去很猥琐的数学老师……虽然光是说内容都像是玩笑话,但是玲儿说的时候却是很认真的,我光是听着都感觉惊心动魄,我想要试图安慰玲儿,但是她却拒绝了我这种做法。
  “想要我们能成为朋友的话,我们得定下一个约定。”玲儿告诉我,“从此你只能被我伤害!”
  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在年少的我听来十分不解,但是到了如今,我便理解了这些东西。啊,那根本不是什么约定,那是要把我困死在她手中的诅咒啊!我笑着接受了,那时候的我竟然笑着接受了!现在想来,真是天真、愚蠢,但是却怎么也无法感到后悔!
  之后我们这样的关系便持续了下去。玲儿也确实会偶尔与班里的同学交流了,至少不像之前那么僵硬了,再加上她的学习成绩好,大家也很乐意跟她这样不冷不热地相处。而一旦有了私人时间,我和玲儿便会突然消失在大家视野中,躲在校园某个无人可见的角落里,来进行只有我们两人的游戏。也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也尽量避免让家人注意我的身体状况,爹妈也只是觉得我到了青春期想要表现独立心,没有太在意我。
  但是即便说是无人可见,那也只是绝大多数时候罢了。到了初二,关于我被玲儿欺负的事情便在校园里传播开来,我和玲儿被班主任约谈了,但是我们两人都矢口否认,坚持我们仅仅只是普通的玩闹,班主任也无法深究,这件事不了了之。但是也在这个之后,我在班里的威望一落千丈。
  实际上我早就注意到了,周围人看我的眼光一直在改变,就算我尽力去伪装也改变不了这种事实,因为我已经发觉到我在改变了——变得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帮助他人,行动上显得懒散,遇到一些不算大的事情也有些畏缩。仅仅只是与玲儿的相处已经耗费了我太多精力了,但我还是要费心隐藏身上的伤痕以及自己日益显出的卑劣相貌,这不可能两全其美的。
  到了高中的时候,我和玲儿依然是在同一所学校,而我们在初中时候的传闻也被某些同学给带了进来。高中的学业很繁忙,大家的心眼也都多了一些,我和玲儿单独相处的时间变短了。而玲儿也逐渐变回了最初那样完全不与人交流的状态。
  高二分科之后,我与玲儿不在同一个班级了。那时候每一节课我都会感到不安——玲儿现在怎么样了?她被人欺负了吗?被老师刁难了吗?如果她不继续欺负我的话她会不会难以忍受?这些考虑中我偶尔会惊讶于一直被玲儿欺负的我为什么不先想想自己,但是我却没有答案,也似乎是这样相处的时间变少了,我似乎忘记了被玲儿用指甲抓挠、用树枝抽打的痛感,我的背上的伤痕也似乎逐渐在消失,似乎是这一切在远离我,但是我却感觉,这越来越不协调了。
  到了国庆节假期之后,玲儿再一次来找我,这是我们在分科之后第一次主动见面,她依然是那副瘦小的样子,也依然是那么漂亮、那么可爱。她把我带到了学校食堂后面的小树林里,那里有她已经准备好了的麻绳。我没有反抗,任由玲儿将我捆绑起来,然后推倒在地上,踩踏我、抽打我。那时候我感觉内心一阵放松,甚至还有些高兴,也就在那个时候,我感觉到内心某种感情的迸发。
  回到班里的时候,同学们因为我那灰头土脸的模样而惊讶。老师问了我一些东西,我随便应付过去了,也不管班里同学的指指点点,依然如往常一样,读书、学习,就仿佛刚才的那番折磨根本不存在一样。
  晚上回到家之后,爹妈看到我的样子,当场急了起来,他们以为我是与同学打架了,在他们看来我是个优秀的好学生,是一个未来充满光辉的年轻人,打架这种事他们连想都没想过。老爹问了我很多,我什么都没说,这让他很生气,当时就给了我一巴掌,然后跟一直在哭哭啼啼的老妈进了房间,没再管我。
  也就在那天晚上,我哭了,哭到了半夜。我终于发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也终于明白自己其实早就知道了自己和玲儿的关系很怪异了,但是自己却一直在逃避这个事实。啊,我到底在干什么?我为什么会因为被一个女生这样侮辱而感到高兴、感到安心?
  我为什么要坚持一个小孩子的约定坚持到现在?我怎么了啊?我到底变成了什么啊?为什么我不会因为这些根本不合常理的事情而发火、而反抗?没错,我哭了一夜,我不是在为自己遭受了欺负而伤心,而是在为自己那已经扭曲的内心而伤心——因为我发现,我已经无法抛弃这些东西了。
  得做点什么,必须得做点什么,至少要改变自己……不,不仅仅是自己,也要改变玲儿,得让她明白自己现在在做的是错事,得让她明白我们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光是要下这样的决心让我连续好几个夜晚无法安睡。而当我真的下定决心并去见玲儿的时候,在看到她的瞬间,我的所有想法就都烟消云散了。
  啊,就这样吧,就这样就好……当我每一次与玲儿见面时我都会这么劝说自己。每一次侮辱与折磨都让我进一步麻木,我越来越不在乎周围人的眼光,越来越放纵自己。对于自己的人际关系不再怎么关心了,学业上也出现了明显的下滑——与我相对的玲儿的学习成绩却一直很好,真是好笑——被请了家长,被骂了不知道多少次,我还是觉得“就这样就好了”。
  转机在于高三开始之后,那时候玲儿却主动要求暂时不再来往了,她说她想要我和她一同考入重点大学,让我专心于自己的学业。我一开始有些失落,随之而来的是恐惧——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不是摆脱不了玲儿了,我是完全无法离开玲儿了,而玲儿也很乐意把我和她绑定在一块。我试想了一下自己的未来,我的内心再一次充满焦虑,我第一次感觉自己被贬低了。因为有了不再与玲儿见面的机会,我也得以好好思考一下了,最后我得出了结论——如若无法改变玲儿对我的态度,那就自己想办法逃开她吧!
  很快我便想好了,我决定去报考省警校。也在那个时候,我参加了体育特长生的测试并成功过关了,关于报考的问题我一直没有跟玲儿说过,或者说因为玲儿的交际关系根本没人告诉她什么。虽然心中依然存有迷茫,但是我也在迷茫与自我安慰中度过了最后的高中学年,也成功了考取了警校。
  直到最后高考成绩公布,我才让玲儿知道了这个结果。她当时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我的内心却感觉有什么东西猛然破碎了。无法安心,怎么也无法安心,也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做的意义——我逃开了玲儿,对我来说真的就有什么好处吗?
  在开学前一天,我收拾好了行李准备离开家,爹妈都没有来送我,考警校这件事他们本身就不支持,也无可厚非。而就在那天,唯一来送我的,就是玲儿,也就在那一天,我与她第一次接吻。
  也就在那一刻,我也终于明白了,我一直以来的感情,我一直以来逃避的事实,这个事实持续了那么多年,持续了让一个乖巧的少年成年的时间,这是我这辈子对于我自己的最大的欺骗——我一直喜欢着玲儿,或者说,我一直爱着玲儿!
  坐在离开县城的火车上时,我哭了起来,眼泪直到我下车才算干涸。但是我知道自己内心的泪水还没有干涸,那泪水感觉像是毒药般,从我心里流出,并再一次滴入我的心中。
  这泪水一直持续到半年后,我们的再会,也是我们的第一次,我们的初夜,一次决定了我们本质的性爱……
  第十七章、何志:卑劣的灵魂
  在警校的第一学期,全封闭式的教育,苦头吃了不少,我希望这些苦头足够当做我逃避的理由。看哪,我为了躲开玲儿,我都吃了那么多苦了,就算是老天开眼也该让我成功了吧看看,这想法多可笑,现在我自己都要把这蠢到爆的想法否定掉。
  实际上这半年以来,我的内心空虚到让我自己感到厌恶了。警校的生活很快就感到厌烦,就算是装着一副看上去很友好的样子也总是跟谁都处不好关系。我总归是这么一个混蛋,估计当时内心的迷茫已经把我给搞得无法在这个地方混下去了,半年时间甚至让我有了退学的想法。
  仔细想来,那时候对我折磨最深的,应该就是思想政治教育了。我从小身子骨就比较结实不如说不结实的话被玲儿虐待的事情早就暴露了各种辛苦的体力训练我都算能咬牙撑过去,但是思想政治教育上,应付了事使我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一开始我给自己找的理由是对于那些只会听从国家、上级安排出来的价值观的陈旧思想嗤之以鼻,实际上我自己内心很清楚的,我只是根本无法变成那种理想化的、坚强的人。
  半年的封闭式教育告一段落,短暂的春节假期到来,我不想回家,我申请了在校训练,每天依旧在校内进行着各式各样的专业素质训练,在教官们看来我是力求上进,实际上我就是想找个机会不回家,我怕回到X市会再次见到玲儿,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但是我却没有想到,玲儿主动来找我了。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竟然真的申请进来“探望”我了。教官笑说“现在的年轻人,干这行当都还那么开放”,同时还在校的同学也都对我投来羡慕的眼神。是啊,玲儿那么漂亮,那么可爱,而且还一副已经是我女朋友的样子,这叫这群经受了这么久封闭训练的人看了怎么不羡慕?但我的内心却非常复杂,一边感觉迎来了灭顶之灾,一边又感觉到一种发自深处的救赎感。
  虽然本来就是假期,但还是靠教官给我特批了两天假期,我才能够走出校门与玲儿一同相处。而当我和玲儿一同手牵手穿过繁华的街道时,我却发现,在警校里见到玲儿时的那种内心的矛盾感消失了,而这半年来积压在内心的空虚感似乎也一扫而光了。我当时觉得我不像是自己了,似乎自己已经被玲儿迷的神魂颠倒了。
  当天晚上,我们入住了一家便宜的酒店。我没有钱,一副很寒酸的样子,不过所幸房间是玲儿老早预定好的。到了走进房间的这个时候,我们才算是能够平下心情来,好好说说分别这半年来的经历。我的经历很枯燥,我自己甚至提不起劲说,但玲儿却一副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还催促我说详细一些,我也尽量把那枯燥的生活装点起颜色来,让它尽量如玲儿所想的五光十色。
  玲儿的故事就显得很精彩。她告诉我,她那个脾气暴躁且不负责任的老爹因为车祸死了,借此家里得到了一笔保险赔偿金,她说这事的时候看不出任何悲伤,仿佛是在说他活该;她如愿考上了省重点大学,而且优秀的成绩让她第一学期就拿到了一笔奖学金奖励;她在学校里碰上了很多愿意关心她的人,生活也不像以前那样完全独来独往了,甚至加入了兴趣社团……这对于她来说似乎只是普通的大学生活,但是在我听来就是五彩缤纷的美景。如若我不是为了逃避玲儿,我也能像这样去享受生活的吧!但是如今我感受到的美好却又是玲儿带给我的,这听来让人感觉很讽刺。
  这之后,我们再一次接吻,这是相隔半年之后的我人生中的第二次接吻,接下来是第三次、第四次……我们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情侣般互相爱抚着对方的嘴唇、对方的舌头,此时我的内心仿佛就要燃烧起来,但是也仅仅是就要燃烧起来即便是如此的炽热,我依然感觉到了那种足以熄灭火焰的冰冷感。
  先是玲儿开始脱衣服,虽然是这么冷的天,实际上她穿的却也不算多,一件棉大衣下面只是一件毛衣、一条短裤、一条棉裤袜,然后便是内衣,说起来这种打扮放在八年前那个时候还是属于相当前卫甚至于很多人无法接受的打扮呢,我当时内心甚至有闲工夫赞叹玲儿很会打扮,现在看来,那时候的分心实际上也决定了我确实无药可救。
  本身不算厚实的衣着之下是更加显得纤细、娇小的身体。玲儿还是如分别时一样,几乎没有改变,相比之下这半年过去我变得比以前显得更加强壮了,当我们两人一丝不挂地抱在一起时,当那对小巧的乳房与我胸口的肌肉贴在一起时,我更能感受到那纤细的身体是那么易碎,从而连这种接触都不敢用力……啊,到此为止就像是李秉文假想出来的与林钰的第一次一样单纯又美好。
  一开始也只是普通的爱抚,我们都是第一次,相当笨拙的舔舐、抚摸着对方的敏感部位。前戏没有进行多少,不如说我们根本就不懂多少,玲儿便急切地要求插入。我虽然心中感觉少了什么,但也没有拒绝,我下面的阳具也早已耸立了起来,面对玲儿那似乎还没有几根毛发的阴部,或许已经是饥渴难耐了吧至少那时候我这么想的。
  一开始的插入并不顺利,玲儿看上去很疼,我虽然心里想着要小心翼翼却不知道该怎么把握,到捅破那一层膜的时候,我还只是一直担心着玲儿的身体而没有注意自己的快感,玲儿虽然一直在抱怨着疼但是却坚决不让我停下。说起来也不算是我自夸吧,我那根东西,在同龄人里面绝对算是大的了,而玲儿又是那么娇小,我真的怕的要死呢!
  不怎么顺利的插入,我们两人都似乎只是在意着别的东西,没有享受到这交合的快感。我仅仅只是看着玲儿感觉就够了,玲儿却说稍微尝试一下反复抽插吧……我将玲儿抱了起来,她的体重很轻,我像是抱着一个娃娃一样,心中产生了浓烈的不安。玲儿则双手伸到我的后背紧紧抱住我。
  第一轮的抽插开始了,我缓缓将玲儿的身子抬起来,玲儿咬牙忍住,再一次插入的时候,玲儿抱住我的手明显在用力,指甲嵌入了我背后的肉里。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刺痛,但是那一瞬间我怎么也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我的阳具在那一刻,直接射了出来!
  很难堪的第一次,我和玲儿当时都感觉很尴尬。我拔出了射完之后稍显颓势的阳具,玲儿坐在一旁擦拭着从小穴里流出来的精液,我则坐在另一边,抬不起头来。我想要责骂自己为何这么没有用,为何就这么射了出来,与玲儿的第一次竟然就这么早泄了,这算是什么?为什么我成了这么一个废物?
  不知道这种沉默过了过久,是玲儿先打破了沉默:“看来这样不适合咱们啊……”
  我抬起头,有些失落,我问她应该怎么做。她告诉我:“试试我们以前的方法吧!”
  我一开始还想了一下所谓“以前的方法”是什么,等玲儿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条皮鞭的时候,我猛然间明白了过来,随后脸色铁青,猛然间就突然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一直试图避开玲儿了!从初中到高中被玲儿殴打、虐待的画面再一次浮现在我的眼前,这个时候我也发现了自己所在做的事情不协调我明明是喜欢着玲儿的,我为什么还要这样试图避开她?是因我害怕遭受这些虐待吗?不,不是的,我并不是害怕被虐待,而是……“啪!”
  鞭子抽打在我的肩膀上,我的身体随之一晃,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当我抬起头时,玲儿就站在我的面前,我的脸正对着她的阴唇,玲儿的脸上露出了释怀的微笑,她的阴唇似乎也在微笑,但那是对我的讥笑。
  我没有感到愤怒,没有感到耻辱,甚至连痛苦都所剩无几,刚才的插入造成尴尬情景的失落在这一瞬间仿佛一扫而光,我的内心中竟然产生了一丝久违的愉悦感!而这个时候我想起了刚才,在我内心觉得似乎缺了点什么的时候,玲儿指甲刺入我后背的痛感,也让我兴奋了,所以我那个时候射了出来,是因为我终于得到了期待已久的、来自玲儿对我施加的暴力啊!
  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想起来了!我避开玲儿,不就是害怕这种愉悦感吗?
  我不就是因为害怕自己成为因为这种毫无道理的虐待而感到兴奋的混蛋吗?高中那个哭了一夜的自己,不就是想尽力否定掉这样卑劣的自己吗?为什么最后自己放弃了?为什么就不能对这种变态扭曲的欲望加以克制?是啊,那时候我尝试了,但是仅仅只是尝试了一次便失败了当真的面对玲儿的时候,我便感受到我抵御不住这种冲动,即便我内心害怕,即便我知道疼痛的本质,但是我却阻止不了我自身的愉悦!
  在被皮鞭的来回抽打中,我笑了起来,笑自己的卑劣,笑自己的无用,同时也是为了这种久违的感觉而欢笑。一瞬间我化作了一条肮脏的畜生,四肢着地,哼哼叫着,舔着打扫的不算好的地毯,偶尔会舔到刚刚从我的阳具中泄露出来的精液;随后再去舔玲儿那对可爱的小脚,汁液顺着玲儿的大腿流淌下来,滴在了我的脸上,玲儿一直微笑着,不发出很大的笑声,仿佛是一个不会为情绪所动的、超越人的天使般,仅仅是带着那种微笑,鞭挞我、踩踏我,但即使她不发出声音,我也能感受到她内心完全不输于我的愉悦。
  在那个时候,我终于明白了,我和玲儿,我们两个的本质都是如此的扭曲,但只不过是扭曲的方向不同罢了。我们地相遇简直就是命运,玲儿渴望着虐待自己喜欢的人,而我则渴望着被自己喜欢的人虐待。我们的性欲,如若不是彼此,都难以满足,正因为我们是这样的两人,我们才能在这种矛盾之中走到现在!但是玲儿与我不同,她从一开始便坦然面对这种内心的扭曲,但我却在逃避,我甚至想要逃开玲儿来证明自己是个正常人!
  啊,多么可笑,我是多么可笑!逃避到最后也只是证明了我自己的卑劣!逃避到最后也只是证明了我只能在这种受虐中得到属于自己的快感!从初中第一次与玲儿接触的那一天开始,只不过是渐渐揭开我的本质的过程罢了!卑劣的灵魂终于曝光在我的眼前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自己是何等无力,身体不受控制地兴奋起来,精液仿佛用不完一般地射出,这不是靠着抚摸玲儿的乳房得来的、不是靠在玲儿体内抽插得来的、不是靠着嘴唇的对碰得来的,这是靠着玲儿对我施加的暴行得来的!
  那一晚,我们玩到了深夜,我的身上留下了大量的被抽打的痕迹,那时候我完全无法考虑回去该怎么和教官交代,也无法考虑自己以后还该不该继续留在警校。我当时只想着,我已经完全离不开玲儿的。这卑劣的灵魂只能靠着这能够施展暴力的天使才能够救赎,别无他法!
  当时,我看着在施虐之后筋疲力尽、已经熟睡过去的玲儿,嘴里念叨着这句话。
  “救救我!”
  第十八章、何志:罪恶感
  我忘记了我说了多久,说了多少该说的、多少不该说的,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依然坐在陈明科的办公室里,而陈明科也就坐在我的对面。他端着茶杯的手正悬在嘴边,眼睛盯着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一样。
  “……说完了?”似乎是看我隔了那么久不说话,陈明科放下了杯子,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他是认真的还是装的我也能一眼看出来。
  “差不多说完了,剩下的有些无关紧要,说出来的话,”我揉了揉脸颊,“可能会让我更难受。”
  “你说到最后都快哭出来了,不过你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看得出来你还想继续说下去,”陈明科说着看了看表,“差不多十点了,还没觉得怎么饿,看来我也是累的麻木了。”
  “这样麻木总比我好。”我苦笑着说。
  “那么然后呢,你把你跟岩玲做的第一次都跟我说了,不讲讲之后?”陈明科说着思考了一下,“说起来咱们俩见面也差不多是那个时候。”“还真是,那也算是个巧遇,”我回忆了起来,“那一次和玲儿做完回去,按照惯例进行身体检测,当时我记得就咱们俩外出回来的……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当时是干什么被弄去检查身体的。”
  “那个时候的事我记不太清了,不过也不重要了……那还真的算是个孽缘啊。”“同辈里面知道我那个事情的也就你一个……教官当时也是看我一直以来成绩优秀,立刻就帮我把这事压了下去,但是教官可管不住你的嘴的,你也没有到处制造我的流言,这样算我还得感谢你一下,哈哈。”“我没有无聊到那种境地,本来也没想过能跟你搞好关系,因为说真的,那时候你很优秀,我……稍微有点嫉妒吧。”
  听陈明科说出“嫉妒”这个词我还惊讶了一下,我感到有些欣慰:“真是抱歉,你嫉妒的竟然就是这样一个混蛋货色。”
  “所以说孽缘喽,我真是没想到能跟你这个混蛋货色一块混这么久,”陈明科说着叹了口气,“也没想到要听你这家伙这样暴露自己的私生活。”“私生活?你觉得只是私生活?”我摇了摇头,“明科,我觉得你很懂我,我才跟你说这么多的,但是现在看来你的理解也还是太肤浅了,我对你有些失望。”“你说那么多我没把你的话录音报告给上级已经算是对你仁慈了,你还对我失望,”陈明科轻笑了一声,“虽然这话你能跟我说说明信任我,但我得提醒你一下,你的言论某些部分真的挺危险的,你自己得注意一下……私生活上我真的帮不了你什么,我不可能有能力把你的这种……嗯,性生活方式一下子扭转过来,我只能尽量帮你藏着一些,免得你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罚。”“你别这么说,实际上我倒还真的挺期待着被处罚的,这样我也就有理由不像现在这样了,”我说着,又喝了一口那杯味道苦涩的茶,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明科又把那杯茶倒满了,“这样子我也就能摆脱掉我的体面的生活了。”陈明科眉毛跳了跳,没有说话,看着我。我知道他想听我说说这什么意思,舔了舔嘴唇,说道:“所谓体面的生活,说白了就是做给别人看的生活罢了。自从和玲儿的除夜之后,这么些年来我一直是这样的,从逃避自己的本质变成了伪装自己的本质,伪装到现在我竟然也被自己的伪装骗到了,有时候这种对于自己这种卑劣本质的愤恨也会爆发一下,但那多数是在于玲儿的虐待游戏中猛然醒悟,随后也就迅速消失了,我的这些狗屁理性,面对玲儿的时候毫无用处。像这一次这样,能跟人这么说出来,我还真是第一次……如果没有这么一个机会,我可能继续当我的『体面人』吧!”
  “李秉文给了你这样的机会?”
  “他太懂我了,我也太懂他了,我们互相之间很了解,哪怕仅仅只是那么两次见面,我们却像是一眼就把对方给看穿了……实际上我们并没有看穿对方,我们都只是从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李秉文实际上是在用对自己的认知来揣测我,我也在以我对自己的认知来看李秉文,这样的结果是我们两败俱伤。”“但是这又跟你当不成『体面人』又有什么关系?我们每个人不都是这样吗?
  总得给他人展露出自己不真实的一面,真实的一面永远留给自己和自己绝对信任的人。谁都一样的,我们都是在忍受着『体面』的折磨。”“但是我的内心对此感到罪孽深重啊,”我再次摇头,“我无法再继续欺骗自己、欺骗别人了,我的内心不仅卑劣,而且丑陋,在面对李秉文的时候暴露无遗了。”
  “……你暴露了什么?”
  “李秉文当时跟我说『体面』的时候我已经发觉到了,这个人真的和我想在了一块儿,”我闭上了眼睛,回忆着今天自己的经历,“他说我是个体面人,实际上他的内心是否定了自己的形象了,但是实际上这是逃避自己丑陋的另一种做法……我就是这么做的。知道为什么我坚持要去走访李秉文的邻里和同事了解李秉文的为人吗?因为我想要否定掉李秉文在他人面前展现出优秀的一面的事实,我想由此来打破我对于李秉文的这种偏向于认知我自己的认知,我想区分开我们。”是啊,那时候我对于那些居民、公务员的提问,差不多就是朝着这个方向诱导的……“李秉文平时是不是经常显得很畏缩?”“他们家里是不是经常传出一些不明所以的怪声?”“最近李秉文有没有做过什么鬼鬼祟祟的事情?也不用最近,他凡是有过的不对劲的举动都可以说说。”
  ……
  我还是希望有一些收获的,只要能够打破李秉文那种“在他人面前是个优秀的男人”的形象,我就心满意足。
  但是没有。
  “小李可是我们这一圈有名的好好先生啊!”
  “你说什么?不可能的,李秉文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那事……”“这绝对是冤罪,你们当警察的可得查清楚了。”……
  听着这些走访记录下来的口供,我的头皮发麻,到最后彻底放弃——难以反驳的,李秉文在日常生活中确确实实展现出了最为优秀的一面。勤奋、热心、体贴、有责任感,在别人面前他就是这么好的一个人!
  内心很沮丧,当时我内心最后的遮羞布便被撕碎了。论体面,他远超过我,远超过现在吊儿郎当、混吃等死的我。我很恼火,我甚至在脑海中幻想出了因为李秉文跟林副书记走得近而被同事看不起的情景,也在审讯中用这套幻想骗了一次李秉文。妈的,我真他妈是个混蛋!相比于李秉文,我真的连狗屁都不如!
  “喂,停一下!”
  陈明科的喊声让我回过神来,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脸颊上湿漉漉的。陈明科从茶几上的纸盒里抽出两张卫生纸递给我:“你可别来这套,一个大男人说些什么别哭哭啼啼的。”
  我接过纸,擦了擦脸和眼睛,到这时候我都感觉“哭”的没有什么实感。我把刚才脑海中想的东西说出来了吗?我也不记得了,完全没有什么实感。
  “生活总归是要让你忍受的,我实在是没什么好跟你说的,某种意义上我也没有说的资格,”陈明科说着又看了眼表,“差不多该有消息了。”“消息?”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李秉文说让我们在合适的时候去把林副书记逮捕了,我觉得他应该还是用什么手段把存有林副书记资料的U盘给曝光出去了,所以在刚才你审讯的时候,我已经联系网络监管那边的帮忙查了,这过去快两个小时了,还是没有个信……他该不会真的没有发出去吧?”
  “你觉不觉得他直接发到了纪检委那边?”我想到一个可能性。
  “但是纪检委不一定会专门因为这个受理,而且市纪检那边也有林副书记的亲信,不太可靠,”陈明科皱起眉头,“你觉得他是用了什么招数?”“什么招数?”我苦笑了一下,“李秉文既然这么恨林副书记,甚至直接把他视作杀母仇人,这种感情挤压这么久爆发,我觉得光是让林副书记入狱都还不够,这家伙不真整点损招,那有点难……”
  “杀死林钰也不算什么损招吧!”
  “这还不够,对林钰的话,李秉文应该还只是那种自我厌恶和对林钰的厌恶纠缠下的报复,对于林副书记,跟他又没有太过实际的感情联系,仅仅只是要复仇的感情……”
  我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间看到陈明科的脸色骤变。他颤抖着说:“说起来今天下午我们从林副书记那里采完口供后就没再见过他了……目前为止有七个小时无法确定他的行踪了。”
  “……”我听出了陈明科这话里的意思,心里也感觉有点可怕。
  李秉文那家伙……不至于做的那么绝吧?再说他又怎么能够做到那样,他人在看守所里啊……“总之我得去查查,今天所有的报案记录,”陈明科说着起身,“截止到现在为止的。”
  “……你今天明明已经非常累了,就此暂且收手也行的,林副书记如果真像李秉文说的那样,他遭受报复也是活该吧!”我说了句我最没资格说的话。
  “没有什么人在不接受合理的制裁的情况下算是真的活该的,就算是死也得是死的明明白白的,”陈明科一边说着一边穿上警服准备出门,“陈明科真想搞林副书记的话,我也得先一步把林副书记给逮住了。”我想起来了,陈明科确实是在这种某一普通案件智商的突发案件上十分认真,认真到钻牛角尖的那种,明明也是个容易累的人,却在这一块这么认真……我说不上什么,只能笑了笑,说:“那这之后没我说什么事了。”“林钰案结案之后我会把功劳算在你头上一部分,”陈明科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还是继续加油吧,你能比我更好的!”我们的谈话结束了,陈明科要去查报案记录,而我则准备回家。再一次坐在这辆老爷车里,发动汽车,刺耳的响声却让我格外放松。
  就算是认了那么多罪,我还是想要去见玲儿。
  唯独她才能拯救我,唯独她才能与我厮守一生。
  猛然之间,李秉文刚才对我说的话,又在我耳边回响:“何警官,你呢?你的反抗呢?”
  我再一次感到背后一阵恶寒,随后便驱车离开了警局。
  第十九章、何志:救赎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我抬起头看了一眼,窗户还亮着灯,看样子玲儿还没有睡。虽然现在内心充满了渴望,但是依然有一丝恐惧感漂浮而过。
  本来已经放松下来的心情猛然间又变得沉重了起来……妈的,我真的已经不行了吗?
  李秉文那张笑脸又浮现在了我眼前,我闭上眼摇了摇头,把那张脸驱散。到我下车的时候,我已经整理好了心情,俨然又成了一个“体面人”。
  真是讽刺……我笑了一下,走进了楼道。
  我和玲儿,现在还只是同居男女,但是过不了多久,我们便是新婚夫妇了。
  我想起了爹妈见到玲儿时候的复杂表情,虽然最后他们还是同意了我们的事情,但是我想他们还是懂我的。就算不让他们看到那些伤痕、不让看到那丑陋卑劣的模样,他们也能够明白一些的。但是我宁愿去跟陈明科谈也不想跟他们谈,这算是代沟吗?不,只是因为我们不是同类罢了。
  老爹,老妈,真是抱歉了,你们的儿子竟然是这样的一个混蛋……沿着楼梯一直走到门口的过程,让我的身体倍感沉重,本来整理好的心情转瞬间又要崩溃。
  背靠在房门上,一股想要痛哭一场的感觉就猛然间升了上来。啊,别这样了……明明已经找人倾诉过了,何必继续这么多愁善感啊……而就在我继续整理心情的时候,背后突然被顶了一下,大门被从里面推开了。玲儿从门里探出头来,满脸疑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哭……哭了?”我摸了摸眼睛,没有摸到湿润的感觉,然后又摸了摸脸上,刚才哭过的痕迹在陈明科办公室里也已经擦掉了。
  “你最好不要装,我看得出来的,”玲儿的模样很认真,“你现在明面上不哭,你这里也是在哭着的!”说着,指了指我的左胸口。
  我低下头来,笑了笑,说:“没事的,没什么的……案子办得有点累了罢了,问题不大。”
  玲儿盯着我,没有继续说话,缩回了门里面。我也赶紧进了房间,心里还在盘算着该怎么继续跟如此敏感的玲儿扯清楚,抬头一看,我便愣住了——玲儿此时身上没有任何衣物,赤身裸体地站在那里。
  “啊……”我愣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出话来,“玲儿……会感冒的。”“暖气还是挺暖和的,没觉得怎么冷,”玲儿一边说着一边在饮水机前接了一杯冷水,“你刚从外面回来,应该还没这个感觉吧。”我咽了咽口水,随手关上了房门。我知道现在这种社区暖气供暖水平也就是普普通通,不可能说是热的让人不穿衣服也不感觉冷。而至于玲儿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也心知肚明,我下面的阳具也似乎是早一步领会了这个意思,老早就已经开始变硬了,因为被裤子阻隔住而难以完全立起来,现在变得有些难受了。
  “我说啊,”玲儿一边仰头喝下杯子中的饮用水一边说着,期间几滴水散落,滴在她那小小的乳头上,“今天中午的事情,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我的全身正要感觉到发热,听到玲儿提起这件事,猛然间惊出一身冷汗,腿一软,一下子跪倒在了地板上:“玲儿……不是,那是我的错……没错,没法辩解,那就是我的错……对不起,我一时间没有控制住自己才……”“嗯……你也算是比较喜欢平常一些的做法吗?”玲儿点了点头,“实际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那样子也算是比较正常的事情嘛,不过……”“不……不过?”我哆嗦着抬起头。
  “你喜欢那样的话我可以理解,不过那样子我就不太愉快了,”玲儿舔了舔手指,“嗯……稍微补偿我一下,怎么样呢?”“当然!当然!”我实在是没有拒绝的办法,只得不住地点头。
  玲儿再一次露出了微笑,看起来非常纯洁、美丽的笑容,不管是谁都会为其折服!我的内心中的恐惧与不安似乎是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也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玲儿走到了我面前,抬起脚来。我立刻会意,赶紧用双手捧住,然后伸出舌头,从大脚趾到小脚趾,按顺序小心翼翼地舔舐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舔错了位置。玲儿满意地摸了摸我的头,像是在夸奖一只对主人表达忠心的宠物一样。啊,不,不对,我此时不正是玲儿的宠物吗?啊,我有什么资格去把自己跟那些猫狗区分开来,我现在不就跟他们一样在努力博得主人的欢心吗?对我来说,光是能这样舔舐这只美足已经是对我极大的恩赐了啊!
  果然没错,果然我还是适合这个样子,果然我还是适合当个畜生啊!
  将玲儿的两只脚的脚趾都舔完之后,玲儿似乎是相当满意的。我依然微笑着,对我挥了挥手:“可以脱下来了。”
  听到这句话,赶忙准备起身脱衣,但玲儿又补充道:“不过……要保持这个姿势脱。”
  我愣了一下,随后再一次恢复到跪着的姿势。上半身衣服脱起来还算简单,但是裤子就脱得很不利索,费了一点劲才把下半身脱干净,此时我的阳具已经膨胀到了极限。
  “啊……这大的有点过分了啊,”玲儿似乎是对我阳具的勃起有些不满,“应该再等一会儿的,可能也怪我吧……算了,这些都无所谓了,过来吧。”我四肢着地,就真的如同畜生一般跟着玲儿爬到了卧室的门口。在到了卧室门口的时候,我愣了一下,并非是因为我看到了什么,而是到了这个时候,李秉文的声音又在我的脑海中浮现了。
  “我跟不会反抗的畜生相比,我还算是高尚一点的啊!哈哈哈哈哈……”依然是那让我毛骨悚然的笑声。我紧咬着嘴唇,有些不知所措了。我现在的模样,还真是如同李秉文所说的一样,他说不对那个确实是比我高尚的……“你怎么了?”
  玲儿叫了我一声,把我从李秉文的笑声中拉了回来。再一次看到她的脸庞,刚刚那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也消失了,我继续着自己作为畜生的角色,爬到了玲儿的身边。
  玲儿坐在床上,稍微张开双腿,让她下面的那张“小嘴”正对着我。本来玲儿的阴毛就很少,她又很不喜欢这样,看样子今天在我走了之后她又剃了一次阴毛。那光秃秃的阴部在那一瞬间让我想起了什么,我身体抖了一下,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瞎想。
  “需不需要我来帮你穿?”玲儿拿起床上的拘束衣,扔在我面前,“嗯……我觉得应该是不用吧。”
  “当然,我老早就轻车熟路了。”这句话我说的是事实。对于怎么穿拘束衣能够尽最大限度来限制我自己的行动,我心里也早就有数了,但是玲儿比我更懂,我也就不可能在这方面偷工减料,只能尽量自己把自己勒的难受一些。
  在我自己穿好拘束衣之后,玲儿而专门拿出了一枚皮扣,扣在了束住我那根老早就立起来的阳具上。越是充血,我的阳具就越是难受,在这双重的拘束之下,我甚至无法射精,这样的痛苦感却只是让我的阳具进一步充血,让我的身体进一步兴奋。
  玲儿笑出了声音,她又从桌子上拿起了几个金属夹子,不等我去做什么,将夹子夹在了我从拘束衣中裸露出来的背部皮肤上。顿时痛感让我想要叫出声来,但是玲儿却对着说做了个“嘘”的动作,我咬牙忍住了叫声。
  然后玲儿继续将金属夹子夹在我的背上,两个,三个,四个……大概有六个吧,我的感觉稍微有些麻木,已经数不清有几个了。
  “我不会给你带口球,也不会直接把你的手脚绑在一起,但是,”玲儿伸出手指,指了指我的阳具,“你得自己忍住!”
  我咬着牙,点了点头。我的手脚实际上依然可以行动,我现在就可以把我背上夹着的夹子给拿下来,我现在也可以直接将拘束衣脱下来,但是……但是……我甚至不能说是忍受着不去做,不如说现在的我内心中不想去这么做!
  啊,明明确实很痛苦啊……这种肉体被折磨的感觉,明明就是这么理所当然的痛苦,为什么呢?为什么我现在不想要去反抗呢?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啊,因为我的本质就是如此!肮脏的混蛋,只配被人践踏、被人施以暴行,然后再从这种痛苦中寻求快乐,可悲又可恨的混蛋啊!
  我抬起头来,看着玲儿,她也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同时用手搓揉着自己的小穴,我能从那小穴中流出来的爱液中看到,玲儿也在期待着我的反应。正因如此我得回应她啊,这样我们都能得到满足!我得把我确确实实感受到了的痛苦回应给她啊!
  我一边想着,一边不再忍耐,用自己沙哑的叫声来把自己身体的痛苦抒发出来。这不是演戏,我真的觉得痛苦,我也真的想要喊出来,但我却也真的觉得兴奋、觉得愉悦!
  玲儿看到我的反应后,似乎笑得更加高兴了,爱液也更多地流淌了出来。我赶忙凑上去将那本来可能流到床单上的爱液舔了个干净,同时我也小心翼翼的不将舌头探入那小穴之中,这是玲儿下的命令——仅仅将一部分芳香给予我,却要求我对于近在眼前的美味自我约束着忍耐,这种行为上的管制,可谓是非常精明的折磨手段了!我有能力违抗,但我却不做出违抗,大概是我也在享受着这种精神上的折磨吧!
  突然间,我有了这种感觉——玲儿也很可怜啊,她的本质说到底如我一样,如果我这种人不存在的话,没有人可以让她施虐的话,向她这样的娇小柔弱的女孩子,也只是会被其他丑陋的男人压在身下,苦苦哀求……没错,就像今天中午一样,当我把那根家伙插入她的身体,将她压在浴室的墙壁上反复抽插时,她实际上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的啊!
  啊,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成功了啊,那时候我明明成功获得了快感啊!
  那时候的感觉,那时候超越时间、超越空间般的感觉,正清晰得保留在我的脑海、我的身体中啊!我,我……“你依然甘心每天跪倒在女人面前被折磨吗?你依然愿意每天面对明明身体可能比你弱得多女人选择妥协吗?”李秉文的话语再一次在我脑海中浮现,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动摇。
  是的,我可以的……我其实是可以的……或许我并非如此,或许我……正在这个时候,“啪”的一声,我者才注意到玲儿已经从床上走下来,在柜子里去除了皮鞭。她依然满脸微笑地看着我,我也对她回以微笑。
  啊,我在想什么呢……
  “啪!”
  鞭子抽打在我的背上,夹在背上的夹子掉下来了两个,我整个人痉挛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尖叫。随后,愉悦感再一次占据了我的内心。
  我在想什么呢……这样不就很好吗?
  “啪!”
  看着玲儿的乳房抖动着,我一边抬头大叫,一边伸出舌头,在她弯腰的时候舔了一下。玲儿没有阻拦我的这个行为,她只是笑了一下,并在下一次的鞭打上更用一些力。
  “啪!”
  我爱着玲儿,这就够了……我是个畜生也无所谓……“啪!”能救赎我的仅仅只有玲儿……仅仅只有她……
  “啪!”
  我爱着她,所以她对我如何,我都会爱着她……“啪!”但是……
  “啪!”
  ……
  “啪!”
  第二十章、李秉文:复仇
  我再一次一夜未眠。
  内心的激动无法抑制,似乎时刻都会冲破我的身体,让我的内脏和血液跳起舞来。我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此时我就是为了那么一刻而活着的。
  啊,那个男人,那个死老头,你现在到底是躺在急救病房里还是太平间里呢?
  呵呵,不管是躺在哪儿,都已经足够了。就算是不死,你剩下的人生也只能在惨无人道的痛苦中活下去了。不过这都是你自找的,因为你本身的肮脏,因为你本身的罪恶,你才被推到了如此地步,先是死了女儿,之后自身也难保了,哈哈哈……啊,对了,女儿的死亡对你来说不算是什么折磨吧!你不也是对自己的女儿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吗?你不就是因为想赶紧找个人把累赘甩开才看准了我这个好欺负的软蛋吗?啊哈,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啊?
  你就是太看不起我了,对我太过于没有戒备了,才被我钻了空子的!以为我被抓起来了就没办法把你怎么样了吗?
  双腿不断地晃动着,我显然已经完全坐不住了。十几个小时过去了,我不知道多少次来来回回地去看铁栏外面有没有警员过来。我等着你们过来,带我去在一次接受审讯,到时候我将会确认那个老混蛋的状况,我也就可以完全坦白地接受对自己的惩罚了。
  快来啊,快来啊,快来啊……似乎是回应了我内心的呼唤,在阳光再一次射入这小小的房间里时,我终于听到了朝着我这边走过来的脚步声。
  我欣喜若狂,直接扑到了铁栏上,朝着对方过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当与那过来的警察四目相对时,我愣住了——这一次过来的并非之前那个年轻警员,而是第一次对我进行审讯的刑警,陈明科——虽然他也挺年轻的。
  他走到了我的面前,瞪着我,问道:“是不是感觉很兴奋?”我笑着点了点头,我当然兴奋!
  陈明科叹了口气,从腰带上取下了铁栏门的钥匙,将们打开,挥了挥手:
  “过来,正好来给你说个好消息……你应该也知道是什么了吧。”“当然知道,”我冷笑着说,“那老头顺利地死了吗?”陈明科没有回话,使劲推了我一下。我也不再跟他在这儿多说,昂首挺胸朝着审讯室走了过去。
  ——
  背后的门被关上了,陈明科再一次坐在了我的对面。他第一次审讯我的时候,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还是从那个名叫何志的男人嘴里知道的。在他坐下的第一时间,我首先问他:“何警官去哪儿了?这次不是他来审讯我了?”“因为这次并不牵扯关于你们的那点破事,”陈明科说着取出文件夹来,“我不会再让他审另一起杀人案了。”
  “哦?”我笑了起来,“看来那老头真的是死了。”陈明科没有理会我的话,摊开文件夹,说道:“昨夜九点四十五分的时候,市区西郊的高杉街接到了一起火灾报警。这件事本来一开始是消防队方面受理的,并没有及时通知刑警方面。火灾现场是一处地下一层的非法歌舞厅,因为现场没有逃生通道、手机信号极差且因为某些非法聚会狂欢行为造成的在场所有人的集体未察觉,所以实际上报警时间比火灾发生时间要晚了大概二十分钟,在赶到扑救结束的时候,消防员在现场发现了两局已经被灼烧至不成人形的尸体,经在场人员指认,其中一人为该非法歌舞厅的非法人员,另一名……是市内某位官员。”“直接把那老头的身份说出来就行,不要遮遮掩掩的,”我仿佛自己高高在上般地批评起了这名刑警,“总之就是,到扑救结束的时候,已经可以确认那老头没救了?”
  “心跳、脉搏全部停止,全身皮肤、肌肉组织全部死亡,没有抢救可能了,”陈明科顿了一下,说道,“然后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说着,陈明科从文件夹中取出了一个用塑料密封袋包裹着的硬塑料小薄片,他指着那个薄片,说:“现场留下的这一点点塑料残片上,发现了你的指纹。”“如果你们连这个都发现不了我才要嘲笑你们的无知,”我笑嘻嘻地说道,“当然,这只是一片很普通的打火机外皮罢了。”“我知道,所以我还是感觉很神奇,”陈明科把塑料密封袋放下,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你为什么会想到在那个地方引发火灾的?你为什么认为林副书记肯定会去那儿?”
  “老头看上去是一个高高在上很有威严的高官,实际上内在是个很脆弱的家伙。这家伙一旦遭受了什么比较大的压力,必须立刻去进行一些满足自己扭曲性欲的活动发泄一下才行。越大的压力他越无法忍受,如果没办法发泄完的话,他甚至无法冷静下来思考。”
  “所以你昨晚说的『合适的时间』,实际上就是指,你让林副书记看到那段记载着他秘密的录像的时间?”陈明科点点头,“你怎么确定的那个时间?”“周末的晚上八点左右,XX电视台会播放这个老头喜欢的戏曲节目,他必然会打开电视机看。大概半年多前老头换了网络电视系统,但是实际上他对于这些东西一窍不通。我在前天下午的时候和林钰一块去了一趟他家里,趁机把那段录像以及我准备的要对他说的话传到了他的电视里,并设置了一个定时……这样说明白了吧。”
  “看来你也算是个高手了,为了这一刻做了不少的准备……不过你也确实是敢想,竟然能这么肯定地认为林副书记会为此动摇而去某个非法歌舞厅参加聚会……”
  “他对于聚会可没什么兴趣,他只是习惯性地点同一个房间、同一个服务生,那是个很优质的妞儿,怎么打骂都能哈哈大笑,天生的受虐体质,”我一边说着的时候,已经能感觉到内心火焰的燃烧,“那个房间是整个会所里最靠内侧的房间,是那老头专属的地盘,老头只在那个房间玩。很封闭的房间,就一个很小的排气管道,而且里面装饰得花里胡哨,到处都是易燃的东西,而且这儿的清洁工也是半吊子的,毕竟没人真的在乎这儿干净到什么程度,而且因为各种怪味道在这儿充斥,在这里稍微加一点酒精汽油什么的估计也没什么人发现。”“不过你还真的敢确定那天晚上必然会点起来火……你就这么确定?”“老头玩到兴起的时候必然会吸一根烟,这老烟枪多少年都是这样的,反正那儿的地毯被烫出几个洞也没人刻意去管,我差不多去看过他在地毯上烧出来的洞,知道他喜欢把烟头扔在哪儿的话,就很好办了。”我一路说下来,可谓是信心十足的,坐在我对面的陈明科听的甚至有点发愣。
  说到最后,陈明科抬起手来,当着我的面鼓起掌来:“真的是很有自信的设计,我听来都感觉有些佩服。”
  “自信?说真的我不觉得自信,否则我也不会在现场留下那东西,”我说着指了指那个塑料密封袋,“用一个打火机外壳做出来的简易小炸弹……个屁啊,算个鬼的炸弹。总之就是为了防止火没法一下子烧开才设计的,只要烧起来一点火把那玩意引爆了,能把汽油直接溅射出去,一个小小的房间,这就足够了。”“你这说的就像是凝固汽油弹一样,真是惨无人道的手段,”陈明科说,“但是你不觉得,如果报警或者扑救及时,不就实现不了你的想法了吗?”“会所里每个房间隔音效果都好的吓人,这个我不担心……而且我也在门锁上稍微动了一点点手脚。老头吸烟的时候差不多就是做的已经很累了,这时候俩人都没什么力气的话,烧着了也就没办法立刻打开被动了手脚的门了……而且老头在玩之前应该会磕一些药,做完的时候药效不过他估计也很难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晚个几分钟左右也能把他给他留下不小的后遗症……死了的话就是死了,要是还活下来,也能让他生不如死。”
  似乎是看我说的太过激动了,陈明科抖了一下。啊哈哈,刑警被自己审讯的犯人给吓住了?还真是够丢脸的。
  “好的,好的,你非常成功,”陈明科长舒了一口气,“这就表示你对于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了。”
  “当然了,我为什么还需要隐瞒?”我瞪着他说道,“这可是我这辈子能做出来的最有种的一件事了,一次性送这对父女全下地狱,我内心现在相当痛快!”“简直与刚刚进来的时候判若两人……李秉文,看来我真的小看了你,你真的是一个对自己的欺骗做到了完美的人!”
  我依然笑着,同时内心会想起了曾经自己给自己制造出的虚假记忆。真是堂皇的东西!我何必要这么装模作样,我何必要为了杀掉了两个混蛋而感到痛心?
  现在的我才是我啊……与何志那家伙完全不同了,我再也不是那个被践踏、被侮辱的畜生了!
  “但是我还是不能理解啊,”陈明科长叹一口气,“你为什么要在那里制造事故?为什么要杀了一个无辜的女服务生?”
  “无辜?啊,确实,那确实是个无辜的姑娘,”说话时我已经想象出了那个女人被老头鞭打的情形,我仿佛看到了她那与曾经的我一样丑陋的嘴脸,“但是,这就算是我的权力吧?”
  “权力?”陈明科眯起眼睛,“如若你说只是对林副书记复仇的话,你大概觉得自己有这个权力,这也理所当然了,但是杀害无辜之人的话,你这就是在自欺欺人了,你只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
  “当然了,如果只是那两个父女,如果查出他们背地里的那些东西,再加上我的主动自首,说不定我会因此被判无期徒刑……但那样就没有意义了。”“你……”
  此时我一定笑的比任何时候更加惊悚吧。我看着陈明科,一字一句的,把录在那个给老头看的录像里,我自己所说的话再说了一边:
  “老头,别以为我就会这么便宜了你,你以为自己就可以心情气和的活下去了吗?咱们一块儿上路吧!这辈子的仇别以为就会到此为止了,咱们还会再见面的,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得把你撕成碎片!”想起了自己曾经说出这些话时候内心的畅快淋漓,我猛然间抑制不住地流出了泪水。啊,是啊,这仇我真的报了啊。
  妈,你看见了吗?妈,你儿子做到了啊!
  第二十一章、后日
  十二月二十四日晚,本来因为寒冷而变得冷清的X市,今晚热闹非凡。警车从热闹的大街上疾驰而过,没有人在意那辆警车背后带着一起什么样的案件,所有人都沉浸在平安夜的欢庆之中。
  陈明科看了看窗外的繁华世界,感觉稍微有点不真实,即便是到了现在他对于X市的认知也只是一座小县城罢了,这种小地方也会为了庆祝一个外国节日而这么欢庆吗?
  “现在的年轻人,对于洋节日的热情还真是高的吓人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是市刑警大队的队长周文鼎,“小陈,这热闹程度跟省会比怎么样?”“不怎么样吧,”陈明科一边注意着车辆一边回答,“周队也会关心这东西?”“我?嗨,算了,年纪大了,不懂这些东西了,”周文鼎笑了笑,“上次你和小何负责的那个案子……一月就该开庭了吧。”陈明科手抖了一下,点了点头:“主要功劳是何志的,我也就是个顶名头的。”“你的意思是到时候让小何出庭,你不去了?”“说真的,我不太想去……反正再怎么判最少也是死缓,不如说那家伙更期待死刑立即执行的。”
  “大千世界各种人都有啊,这种求死的人也是有的啊,”周文鼎叹了口气,“不知道这次又会碰到个什么东西。”
  十五分钟前,市总局处接到了出警信息,这一次是在北工业区发生的一起谋杀案件,具体状况陈明科还不明确,但是这才隔了半个月就又发生杀人案件也着实让局里的人头大,这次刑警队长亲自出马的话,就算是恶性杀人应该也是不足为惧的。
  但是上一次的案子还是如同心魔一般纠缠着陈明科。这段时间,何志请了个长假,陈明科帮他在局里说了些话,也算是勉强批了下来,关于那个案子的事情没处跟人聊了,让陈明科心里很憋。
  “好好往前看!”
  旁边的周文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陈明科愣了一下,随后回答:“周队,我一直看着前面呢!”
  “你明明一直在回头看着那个案子呢!”周文鼎又笑了起来,“当刑警的,不能老是被某一个案子束缚住。你就是太喜欢扭头看这些案子了,心里面才总会犹豫,总会产生负面情绪。小何也是,那个案子对他影响肯定更大吧,具体内幕我不多过问,你们有你们自己的私心,我没法完全理解……但是说到底,你俩算是我带的新人里面最器重的两个,你也好,小何也好,以后都有更长的路得走,别在这儿绊倒了,就爬不起来了!”
  陈明科苦笑了一下:“周队,别老是说些让人听不懂的大道理了……当刑警该干什么,我还是很懂的。”
  “这可不是什么大道理,你们都得记住了才行,这都是我这二十多年刑警生涯的经验总结的,你不能当耳旁风……”
  似乎又开始啰嗦了起来,陈明科没有再回话,周文鼎也对此一笑了之——他对于自己这个后辈的脾气还算是将就的。
  “说起来快下雪了啊……小何最近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别因为私生活着了凉。”“这个还轮不到您老人家担心吧,当刑警的,着凉也是小事的吧。”“说不定不是小事呢……”周文鼎像是看透了什么一样,看向侧窗,“着了凉,脑子会糊涂的……”
  警车继续疾驰着,逐渐接近工厂林立的北郊。陈明科感觉背后一阵发寒,他感觉一时还是摆脱不了这个心结。
  不过何志那小子,最近到底怎么样了?陈明科心里想着。
  ——
  在陈明科执行任务的同时……
  “啊……啊……”
  呻吟声接连从何志的口中传出。皮鞭抽打在他发达的胸肌上,啪啪作响。折磨着这强壮肉体的女孩娇小可爱,若这肉体的主人肯做出任何反抗手段的话,施暴者都会变得毫无力量。
  何志享受着这一次又一次的鞭挞,不管多少次都不会感到腻烦的鞭挞,不管多少次都能把他从恐惧与失落中拉出的鞭挞。而这种足以治愈他的暴力,仅仅只能来自于面前这个名叫岩玲的女孩。
  “呼……”岩玲大喘了一口气,将鞭子丢在了房间的一边,“稍微有点累了……休息一下,再想想以后的玩法吧。”
  何志喘着粗气爬了起来,同时看向自己下体的阳具,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又射了一次。他的双手双脚还被绳子捆绑着,要自己擦掉这些精液似乎不太现实。岩玲注意到了这个,叹了口气,从床边的柜子上抽出两张抽纸,扔给何志:
  “需不需要我帮忙?”
  “啊……玲儿,至少先把绳子解开啊,”何志有些尴尬,“我这个样子,就算是想自己擦也做不到啊。”
  “啊,抱歉,忘了,”岩玲说着拍了下脑袋,“我来帮你吧!”说完,岩玲将那两张纸巾扔在了一旁,俯下身子,开始用舌头舔舐何志龟头周围精液残余。何志一瞬间愣了一下,随后发觉到不对劲:“不是,玲儿……你不用这样的。”
  “你不是也挺喜欢这样吗?”岩玲说着抬起头来,将嘴里的精液吞咽了下去,“当然,我确实没必要做啦……你不愿意可以不做。”“啊,也不是……总感觉这样稍微看着,有点……”“有点什么?”
  有点控制不住了……这句话何志咽了回去,没有说出来。他对岩玲笑了笑:
  “那就继续吧。”
  岩玲露出了不太满意的表情,握住何志阳具的手猛然间用力。何志“啊”地大叫一声,坐了起来,表情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玲儿,别突然这样……”“啊,算了!”岩玲说着似乎是放弃了这些,再一次坐起身子,抓住束缚住何志双手的绳子,开始解开系扣,“你自己随便弄吧,我先去洗个澡了。”等到岩玲离开了卧室,何志独自坐在床上,先用纸巾擦干净了身上和床上的精液,然后再解开了脚上的绳子。浴室的位置传来了水流声,何志的身体猛然一抖,随后他注意到,阳具再一次立了起来。
  刚才玲儿的举动,是不是真的让自己变得有点控制不住了?何志的脑海中重复着刚才那个画面,玲儿俯身低头,舔舐自己的鬼头的画面……那微微垂下的乳房,在舔舐的时候还在跟着晃动;那眼睛微微眯起的微妙表情,以及……那只柔滑的小手的触感……啊,刚才不应该打断的……应该让玲儿再多做一会儿的……这样的想法在何志脑海中回荡,而在这之后,他又为自己这种想法感到惊讶。
  毫无疑问,那才应该是正常的性欲啊……仅仅从受折磨中得来的满足,算是自己对性欲的满足吗?何志回想起请假以来的这十几天,一夜又一夜,他都是在这种折磨中度过的。没有奢求什么,因为这些痛楚足以满足他身体的欲望;没有反对什么,因为对象是自己心爱的玲儿。
  因为对象是……玲儿吗?是因为自己在享受被虐待的感觉才没有反抗,还是因为对方是玲儿,所以才没有反抗?
  十几天前断掉的思考,似乎在这一刻又接上了。李秉文那骇人的笑声又一次在何志的耳边回荡着,同时回荡着的,是他最后对自己所说的话。
  “我们不一样的,我们根本不是同类,我跟不会反抗的畜生相比,我还算是高尚一点的啊!”
  何志感觉背后发冷,但是脑袋却又感觉有些发热,眼前变得有些模糊。是发烧了吗?何志觉得不太对,现在的暖气感觉还很舒服,不至于发烧的……在这样想着的时候,何志似乎又想到了,这里的暖气还不至于让人一丝不挂而完全不觉得冷。
  稍微吃点退烧药吧,不算大事……何志这么想着,起身下床,刚走了一步,却一个没站稳,跪倒在地上——连续十几天受到的各种折磨已经让他这经受过大量磨练的身体稍微有些吃不消了。光是这么走一步,就感觉身上的伤快要撕裂出无数的口子一般,骨头关节也仿佛快要散架了,痛感让何志清楚地认识到了,这种快感之后的感觉。
  所谓的快感只不过人的脑中想象出来的产物罢了……快感消失了,随之而来的便是之后的痛苦。仿佛这一切的幻觉都烟消云散,何志为自己的身体感到愤怒。
  为什么啊?为什么这个身体要遭受这样不讲道理的折磨呢?为什么呢?
  这样的时间过去了不知道多久,浴室的水流声消失了。何志听到了吹风机的声音……啊,那是谁洗完澡了吗?
  那是谁来着……何志努力从地上爬了起来,忍受着身体的疼痛,靠着模糊不清的视野,一步一步朝着门口挪动着。
  似乎有这么一个画面……在浴室里的自己,在浴室里的……谁?被按在墙上,被自己的性器粗暴地插入,然后将精液射在了她的体内……她却咬牙不发出任何喊叫声,似乎是在否认着自己高潮的事实一般。
  啊,她……
  走到了浴室门口,模糊的声音响起,何志没有听清楚。那个轮廓……啊,是女人,娇小的、一丝不挂的女人……扑了上去……将她压在身下……然后……然后……
  一个画面在何志脑海中一闪而过。那是不真实的画面,是自己想象而出的画面。
  怪异、不协调……
  身下的人体使劲扭动着,在反抗着什么?如此无力,如此渺小……“啊……啊……”
  再一次呻吟起来。身体的知觉似乎在消失,一切的行为似乎陷入了无意识之中……自己在做什么呢?是在做着让自己满意的事情吗?
  ……
  ……
  “啪!”
  一阵痛感从下体传来,这猛然的一记疼痛让何志回过神来。眼前变得清晰起来,他看到了自己正骑在玲儿的腹部上,双手正扼住玲儿的脖颈,而玲儿大张着嘴,使劲想要掰开何志的双手,却显得毫无力量。
  “啊!”
  何志大叫一声,朝后一仰,跌坐在地上。岩玲坐了起来,揉着脖子,大口呼吸着,随后抬起头来,瞪着何志。
  “你在干什么?”
  何志的身体发着抖,不住地摇着头:“不是的……玲儿,我……我可能是发烧了,烧糊涂了……”
  视线对上了那么一会儿,岩玲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发烧了去吃药,药在客厅柜子抽屉里……我去睡觉了,另外,今晚暂时不准进卧室!”看着玲儿离开,何志愣了一会儿,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脑袋的热感似乎突然褪去了,何志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去吃药了。
  他的手仍然在发抖。
  这一次,他似乎又听到了李秉文的声音。
  “这一次,我们是同类了吗?”
  【完】
  第二十二章、番外篇:孽与轮回
  “啪!”
  特质的皮鞭在空中划出阴影,落在女人白嫩的后背上。
  “唔——”
  被鞭打的女人像出水的鱼一般弹起了腰,但从她喉咙中发出的却不是惨叫,而是模糊不清的、夹杂着唾液被吸入、喷出,如同牲口一般的哀鸣。
  对,如同牲口一般。女人此刻的模样的确和一头被调教的牲口并无二致。分成四股的麻绳分别捆绑住了她的双手、双脚,而每一侧的手脚又被固定在一根粗长的钢管上,这让女人只能如同狗一般匍匐在地上。而在她的脸上,一副皮质的、如同口罩一般的面具覆盖住了她的大半张脸,这副造型奇异的面具中央开着一个口子,镶嵌着一具闪着银光的金属环,金属环的末端深深的嵌入了女人口腔的内部,强行的撑开了她的嘴,前段则连着两条细细的皮索,酷似一副马嚼子,让女人无法自由的活动嘴唇和舌头,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啪!”
  鞭子再次挥下,末梢划破空气,发出锐利的哨声,女人的脊背上再次被刻上一道血痕,在她本能蜷缩起后背之时,另一股强有力的力道却拉紧了那根连接在她嘴上嚼子两段的缰绳。内力与外力的冲突让她保持着挺直的姿态僵在了空气中,接着她的大腿与屁股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一股暖流从两股间喷射而出。
  接着……便是死一般的宁静。
  鞭子不再挥下,缰绳也松开了力道,只有女人的喘息声还在狭小的房间内回荡。片刻后,被鞭打到失禁的女人也感觉到情况的不对劲了,按照以前的经验,在她高潮喷尿之后,身后的男人都会变得更加兴奋,狂风暴雨般的鞭子或是假阳具的侵犯都会接踵而至,她也早已做好了迎接这一切的准备。但是今天,一切都显得怪异而反常,挥在身上的鞭子虽然依旧是那么的毫不留情,但女人却觉得身后的男人心不在焉,根本不像之前那般投入。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不上不下、被吊在半空中的女人此刻比被皮鞭抽打更加难熬。她用力的想要转过头,想去观察身后的情况,但双手、双脚都被固定在地面上的姿态让她不仅无法自由的活动,连转动脖子这种小幅度的动作都变得格外艰难。女人的理智开始随着欲望的消退而复苏,她突然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而四周死一般的悄无声息让这股不详越来越浓烈。女人想要说话,但她模糊不清的声音根本无法表达任何能让人理解的字眼。她转而开始拼命的扭动身体,想要引起房间外的人的注意,然而对于这间房子良好隔音效果的了解又让她在瞬间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女人开始挣扎,她拼命的晃动身体,唾液伴随着她扭曲而不成形的嘶吼不断的喷洒在红色的地毯上,一股黄色的水流自她的两腿间喷溅而出,但这一次不是因为兴奋,而是源自恐惧。
  就在女人被越来越密不透风的绝望所窒息的时候……“嗖啪!”鞭子再一次挥下,甩在她的肩头。
  啊,他没事,没有出事,不是上次那样……
  女人的眼泪与痛呼一同喷涌而出,尽管这一鞭并不重,相比之前的几下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但这一鞭却抽走了她心中所有的不安与恐惧,带来了久违的被施虐的屈辱与伴随而来的病态的快意。女人赶紧挺直了腰,这是身后男人从第一天见到她起便立下的规矩——尽管方才因为害怕她完全忘记了这些,并且她肯定会因此受到惩罚,但她并不觉得害怕,反而甘之若素。
  但是,预料之中的鞭打并没有到来。
  冰冷的触感砸在她的腰背之间,接着弹开,滑落,掉在了她的右手边。女人用余光扫到了那黑色的、皮革制成的把手——那是鞭子,就在刚才还抽打在她身上的鞭子。
  男人把鞭子扔掉了。
  接着,她听到身后传来这样一句话:“来人,把这里给我打扫干净喽。快点!”——
  林正明瘫倒在沙发上,房间里的空调效果很好,但远不到让人出汗的地步,尽管如此,他头上的汗水却一直没有停过,逐渐打湿了他只扯开了两个扣子的衬衣。
  他伸手去端一旁茶几上的玻璃高脚杯,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在颤抖,无法抑制的颤抖。
  自己刚刚才挥了几鞭子来着?五鞭?还是六鞭?
  尽管年龄已经迈过了半百,但行伍出身、身体素质一向不错的他之前可是抽上一两百鞭都不会觉得累的,更别说像现在这样颤抖到拿不住东西了。
  果然还是因为那段视频吗?因为那句话吗?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印象让他有种十分怪异的感觉,他不想承认他害怕了,但颤抖的右手比思想更为直白的反映出他此刻的动摇的情绪。
  李秉文……那小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不明白,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那段视频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暂且不提,李秉文这么做的动机让林正明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李秉文是谁,是林钰的丈夫,是他林正明、林副书记的女婿,这一层关系不仅是众人皆知,更是李秉文无论如何都绕不开的。把那段视频曝光出去,对李秉文有好处吗?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无比的显而易见的,但也正因如此,林正明才从心底里觉得无法理解。
  林正明还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的。李秉文那小子,虽然表面上看着仪表堂堂,一副模范样,但骨子里的懦弱和没有主见是他一眼就看透的。林正明并不讨厌李秉文的这一面,不如说,这样的一个李秉文正好符合他的要求,所以他才会主动的去找上李秉文。
  但现在,事态却出乎了他的意料,也让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起自己看人的眼光来。
  难道……是因为林钰?
  一想到林钰,自己那个一年都说不上三句话的女儿,林正明就一股没来由的恶寒。林钰越来越像他那死去的妻子了,不,应该说是他自己亲手一步一步把自己的女儿变成了这幅模样。林正明不是没有后悔过,但事后的后悔是无济于事的,半辈子的官宦生涯让他始终坚信亡羊补牢永远比防患未然重要这个真理,所以他才早早的让林钰搬了出去,这是一石二鸟之策,一方面自己可以继续在那套老旧的两居室里保持清廉的姿态,另一方面也远离了始终如定时炸弹一般的林钰。即便是已经做的自认无懈可击了,林正明还是做出了后续的一手——李秉文,就是他亲自挑选,亲自送到林钰身边的那道“栅栏”,有李秉文在,他才能真正放心林钰这只“羊”不会冲出他的羊圈。
  但现在,居然是李秉文先出事了吗?
  难道是林钰指示的?这样分析的话,昨天他们两个突然的到访也就能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可林钰又为什么要选在这么一个时间点来做这种事情呢?
  林正明丝毫不怀疑林钰有这样做的动机,但他却怀疑林钰选择在这个时候这么做的理由。
  那么多年了,林钰一直以来的冷漠让林正明都觉得习以为常了,那段视频拍摄的时间很早了,他甚至知道有这么一段对他极端不利的东西在,为此他不惜利用之前那次扫黄打非的由头处理掉了一些人。林钰如果有报复他的想法的话,为什么当时不直接曝光出来?那样的话那段视频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吧?而且来的路上他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旁敲侧击的问过了,并没有类似视频举报信之类的东西被送到信访办和纪检委这些地方,如果想要扳倒他林正明,直接公开那段视频绝对是比在他家里的电视中做手脚更高明的手段,如果不是为了扳倒他,那李秉文或者他和林钰两个人这么做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想不明白,林正明头一次觉得自己钻进了死胡同。
  算了,先静观其变了。而且李秉文最后那句话,呵呵,“一块儿上路”?
  “下下辈子都不放过”?这几句话作为威胁也太大了,他可不信这种同归于尽的话会是李秉文自己的真实想法。尽管林正明并不觉得李秉文在视频里是惺惺作态的表演,相反,他觉得说出这几句话的李秉文那狞狰的表情很真实,但越要这样,他越要静观其变。既然对方没有一步做绝,那就都是可以商量的,只要等他把是谁指示了李秉文给琢磨出来……“林老板,您还要水吗?”突然出现的女人的声音打断了林正明的思绪,他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不,应该说是脚边跪着的女人。
  女人依旧是赤裸着的,两团乳肉颤巍巍的挂在胸口,白皙的皮肤本是绝好美景,却被一道横贯了两乳的鞭痕打破了全部的美感。这道鞭痕是林正明留下的,而这女人身上,大大小小、新新旧旧几乎每一道伤痕都是他林正明留下的。虽然过于遥远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但每次看到这个他至今名字都记不真切的女人,他都会想到第一次来这里、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一天。
  那一天,她就是这样,跪在地上,像条狗一般展示出自己的低下与屈服。第一次来的他还有些束手束脚,只敢玩点口味不那么重的把戏,但渐渐地、他失控了,当他把鞭子狠狠的抽在女人的小腹上时,他忍不住喷出了精液,飞溅出来的液体带走了他失控的欲望,他开始有一丝后怕,但就在那时,他却看到眼前的女人依旧和狗一样抖动着,温热的尿和淫水却喷了他一身。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了:
  老天又送给他一个绝佳的玩具。
  而这个玩具甚至给他带来了之前那个都没有的惊喜。老天,他可是一直对之前的那个虽然算不上漂亮,也算不上年轻,甚至还病恹恹的女人念念不忘的,而那一次的失手甚至让他痛心了好一阵。他本没指望这个女人能和上一个那样听话的,而且,他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没有经验、不知道轻重的林正明了。这么多年来他增长的不只是资历,还有随年龄而递增的谨慎。一开始,他只是试探性的按照这里提供的样板玩了几次,但一次次的试验之后,他发现这个女人在被虐方面的上限甚至超出了他的想象。
  而那之后,这个只知道喊他“林老板”,自己也只会用“喂”来称呼她的女人,就成了他的禁脔。
  “林老板?”
  再次发声询问的女人让林正明意识到自己又陷入回忆中了。他从沙发中站起来,随手接过女人手中的杯子,但却没有往嘴边放,而是随意的扔在了一边。看着眼前赶忙重新恢复五体投地姿势的女人,林正明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喂,你一直都在这里干这种活吗?”
  跪伏在地上的女人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林正明的表情,才开口回答道:“我在这里已经快四年了……”
  “四年?”林正明心里默算了一下,这个时间不算短,居然和他来这里的时间轨迹基本吻合。
  他接着开口问:“除了我这种的,还有没有反过来的人找你?”“林,林老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反,反过来是?”“我是说,你有没有去打过别人!”林正明不耐烦的道。
  女人被吓到了,但还是下意识地答道:“没有。”“没有?一次都没有吗?”
  不甘心的林正明追问着,面对咄咄逼人的林正明,女人犹犹豫豫地说:“一直都是和林老板这样喜欢……打,打人的老板叫我的号,您说的那种,都有别的『服务员』去做了,那样的『服务员』比我这种多的多,所以我没打过人。”“那你就没有想过去打人吗?”林正明终于问出了自己最终的问题。
  女人看着林正明的眼睛。她终于不再摆出那副刻意的顺从的姿态了,而是以一种更为接近正常人的位置去和林正明进行眼神上的交流。片刻后,在林正明的注视下,女人摇了摇头。
  林正明看的出来,女人的动作和眼睛,都没有说谎。
  切……
  他重新瘫倒在沙发上。虽然只是一时起意,但林正明还是想从眼前的这个女人——在他看来李秉文的同类身上找到那么一丝线索的。可以或许是男女之间的差别原因,又或许是有别的因素在作怪,亦或者林正明的这个想法本就是不切实际的,总之……他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也对啊,世界上就是有这种愿意挨打、甚至还会因为挨打而兴奋到尿都喷出来的“人”啊。
  想到这里,林正明突然觉得下身一阵燥热。他起身看了一眼自己的下体,但那里却并没有如他想的那般表现出男人该有的雄风。
  妈的!
  林正明暗骂了一句,他看向还跪在地毯上的女人,道:“去给我拿水来,我要吃药!”
  女人不敢有片刻的耽搁,一会儿,一杯温水与几片白色的不明药片被端到了林正明的面前。林正明先接过了水,然后把女人捧在手心里的全部药片一扫而空,咕咚一口吞下了肚。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他失去了以往等待的耐心。而且,方才那场半途而废的戏码也让他憋了一肚子的火。
  李秉文的事情就先等到明天再处理吧……到时候,不过是见招拆招罢了。
  看着他把所有的药片都吞了下去,女人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说出什么,只是低下头,接过了杯子。但她这番小动作却没有逃过林正明的眼睛,他突然想起来了,在他喊人过来打扫之后,被解开束缚的女人流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药效还要过一会儿才能见效,他拉住女人的手,问道:“刚才,你在怕什么呢?”女人吓得双肩一缩,低下头不敢看林正明的脸,躲躲闪闪地道:“没,没怕什么?”
  “放屁!平时不打你个十鞭八鞭你都不会尿那么多,今天怎么我没动手就撒了一地?难不成不水喝多了?说!”
  面对林正明的追问,女人终于道出了实情。原来在林正明因为出神而停手的时候,女人错以为他出了什么意外,听女人这么说林正明才想起来进来的时候这里的经理曾经和他低声说过前几天有客人玩得太过火,从包间直接被抬进了医院,最后甚至进了太平间,只不过当时的他心事重重,根本没去在意那经理在说什么。
  “所以,你也怕我死在你身上?”
  “不,不是的!林老板您误会了,我绝对没这个意思!”看着女人一副急于辩解的模样,林正明冷笑了一下,没有理会,而是指了指一边的茶几,那里摆着几幅他惯用的“助兴道具”。
  “去,自己动手。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的。”
  女人畏畏缩缩的来到茶几边,从一堆道具中捡起了一副闪着银光的手铐。这并不是那种做过特殊处理的情趣用束缚工具,而是一副货真价实的、在任何一个出勤的警察身上都能见到的手铐。这副手铐原本不是这里的备品,而是应林正明的要求特别增加、只会在他来的时候才拿出来的特供道具。
  只见女人先跪在了床边,接着把手铐的一边铐在了手腕上,再背过手,摸索着铐上了另一边。整个动作透着一股娴熟,显然早已不是第一次这样自己铐住自己了。林正明来到女人身边,他已经在药物的作用下勃起的阳具高高翘着,正对准女人撅起的屁股。
  表现的那么不情愿,这不还是碰都没碰就湿的流水了吗?
  按照往常的习惯,林正明都会先用一边现成的假阳具先和女人玩一会儿,他叫这为“热车”。但是今天,一方面他吃了双份的药量效果来的远比以往快,另一方面他也没有多余的耐心去做那些额外的情趣了。龟头对准女人半咧开的阴唇,林正明腰部一用力,便捅进了大半。
  “林,林老板!套,您还没带套……”
  “套你妈逼!”
  林正明继续用力挺腰,把女人的后半句话捅成一声媚骨的呻吟。
  其实一般林正明不会这样真刀真枪的干的,对他来说来这里享受的是施虐的发泄,至于性上面的需求反而是其次。而且,眼前的女人虽然是精挑细选的耐打好母狗,但容貌身材在林正明玩过的女人中别说上等,连个中等都排不上。今天是例外中的例外,林正明心里的不安让他觉得以往的发泄已经难以满足了,这种久违的直来直去或许会起到更好的效果。
  毫不怜惜的动作加之被束缚住的双手,对于普通的女人来说无疑是痛苦,但对于眼前的女人来说却仅仅是和风细雨。林正明持续着高频率的抽插动作,但他依旧在注意着身下女人的表情——无时无刻不在注意周围人的神态,这可以说是他改不掉的职业病了。看着女人微微皱起的眉头,林正明的思绪却飞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比眼前的女人更瘦小,但皮肤却是一样的白,他因为顾虑从不会在那个人的身上留下明显的伤痕,但相置换的,他几乎在那段日子的每天晚上都会这样铐住她,束缚住她,看着她那张还稚嫩的脸上流出眼泪,看着她的表情从不解、哀求,变成怨恨、冷漠。
  “哈,哈,哈……”
  当林正明回过神来时,他已经从女人的体内抽了出来,乳白色的精液分别从女人的阴道口和他的龟头顶端流出,一片肉色之中,更显得那乳白更加刺眼。
  我,我在想什么?我不是已经决定把那些忘掉了吗?
  林正明的阳具依然坚挺着,过量的药物让他被翻涌的血气冲刷的一阵阵眩晕。
  不,不对,我只是把她和妻子搞混了而已。没错,就是这样,这是错觉,错觉。
  林正明一边在心中默念着,一边却拉起了女人,他强硬的勾住女人的后颈,将女人的嘴唇压向自己的跨间。
  女人显然不想就这么和一根刚刚从自己身体里抽出来的肉棒亲密接触,但或许是林正明的蛮力,又或许是职业操守让她很快放弃了抵抗。她含住了林正明的龟头,舌头缠绕住棒身,正准备吸吮,却被更大的力量压迫着,让那根待着她自己和男人两人份体液的阳具往喉咙更深处突进。
  我,那天是这样做的吗?
  林正明压着女人的后脑勺,看着女人因为窒息而憋红的脸,看着女人因为呕吐反应而憋出的眼泪,意识再一次的恍惚。
  这样,应该没关系吧?对,没事的,只是用一下嘴而已,不会留下痕迹的,不会有人发现的。
  女人终于在窒息而亡的前一刻解放,但她仅仅得到了片刻的时间用来喘息,连求饶的话都没说出半个字,那根越发火热的阳具就又塞进了她的喉咙里。林正明双手抱住女人的脸,像是在用一件器具一般抽动着腰,眼泪与唾液很快便沾满了女人的半张脸,但林正明依旧没有得到满足,已经射出来一次的他现在只觉得下身胀痛无比,有一团火在烧,却得不到发泄。
  这感觉,好熟悉。
  就和那天晚上一样,那天晚上,她刚刚洗完澡,还没有擦干……女人终于从窒息中解脱了,但她马上又被林正明压倒在床上。满是鞭痕的大腿被林正明有力的手大大张开,沾满了唾液而变得黏黏糊糊的阳具就抵在她的阴道口,在磨蹭着,却没有马上进去。堪堪从氧气不足中恢复的女人睁开被泪水迷蒙成模糊一片的双眼,她隐约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男人也在流泪,而且,他还在反反复复的嘀咕着什么让她意义不明的话语。
  “我忍不住了。”
  “就疼一下,别哭。”
  “原谅我吧。”
  “就这一次。”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在林正明的心中,她已经被置换成了另一个身影,那个身影如今只活在林正明的记忆里,在那片被他深埋在内心最黑暗、最隐蔽的角落的回忆碎片中,他跨过了一条他后悔了一辈子的线,也因此背上了一生的重担。
  但欲望,再次战胜了理智。
  狭窄的房间中再次被肉体碰撞的声音所充斥。只不过这一次,在女人的痛叫与呻吟之间,还夹杂着男人的抽泣声。那是一个已经失去所有亲人的男人,在撕碎了一切之后,沉浸在最黑暗又最欲罢不能的回忆里,饮鸩止渴的证明。
  十五分钟后。
  林正明坐在一旁,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烟草的气息在他的肺与房间内的空气中弥散着,稍稍盖过了那刺鼻的体液味,但却无法让他的大脑重新回到平静。
  药,吃多了啊。
  他回头看了一眼女人。她正侧躺在床上,依旧保持着那副被反铐住双手的姿势。长时间的摩擦与碰撞让手铐在她的手腕之间留下了两道深深的血痕,脖颈之上也留着两道环握的、手指形状的淤青。这些,那些,还有女人两腿之间那道带着些许粉红色的精斑,都是他的杰作。
  也是他失控于回忆之中的证据。
  但是,还少点什么,还少什么……
  既然都做到这里,那就没什么值得顾虑的了。
  他深吸了一口烟,弹飞了烟头,将手伸向了依旧神志不清中的女人的脖子。
  反正,再想以前那样处理一下就好了。这样的女人,不过是……烟头带着火星飞向了房间的角落,在那里,一个不起眼的礼物正在等待这一刻。
  等待着这一切的孽,走向最终的轮回。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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